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莫尔 ...
-
“今天要摘掉呼吸机，你们准备好了吗？”首先进入病房的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随后紧跟着是两名护士，然后就是菲比的父母。
菲比连忙从床边站了起来，紧张地看向这群人。他们在说摘掉呼吸机，那就是说，在这个世界，她即将死去了？那么她会去哪里？她回不去那个行尸走肉的世界，这里的她也即将停止呼吸，那么她就是要永远的消失了吗？
“嗯，我们准备好了，器官移植手术预订在今天，我相信我的女儿也会很高兴她可以在最后还能帮到其他人的。”说话的是她的爸爸，而就在她的爸爸结束这句话后，就听到她妈妈埋在爸爸的怀里哭了起来。
菲比向前走了几步，靠近了她的爸爸妈妈。她想要拍拍她的妈妈的背，可是她的手直直穿过了她妈妈的身体。
菲比收回手，无奈地看着止不住哭泣的母亲。
“没关系的妈妈，没关系的，我很好，没关系的。”尽管谁都听不到，但是菲比还是不停地说着没关系，也不知道是说给她的父母听，还是说给她自己听。
无论在哪个世界，她都没有机会道别。在这个世界，突如其来的车祸让她没有任何机会与家人告别。而在另一个世界，和达里尔分开后掉进陷阱里的她，也没有机会和达里尔说声再见。原来真正的离别是说不出口的再见啊。
看着医生上前关闭了所有的机器，那熟悉的机器声骤然停止，唯一还在标志着这一秒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心电图也渐渐平稳，直至变成一条直线然后机子发出了刺耳的机器鸣叫声。原本菲比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发生，可渐渐她感觉到了呼吸困难，她无法吸气也无法呼气，就像有人扼住了她的喉咙，她难受地瘫倒在地，想要抓住什么来支撑自己但是无济于事。直至她用尽肺里的最后一丝空气，黑暗，又一次迎接了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菲比才在黑暗中找到一点知觉。
她试图动了动身体，但是每个神经都在叫嚣着疼痛。她难忍地呻吟出声，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她花了好一会儿才才看清楚眼前的东西，一张陌生而熟悉的脸。
“莫尔……”菲比从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可以哑成这样，每一个音节都撕扯着她的声带，撕裂般的疼痛让她说不出话来。
“小黑发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好不容易见上面了却说不上一句话呢！”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果然是消失已久的莫尔，“你别动，你现在全身上下没几块骨头是好的。”
莫尔按住了试图起身的菲比，然后拿来了一杯水还贴心地插上了吸管放在了菲比嘴边。
菲比顾不上说话，连喝了几大口水，她的喉咙干得像火烧一样。
“怎么，我弟弟没有保护好你，居然让你伤成这样，把你一人丢在林子里？”莫尔似乎愤愤不平，但是实则带着紧张，“达里尔不会是死了吧，他要是没死，才不会丢下你对吧？”
“我不知道……我们遇到了尸群，被困住了……咳……为了脱险，我们兵分两路，但是我不小心掉进了陷阱里……”
“那就是说达里尔可能还活着咯？和瑞克那群人？”
“嗯……”说了一大段话好像用尽了菲比大部分力气，她现在又有点晕，困得睁不开眼睛。
“好了，小黑发，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去叫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下。”说完，莫尔替菲比整理了一下被子，就起身往外走去。
闭着眼睛，听到关门声，一切又陷入了寂静，而菲比又陷入了黑暗。
这一次受伤，几乎差点杀死了菲比。
不，她早就死了一次了啊。菲比自嘲地笑了笑。
她足足躺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莫尔才带着她出了房门，才见了阳光，见了传说中的伍德伯里。但是她根本无法自主行动，所有的行动都依靠着轮椅。她的锁骨，右手上的尺骨，左腿上的胫骨都断了。除了断掉的，脚踝和手腕也有不同程度的骨折。莫尔告诉她，是伍德伯里出去寻找物资的人在林子里找到了她并带了回来，那时候她几乎是要断了呼吸了。
