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昀日照清风》白笠翁

45、第45章

　　听着郑昀偶尔会夸张的修饰，赵沐青时而懊悔，懊悔自己与郑昀错过了五年，时而又感到无比的满足，满足郑昀现在正在她身边。
　　其实，在回南陵之前，郑晗单独找过赵沐青，也跟她讲了一些郑昀在美国的事情，可是赵沐青还是想听郑昀亲口说，她想从郑昀的描述中，体会他当时真正的感受。
　　郑晗告诉赵沐青，五年前，他们的母亲查出癌症，郑昀与赵沐青也正闹分手，公司的业务没有心思再管理。一年后，母亲去世后的一个多月，国内记者爆出姚亦坤半夜出入赵沐青家，面对媒体对两人恋爱关系的揣测，两人均没有出面否认。
　　与此同时，两个合伙人背着郑昀，同意了同行业龙头企业的收购，而郑昀在这一年内实权早被架空，股份也被稀释。
　　当时，郑晗并不多干涉郑昀在国外的事业，当他收到消息的时候，郑昀的信息技术公司The New已被收购，郑昀这个曾经的领头人，被踢出局。
　　郑晗问他打算怎么办。
　　“我约了律师，起诉The New。”
　　“起诉The New？难道不是应该起诉你的合伙人，夺回The New？不过以目前的情势，你起诉了，The New也不会回到你手上。”
　　“我的东西，即然不属于我了，那我就毁了。”
　　郑昀请了专业的律师团队，打了近两年的收购官司，同时成立风投公司，扶起一家与The New同类型的公司，而The New终因消耗不起，成为了行业中一个破碎的泡沫。
　　郑晗还告诉了赵沐青一件事。郑晗说，The New消失了，他以为赵沐青在郑昀的心里也已经成为过去。有一天偶然间，他翻到了郑昀收藏起来的赵沐青的相册，于是擅作主张，将照片全都烧了。
　　郑昀当天晚上就发现了，半夜惊动了家里所有人。
　　郑晗承认烧了照片后，郑昀操起手边一个巨型花瓶，就向郑晗脚边砸去，还冲上前作势要揍郑晗，虽然最后没有下去手，但跟郑晗大吵了一架。
　　此后半年，郑晗打的越洋电话郑昀从来不接，郑晗多次去美国看他，郑昀都没有主动跟他说过一句话。如果不是他跟谢柠结婚，郑昀还不知道要闹别扭到什么时候。
　　“我这辈子从来不觉得我做错过什么，但是烧你照片的事，我是有些冲动了。”
　　郑晗对赵沐青如此说。
　　“当时他红着眼睛大吼着说全没了，赵沐青所有的照片都在里面，让我将照片还给他的时候，我就意识到我可能惹上了麻烦。”
　　“我当时就随便翻了翻，大多是你们高中时的照片，当时就是觉得他可能没留底片，才想彻底烧个干净。”
　　“我有钱，那些照片折个价，让我还他多少钱都行。钱又买不到时光机，我拿什么还你几年前的照片给他？”
　　“你这次回南陵，看看老家有没有小时候的照片，有多少都拿给郑昀，我可以给你开个支票，算是买下你那些照片。”
　　这话倒是让原本心情沉重的赵沐青笑了，“给我的男朋友几张我自己的照片，不是应该的吗？”
　　“那倒也是。”
　　与郑昀闲逛回赵家，赵沐青拿出家里收藏的一些多年前的相册，坐在沙发上给郑昀讲解着每张照片的拍摄趣事。赵沐青幼童时期的照片，她自己早就忘记了拍照时的情形，赵父赵母便在旁边，完全不顾赵沐青的面子，将能联想起来的赵沐青小时的丑事囧事全都告诉郑昀。
　　“青青，原来你老黄牛样的脾气和性格，打小就有了呀。哈哈哈哈……”
　　“青青，你小时候照相表情很僵硬呀，这张是笑还是哭呀？”
　　“青青，你初中长得圆圆润润的真可爱，你可以再胖个几十斤，你脸圆一点好看。”
　　……
　　“阿姨，怎么没有青青高中的照片？”
　　“唉，高中的时候，沐沐忙着读书，我们忙着服装厂的事，都没有带沐沐去拍过一张照片。”赵母的语气里满是遗憾。
