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诡夜行录》公子昂

493、对牛弹琴

　　“小李，你可不可以带我飞回大江寨？”佐鼎突发奇想似的问道。
　　“可以，你不会害怕吧？”李伊贺问道，毕竟从未离开过地面凡人通常都十分畏惧在空中飞行的。
　　“不会，我胆子大的很。”佐鼎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看到佐鼎这副样子，李伊贺真的以为他一点都不畏惧。他拉着佐鼎在空中飞行，考虑到佐鼎肉体凡胎他还故意放慢了一点，没想到佐鼎哭爹喊娘求李伊贺把他放下来。没想到李伊贺只能够找一处空闲的地方将佐鼎放下来。
　　脚还未站稳，佐鼎就附身剧烈的呕吐，不光是早饭恐怕连昨晚的晚餐都然他吐出来了。他的脸色要多难看就多难看。
　　李伊贺说：“我就说你受不了，你还不信。还不如我施展雷遁瞬移之术直接回去方便。”
　　“不不不，我们还是走回去吧！”佐鼎被折腾怕了，他现在可不敢尝试神仙的玩意。跟李伊贺学习仙法的想法，还未开始就被浇灭了。
　　不远处有一个水潭，瀑布的水源源不断的注入水潭内，水潭清澈见底连里面的沙石都看得一清二楚，看到这潭水李伊贺的脑海中突然的蹦出一句话“水至清而无鱼，人至察而无徒。”这句话还是父皇在他幼年的时候教自己的，没想到时至今日他记得。
　　只听噗通一声，佐鼎已经脱解衣裳跳入水潭内畅游起来，他一会侧泳一会仰泳，动作流畅像一条鱼似的。
　　“小李，你不洗澡吗？”佐鼎浮出水面，他趴在岸边的河卵石上问道。
　　一身的汗味早已让李伊贺忍受不了，环顾四周用神念感应了一番，并未察觉到有什么危险，除了几只猴子在附近树上采摘的野果，这些猴子不时偷瞄着这里，似乎很好奇这两个无毛的猴子在水潭边干什么。
　　李伊贺将背上的背篓放在地上，他将脱衣的衣裳放在远离水潭边的石头上，避免被潭中的水淋水。
　　李伊贺跳入水中，清爽凉快极其的惬意，想着时间尚早不如在水中泡一会在下山。他仰头漂浮在水中，任凭阳光照在自己的脸上，那种温暖舒适的感觉，让他瞬间就有了睡意。
　　就在这时潜入水底的佐鼎将李伊贺拖拽入水中，猝不及防他呛了几口水。见他表情不太对劲，佐鼎赶忙松开手。
　　浮出水面，李伊贺大口大口的喘气着。
　　佐鼎浮出水面致歉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只是刚刚太过突然所以我才会被呛到。”李伊贺并未在意，因为知晓佐鼎并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闹着玩而已。
　　就在这时一大群猴子跑了过来，它们拿走李伊贺与佐鼎的衣物，还把他们的辛苦采摘的篓筐也抢走了。
　　李伊贺飞身跳出了水潭，他想追赶这些无法无天的猴子，突然意识到自己□□身子实在不妥。这群猴子实在是狡诈的厉害，因为人不穿衣裳会觉得羞耻，所以就不敢追赶它们。
　　“小李，药被他们抢走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佐鼎从水潭内走出来。
　　“抢回来呗！我们还能怎么办。”李伊贺有些气恼，刚刚他明明察觉到附近有猴子出没，但是他丝毫都没有放在心上，以为猴子只是采摘水果过一会就走了。没想到这群猴子居然是土匪，抢走他们俩身上的衣物还有刚刚采摘的药物，其他的药物可以再寻找，可是那株断崖下的草药就一株，没有那副药的药效将大打折扣，很可能会要了佐鼎母亲芸香的命。
　　李伊贺快步的走着，佐鼎跟他的身后说：“我们就这样衣不遮体的去追猴子吗？”
　　被那群猴子气，李伊贺险些失去理智，实在没有想到自己聪明一世居然栽在一群猴子的手里，这要传出去一定成为茶余饭后的笑柄。
　　“反正又没有人，你怕什么？”李伊贺开始搜查这群猴子的气息。
　　“咱们还是找一些树枝树叶遮体吧！这样我实在不安啊！”佐鼎用手捂着自己的要害，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样，他可不想这副模样回山寨。
　　李伊贺柔软的树枝做了一个草裙，拥有随手薅下的草变了两双草鞋。
　　“这回总可以了吧？”李伊贺问道。
　　佐鼎说：“小李，你不会法术么！不能变出一套衣裳吗？”
　　对于佐鼎，李伊贺感觉无语至极，他说：“法术又不能凭空造物。”
　　“那你见过神仙吗？”佐鼎问道。
　　“见过。”李伊贺如实的回答道。
　　“那他们长大什么模样，是不是怒目狰狞极其的可怕？”佐鼎就像个三岁小孩子，不断问一些连李伊贺都摸不清头脑的问题。
