《百诡夜行录》公子昂

72、玲珑翡翠

　　翡翠睁开眼睛看到守护床边易珩殊，她声音沙哑的问道：“我的孩子，孩子……”
　　易珩殊握着翡翠苍白冰冷毫无血色的手说：“翡翠，你好好休息。”
　　翡翠凝视着易珩殊神情近乎乞求，她声音极其沙哑，她说：“夫君，快告诉我，我的孩子还在吗？”
　　看到这样翡翠，易珩殊心痛万分，痛恨自己的无能，痛恨自己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他说：“翡翠，你还年轻，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的。”
　　易珩殊不想骗翡翠，一旦以后翡翠知道真相，她更加的绝望，反而会憎恶不告诉实情的自己。
　　翡翠泪水夺眶而出，她说：“我的孩子，老天爷你为何要对我如此的残忍，我只是想当一个平凡的母亲而已，为何你连这个都要剥夺。”
　　“翡翠，你不要难过，孩子咱们俩以后还会有的。”易珩殊想安慰翡翠，那个孩子还未降世就夭折，他也很心痛，他明白身为孩子的母亲翡翠的伤的更深。
　　“夫君我真是一个没用的女人，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保护。”翡翠哭泣的说道。
　　易珩殊说：“翡翠，你好好休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哭累的翡翠再次陷入晕迷，易珩殊用手抚摸着她的面庞，他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个伤痕累累的女人。
　　易珩殊至今不会忘记，他第一次遇到翡翠的情景，那一年翡翠十七岁，是一个杂技团班主的小女儿，她技艺超群每一项绝活都令人拍案称奇。
　　只是一眼就让易珩殊记住那个身姿娇小，在空中飞舞旋转犹如小仙女的翡翠，简易的舞台下面都是拍手叫好的百姓，天空中飘飞着红色的花瓣，翡翠手持彩练轻灵的飘落舞台，向台下的观众鞠躬表示感谢。
　　易珩殊在后台找到翡翠问道：“姑娘，刚刚表演的彩练当空舞真是精彩绝妙。”
　　穿着戏服的翡翠有些羞涩的看着面前模样俊美公子，她说：“多谢公子夸奖！”
　　“不知姑娘叫什么名字？”易珩殊问道。
　　翡翠低着头害羞的不敢直视易珩殊的眼睛，她说：“奴家名叫翡翠。”
　　“翡翠，玲珑剔透真是一个好名字！”易珩殊夸赞道。
　　翡翠笑着说：“家父大字不识一个，只是一个贫贱的名字罢了，不值得公子夸赞。”
　　不知为何易珩殊格外钟意眼前的小丫头，他说：“翡翠姑娘值得，果然人如其名秀外慧中，犹如一块璞玉。”
　　翡翠幼时跟随兄长念书几年书，她知道眼前的公子在夸赞她，她说：“公子，我还要上台表演。”
　　“翡翠姑娘你去吧！本少爷在这里等你回来。”易珩殊的眼神温柔的像水。
　　翡翠从易珩殊的身旁跑过，她停住脚步扭头想说什么，可是还未开口脸红的像个苹果，她没有说什么，而是仓皇的逃开了。
　　这之后易珩殊每日都会看翡翠上台表演，有了易珩殊在台下注目，翡翠表演更加尽心尽力。明明没有涂抹任何胭脂，可是的面颊红润就像初春的桃花一般。
　　易珩殊向班主提出想纳翡翠为妾的想法，没想到被老班主一口拒绝，他说：“别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买走我的女儿，我们宁可要饭都给你们大户人家当小妾。”
　　“老班主，你放心我绝不会辜负翡翠，我一定会好好的疼爱她，照顾她。”易珩殊向老班主保证道。
　　老班主年过半百须发斑白虽然腹中无笔墨大字不识几个，但是他疼爱自己的女儿，知道豪门小妾远没有看上去那般光鲜，他要是将女人嫁给易珩殊当小妾，那无疑是将自己的女儿推入火坑，他就算再爱财也绝不会这样做，他说：“易少爷，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就是穷死累死也不会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你当小妾。”
　　易珩殊说：“老班主，我是真心喜欢翡翠，求求你就成全我们吧！你要多钱都可以。”
　　“你给我走，你给我走，我不要你的钱。”老班主不客气的将易珩殊轰了出去，他房门关上，任凭易珩殊如何敲门都不再理会。
　　翡翠哭着质问自己的父亲问道：“爹，你为什么要将易公子赶走。难道你不希望女儿过上好日子吗？”
　　老班主看着自己的女儿语重心长的说：“翠儿，爹是舍不得你啊！”
　　“爹，你就是见不得我享福。”翡翠有些赌气的说。
　　老班主看着眼前已经出落亭亭玉立的女儿，不禁感叹时间过了飞快，他老了再也不能保护自己的女儿，他说：“翠儿，你以为大户人家小妾这么好当吗？那个易公子今天喜欢你，明天就会厌恶你，无情的将你遗弃。他还会再娶别的小妾，在他的眼里你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
　　“爹，你懂什么？”翡翠不相信老班主的话。
