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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八章2.喜乐(二) ...

  •   从明天开始是为期一周的国庆节假,我和樊凯订了晚上8点的航班飞夏威夷岛,对于夏威夷岛来说,一个星期的时间也并不充足,但是国庆节假期也算是一年里最长的假期了。
      我们早上说好,我下午5点下班后先去他公司,然后我们一起开他的车去机场。
      依旧是那两个保安,他们笑容满面地跟我打招呼:“来了?董事长他一直在等你,还嘱咐我们说,你要是来了,不用通知他就可以让你进来。”
      “是吗?”
      “你知道吗,听说樊董他们今天接下了美国一个大公司的单子,心情特别好,给公司每个人都发了奖金。”
      “哦?发奖金?那你们做保安的有吗?”
      “当然有啦,这可是我到樊氏上班以来领到过最多的一笔!”
      发奖金这回事,让我吃惊不小。在我的印象里,樊凯和我们主编一样,都是名副其实的“铁公鸡”。我记得有一次他跟我说,他公司的员工整天抱怨薪水低,福利少。我说那你给他们多发点不就行了,他们拼死拼活地工作工资还那么微薄当然会抱怨了。他却振振有词地呛声说一一他们想要更多的薪水,就得先提高自身的工作质量和效率,天天好吃懒做还想要多赚钱,天底下哪有那么多便宜给他们占?实在不满意就辞职去啊,谁也没逼着他们呆在樊氏。
      当时听他这么说,我也不好再劝他。只是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开窍了?
      电梯刚到,他的助理便看到了我,正要进门汇报,我做了个嘘的手势打发他一边忙去,自己推门进去。我看到他正在墙角的书架旁翻阅文件,便一屁股坐到办公桌边董事长专属的沙发靠椅上。
      “你来了?”
      “樊大董事长,”我故意提高了嗓门道,“能不能不忙了呀?”
      “好。”他立刻合上了文件夹,笑意盈盈地走过来。
      “你坐了我的位子。”
      “我累了。”
      “可我也很累啊。”
      “你让着我点不行啊?”
      “好好好。”他露出一副服软的样子,迁就地说,“你坐,你坐。”
      “怎么,樊董今天心情不错啊?”
      “那是,马上要去旅行当然开心了。”
      “得了吧你,我都听说了,谈成一笔大单子,收益不低啊?”
      我本想调侃他一下,不料他猛地靠过身来,突然放大的脸吓了我一跳。只见他邪魅地、不怀好意地笑着。
      “你放心,不用嫉妒,我赚的都是你的。”
      “我,我有什么好嫉妒的。”感觉他有些暧昧的气息喷吐到脸上,我不禁结巴起来,脸颊发烧似的绯红绯红,“我说,咱俩能不能别这么别扭,站好。”
      “你才别扭呢……若瑄,一天都没吻你了,嘴唇痒……”他的眼眸中尽是迷离的笑意。
      “……那又怎样,我又不痒……”
      “我不管……反正你得满足我……”
      “这可是公司你注意点形象……”
      “这是我的办公室……”
      “那万一你助理进来了怎么办……”
      “我没让他进来他敢进来……”
      “可是……”
      “你哪来那么多话……”
      于是,下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嘴唇便被两片柔软含住。面前他的轮廓一点点模糊不清,我缓缓闭上眼睛,想象着他的样子,我原本想提醒自己是多么的三生有幸,多年的愿望终得以实现。可我为什么大脑一片空白,只是感受当下?
      “…可满意,樊董?”一吻毕,我坏笑道。
      “怎么,”他顿时饶有兴趣地痞笑着,“不满意还能再来一次么?”
      “少做梦了,”我推开他,拎起包就往门外走,“走啦,再不走就赶不上飞机了。”

      当我们路过楼下统一办公区,所有的职员都纷纷站了起来,虽然毕恭毕敬,但喜悦兴奋的心情还是难掩地写在脸上:“谢谢樊董!樊董再见!”
      我悄悄问:“听说你给他们发了有史以来最高的一笔奖金?”
      “是啊,你看他们乐得。”
      我突然停住脚步,面朝大家,拍拍手大声宣布:“大伙儿听好了!现在,放下手头所有的工作,下班!”
      “可是…樊董没说…”
      “你们樊董现在听我的!我说下班就下班!”
      于是,在所有人兴高采烈的欢呼声中,我得意洋洋地拉着早已吓傻了的樊凯阔步走出了公司大门。
      “你搞这么一出,回头这帮人会让我很难管的。”上车后,他无奈地说。
      “你想多了,你作为公司领导人,不能让你手底下这些人整天埋头苦干尝不到一点甜头。我这么做,是想让他们更长久地效力于你。”
      “呵,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管理人才啊。”
      “不敢不敢,不过樊董日后要是有什么困惑之处也可以向我请教请教。”

      照樊凯的话说,仅仅是一觉醒来的工夫,我们就到了夏威夷。
      可我就不一样了,整整12个小时我就没合过眼。人坐着怎么睡觉?我一直想不明白这件事。上次去美国也是如此。从起飞到落地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无聊透顶。没有事可以做,没有人跟我说话,本来还想和樊凯聊会天,可当扭过头看到他流着口水酣睡得正香,又实在不忍心把他叫醒。最难以忍受的是最后两个小时,由于飞机激烈颠簸胃里翻江倒海得实在受不了跑到厕所大吐特吐,吐完回到座位上发现发现樊凯丝毫没受影响,刚刚颠成那样他居然还能继续睡下去。
      不管怎样都要睡一会,总不能到了以后耷拉着脑袋去玩吧一一我正这样想着,飞机就提示我们马上就要抵达了。
      这时候樊凯神奇地醒了,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扭头便看到了无精打采的我,惊诧地问:“你不会一直没睡吧?”
      我瞪了他一眼,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他这才感觉到有些惭愧,便也不再说话。