　　“不是有毕业照嘛，高中毕业照也算呀。”赵沐青笑着说道。
　　“毕业照那么多人，你头都没蚂蚁头大。并且毕业照，你这眉头皱得，舍不得我也不用表现这么明显吧？”
　　“我当时明明是觉得太阳刺眼。你也好不到哪去呀，你看你嘴巴翘得，眼睛斜得，好像全世界就你最了不起。”
　　“郑昀照得挺好的呀，还真别说，你们班上那么多男孩子，还是郑昀的样貌最出众。”赵母拿起照片仔细的看了看说。
　　“还是阿姨有眼光。”
　　“妈你要实事求是。”
　　“我一向实话实话。”
　　“妈，你已经叛变了，我让爸评价，爸绝对是公正的。”赵沐青转向赵父。
　　“评价什么呀？”赵父笑问。
　　“这张照片里的郑昀是不是很丑呀？至少比我丑吧？”
　　“挺好的，你们俩都照得挺好的。”
　　“爸，你还没妈实事求是呢！爸，妈，这些照片你们什么时候有空再洗一份出来，去北陵的时候给我带去呗。”
　　“好哇，我跟你爸哪天去照相馆看下。”
　　“不好吧，沐沐现在是明星，这些照片还是不要随便泄露。”赵父说。
　　“看我怎么都忘记了，对，这些照片平时我也不会随便拿出来给人看，就怕给沐沐惹什么麻烦，更不能拿去照相馆了。”
　　“我以前玩摄影，北陵的家里正好有设备，要不这样吧，照片先放我这，我带去北陵。下次回来的时候，再带给你们。”
　　“我们以前就想过要备一份给沐沐的，你家有设备再好不过了，那你这次就带去洗下。”
　　回到北陵，郑昀开始忙碌起来，元照篮球俱乐部的各项事宜已经提上日程，郑昀每天大小会不断，而赵沐青紧接要赶去美国拍《星际空间2》。
　　赵沐青去美国的那天，郑昀送她去机场，赵沐青有种演反转剧的感觉。以前，是她一次次看着郑昀转身离开，现在情形转换了，她成为离开的那个人。
　　也许因为两人才重新在一起没多久，也许是最近天天在一起没有分开过，赵沐青对于这次离别感觉格外强烈。
　　“美国好远呀！”赵沐青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也说了出来。
　　“还行吧，发射一个导弹过去，一小时就到了。”郑昀漫无边际的开着玩笑。
　　“那我要是想你了，想马上见到你，你就乘着导弹过来。”
　　“这个，有点难度。”
　　“那……你什么时候过来探我班？”赵沐青双眼看着郑昀，面露羞容问道。
　　郑昀嘴角微翘，环在赵沐青腰间的手略微拥紧，“美国好远，你三个月不就回来了，那时候再见呗。”
　　“三个月后见？”赵沐青佯装发怒，嘴上却又忍不住笑意，“你说的啊，三个月就三个月，你要是想我了，也得好好忍着。”
　　“想你就让你回来呗，不放你回来我就撤资，忍着干嘛呀，不能忍。”
　　“郑昀，你现在吃定我了，就敢猖狂了是不是？”赵沐青作势推开郑昀，弱弱的根本没用半点力气。
　　“我这算哪门子叫猖狂？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猖狂……”
　　一个吻绵长且热烈，赵沐青仿佛被郑昀拉入水中缠住，长时间的呼吸不畅差点没把她给憋死。良久郑昀终于平静下来，抬手整了整赵沐青被揉扯得不甚整齐的衣服。
　　“想我就找我视频，不拍戏的时候就给我发信息。”郑昀在赵沐青耳边低声吩咐着，明明整个机场贵宾室就两个人，他还像说悄悄话似的。“发多少条都没关系。”
　　“你最近不是很忙吗？哪有时间回？”
　　“你发你的就是了，我看着回。”
　　“哼……”
　　“啵～”
　　赵沐青拍戏行程很赶，做为《星际空间2》打戏最多的女主角，每天从片场回到酒店，几乎倒头就能入睡。她每天给郑昀发个“早”、“晚安”之类的信息，便没空再搭理他。
　　倒是多彩一天能接到他几次电话，每次让多彩转接给赵沐青的时候，赵沐青都在拍戏。
