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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 ...
第二天依旧是一个好天气。这样的好天气在夏天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合时宜,显得天更加热了。不过今天的灯隐倒不是孤身一人,他手里还牵着一只雪白的狗,仔细一看耳朵和尾尖上还有几撮火红的毛。
“什么遛狗,我明明是狐狸。”森月不满意的抱怨,灯隐瞥了他一眼,幽幽道,“能出来就不错了,不然我把你丢回去,换莺歌出来?”“那怎么行,”森月差点跳起来,他和莺歌争了好久才得到了这个和灯隐大人出来的机会。“大人,我们去哪儿。”森月几乎一刻都停不下来,迈着腿就要往前跑。“七之森。”
等到了露神的小祠堂前面,灯隐透过隐隐约约的树丛,便看见有人在那里,走近便听到了轻轻的击掌声。一个老婆婆独自跪在神龛前面,花瓶里被装了新的露水,还有一个鲜嫩欲滴的桃子。她想要站起身,看到身后的灯隐,便笑着和他打招呼,灯隐看她动作不便便搀了她一把。“啊,你也是来祭拜露神的么。”她的神色似乎像是大大松了一口气,“太好了。我正担心以后我不在了没有人祭拜露神大人了呢。”
灯隐笑着和她闲聊了两句,看她颤颤悠悠地走远了,才看向神龛旁边的露神,开口道,“还有人在惦记你呢。真好。”
“是啊。”露神点点头,他的面具让他看起来好像一直都扬着一副笑脸。“所以,灯隐大人想到办法了嘛。”
“啊。”灯隐应了一声,森月跑过去,嗅了嗅露神,耸了耸鼻子打了个喷嚏,砰地一下变做了一个俊美的青年,只不过还顶着一对白色的狐狸耳朵,拖着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对面的露神险险被他掀出去,多亏抓着了花瓶里的小野花才勉强没被吹走。
“这是森月,在我家吃干饭的公狐狸精。”灯隐毫无诚意的介绍道。“喂喂。”森月不满意的抖了抖耳朵,不过他还是尽职尽责地绕着露神走了一圈,仔细打量。“唔。”他思索了一下,“果然失去了信仰之力就变得很弱小啊。”灯隐沉默地听着。“如果是这样的话,即使拿回了名字也没有什么用呢。”森月又补充道。
“但是,”露神温柔的说道,“名字也算是一种执念吧。”
“也对。”灯隐叹了口气,附和道,“我倒是觉得…”忽然,一阵风过来,他的铃铛发出一阵悦耳的声响。他看了看来路,说道,“有人来了。”果然他话音刚落,夏目就抱着斑从树丛里走了出来,看到他也有些惊讶,“灯隐,你已经来了?”
“是啊。”灯隐应了一声,反过手捏了捏自己的小铃铛,算是责问它怎么这么晚才提醒自己,铃铛愤怒的响了一阵儿,大约的意思想必是“有本事你自己感觉啊!你有本事捏我,你有本事自己干啊。”灯隐轻笑了一下,就不搭理他了,惹得铃铛又愤怒的响了一阵儿。
“原来露神真的有祠堂啊。”夏目感叹道。他的神色有些异样,生怕昨天的无力遭了天谴,被斑一语戳穿,被灯隐和露神一笑,不禁有些脸红。他抬眼去看灯隐,说来他经常看见灯隐温和的微笑,但似乎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笑出声来。他还想着,就听见露神解释道,“不会的,我只是四处流浪的妖怪,因为这边有浓郁的信仰之力就住进来了而已,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人来参拜了,所以原来借助的信仰之力都没有啦。”他的面具和平稳的声音让他看起来似乎毫不在意这件事情。
倒是灯隐笑完之后,严肃了起来,对夏目说,“神明啊,说起来夏目,我也是神明,你怎么不尊敬我啊?”