　　“一点都不可怕，他们与咱们一样，有鼻子有眼睛，需要吃饭睡觉，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寿命比我们要长很多很多。”李伊贺感觉佐鼎在不断的消磨自己的耐心。
　　佐鼎说：“我还以为他们不需要吃饭不需要睡觉呢！大祭司说神可以看到我们一举一动，真的是这样吗？”
　　“没有那么神奇，神通五眼无法照看诸界，除非你被特别关注，要不然那些神仙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他们怎么会有闲情逸致来看你。”李伊贺已经懒得回答佐鼎这些愚蠢的问题了。
　　“那这么说大祭司他撒谎了，他为什么撒谎？”单纯佐鼎想不通大祭司归沐为什么要欺瞒众人。
　　“那圣女真的是神灵的转世吗？”佐鼎问道。
　　李伊贺停下脚步，他看着他道：“你这时在怀疑你信仰吗？”
　　看到李伊贺那副无比认真的神情，佐鼎有些胆怯道：“小李，你真只是普通的凡人吗？这些话实在大逆不道，你千万不要对外人说，要不然我一定会被族人重重的处罚的。”
　　佐鼎能够有这样的发问，就证明他不是一个有头无脑的家伙，他能够思考能够反思能够质疑。一般的民众恐怕会对自己坚信的事情深信不疑，会对外来的事物有严重的抵触情绪，而在佐鼎这里完全没有，他的接受能力要比那些山寨的人要强许多。
　　“自古以来愚昧的百姓们就需要宗教统治，既能够很好的掌控人们的思想，又能够稳定社会的安定。
　　人们有敬畏之心就会对摸不着看不着的诸天神魔无限的向往，无论千年前还是千年后这一点都不会变。”李伊贺阐述自己的观点。
　　这些大道理对于佐鼎来说，太多深奥晦涩，他很难听得懂。
　　“小李，你能不能换一个简单点的说法。”
　　李伊贺说：“你们一直活在谎言之中。”
　　“你说什么？”佐鼎的表情吃惊的问道。
　　李伊贺说：“这就是统治的手段，别说酋长如此，就算坐拥九州的天子，他也是用这种手段的统治的。
　　敬畏鬼神，树立威信。将一切都踩在脚下，让万民将自己奉为神明的化身。你们高高在上的圣女通过直达天域传达神谕的方式掌控你们的思想。”
　　“我还是听不明白。”李伊贺的话太过高深，已经让佐鼎理解无能了。
　　“算了，就当我没说。”李伊贺感觉自己对牛弹琴，说了也白说，保持佐鼎现在想法才是他在赫黎九寨长久生活唯一办法。
　　一只猴子在头顶树杈上飞速的跳跃着，李伊贺打了一个响指，伴随一声雷声。那只猴子从树上掉了下来，它摔落在上剧烈的抽搐着，口吐白沫翻着白眼。
　　李伊贺对小猴子施法，它这才缓过神，当察觉到自己被捕获以后。转身就像逃，没想到它却无法动弹。
　　小猴子唧唧的叫唤着，它一脸惊恐的看着李伊贺。
　　李伊贺附身看着小猴子，他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地有载物之厚。我犯不着跟你这只无毛的小畜生较劲。”
　　小猴子极其的通灵性，他作揖磕头乞求李伊贺放了自己。
　　“你把我们的衣物还有草药带到哪里？”李伊贺问道。
　　小猴子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它是无辜的，它只是一只路过的小猴子。
　　李伊贺的掌心凝结出了一个耀目的雷球，他面带微笑的说：“小猴子，你到底说不说？”
　　原本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的小猴子，它赶忙点头表示自己愿意带路帮助他们找到自己的东西。小猴子前方带路，李伊贺与佐鼎跟在它的身后。
　　小猴子不时偷瞄着身后的二人，它似乎盘算着如何甩掉他们俩。
　　“小猴子，你要不想身上的毛被拔光的话。你乖乖带路，少惹我生气。”李伊贺极其郑重的警告道。
　　小猴子自然知晓李伊贺的厉害，小猴子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小猴子将二人带到猴群居住的地方，这群猴子看到闯入进来两个无毛猴子张牙舞爪的乱吼乱叫着。
　　小猴子跑到一只老猴子的跟前唧唧叫唤了一会，二人的衣物被抛了下来。
　　李伊贺施法为他们俩瞬间就穿上了衣裳，佐鼎一脸惊奇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装有草药的篓筐也被扔下来。
　　李伊贺飞身而起，准确无误的借助。检查一番以后发觉里面那株断崖下采摘的草药不见了。他起身对在场的猴子们说：“还缺一株草药，你们把它交出来。”
　　猴子们愤怒的吼叫着，不时有小石块打向两人，李伊贺一挥手所有袭向他们俩的小石头都被弹开了。
　　“把草药给我交出来。”李伊贺声音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