　　郑昀关于赵沐青一天多条信息的浪漫恋爱幻想根本没有实现，倒是他自己，不时地发条信息报备下自己的行程，赵沐青在拍戏间隙总结性的看完，再一一回他。
　　赵沐青的戏份大多压在了前一个月，紧锣密鼓的拍了一个多月后，赵沐青终于能稍微轻松些，有时还能空出半天时间在酒店休息。
　　这便轮到赵沐青短息轰炸了。
　　然而郑昀每次都能秒回。
　　于是赵沐青专门测验了下，选择国内夜深人静的时刻，给郑昀随便发了个表情。结果隔了几秒，郑昀回了她个无奈的表情。
　　“你手机有专人操作吧？”赵沐青疑惑了。
　　“我设了个特别铃声提醒。”郑昀回。
　　赵沐青感动了，“你有空就回下，不用每条都回我的。”
　　“看到了就回呗。”
　　“半夜也能看到？”
　　“听到了。”
　　“这么晚没睡？”
　　“你不在，睡觉都没意思。”
　　“乖，快去睡。”
　　……
　　然而郑昀并没听话的去睡觉，而是跟赵沐青聊了一晚上，发了半个晚上的小黄图，说了半晚上让赵沐青起鸡皮疙瘩的肉麻情话，赵沐青差点就举报了他。
　　看在郑昀勤勤恳恳陪聊的份上，赵沐青隔天就飞回国内，到郑昀家的时候，他正蒙着被子呼呼大睡，听他助理说，篮球俱乐部马上要打比赛，很多事他都亲力亲为，已经连续几天没怎么合过眼。
　　忙成这样还有时间跟她闲扯！
　　赵沐青也不叫醒郑昀，她在飞机上也没休息好，于是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躺到郑昀的身边，不发出半点声响，以免惊扰到熟睡中的郑昀。
　　赵沐青迷迷糊糊将要睡着之际，感觉到有人在身上乱摸，听到郑昀在耳边重重的熟悉的喘气声，意识全部清醒过来。
　　“靠，这梦做的爽！”郑昀的声音里满是急切的欲望。
　　郑昀将赵沐青的衣服剥干净后，一通乱啃，嘴里说的话乱七八糟，除了“青青”之外赵沐青大多都听不清。
　　箭在弦上快要发出的时候，郑昀猛地刹住，盯着赵沐青看了看，又俯下身来到赵沐青腰腹处，看到赵沐青肋骨处的伤疤，倾身舔了舔。
　　“老子是不是在做梦？”郑昀抬头用微有些疑惑的眼神看着身下的人。
　　赵沐青被郑昀看得直想踹他，然后她重重地掐了郑昀腰一把，“醒了没？”
　　赵沐青的动作大大刺激了郑昀，郑昀感受到痛感的瞬间，欲望也随着血液流遍周身，有些痉挛的重“嘶”一声，便冲进了赵沐青的身体。
　　赵沐青想，郑昀哪像几天没睡的人，明明是一只饿极了的猛虎，而她是主动送上门的肉，他
　　现在恨不得一口能把她撕扯了吃了。
　　赵沐青突然回来着实给了郑昀很大的惊喜，于是一时半会有些不知餍足。最后赵沐青累得一动不想动，乖巧窝在郑昀的怀里的时候，郑昀止不住畅快的傻笑起来。
　　“笑什么？”赵沐青眼都不想睁开，拖着沉沉的呼吸声问。
　　“爽啊，想笑就笑了。”
　　赵沐青伸手去捂郑昀的嘴，郑昀轻松就给拨开，继续他不着边际的胡言乱语。
　　“老子要快活死了！”
　　“有句诗怎么说来着，就是春宵什么，然后皇帝不上朝的那句……”
　　赵沐青为了不让郑昀再说下去，翻身吻住了他，于是郑昀瞬间又激动得浑身兴奋了。
　　浓情蜜意后的分别才最扎人心，赵沐青第二天就要走了，郑昀形容说赵沐青把他的心在仙人球上揉了几圈，她回来撩他一个晚上就走，他现在心里满是空落落的洞。
　　“乖，好好表现，有空再回来看你。”
　　郑昀极配合的点头，“接下来一个月俱乐部有几场重要的比赛，等这个月忙完，我就去美国陪你。”
　　“郑昀，中国古代有个对爱情挺有研究的诗人曾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二十一世纪的男人，也要有这个觉悟。你还是以事业为重，你去了美国，肯定也是被我晾在一边，我拍戏的时候不会搭理你的。”