“哎哎哎哎哎哎,骗人的吧。”夏目的反应有些大,吓了森月一跳,毛都炸了起来。刚才夏目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变回了狐狸,蹭在灯隐脚边。灯隐笑吟吟摆了摆手,“开玩笑的啦。”夏目松了一口气,瞪了灯隐一眼。不过他显然没有忘记正事,于是他和露神说道,“我想,如果两个妖怪可以一起还的话,应该就可以了。”
“这样啊。”露神点了点头。
“不过,”夏目面露难色,“因为后面的妖怪不知道是谁,所以有些难办。”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认识后一页的妖怪。”露神说道,他挠了挠脑袋,似乎有一点羞于启齿,“因为输给了玲子很不服气,所以特地去看了之后的妖怪,好消解自己心中的怨念呢。这样的话,我来把他画出来好了。”
露神跟着夏目和灯隐回到家,认认真真把所谓的后一页妖怪画了下来,差点让斑和夏目笑岔了气,就连灯隐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惹得露神又叫又跳。“三塚附近的妖怪啊。”灯隐小声的重复了一边。突然他伸手,手中金色的粉末汇聚,化作了一把竹笛,夏目怔怔的看着笛子,总觉得有些眼熟。
灯隐站在窗边,将笛子放在唇边,吹了几个散漫的音,不一会儿便有一黑一白两只乌鸦飞了过来。停在灯隐的手上。“下午好啊,莺歌。”他摸了摸白色的乌鸦。然后对着黑色的乌鸦打招呼,“下午好,风鸣。”对着乌鸦打招呼,其实是有些智障的事情,但是灯隐做起来仿佛就多了一份理所当然。
灯隐大概也没有想到,他在夏目的心里就奇妙的和智障等同了起来,反而吩咐了两只小乌鸦去找画像上的妖怪。等看着一双乌鸦飞走,回过头来,就看见夏目看着他发愣,他手一收,手中的笛子便化作了金色的粉末被吹散,夏目就听见他说,“别担心,我会陪着你。”
几乎从没有人对着夏目说过这样的话。灯隐对于夏目来说,在前几天还只是一个陌生人或者说每天见过几面的邻居,在他分享了自己沉重的秘密,知道他和自己是一类人之后,夏目的心里竟然升起了奇妙的信任感。
他其实不愿意麻烦别人,但是灯隐就是这样的人,看起来整天笑吟吟,温和的很,实际上有的时候却霸道又不着痕迹的就侵入了生活。
不过对夏目来说,这样的感觉似乎也不坏。
灯隐似乎很认真的在践行他的诺言,两个人每天放学都带着斑很认真的搜索山林,可惜露神画的太过艺术,所以至今连乌鸦都还没有什么音讯。有时候夏目困倦极了,灯隐就会坐在树下,温柔地对他说,“靠一下吧,靠着我休息一会儿。”
夏目很喜欢灯隐的声音,清朗的好像九月的天空,却又带着春风的柔情。他靠着灯隐的时候发现灯隐的肩膀很软,感觉不自觉地就放松了下来。
那天回来的路上下了些雨,两个人在树下躲了一阵子。所幸夏天的雨来得快去的也快,马上就又开出了太阳。不过这样一耽搁正巧再回去的路上碰见了露神口中所说的花子婆婆。“是你们啊。”花子婆婆似乎还记得他们,她笑得很和蔼,说道,“有你们这样的小伙子去看看露神大人我就放心了。”她似乎放下了沉重的担子,人都轻快了起来。
“啊,”夏目和她闲聊,“婆婆从什么时候开始去的。”
“哦呀,我从小就去了。”花子婆婆笑眯眯地回答道,“说起来,您可不要笑我。我觉得我有一次看见过露神大人。那是我还在读国中的时候,天气也和今天一样好。那天当我击掌祈祷完的时候,我突然听见有一个声音,说着,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啊。”说着花子婆婆还学了老爷爷的声音,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然后我顺着声音抬起头,就看见一个高大的人坐在树枝上,脸上还带着面具在抬头看着天,我当时想说,说的是啊。但是我又怕露神大人会因此消失,所以什么都没有说。”她笑着又补充道,“现在想想,我还是觉得当初应该说一句,说的是啊,呢。”
