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诡夜行录》公子昂

149、奴隶幽草

　　果然如大祭司瓦伊所言，狡童第二日就清醒了过来，虽然身子仍旧是行动不便，但是精神比以前好多了。
　　李伊贺一直守在狡童的身边照顾她，因为他实在不放心阿古达。莫伊族人是一个男权至上的社会，在部落中如果男孩年满十四岁就得搬离母亲的住处。如果能够十六岁前独立杀死一百头巨兽，便可以晋级为三等勇士。可以随意选择部落的未生育的女人睡觉。如果能在十八岁以前能够杀死五百只巨兽便可以晋升为二等勇士，可以享受大祭司的神圣祝祷，还可以拥有十个以上美丽的妾侍，如果能够在二十五岁前杀死一千头巨兽，便可以成功的晋江为一级勇士，成为下一任族长的候选人。
　　将李伊贺和狡童带到莫伊族部落的阿古达就是一名三级勇士，他今年才十七岁。他身边有一个奴隶幽草，这个幽草是阿古达从外族部落用一块肉换回来的女人，因为曾经逃跑数次，被阿古达用脚铐锁住。
　　幽草用一把很钝的石刀将一条黑色的鳗鱼切成数段，然后她将没有清洗的鳗鱼和土黄色的面粉一同倒入陶罐中，加水不断的用木棍不断的搅拌。
　　幽草将一碗黏稠的食物端到了李伊贺的面前，她低着头语气恭敬谦卑的说：“大人，您请吃！”
　　李伊贺接过幽草手中的碗，那陶碗里面的食物黏糊糊还有未煮烂的鳗鱼肉。无论是卖相还是味道都是令人难以接受，他说：“我还不饿，你吃吧！”
　　幽草一脸惶恐的说：“大人，这是给你食物，我只是一个下贱的奴隶，我不能够吃。”
　　李伊贺说：“没关系你吃吧！我不会告诉阿古达的。”
　　幽草犹豫片刻接过李伊贺手中的陶碗，她用手抓着吃，狼吞虎咽生怕阿古拉下一刻就要回来，抢夺她手中的陶碗一样。
　　李伊贺看着头发已经打结脸脏兮兮的完全看不出本来的模样，衣不遮体赤脚上满是污泥。李伊贺拿出了一些巨齿虎的肉干，他说：“这是我前些日子烤制的，可能味道不香了。你要是不嫌弃就尝一尝吧！”
　　幽草用舌头将陶碗舔干净，他目光惊奇的看着李伊贺，以为李伊贺在拿寻开心。她问道：“大人，真的要给我吃吗？”
　　“当然，就是给你吃的。”李伊贺肯定的回答道。
　　幽草小心翼翼的接过李伊贺手中的肉干，然后迫不及待的吃掉肉干，因为吃的太急噎到了。李伊贺起身拍了拍她的身背。
　　“你在干什么？”背着一只小兽的阿古达从外面走了进来。
　　幽草一脸惶恐的跪在地上说：“主人，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阿古达抽出皮鞭猛抽幽草，他说：“你这个该死的奴隶，是不是又偷吃食物。我怎么换回你这个没用的女人。”
　　李伊贺抓住皮鞭，他说：“阿古达，你就别教训她了。那食物是我让她吃的，你就别怪她了。”
　　阿古达怒气未消的说：“还不快滚。”
　　幽草赶忙从屋里跑出去，李伊贺说：“阿古达，你为何对幽草的态度如此的恶劣？”
　　阿古达说：“说起那个女人，我就生气。我那块可是上好的龙须兽肉，可以换到三个上好的奴隶。”
　　“幽草，既然是你的女人，你就应该对他好点。”李伊贺劝说道。
　　“不过是一个奴隶而已，才不配做我的女人。”说完阿古达便气冲冲的离开。
　　见阿古达离开，李伊贺坐在兽皮上，狡童说：“这个阿古达就是一个莽夫而已。”
　　李伊贺说：“这里是一个蛮荒贫瘠的世界，这里的人与天斗，艰难的生存着。”
　　狡童说：“刚开始我还以为这个荒凉的世界没有人居住，你为什么没有把我抛下。”
　　李伊贺看着躺在兽皮上的狡童说：“把你抛下，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孤独的活着吗？”
　　“你就这么确定，我有办法能够返回原来世界吗？”狡童的问道。
　　“就算你没有办法，我也不会把你抛下的。”李伊贺回答道。
　　狡童凝视着李伊贺，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李伊贺，仿佛在重新审视他一样。李伊贺注意到狡童一直在看着自己，他问道：“你为什么一直在看着我？”
　　“想重新认识你。”狡童笑着说。
　　狡童的回答让李伊贺觉得非常的意外，他说：“难道你以前就不认识我吗？你可是一直对我穷追不舍，口声声要我做你的男人。”
　　“我确实这样说过，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狡童问。
　　李伊贺笑着说：“没觉得你可怕，刚开始以为你是一个男人，我苦恼了好久。”
　　“那现在知道我是一个女人，你还苦恼吗？”狡童问道。
