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皇传奇》严冰舒

9、第 9 章

　　“蛇祖待我恩重如山，我怎可做忘恩负义的宵小之徒呢？他的嘱托我都谨记于心了，至于灵物，到时我必完璧归赵，义兄你别替我操心。至于酒的事，那是举手之劳，全包在我身上了，你更不用担心。”
　　龙一笑揆度出午不醒的心思，补充一句道。午不醒听罢，笑逐颜开，轻轻往龙一笑身上捣了一拳，说道：“不亏是我的好兄弟，下次送酒过来，我教你霹雳手。”
　　说罢，午不醒双掌接叠，对磨数下，忽然互绕连环，两臂招展，呼风唤雨般，衔接洪荒之力，然后内外之功汇聚于掌心，合掌过脑，倾前一击，形同抡刀劈状，但见一道闪电自其脚前向远处那块磐石嗞嗞引进，晱眼之际，那磐石轰隆炸开。
　　龙一笑惊叹神奇，连赞好身手。有此引诱，誓言定然再来。午不醒也不谦逊，只为神拳换酒。
　　下了蛇祖峰，龙一笑拱手奉腕，与午不醒依依惜别。
　　方走百步，这时，他隐隐约约听到蛇祖从远方蛇祖峰密语传音过来：
　　“龙施主，潘多拉迷途方圆数百里，要走出这迷途，将是你人生中一次巨大的磨难，倘若经受住这次考验，那么，即将毁灭的未来世界必将由你拯救和主宰。”
　　午不醒猜得一点没错，蛇祖果然有事相托，龙一笑谢过蛇祖抬举，手掌蜷成喇叭状，放在嘴边扯开了嗓子。
　　“那么，前辈，请你告诉我，未来世界将会面临怎样的灭顶之灾呢？”
　　“我只是预感，没法给你一个准确描述。不过，不管怎样，孩子，你都将是世界之脊梁，请做好领袖人类的准备吧。记住，天有天眼，地有地心，人在做，天在看，地在想；以后行大事，唯有浩然正气胸怀天下，方可顶天立地岿然不倒。”
　　“是，龙某一定铭记于心。”
　　蛇祖并不知道是一场怎样的灾难即将毁灭地球，他只是预感到灾难潜移默化地日渐临近，凭他万年灵气先知先觉。
　　龙一笑如坠五里云雾。心事重重地往东行进。走了半天路程，也不知翻过几个山头，走到山脚下，龙一笑隐约听到一处草丛中传来低低的呻吟声。
　　“哎呦，哎呦，我被你个狗东西害惨了……哎呦……”
　　那声音似人言又似鸟语，似鳏夫醉吟又似寡妪咳嗽，龙一笑吃惊非小，一摸腰际，还好，手枪还在。
　　龙一笑信手拔出手枪，蹑手蹑脚，循声走上前去，但见一只翯羽雪翎身体庞大的老鹰瑟抖着身子蹲在草丛里，虽然蜷缩身躯微微抖瑟，余威仍然慑魄烤魂。
　　以前只听外婆讲过遥远的地方有座大山，山里有个潘多拉魔窟，住着许许多多妖魔鬼怪，至于那个地方在哪里，远到什么程度，到底有多高，是一座还是多座，住多少妖怪？具体情况谁也说不清楚，只道以讹传讹吓唬小孩的故事罢了。等到飞机撞上悬崖继而遇到蛇祖，龙一笑慢慢觉得这个传说像是真的。龙一笑没料到蛇祖那么仁慈善良，午不醒更是豪爽侠义，如今见到这只会说人话的神鸟，龙一笑更无惧怕之意了。
　　那白鹰抬头看了看龙一笑，竖一竖鸟眼，马上又蜷缩脑袋。
　　“哎呦，哎呦，我被你个狗东西害惨了……哎呦……”
　　白鹰的嗓门越来越高，余音也越拖越长，龙一笑这才想起那天飞机失事前撞过一只大鸟。
　　“你是在骂我吗，神鸟先生？！”龙一笑倾俯身形，鞠躬问道。白鹰脖子一歪，又竖了竖鸟眼，接腔，“你怎么这么聪明呢，出手真是快，捡骂呀？”
　　“咦，你这家伙？普通话说得这么标准！这倒怪了。”
　　那白鹰不以为然，说道：“怎么了？只许你们人类说鸟话，就不许鸟族说人言？信不信，我还会唱流行歌曲呢。看来你们人类果真霸道！还有，我不叫家伙，我乳名叫义鹰。”
　　在这潘多拉魔境，蛇祖、午不醒都会讲标准人言，龙一笑已经见怪不怪了，因而笑道：“好好好，算你有理——”龙一笑说这话本为套近乎，可白鹰并不吃这套，打断他的话，诘问道：“怎么算有理？事情明摆着的，就是有理！”
　　“好，对，实事求是。不过，事情确实怪我，若不是我那天开飞机马虎大意，你也不会伤成这样。”
　　“原来真是你这个狗东西干的。”义鹰扬颈直立，脖周白翎根根直竖。那天龙一笑戴着头盔，看不是太清楚，没能确定，听他这么一讲，还真的是他！“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没有那个鸟本事，你开什么鸟飞机？”说完就欲叮啄龙一笑。
　　龙一笑见状慌忙讨饶，“神鸟先生，不，义鹰，你先别忙伤我，把我眼睛留下来，等我给你治好伤，你再泄愤也不迟呀。”
　　龙一笑竟挑好听的话说，一边满脸赔笑。义鹰思量片刻，觉得这话有些道理，又见来者满脸憨厚，态度诚恳，这才收拢愤怒的羽毛。龙一笑也收起手枪，插于后腰，然后屈身蹲下。
　　要说这鹰真够奇怪，两条腿竟然一条白色一条红色。龙一笑见状，好不惊奇。
　　“咦，你这两条腿怎么不一样？”
　　“关你屁事？怎么，你小子怀疑本尊安假肢？相信不，不管用哪条腿，本尊随便一伸，保准把你踹死。”
　　那义鹰颇不耐烦，有些更年期的反复无常的脾性，又有些英雄惯斗的江湖气息，话未说完又要动粗，直害得龙一笑连连摇头直叫冤枉。
　　“你怎么像我那个顶头上司，也不等人把话说完，稍不如意点火就炸。我可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我只觉得你长着一双阴阳腿，不似凡鸟。”
　　龙一笑极觉无辜，说完，便伸手过去，小心拨开义鹰翅膀伤口处的白羽。
　　“啊呀不好，伤口发炎了。”
　　伤口已经冒出淡黄色脓头，若不及时处理，看上去要进一步感染扩延，所好翎羽没有翛翛破败，龙一笑见状愧疚不已，说道：“忍着点，很快就好。”说完他单膝跪地，低下头去，将脸贴到义鹰翅膀腋窝处，嘴放在伤口处轻轻吮吸。
　　吸出脓液，吐到白茅草丛，龙一笑的嘴又伸了过去。龙一笑接连吸出三口，眉宇皱都没皱一下，待义鹰脓痈处由惨白变成血红，龙一笑从裤兜里取出一小瓶金疮药，拧开瓶盖，轻轻抖动瓶颈，将药粉撒到伤口处。
　　“这药灵效得很，用不了多久，你就会俊健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