      我们一下飞机就打车直奔海边,樊凯给我支了个阳伞让我在沙滩上休息,我嘱咐他下海玩的时候要小心点,就沉沉睡去了。
      我也并没有睡多久,可能潜意识也在提醒我不要耽误了这难得的假期。
      樊凯正在距岸边几十米远的地方跌跌撞撞地游着泳。哟半眯着眼,看好戏似的远远观望着。樊凯小的时候曾和我一起学过游泳,不过后来因为学业和工作的原因就渐渐荒废了。就像他现在一一游泳的姿势看起来好像都没什么问题,但却只能原地划水,根本游不起来。
      后来他终于折腾累了,抖着头上的水朝岸边走来,我把毛巾递给他,他接过去才意识到我已经醒了,再想起刚刚游泳时出糗的样子,难堪地红着脸问:“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你得多少年没游过泳,才能生疏成这样啊?”我也不给他留面子,直接问道。
      “你再睡会儿吧。”
      “不想睡了,好不容易来一趟不能白来。”我站起来,“走,我教你游泳。”
      “可我想歇一会儿……”
      “跟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快点过来!”

      暮色渐深,一道血红的残阳铺洒在海面上,我们赤脚奔跑在进退的浪潮之间,跑累了,就席地而坐,把两脚伸进凉凉的海水里,看渐渐沉沦于海岸线的太阳,只剩下半个红彤彤的露出来,向四面八方投射着万丈光芒。
      远远地看见一对老夫妇,满头银发,手牵手沿着我们来时的路走来,其脸上恬静的笑容,紧握的双手,仿佛世间万物都只为了他们而存在。
      我问樊凯:“你觉得他们有多少岁?”
      他凝望着思考片刻:“快70岁了吧。”
      “嗯,真羡慕他们,年纪都那么大了,感情还这么好。”
      “你放心,等我们到了这岁数,感情也会像他们一样好。”
      “是吗?”我收回视线,出神地望着他。
      “是啊,只要是真正有爱的夫妻,无论过了多少年,都还会像最初的时候那样,那样纯美。”
      “纯美?”我不禁笑了,“你现在说话怎么越来越女人了?”
      “还不是因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哦?”我威胁着逼近他,“那你说,我是朱,还是墨啊?”
      “当然是……”
      “you come here for a holiday?”
      “Ah,yes.”刚刚那对夫妇不知何时已来到面前,我们连忙站起来,报以微笑。
      “Where are you from?”
      “We come from china.Are you local people?”
      “Oh yeah.We don't leave far from here……”
      我们用蹩脚的英语聊了几句,原来这位老先生是个渔夫,经常要出海,所以他们就住在离这里不足三公里的地方。
      后来我们渐渐混熟了,老夫妇便邀请我们去他们家吃海鲜。还说,如果我们不介意的话,晚上可以借宿在他们家。我本想婉拒其好意,但他们却说,他们的儿女们多年前就去城市里打拼,这么些年来就他们两个整日守在空荡荡的大房子里。还解释说,他们只是希望家里人多热闹,有人可以陪他们说说话,没有恶意。眼看着自己单纯的想法就要被误解,又转念一想,我们来之前好像忘了订酒店,就答应了。
      整个晚上比我想象得要和谐得多。这老夫妇也都是很健谈的人,丝毫不介意我们俩慢热的性格。他们还煮了一大碗鲜美的扇贝和海螺给我们吃,还有他们自制的酱汁。饭桌上,他们给我们讲了很多每天出海打鱼的趣事,而作为从没怎么出过远门的纯正本地人的他们,在听到关于中国的风土人情时自然也会感到十分新奇。
      然而,这美好的气氛竟被樊凯的一句话给毁了。
      要回屋休息的时候,老夫妇问我们是要两间房还是一间,本来这就是个挺尴尬的问题了,正当我要回答两间时,身边这个家伙突然一把搂住我的肩膀,笑嘻嘻地说一一Of course one,we have already married for two years.我一愣,震惊地望着他,而对面的老夫妇则一副秒懂的神情,笑着答应了。
      “没你这么会占便宜的,谁跟你结婚两年了?”一进房间,我便忍无可忍地质问他。
      “你睡床,我睡沙发。”他连忙辩解道。
      “那你为什么不要两间?”
      “……”他笑而不语,而是径直爬上沙发开始装睡。
      “真是的。”我一边嘟囔着,一边也爬上了床,“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看着那狭小,一点也不柔软的沙发,心想,睡惯了一米八大床的傲娇的董事长,在这样的沙发上会睡得好吗?
      不过,当五分钟过后,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传来,我便打消了这个顾虑,安心地闭上眼睛。就感觉,这一天就好像在做梦一般奇妙,似乎刚刚还在樊凯的办公室,怎么一转眼就已经在夏威夷,睡在两个本地人家里的床上呢,这节奏快得让人有点应接不暇,但却不亦乐乎。
      不知明天,以及往后的日子,会带给我怎么样的惊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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