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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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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闫安听他们把乔任梁揪出去了问话，站在门口张望着脊背发凉，晚上得了消息说乔任梁那小子跑了。说话的是B班的班长王传军，自从野战之后就和他们挺熟，看了眼闫安慢条斯理地擦眼镜，闫安说“你别擦了，平光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王传军说“是了，你本来也知道他们怀疑他，就看好他吧。”回头看着几个准备掏家伙的A班群众，王传军深知自己寡不敌众，虽然自己兄弟就在对面可打起来毕竟有伤风化，他还不想这么早去看他们的美女校医。“乔任梁那小子跑不了，没人能从这里跑出去，我看晚上就得回来。”也许不是完完整整的回来，要是看见他却胳膊少腿了你们也别见怪，万一在校医停尸房看见他也别难过，想起来就多去解剖室看看他………………王传军想起自班的老大，现在还在福尔马林里安安静静地泡着水多的时候还飘来飘去，身上长长的一条蜈蚣似的疤。想想乔任梁，那话就没敢说。
乔任梁当晚上就回来了，一屋子人顶着熊猫眼没等着他，因为压根也没准备把他送回来直接移去审问间就是半个月，回来时基本就认不出了。大家也不问，心照不宣，乔任梁除了瘦了些倒也没什么大碍。只是晚上多出个毛病爱好死机白列地惨叫，有时醒着猛地坐起身也是一脸潸潸的泪，这声音吓得隔壁B班的几个半夜都不敢轻易睡觉。大家也没人敢问，却也知道不好，张殿菲觉得乔任梁这样子挺可怜，而且最近他们几个也失眠得厉害就跟闫安提“老班，你把他送去医务室吧？”
闫安沉默了半晌说不行…………医务室心理问题是治不了的到，时候只有再送到心理咨询室，可那心理咨询室根本就是审讯室！这不把他往死路上逼么？其实大家心里也有底，在这里杀个人并不算什么大事，可是你要想逃走则是万万不能的。进了审讯室回来就多半不是正常人了，当然也有意外，比如A班李易峰顺顺利利进去顺顺利利出来，杀了两个人还不照样没事人一样活蹦乱跳的没一点心事。A班里的人大都强悍，虽然表面上还是一没成型的孩子样，骨血里却肆意横流着杀气苍老得个个都像是千年老妖。
闫安明白乔任梁没杀人，他就是看死他了他没这么大本事！可是怎么说，人道是三人成虎，乔任梁也不否认也不否认，照例半夜鬼叫得欢。
乔任梁说“老班，你甭替我操心，我活得好好的牙好胃口好，你也犯不着担心我，哪…………我们和B班不是又要来越野战吗？这次玩什么啊？”
闫安扫了乔任梁一眼“但是你小子记着，要是你不想再去审讯室喝茶，就安分点就是装也给我装正常人的样子！少半夜狼嚎！”
乔任梁笑笑，眸子有些冷，跑去美死人的校医哪儿睡午觉。
乔任梁还是真实冤枉的，又不完全是，坐在白色的床上发呆，想想似乎再过几个月A班就出任务了情不自禁的嘴角轻盈上挑。
但是这天晚上，李易峰井柏然和付辛博都没回来，闫安心里幽幽地燃起一片火沿着门口母狼寻崽似的绕着门转圈，“你们是怎么回事！”说的柏栩栩和张殿菲无辜地对望一眼，他们年纪最大这样的事情本应该先揽下来，可现在倒好放着几个家伙彻夜不归明天和B班野战了怎么办！
“怎么办？”
“凉拌…………”
