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之卵》玄梓喵

17、Turning Point

　　与安锐的相遇不是个愉快的体验。
　　比起安锐，与何世杰的会面轻松很多，我盯着眼前的猫咪拉花，咽下一口蛋奶味厚重的司康饼，抬眼看到坐在对面的何世杰也在享受这顿午茶，他比我想象的还要熟练点心的食用方法。
　　他注意到我的目光，耸耸肩：
　　“虽然和形象相去甚远，但不得不说的是我很喜欢甜食，这家café的食物质素不错。”
　　我奉承般点点头，脑海里浮现出另一张面孔——纪冉...
　　那家伙不喜欢甜食，第一次带他来这家的时候，他点了一份毫不起眼的公司三明治，吃完后还劝我少吃甜食否则会胖...
　　胖他个大头鬼！
　　这几天他完全从我的生活中淡出了，我没有失落，或许说太忙了没时间失落比较好，也许他根本没有我想的那般重要，真是可笑。
　　我饮下一大口咖啡，准备和何世杰好好谈谈工作的问题。
　　资料我大致看过，案件细节不算明了，我需要何世杰的解说，只有了解他们到底需要怎样的帮助，我们才能敲定协助方案。
　　何世杰交给我一份文件袋，解释道：“里面是整理好的资料，请您过目，有问题可以问我，我尽量回答。”
　　我犹疑地拆开袋子，看到里面厚厚的一沓，有点头疼...
　　这些要全看完吗...有点多啊
　　但我还是硬着头皮从头看起，半个小时后，总算有了头绪：
　　“大致的线索可以整理为以下几点：一、宋悦死于低血糖药物过量注射；二、发现的地点是监视器死角，所以没有什么视频，目击证人也只有两位；三、场地发现了一支针筒，带有白凌指纹...”
　　“差不多。”何世杰饮尽杯中最后一点咖啡，面上多了几分认真。
　　“白凌处于昏迷状态，要想弄到她的指纹不是什么难事...”
　　“但问题在于证人的证词现阶段来说还是可信的。”
　　“宋悦的现任女友林溪说她见到了白凌的背影，她认为那是白凌，是因为那件衣服...而药贩胡易诚则说白凌买药戴着帽子，他隐约看见了那张脸觉得是她，这两个都不够确切。”
　　“是的，不够确切，我们也很难办。”
　　“您上次说了他们之间没有见过面对不对，那会不会有中间人？”
　　何世杰陷入了短暂的思考，继而斩钉截铁道：“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我们测谎的内容不仅包括这个，还包括了当天的行动等等，针对这些，目击者没有撒谎，虽说证据还不够确凿。”
　　我遗憾地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忍不住用了教导的口吻：“测谎都是十几年前的手段了，我不是想针对什么，但你们确实有必要提高一下认知，要知道测谎仪在某些前提下可能出现误判，这都是几年前的研究结果了，所以说我很难相信他们真的无关。”
　　何世杰听得很认真，听完又陷入一轮沉思。
　　我没那么多时间耗着，而且我关注的重点其实不在这个案子，所以干脆投了直球：
　　“其实我们可以通过对目击者的记忆进行浸入从而了解部分情况，前提是他们同意这么做。”
　　何世杰有点为难：“我不清楚他们的意愿，可以过几天答复你么？”
　　“这个不急，放一放都可以。”我微微一笑，又喝了一口咖啡，准备提出我的要求：“但是我对宋悦这个人挺感兴趣的，可以说说他吗？”
　　何世杰有点意外：“宋悦？”
　　“我看过他的个人资料，之前住七区，看来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但为什么后来又去了三十五区那种类似于贫民窟的地方？”
　　“我其实不是很想说这种事，不过人都死了，倒也没什么了...其实宋悦他妈妈早年在七区给一个大老板当情妇，说宋悦就是他们的私生子，那老板养了他们几年，后来DNA一检测才发现其实没有血缘关系，那个男人就干脆抛弃他们母子，给了点钱打发他们走。”
　　“还真是意外...不过既然不是亲生的，那位大老板能对他们好吗？他有没有家暴过宋悦？”
　　何世杰一愣，重复了我的字眼：“家暴？不会吧？尸体上没有施暴的痕迹，只有针孔。”
　　这大概就是我此行的关键了吧...答案已经有了，虽然有些仓促：
　　宋悦没有被家暴，被家暴的是安锐...
　　白凌从一开始就认错了这两位，至于原因...大概在于那张卷子
　　如果白凌真如纪冉所言看不清卷子上的字，又或者是干脆分辨不出写了什么，那她就是‘那个’了吧
　　还真是可怜啊。
　　“那他是什么时候和白凌在一起的？”我换了话题
　　听上去就像是在嚼舌的八卦小报记者
　　何世杰苦笑着说：“这种事我不是很清楚啊，不过林溪说他们已经交往好几年了。”
　　我的脑海里猛然响起孟结晟的话：年初在水族馆被鲨鱼咬死...
　　奇怪的逻辑点来了——
　　也就是说，年初的时候，白凌还和宋悦在一起。
　　那林溪又是什么情况？
　　宋悦脚踏两条船？还是白凌或者林溪第三者插足？
　　现在的人啊，怎么都这么复杂...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何警官你确定？我们从白家的家庭医生那里得到了消息：白凌年初还和宋悦在一起，那林溪又是凭什么说他们交往了那么久？如果林溪或白凌有一方做了第三者，那这可就是很明显的撒谎动机了。”
　　“你是说林溪为了栽赃白凌故意说宋悦是她杀的？”
　　我点点头，身子向前倾了倾以示我的认真。
　　何世杰皱起眉头：“我们也考虑过这一点，但林溪看起来并没有这种危机感，她说是白凌故意来纠缠宋悦的，宋悦根本对她没意思，经常说她是白痴女人。”
　　这可和我在白凌记忆里看到的东西不同...
　　水族馆那一幕明明都要求婚了，哪里像是没意思？
　　相差这么多，难不成我们都被白凌骗了？

作者有话说

　　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