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十—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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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四四，我们上街去好不。”十四正捧着本书在窗前细读。嫣然一手举着毛笔，趴在桌上，一桌狼籍。这几日十四教嫣然练字，写出来的字羞于见人。十四还笑话他说，‘琴那么好怎么其他三样就不行了。’关于那日弹琴，应该是真的寻一附体了吧。
“先将心经默完。”十四别过头，并不看嫣然在背后的鬼脸。
夏日的雨，飘然而至，两人躲在青瓦屋檐下，檐边断珠如注。
“居然下雨，什么也没看见。”嫣然无不遗憾，十四但笑不语。
刚入市集，阵雨便至，行人纷纷，商贩忙着收摊，十四拉着嫣然小跑到一店铺下，砖头看却是金玉店，两人便进去了。
忙有小二出门来迎，棉布打去雨滴，嫣然发髻微散，仍是女装打扮。变成男的的嫣然并无这种意识，再者旁人不知道嫣然变化的事实。这事情就这样了。
“这位公子，偕夫人出游？”此店刚开不久，又是行柳湖边，不近闹市，老板对十四自是不认识。
“我们……”嫣然未完。
“我们先看看。”十四笑着拉嫣然来到柜前，“挑件礼物吧。”看来是有钱人，老板转身去到后面。小二忙沏壶龙井，顿时烟雨茶香。
看了几箱，十四均摇头，“都是些俗物，不过烟尘女子用物，看这店铺清雅，也逃不过世俗玩物。”
老板听后并不恼，从怀中拿出一锦盒，扯节揭盖，内里一支白色短簪，尾缀一朵三瓣灵花，状似百合，吐蕊点点。
“好漂亮，这是白金么？”
“白金？”老板堆笑道，“夫人取的好名字，我祖辈开金饰，突得此金一块，椐传生在三珠树下，金似金非金，祖上乃打成一簪，缀三珠化其上。”
“三珠树，上古宝树，其叶为珠。”十四取了簪子拢了嫣然云髻，将簪子插上。转对老板道，‘我要了。’
“给我？”嫣然偏头问道，满外烟雨四声，雨打芭蕉。
“那这个给你的，不过你出钱。”嫣然在箱子里拣了一块七窍玲珑玉，红绳结字，牵了两颗玉珠。十四拿了便带在腰间。与老板耳语几句，放下些金块。小二立马捧了纸伞送出来。
一纸青伞，水滴渐疏，十四领着嫣然来到一座拱桥上，远见湖心一座孤岛，四目望，小雨芊芊风细细，雨打绿萍荷叶青，万家杨柳青烟里。蓝桥上，多少悲欢离合烟雨中。
“寻一，”十四砖头道，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这样叫嫣然，虽不是本名，嫣然也下意识点头，”么事？“
“你，”十四拂上嫣然额头，掂起几缕碎发，“其实我只愿做个胸无大志的君子才人，得一知己，春有百花秋望月，夏知雨味冬听雪，君吹竹笛红颜抚琴，煮酒呤诗尽享天伦。若我弃了右丞相之子的地位，你可愿意放下你的众生，楼云巫女的身份与我一起游名山大川看落日朝霞，我们一起走了好不好。”
十四说的平淡，嫣然一时失神，相遇太突然，原本是讨厌这人的，但是什么时候起这人却成了心头淡淡思念，要带自己走么，离了这本非自己的荣华去追寻那一世逍遥么。
多少年后，嫣然想起，若那时自己点头，那现在便不是这样，那么一切的一切或许都不会发生，那么自己生命中来过，爱过，最后消失不见的人，自己还会觉得悲伤么。。。
第十一章
再回到府里，熏衣早已等在门口，一群丫头拥着两人洗浴更衣，熏衣道，“皇上差人下旨等在中堂呢。”
“燕国泠国来犯边境，饶我国民，为绝后患，故命萧长天为大将军，欧阳少府领兵三十万，共赴边境，一安民心，二定战乱……”
“十四接旨。”十四领过圣旨未语一句，及至右丞相来了。
“兵权握在手中，这是好机会。”
“这又是您的安排。“十四笑了几声往后院去了。
又有小丫头往秦月楼去报，敛儿回了话。
“嫣然，刚刚皇上差旨来说是边境战事吃紧，十四少爷命了将军，明日便离京了。皇上还说了，十四少爷走了，巫女留在相府恐不便，请你住到锁凤楼去。”
“哦，”嫣然还在想桥上那幕，“什么！！四四要去打仗！！”
明月如霜，长风如水，情景无限。闻香居月华烟笼，月下一人倚树独酌清酒，酒香淡淡。
“给我一杯，可好？”嫣然挨着坐下，接过浅杯，一仰而尽。
“辣、苦、酸、干，这酒有什么好喝的。”嫣然吐吐舌头。
“那就别喝。”十四刮刮嫣然鼻尖，已是醉意，又自喝几杯，“去边界，来回至少一个月，带着军队，时日更不知多少，况且生死未知。“未等十四说完，嫣然用指抵了十四的唇，十四顺势将指含入嘴中轻咬一口，一手抓住嫣然要逃的手，握住，另一只手拂了嫣然肩头落絮，月华流银，“上次我说的话你考虑好没。”
嫣然未答话，“我定凯旋而归，到时你再给我说，可好。”
嫣然只是点点头，十四便放开了手，望向远处，园内少有花开，但闻奇香，云丝避月，树影淡淡。“你去了皇宫，不要和皇帝见面好么。”
“四四，你为什么这么讨厌皇帝。”嫣然只是对着杯子看，自己对楼上威还是好感的。
“我恨他。”
次日头疼醒来，日上三竿。唤来敛儿，敛儿眼圈微肿，用手帕掩着进来了。
“怎么哭了？”
“没事，沙子迷了眼。嫣然。十四少爷早已赴了离别宴，他嘱咐不要吵你，现在怕是出京数十里了。”
“哦。”想着昨天还是不安，现在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对十四真的是那种感情么？况且自己还是男的了，今天就要进宫，难道可以避着皇帝不见么？从自己第一次见皇帝就觉得这人特殊。
不及半日，嫣然便进了皇宫，嫣然出轿看，琼楼玉宇，流瓦生辉，院中杨柳树立，百草丛生，月桂香樟拥道，青石白玉堆墙。随从只有敛儿一个，嫣然便开始了未知的宫廷生活。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十—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