闫安横了一眼乔任梁说“还不都是因为你，人家F班不本来是找的你吗？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清楚！”F班来挑衅也不是第一次了，自从乔任梁和美女校医打得火热甜甜腻腻的叫唤“姐”开始F班的老大就常带人来和他们切磋。在这里是个男人到了这时候总会忍不住多看校医两眼，只是没有人有那个胆子动手，他们听见些许消息。C班的人过去也有一个不怕死的半夜溜达去偷看校医，被生生剜出个眼睛，打那以后男人们不敢对她有半点心思。可看还是要忍不住看的，但他乔任梁不一样。这丫的男女通吃，教官敢惹校医也要泡，吃不到葡萄人都说葡萄是酸的，你乔任梁凭什么啊！自然会横生出许多是非。
是是非非能挡得A班的自家兄弟毫不言语，就是B班的也都知道乔任梁人不错，关键时刻也算有良心从不落井下石，可是其他班级的有几个神经病不是这么想的。今天带了一拨人说找乔任梁去后山会会，说白了就是打架，付辛博也不知怎么回事和他们起了争执最后带着井柏然和看热闹的李易峰就上了后山，再然后就是现在近午夜时分还不回来！
“我干什么了？我也不想他们有危险，要不然我们现在把他们找出来？”乔任梁从床上跳下来，揉揉头发准备出门，闫安在他背后叫住他“他们能有什么事，就怕他们明天不能来，这样吧…………学校那个野战的准备系统你能黑了它吗？”
乔任梁说“这个系统我办不了，但是整个学校的系统我行。我保准以后所有的活动全部都会停下来，呃…………你确定要这么干？”A班里两个电脑恶魔，一个李易峰那人家是正统黑客，还有一个就是他乔任梁什么机器系统到他手上就是死路一条而且附加一条是永久不可能恢复了。以至于本应该拿了任务出去放风的时候，闫安他们只能呆在学校里过着冬天没热水没暖气没电器的悲惨生活，想到这都忍不住骂自己脑残还有那个乔任梁他真不是东西！
张超听到晚上有活动两眼金光锃亮，柏栩栩那手狠狠往他肩膀砸下去，张超一怔回头看着老柏眨眨眼睛似乎很失望。“老柏，我们有老班带着没问题的~”说着揽上闫安的肩，乔任梁一想到要翻墙头满脸无法掩饰的兴奋，闫安扒开他的手“什么老班老班…………我不老都给你们喊老了！”
乔任梁说“是是是~”红口白牙改换“老闫”，张超笑眯眯活动活动筋骨，闫安最后看了看班里的两大元老级人物，“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再有哪个班来人找碴，别顾着我的面。能扔出去就扔出去，扔不去的打残了也扔出去！”
有风拂过，勾起阴冷的笑意积淀成漫天的阴郁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堆砌，像是天空缠绵的伤口血淋淋的敞开怀抱，某一刻拥抱你，窒息。
乔任梁欢欣鼓舞地进攻系统攻城略地，眉毛压成一条隐约的弧线，嘴角缱绻的笑容随时展开，闫安的冷汗沿着脖子不安分流淌，“你好了吗？我说你好了吧，你有完没完，怎么搞得………………”
乔任梁说大哥你别急，学学人家张超，安静安静我需要凝神我需要思考~
闫安说吹胡子瞪眼道“你怎么不说你要光你要电你要雨…………”张超迷茫着眼睛说什么什么………………
那时候张超还是印象中微笑如水的样子，乔任梁也是活在阳光里般得明媚开朗，他们16岁的第一次合作完美得诡异。很久很久当一切沿着无可留恋的轨迹逝去，忽然后一天想起他们16，15岁的样子，可悲的感喟如果。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人生若只如初见。
有时候总是觉着生活真tmd好玩，因为生活老tmd玩我！
走到跳到底楼的一瞬几条黑影一晃而过，闫安看了心中大感不妙，传出去说是班长带头造反数罪并罚人赃俱获…………靠，他还怎么混！二话不说迎面绊倒一人，剩下两个张超也顺势抡飞剩下一个留给乔任梁听得他惨呼一声“小白！！！”捂着鼻子血刷刷地淌，闫安想起什么赶紧翻起地上那人一瞧很好，只是有点迷糊脸上不敢不净的还能看出是个人样，付辛博………………