　　狡童这句话把李伊问住了，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想了一会，他说：“你为什么要女扮男装，你故意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面对李伊贺一连串的问题，狡童便没有直接回答，她说：“李伊贺，你可以不要问我吗？咱们现在身处在陌生的异界，就抛下以前的一切，让我们重新认识好不好。”
　　李伊贺有些无奈的说：“我不再追问便是，你好好休息，我去外面走一走。”
　　就在李伊贺准备走出去时候，狡童叫住了他说：“李伊贺，谢谢你救了我！”
　　李伊贺没有回头，他说：“我救你，并不是要听你说谢谢的。”说完便走了出去，他在房间内布了机关禁制，只要有人走进来，李伊贺都会有感应。
　　天气还算不错，日头正烈一群穿着草鞋的小孩子在街上追逐打闹着。莫伊族人虽然原始落后，但是他们天生就能够控制自然元素，部落的新生儿都由大祭司检查确认，资质好便会跟随大祭司修行。
　　街上行人不断打量着李伊贺，在他们的眼里李伊贺就是一个身穿奇装异服的怪人。他一点都不在乎别人异样的目光，李伊贺在莫伊族部落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
　　相比前几天，李伊贺明显感觉气温回升了，不像以前那么冷。李伊贺实在佩服这些莫伊族人，成年男人下身只穿着一件兽皮裙裤，在部落里面只有族长的女人才有权利穿粗布缝制的衣裳。
　　溜达一圈正好觉得无聊，便走了回来。李伊贺正好撞见阿古达正在强迫幽草。
　　狡童早已被吵醒，她说：“那个阿古达这是发情了吗？”
　　就算将耳朵捂住隔壁哀求声仍旧听得非常的真切。
　　李伊贺问道：“你好些了吗？”
　　狡童说：“好多了！”
　　正在两人说话时候幽草跑了进来，她嘴里呼喊着说：“大人，救我。”随后阿古达追了进来，将幽草按在地上。
　　李伊贺惊住了，幽草看着李伊贺露出乞求的目光，李伊贺起身道：“阿古达，你够了。”
　　阿古达正在兴头上根本就不听李伊贺的话。李伊贺一拳将他打倒，爬起来阿古达怒视着李伊贺，他说：“别以为你是大祭司的客人，我就不敢动你。”
　　李伊贺毫不畏惧直视面前的阿古达，他道：“好啊！正好我想活动活动筋骨。”阿古达主动出击冲向李伊贺，一个过肩摔将阿古达摔倒。
　　还未等阿古达站起来，李伊贺又给他补了一拳，一直打到他不能还手为止。
　　李伊贺说：“你以后如何欺负幽草，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我不会再打她了，也不会再强迫她了。”阿古达保证道。
　　“快滚吧！”李伊贺给了阿古达一脚，阿古达爬起来离开房间。
　　李伊贺给摊在地上的幽草盖了一张兽皮毯子，他说：“我可以解开你的脚铐，放你离开。”
　　幽草摇头，她说：“我无处可去，我不会再离开了。原来那个主人对我更坏。”
　　“你真的想留在阿古达身边吗？”李伊贺问道。
　　幽草说：“主人，他对我很好，我是不会离开他的。”
　　“他还算对你好！”李伊贺实在不理解幽草的想法。
　　“谢谢大人你救了我，今天我只是不舒服。”说完幽草便裹着一张兽皮毛毯离开了。
　　狡童说：“你救不了她的，这是她的命运。”
　　“你听得懂他们的语言？”李伊贺问道。
　　狡童解释道：“我们拜火教有一种法术可以快速的学习异族的语言，我就是用这种法术学习了莫伊族的语言。”
　　李伊贺说：“怪不得你们拜火教传播地域如此的广阔。”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拜火教是□□？”狡童问道。
　　坐在狡童身旁兽皮垫子上李伊贺说：“难道不是吗？你以年幼的小孩子献祭圣火，用活人喂养圣兽。一旦有教众脱离就会遭受你们无情的追杀迫害。”
　　狡童说：“我确实不太认可圣教的一些做法，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我能够左右的。你不能因为只看到圣教残忍血腥就一味的认定我们是□□。难道我们施粥赠药拯救在水火中的黎民百姓，这些你都没有看到么！”
　　“咱们俩人立场不同，我现在不想跟你争论。”李伊贺不想跟狡童争吵。
　　狡童说：“我们两人流落此地，说的那些无用的话还有何意义？”
　　一连三天阿古达都没有跟李伊贺说一句话，到了四天阿古达主动和李伊贺说话，似乎完全忘记了那天晚上被李伊贺狠揍一顿的事情了。
　　狡童能够在李伊贺搀扶下走动几步，但是她身上法力微乎其微，体力还不如一个凡人。无法召唤体内的法器日月金轮。
　　因为房间很小，铺地的兽皮只有一张，所以李伊贺和狡童睡在一起，两人穿着衣裳睡觉循规蹈矩彼此并没有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