　　郑昀夸张的捂着胸口：“我的心又在仙人球上滚了几个大圈。”
　　“乖乖忙你俱乐部的事，你俱乐部不挣钱，拿什么请我做代言人呀？”
　　“遵命遵命，为了你的代言费，一定要将俱乐部办好。”
　　赵沐青从坐上飞机座位开始，就一直隐约觉得旁边座位的人时不时朝她看。赵沐青刚找到飞机位的时候，眼睛扫到过旁边乘客几眼，一个打扮时髦、妆容精致的漂亮女人，五官立体的同时又不失清秀，像是个亚欧混血，年纪应该跟她差不多，只是一头乌黑微卷的短发更衬得娇俏稚气些。赵沐青觉得她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但赵沐青又确认自己与她没有交集，便以为是哪个没合作但在某个场合有过一面之缘的明星，赵沐青透过墨镜看到她礼貌性地朝她笑笑，便也点头以示回应。
　　之后赵沐青便与她再无任何形式的交流。工作原因，赵沐青经常赶飞机到处飞，也因是公众人物，被别人认出来更是常有。赵沐青不是个擅于言辞的人，跟陌生人更不知道能聊些什么，所以大多数情况下，如果对方不主动搭话，基本上赵沐青整个飞行过程都不会跟对方有交流。当她意识到旁边乘客很可能会找她说话，即使这个人是同行，即使以后哪天她们有一起工作的机会，但她此刻也不想有所回应，于是摘下墨镜，闭眼侧头睡觉。
　　实际上赵沐青也是真的乏了，在美国昼夜不分的拍了一个多月的戏，稍有点空闲就马不停蹄的赶回国，接下来又是连续几天的重头戏，她需要充分的休息保证接下来的拍摄。
　　飞机平稳飞行，赵沐青陷入深度睡眠中。恍惚间，感觉听到电话铃声响，赵沐青想一定是郑昀打电话给她问她有没有到美国，于是去接电话，刚一解锁，屏幕上跳出一张图片，图片上的男女上身裸露，女人侧身对着她，亲吻着男人的脸颊，而男人正在熟睡，赵沐青拉大图片，郑昀的脸清晰的出现在屏幕上。
　　赵沐青猛然清醒，发现自己仍在飞机上，才反应过来是在做梦，然而梦中女人的侧脸再一次闪过脑海，赵沐青惊疑的发现那张脸似曾相识，侧头往旁边女乘客方向看去，女乘客正躺着睡觉，从赵沐青的角度看，侧脸与那张照片上的女人……一模一样。
　　赵沐青的心剧烈绞痛起来。
　　郑昀不在身边，多彩也不在身边，药呢？药在哪？
　　赵沐青在进《星际空间2》剧组之前，心绞痛情况有所好转，她正尝试着再次停药，这次不会没有随身带药吧？
　　好像随身的背包里多彩有放备用药，可是赵沐青已疼得无力去拿。
　　旁边的女乘客被赵沐青的动作扰醒，看着赵沐青痛苦的神色，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
　　赵沐青指指自己的背包。
　　女乘客快速的在背包里找到药，并打开一瓶水递到赵沐青面前，让赵沐青就水服下。
　　赵沐青吃药后平复了一会儿，心脏的绞痛感渐渐有所缓和。
　　“谢谢。”赵沐青向旁边女乘客用英文道谢。
　　“这没什么，你还有不舒服吗？要不要找空乘人员帮忙？”女乘客用汉语回的赵沐青，她的汉语说的倒是流利，只是有明显的地方口音。
　　“不用麻烦了，已经好了。”
　　女乘客点点头，“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叫我。”
　　“谢谢。”赵沐青由衷谢道。因为她的及时帮助，才让赵沐青没有发生意外，即使这个意外跟她有点关系。
　　“你本人看起来更漂亮，更有……气质！”女乘客形容赵沐青时，歪着头想了会，最后坚定的说出一个词。
　　赵沐青嘴角微扬：“你是中欧混血吧？难怪很多人说混血的长相会出众些。”