那么张超边上的不用看了，井柏然是也现在也恢复了精神一口啃在张超手上，左甩右甩不见松口。
“李易峰………………你们神经病啊！半夜来电脑房门口溜达！”乔任梁被打得面目全非说话嗡嗡的，李易峰勉强听出个大概缓缓一笑“那个…………我们…………迷路了………………”乔任梁点点头，迷路…………去他妈迷路！一击勾拳直撞上李易峰的鼻梁，李易峰也没躲整个人懵了站在原地，那鼻血也是哗哗地凄凄惨惨地向下淌………………
A班的人心里有数，李易峰那不是好惹的，那人家饿了是要把寝室里几个剥了皮全啃干净的！看着他顿了顿，摸摸鼻子，几个人的心开始自由落体向着遥远遥远的深渊坠…………
“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赶快血迹给我弄干净，全部拖医务室去！”闫安挥挥手拎起乔任梁后面跟着脑袋转来转去的张超，井柏然也是和付辛博扛着李易峰在自家老班身后买着小跑奔医务室去了。
这厢边皆大欢喜大团圆，那厢边秦炎仕拖家带口领着王睿王传军来寝室找人打麻将，左顾右盼在柏栩栩和张殿菲英气十足的脸上瞄来瞄去说，这里人呢？怎么就剩下你们啦？其实他们早就看人爬墙出去了，只不过来探探口风，再来寝室里的日子千篇一律总要找点乐子来缓解心情。
张殿菲冷着脸心里打算看他们谁先进来，谁先进来就先用拖把招呼，老柏还有个扫把，不行他们还有两个热水瓶在不行还有乔任梁的电吹风，总之这是A班的地盘想撒野也要看看老板是谁。
“他们去了医务室，怎么有什么是么？”柏栩栩那是文化人，手里那着把水果刀边削皮边往王传军那里看看，笑得人畜无害。王睿说“是么，我刚看他出去了，没走正门在墙上跳来跳去的，这么晚还出来运动啊？”
柏栩栩说这叫“不走寻常路。”
说着闫安顶着一个巴掌印雄赳赳气昂昂杀到面前，“怎么，有什么事吗？你们站在门口干吗？”闫安挺挺胸，看到几个人都盯着自己脸也不遮掩，大大咧咧带着几个灰头土脸的人回了寝室一关门。秦炎仕看他们挠挠头说“没看到乔任梁啊…………又抓审讯室去了？”其他两个人耸耸肩，今天的娱乐现场宣告终结，该干嘛干嘛。
乔任梁当然没留在审讯室，校医给了闫安一个耳光之后就把他留在了医务室，当然还有杀气凌然的李易峰，两个人各自作了几个检查，也没什么问题就是鼻子上塞了两层棉花不通气。乔任梁说“姐，你干嘛打我们老班？”
那个女人在灯光下没有表情，她说“因为他是班长，他有义务保护班里的每一个人，特别是你。”说着眨眨眼睛，苍白的皮肤上两道深深的阴影。
乔任梁看李易峰的时候咧嘴笑笑，李易峰于是也笑笑。
“好了，我们这就扯平了~”扯平了，两清了，注定谁也不欠谁。乔任梁不喜欢亏欠别人，谁都不希望，不需要，没必要。他们在医务室的这一晚，李易峰睡得和寝室别无二致乔任梁用了镇静剂，校医说“你少用，对神经不好，你要是以后不想去精神病医院呆一辈子，你就自己挺过来那种东西没用。我给你热杯牛奶…………”
乔任梁说“姐，你说话怎么和我们老班一个口气。”他说“姐，不要待我那么好，我不值。”
她说“我是你姐，是你姐，你亲姐姐！”她的瞳孔悠悠地折射出腐尸斑样色的光感，乔任梁点点头“嗯…………”算是吧…………就算是………………那么假装是………………那就是…………
乔任梁第二天回到寝室的得到了因为系统故障，学校不得不彻底重装系统更换设备的消息，不过同时在短期内取消了很多活动，外出任务也被延期。这么一拖，居然一眨眼，两年。
他还是像过去一般深切的想念外面的空气，哪怕有毒哪怕不适合哪怕他的心早已死寂，还是心中不断期许着外面精彩无奈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