　　老班主说：“翠儿，难道爹会害你不成。”
　　“我不管，我就是要嫁给易公子。”翡翠执拗的说道。
　　老班主斥责女儿道：“翠儿，你真是糊涂啊！咱们只是一介平民就应该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千万不要妄想麻雀飞上枝头非凤凰美事。爹给你订了一门亲事，城中屠户陆大壮的儿子陆小壮。”
　　“那个杀猪的儿子，长得好丑我才不要嫁给他。”翡翠拒绝道。
　　老班主说：“你嫁给陆小壮是正妻还是肉铺的老板娘，你嫁给易公子不过他们家无足轻重的小妾而已。这孰轻孰重难道你都看不明白吗？难道为父会害你不成？”
　　“爹，我真的不想嫁给陆小壮，他看到我只会傻笑。”翡翠乞求父亲不要将她嫁给屠户的儿子。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你。”说完老班主气呼呼的走了。
　　翡翠因为无法改变父亲的心意趴在床上痛哭。
　　这一日翡翠在台上的表演转飞盘的时候，因为分神盘子掉落地上的摔碎了。城中的恶霸胡二趁机起哄要求老班主退钱，老班主苦口婆心无法平息胡二心中的怒火，命令手下的小混混对着老班主就是一通拳打脚踢。
　　“爹，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有什么错冲我来。”翡翠用身体抱住挨打的老父亲。
　　这胡二是一个独眼龙满脸的横肉，他用仅剩的右眼贪婪的看着翡翠道：“这小娘们，长得不赖么！大爷我喜欢。”
　　说着一把将翡翠拉入怀中说：“从今天起，你就是爷的女人了。”
　　“你这个混蛋，放开我，放开我。”翡翠用力的捶打胡二，反而让他更加的猖狂。
　　“你们这群畜生放了我的女儿。”老班主欲想从恶霸胡二的手中的抢回自己的女儿。
　　这胡二朝老班主的肚子狠狠的踹了一脚，老班主仰面摔倒，吐血再也无力爬起来。
　　“爹，爹…”翡翠呼喊道。
　　老班主无力的伸手，他爬不起来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被恶霸带走，他说：“翠儿，翠儿…放了我的翠儿。”
　　老班主带着自己的儿子鸣鼓喊冤，当地知府衙门与恶霸胡二沆瀣一气蛇虎一窝，根本就不管老百姓的死活。
　　老班主非但没有告成状，反而和儿子挨了五十大板，憋屈的老班主郁郁而终，临终前抓着儿子的手说：“朗儿，你一定要将你的妹妹救出来。”
　　闰朗含泪说：“爹，你放心，就算拼上这条性命，我也会将妹妹救出来。”
　　老班主撒手人寰死不瞑目，闰朗向老父亲的尸身磕头起誓一定会救出妹妹。
　　这闰朗凭着初生牛犊不怕虎满腔热血单凭匹马闯入恶霸胡二的宅子，他被胡二的手下当场擒获。带到了胡二的面前，胡二坐在太师椅上悠哉吃着枣，他将枣胡吐向闰朗的面上道：“真是不知死活的家伙。”
　　“胡二，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联合知府为虎作伥害死我的父亲，抢走我的妹妹。我就就算豁出这条命，也要让你血债血偿。”闰朗怒不可遏的说道。
　　胡二的手下用脚踹闰朗的后膝处，让他跪在恶霸胡二的面前。
　　胡二说：“将那个小娘们带上来。”
　　两名小混混将翡翠带上上来，此刻的翡翠身上青一块紫一块遍体鳞伤，她扑向跪在地上的兄长哭着说：“哥，你怎么来了？你怎么这么傻，你斗不过他们的。”
　　闰朗看着翡翠说：“妹妹，爹他临终前一直抓着我的手，让我一定要救你出去。”
　　翡翠说：“哥，爹他怎么了？”
　　闰朗说：“爹带着我向知府申冤，没想到那个狗官不分青红皂白各打了我们俩五十大板。爹心中郁愤难平含冤而死啊！”
　　兄妹两人对跪痛哭，胡二将桌子上的枣盘掀翻，骂道：“哭哭啼啼，真烦死了。小娘们，爷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愿不愿意跟爷睡。”
　　翡翠恨的咬牙切齿，她说：“胡二，你这个没良心王八蛋，就算我翡翠今日死在这里。也不会让你糟蹋我的清白。”
　　胡二怒瞪着翡翠拍手道：“好，真有骨气，你这个小娘们！”他转脸对下面的手下说：“让猎犬咬死他。”
　　两个手下架起闰朗的胳膊，一只猎犬从门外跑了进来，闰朗喊道：“胡二，你这个狗贼还不如痛痛快快杀了我。”
　　“不要伤害我哥哥，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哥哥。”翡翠爬向胡二乞求道。
　　胡二摆手示意自己的手下牵住猎犬，他看到翡翠的脸说：“小娘们，你需要拿出一点诚意，我才能放了你的兄长。”
　　翡翠说：“胡爷，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你能够放了我的哥哥。”
　　胡二用手捏着翡翠的下颔凶狠的说道：“小贱人，看来我不用点手段，你是不会乖乖顺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