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现代生活六 ...
-
4月9号，白天金融市场大幅度晃动。晚上苏姝又给无备注的澳大利亚号码打电话，接通之后避过欧阳明日去外面聊天了。
欧阳明日知道，这个电话是打给a学长的。苏姝每当有大事要决定时，都会给a学长打电话，虽然a学长号码已经变了几次。
苏姝精神饱满的打电话回来，每次通话过后的苏姝都跟充过电一样。看来a学长又让她明白了不少大道理。
欧阳明日想了好多天，决定开口问一问：“小姝，介意我知道你和你老大的事吗？”
苏姝扁着嘴很认真地想了想：“也罢，看你不是圈里人，说就说吧。不过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哦。”
老大是苏姝本科学校里的，早苏姝两届的学长。苏姝大一下学期满了18岁，满足开户年龄限制，决定进入深沉股海探一下。
当时大学生炒股的不多，苏姝他们学校就几个。某年，苏姝大学所在省份举行了大学生模拟炒股比赛。苏姝才知道本学校参加炒股比赛的共有7人，其中a学长还是和苏姝有过几面之缘的。
模拟炒股持续一个月，成绩每天给各参赛人员发上，第二周起，id名“x大侠客”的人就超越第一，成为第一。那时还忍不住少年心性的a学长，在路上碰到恰巧参赛的苏姝，他就是传说中的“x大侠客”。
苏姝炒股成绩不好，从那天后，每天关心a学长的成绩。第二名被他越拉越远，越拉越远。苏姝及时抱了大腿，私底下认了老大。
这个快速的狗腿行为，让苏姝成为a学长门下第一重要大将。苏姝帮主a学长追女孩，跑腿，终于成为a学长头号小弟。
年少轻狂的他们，学习电视中的人，认为要扭成一团，以后在动荡的金融界闯出一片天。由老大组织，秘密建立x大炒股5人小分队，后来拓展至10人，苏姝是小分队里唯一女孩。
他们之间联系不在人前，人前就是普通校友关系，生疏的一句“学长学弟”。
老大本科毕业后，就投入金融浪潮，有2个明面跟着老大混。小姝和其中三个读研，再出来工作。剩下的除了一个留学学习期货市场去了，剩下的已经退出敢死队，不走金融路。
苏姝留在资本市场，常常听从老大指挥，又给老大一些经验教育。双赢共利，老大说过，哪一天他能说小分队出来，那天金融就是他们的世界。他们野心勃勃，年轻勇敢。
老大前段时间发现小分队机密不断遭到暴露，恰巧苏姝查到间谍就是小分队的一员。
金融界长期由老牌大家把持，他们喜欢的是吃独食，以任何手段弄废影响他们立意的人。他们拒绝多元化，而老大的单枪匹马，快进快出，收益巨大得罪了大牌们。大牌们不能拉拢老大，就买通小分队的一个成员。
老大神出鬼没的操作，大牌们遭遇一场资金阵痛，而且客户的损失，全部被老大暗算到了间谍身上。等大牌们反应过来，老大已经消失在中国。大牌们咬牙切齿，就等老大一出现直接弄废。
欧阳明日听出了疑问：“那你老大，为何拒绝大牌们的拉拢？”
苏姝皱眉：“不同流合污呗，我老大是人才，岂能做人家爪牙？而且老大还要带本小弟发家呢，我现在就控制手中资本运转率，等老大回来，全面反攻！”
欧阳明日皱眉：“苏姝，你老大没有告诉你，他敢这么快拆那些前辈的台，还有一个原因吗？”
苏姝不可置信：“还有什么？”
欧阳明日分析：“你老大是一个聪明至极的人，他做这个事有这些目的。1，动摇老家伙们的资本，让他们手中客户产生质疑，利用人们对前辈的怀疑，为他重回金融界创造更好的背景。
2，算计间谍，把所有亏损客户业务提前挂在间谍身上，3，挑战大牌地位。但是他肯定是个讲究高收益的人，谢谢原因不足以使他放弃所有业务，远走他乡。
至少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考不上垄断的大牌，而是在吸引某个人注意力。”
欧阳明日说完，苏姝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才回答：“应该是了。但他吸引谁啊？”这次老大刻意给不少人留了联系方式，简直不像被躲藏的人。
欧阳明日自信一笑：“你还猜不出来吗？如果我没猜错，他是想吸引监管层注意。”
苏姝瞪大眼睛：“嗯，肯定了。上面早就对金融垄断看不惯，但是找不到突破口打入垄断。一是没机遇，二是没人才。
这次我老大弄出来的大牌丑闻以及巨大错误，恰巧给上面介入监管的借口。其次，对于老大这种不畏权贵，又能力非凡，见识卓越，前途不可限量之人，上面肯定会扶持他做新一届金融领军。”
欧阳明日也不得赞叹：“你老大这招以退为进，姜太公吸引文王上钩，诸葛亮卧龙吟获三顾茅庐。真是用得极妙呀！”
苏姝叹口气：“难怪老大说，等他回来之时，就是我驰骋金融界之日！”老大深不可测啊，29岁就能不声不响地环环设计，还叫他人看不出任何破绽。幸好欧阳明日已经不能算是凡人了。