　　“这句话是在夸我好看对吧？”女乘客大方的笑笑，“看来多年没回国，我的汉语水平还没完全退化。不过我不是中欧混血，我是中美混血，我爸是中国人，我妈是美国人。”
　　郑昀的妈妈是中美混血，爸爸是中国人，他也是个混血，不过相貌上倒是中国人的特征比较明显。
　　“你不怎么来中国吗？”赵沐青随意的闲聊。
　　“中学时期跟爸妈移民到美国了，之后就很少回国。”
　　“这次回来是？”
　　“探亲的。”
　　赵沐青点点头，开玩笑地说：“你不怎么回国都知道我，看来我还是有些名气的。”
　　听到这话，女乘客笑着凝视赵沐青：“我并不是因为看你演的电影才知道你的哦，好吧，虽然受某人的极力推荐，你的电影也看过不少。”
　　赵沐青胸口的刺痛略略有复苏的迹象，不过她依旧维持着表面的淡定，“某人是谁呀？我的粉丝吗？”
　　“对，你的超级大粉丝。”
　　赵沐青狐疑的看着女乘客。
　　“哦，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Sabrina，中文名叫姚、亦、瑞！”女乘客刻意将姚亦瑞三个
　　字读了重音。
　　然而赵沐青除了对“姚亦瑞”三个字敏感外，“Sabrina”这个名字也一直在脑中忽隐忽现。Sabrina……Sabrina……Sabrina……，最后脑中的画面定格在郑昀与她的一次电话中。
　　是了，Sabrina是郑昀的一个学妹，大学时期追过郑昀，后来还去了郑昀的公司，这些郑昀在一次电话里跟赵沐青提到过。郑昀让她去美国，赵沐青推了，郑昀说赵沐青要是有Sabrina一半缠他，他幸福感能翻个几番。
　　这个Sabrina是那个Sabrina吗？她的名字跟姚亦坤相似，是跟姚亦坤有什么亲近的关系吗？
　　“哦，我有位前辈叫姚亦坤，非常厉害的摇滚歌手，你不会跟他有什么关系吧？”
　　“前辈呀？我堂哥听到这个称呼不知道会不会伤心的。就是他推荐我看你的电影。”
　　“姚老师是你堂哥？”
　　姚亦瑞歪着头，似笑非笑地说：“是不像，他的长相拉低了我们家的平均值。”
　　“姚老师年轻时也有很多颜控粉。”赵沐青笑笑，“我好像听他说过，他有一个堂妹很漂亮，也很聪明，在美国一所常春藤名校读书。”
　　“好吧，说的应该就是我了，除了我他也没有其他堂妹了。我堂哥最近几年对我可差劲了，没想到还会你面前提到我，也不枉我这次专门回国看他跟我大伯父了。”
　　“你这次回国是看他们的？”
　　“不然呢？在国内还有联系的亲戚也就我大伯父家了。我堂哥也不年轻了，我一跟我大伯母通电话，准会说到我哥的终生大事。我以前在国外，以为你们是真的在一起了呢，这次回国才知道，网上的那些新闻，都是炒出来的。我大伯父大伯母都很喜欢你，你要是真的跟我哥在一起，我举双手赞成。”
　　赵沐青顿了顿，淡笑着不再回应。
　　“我哥过几天也会来San Francisco（旧金山）拍戏，到时候约出来一起玩呀，我给你们当导游。”
　　“姚老师行程挺满的，等他有时间吧。”
　　“你们当演员的真不自由！”
　　“工作而已，都差不多，你对旧金山很熟吗？”
　　“我大学离旧金山很近。”
　　“Stanford？”
　　姚亦瑞平静地看着赵沐青，想说什么欲言又止，她简短地回应一句“Yes”，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之后两人间歇地聊些不痛不痒的话题，下飞机的时候，姚亦瑞提议带赵沐青去一家熟悉的餐厅吃中国菜，正巧下午赵沐青还有一场戏要拍，必须尽快赶到现场化妆。这让姚亦瑞再次吐槽当演员No freed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