现在的她完全是个废人了，不过她能再一次在这个世界醒来，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而她知道达里尔一定还活着，那么她就有机会再一次找到她。而且，她现在呆的地方可是伍德伯里啊，瑞克他们将会来到这里，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无法自由行动的日子，菲比只能乖乖呆在伍德伯里，享受着他们的医疗资源，享受着他们的庇护。而多亏莫尔，她在这儿才能有专人陪护，医生和社工都在尽全力让她以最好的状态康复。
莫尔和总督来询问过达里尔一群人的方位，可是菲比不想说，她知道总督是什么样的人，她每次只是推脱她与他们分散了，现在他们在哪她也不知道。即使莫尔担心达里尔的情况，菲比也只是安慰一切都会没事的。
但是她也的确不知道达里尔的状况，她不知道在她昏迷过去后，达里尔是否去找过他，不知道她不在的日子，达里尔是否还像原来剧情发展的那样，跟随着瑞克，保护着队伍找到了监狱所在地。
日子一天天过去，菲比早已和伍德伯里的那些人熟络了起来。行动不便的菲比，趁着安逸，研究起了伍德伯里所存的医书，也缠着伍德伯里的医生学了许多，甚至米尔顿，伍德伯里的科学家，他拥有一个实验室，菲比都经常去拜访。她能去的地方也就这么多，推着轮椅的她是出不去这镇子的大门的。而她知道，医疗知识在这个末世是多么重要，将来他们面临的不再是丧尸的威胁，而是各种疾病和意外，各种人为的伤害。她枪法不好，近身搏斗也不好，而在医疗资源稀缺的现在，会点医术倒是很好的优势。
断骨的伤愈合的实在慢，时间越久，菲比越加难耐，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奔向达里尔的身边，看看他是否一切都好。但是她知道，现在的她，必须忍耐，直到她能够完好地站起来，她才有能力找到达里尔，才能够有可能避免将来的总督与瑞克的冲突。
不知不觉又过了三个月，菲比已经可以摆脱轮椅了，但是还是需要拐杖支撑她的行动。
“小黑发，你整天往米尔顿那边跑做什么？莫非你看上他了？那我家那个傻弟弟怎么办？”
这日莫尔闲得慌，搬了一箱啤酒到菲比的住处，随处一坐，就开喝，还时不时和菲比闲聊几句。自从莫尔知道菲比与达里尔在一起后，他就自觉承担起了要照顾弟媳的好哥哥的这样的角色。
正在看书的菲比没有过多搭理莫尔的没话找话，她知道，其实莫尔只是怕她闷得慌，每次他一有空就会来她这坐坐，而每次只要他从外头回来都会来她这查看她的状况。
莫尔和他的弟弟一样，也是不会表达的人。
“莫尔，你要是要喝酒，就安安静静喝酒好吗？”菲比又将手上的书翻过一页。
“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莫尔说完，上前抽走了菲比手中的书，塞上一罐啤酒，“整天看书有什么好看的，来来来，陪我喝酒，你估计还不会喝酒吧，听说亚洲人都没什么酒量。”
“莫尔，你这是种族歧视。”菲比无奈地看了一眼莫尔，“我的酒量说不定能喝趴你，但是我在养伤，我可不会让酒精拖慢我的伤口愈合的速度。”
“小黑发，你这么久以来，都乖乖养伤，从不吵着去找达里尔。”莫尔说道，“真是薄情啊，不在乎吗？”
“……我……”菲比想反驳，却不知道如何反驳莫尔，她在乎，只是现在，还不是找达里尔的时机。
“你要是不再喜欢达里尔了，也别找米尔顿那种娘炮书呆子啊。”
“莫尔，我去米尔顿那只是讨论些问题。”菲比无奈，明明没什么酒精的啤酒，却感觉莫尔两罐下肚就开始醉了。
“我弟弟不在，做哥哥的自然要帮忙看紧自家的弟媳，小黑发你可要乖，到时候达里尔找来，我还得把你还给他呢。”
菲比没有说话。
“小黑发，你知道的，他是我弟弟，无论什么时候，在哪里，我都想确保他是安全的。”
菲比知道，莫尔也开始等不及了，想要从她这得到有用的信息来寻找达里尔，只是，这，真的不是时候。不是菲比不相信莫尔，只是现在的莫尔太相信总督，而菲比完全无法信任那个笑面虎总督。菲比知道，总督在伍德伯里实行着看似宽松民主得统治政策，却剥削着大家的武装力量，而得以巩固统治，而在外毫不留情残忍地杀害还生存着的人来抢占物资，来不断地扩充伍德伯里的武装力量。菲比也知道，总督在他的房间里，还养着他的丧尸女儿佩妮，只是这些她都只能假装不知道，在总督面前，她拥有扮演着乖女孩的角色，这样才能最大地减轻他对她的怀疑和敌意。
“莫尔，你不可以去找他，至少现在不行。”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莫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