天热了，已经回到卧室一个人睡。苏姝还在想着感叹着，电话铃声就想了：“怎么是我妈，大半夜三更的。”已经凌晨一点。
“妈，你说什么！杨叔晕倒了，怎么回事？”刚刚推进急救室，结果还没出来。
欧阳明日起床，陪着慌慌张张地苏姝坐到两点半，苏姝铃声才想起。苏姝一把抓起电话，电话那边的苏妈妈哭得泣不成声：
“你杨叔抢救过来了，不过医生说，肝癌晚期，已经出现死亡症状。活不了，呜呜，活不了几天了～～小姝，妈妈要，要怎么办呀？”
苏姝屁股往后坐去，她不知道怎么反应。欧阳明日见状，拿过电话：“阿姨，你别太过伤心，杨叔还要你照料。我和小姝马上买机票回C城。”
欧阳明日回头时，苏姝已经呆若木鸡，口中只是念叨：“杨叔很健康，不会的，不会的～～我都还没有叫过他‘爸爸’～～”
欧阳明日一边扶着苏姝颤抖的肩膀，一边拿着手机定两人回去的机票。
早上10点，苏姝欧阳明日到达病房，杨叔已经苏醒，家属也被允许进入。杨叔浑身插满了管子，一向要强的苏妈妈床边泣不成声，苏姝感觉家一瞬间散了。
走进看，杨叔头发凸尽，皮肤死白，昔日温和慈祥的脸上，只剩高高怂起的颧骨。看见苏姝来了，氧气罩下的杨叔想张开嘴说话，却只能发出一些含糊呢支吾声。挣扎抬起的手臂，无力地放下。
医护人员拿来笔墨，杨叔开始写字：
“小姝，杨叔求你一件事。”
苏姝呆若木鸡的点头，什么她都答应。
杨叔继续歪歪扭扭的写字：“梅梅（苏姝母亲）百年之后，请把梅梅和我合葬，可以吗？”杨叔病容的脸上，流淌着混浊的泪水。
苏姝疯狂地摇头：“杨叔，你会好起来的，别说这种话。”苏姝此话才一落，杨叔就做出要拔氧气罩的激动样子。苏姝连忙按住他：“杨叔，你别激动，我答应你，答应你就是了。我妈也是愿意和你在一起的！”
苏妈妈泣不成声地点头：“老杨，咱俩不分开，我不会和你分开的。”她知道是因为最近前夫频频示好，苏北星努力撮合父母，刺激到老杨的。老杨害怕死后妻归前夫奴归主，杨叔这一辈子爱惨了苏妈妈，死后也不愿意放手。
杨叔本来早已发现晚期，却没告诉家人。此刻送进医院，已是病入膏肓，杨叔没能挺过4月10号，于晚上十点离开人世。次日发朴告于生前单位，亲朋好友皆知老杨去世。
第二日晚，苏姝父亲就带着苏北星来了。
苏妈妈此刻谁也顾不上，老杨走了，她的心仿佛也将随他去地底。
苏姝招待的两父子，苏北星横眉冷对：“姐，你干嘛不让妈出来！我是她亲儿子，有谁比我安慰更管用吗？”
苏姝有点火了：“妈说谁也不见，你刚才没听见吗？”杨叔明天的葬礼，今天父亲就想过来闹事？
苏北星恨铁不成钢：“姐，你怎么尽帮着外人，杨叔死了，不还有咱爸吗？爸妈在一起，才是伦常。”
苏爸爸也一脸愧疚：“小姝，以前是爸爸不对，对不起你们母女。但爸爸现在明白了，你妈才是最好的女人，以后爸爸会好好补偿你们的。”
苏姝难得气急：“你们今天来得目的就是挖墙脚？苏北星，我告诉你！对于父亲背叛妈妈这种事，别以为母亲应该去尽量挽回父亲的心，来换取我们孩子的幸福。
你有没有想过，母亲们是多么恶心出过轨的男人，没吐死就不错。凭什么指望原谅！你爸想和好，我们可不稀罕！
你是我弟，我不怪你，但麻烦你别老让妈为难，你不知道老妈怀着你时，你爸正在和其他女人给你创造弟妹吗！”若不是苏北星的强制感情撮合，杨叔也不至于到死，都在担忧不能和苏妈妈一起的恐惧中。
欧阳明日也转动轮椅，出了灵堂：“两位，什么事过后再谈。请给杨叔一点尊重，给这儿留下安静。”
苏姝去内室，紧紧搂着哭得立不起来的母亲：“妈，别哭好不好，你哭我也要哭。”眼眶泛红，以后她就只有妈妈了。
苏妈妈突然反搂过苏姝：“小姝，我没想过你杨叔会病的。要知道，今年过年我就不去你爸那边，伤了你杨叔的心啊！那时候，他该有多难过呀！小姝，我对不起你杨叔，你说他会不会原谅我？”苏妈妈一夜头发白了好多，触目惊心。
苏姝认真的摸着妈妈的头发，一根一根的：“妈，杨叔不会怪你的，他最爱的就是你。他说过，不会让你为他流一滴眼泪的，你别哭了好不好？”苏妈妈眼睛肿大到不行了。
苏妈妈又流出眼泪：“要是我为他哭，他能活过来陪我，就好了。”
但是，谁都明白，昨天还活生生的人，永远都不会再对她们笑了。
永远不会
苏姝稳定了苏妈妈情绪：“妈，明天下葬呢。我去前面看看宾客，安排一下。你别哭了，妈妈～”。‘妈妈’两字，从未如此相依为命过。
然而，左脚刚跨进大堂的她，突然间身体感觉着被一股强力吸附着，往另一个时空强行拽去。苏姝瞬间感觉崩溃，当她清醒在一片农田里时。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现代生活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