回去的路上,灯隐难得的有些沉默,夏目有些奇怪,便随便牵扯了一个话头,“太好了,原来花子婆婆看见过露神呢。”灯隐回过神来,眼里倒映着夕阳,格外温柔,“我在想,有的时候,人和妖怪究竟要不要碰面呢。碰了面,就有羁绊,有了羁绊就有牵挂,可是人的一生实在太短暂了,对于妖怪来说,才刚刚碰面就要分别,之后只剩下一个人一个人,实在也太可怜了。这个世界上最容易转移的是爱,最坚若磐石的也是爱。”
夏目难得的思考了一下要怎么回答灯隐的话,就听见灯隐呼了一口气。一时间也有些说不上来,于是两个人在夕阳底下默默的走了一路,温暖的余晖把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也许是受了灯隐的影响,夏目晚上做了一个梦。又梦见了小时候,一直一个人,一直一个人,蹲在昏暗的角落里,走在夕阳落寞的余晖里,他不停地奔跑又不停地被黑暗吞噬。他的呼吸急促,猛地从梦中惊醒才发现自己正对着斑长大的嘴巴,“喵咪老师!!!!”砰的一声,斑就被揍成了平时招财猫的样子。除去了斑庞大的身躯遮挡,一身冷汗的夏目总算看见了坐在自己窗台上的灯隐,他穿着第一次见面的白色和服,系着暗红的腰带,大约是这几天夜里有些冷便披着黑色的羽织。他的脸色在月光下看起来有点苍白,看起来纤弱了几分。
“你醒啦?”他听见响动转回头来。“你的内心懦弱,一不小心就会招来麻烦的妖怪,所以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要松懈。”他微微转折了一下,补充道,“不过,我会保护你的,别怕。”
“我说你…”夏目扶了扶额头,虽然难得有人这么跟自己说话很感动没有错,但是,“不要大半夜随随便便跑到别人家里啊!!!”灯隐笑了一笑,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夏目的影响,反而看了看窗外的月色,“你睡吧,我守着你。”夏目愣了愣,重新躺会被子里。虽然是夏天的被子,但还是又轻又软,他侧过头去看窗台上的人,问道,“灯隐,你不睡么。”
灯隐转过头来,跳下窗台,雪白的袜子踩在榻榻米上。他跪坐在夏目的床铺边上,看着夏目笑眯眯地说,“我要守着你啊。”夏目抬头看他,几缕碎发落在他的颊边,显得月光下的脸线条格外柔和。
夏目闭上眼睛,就感到一股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焦躁的左翻翻右翻翻,过了半个小时,才一脸无奈地睁开眼睛,掀开被子,邀请道,“一起睡吧。你这么直勾勾看着我睡不着。”灯隐这一次没有拒绝,乖乖的钻进了被窝。夏目的被窝本身就不大,灯隐一钻进去就显得有些逼仄,差点把杯子里的热气都漏光,所幸是夏天,没有那么讲究。
不知道是不是前半夜没有休息的原因,灯隐很快就睡着了,才没几分钟呼吸声就变得缓慢而平稳,反倒是夏目心中仍旧带着不知名的焦灼辗转反侧,不过当他偶尔触碰到灯隐裸露在外的肌肤,感受到仿佛玉石般的凉意,他的心就慢慢清净了下来,不知不觉便入睡了…
这时,被以为早就入睡的人突然张开了眼睛,月色在他的眸中流转,留下几道金色的暗芒,好像盈盈的水波,他温柔的注视了一会儿近在咫尺的人,然后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夏目睁开眼的时候,灯隐已经不见了,似乎还给他掖过被子,只是身边的垫被凹下去了一下块才让夏目肯定自己没有做梦。楼下传来敲门的声音,他听见塔子阿姨似乎是关掉了水龙头然后跑去开门,然后就听见灯的声音隐隐约约从玄关传来。
过了一下会儿,他还没开的及爬起来,就听见灯隐的脚步声停在了自己的房间外面,他先是敲了敲门框,等夏目匆匆说了请进,才拉开门。灯隐站在门口,已经换上了一身常服,白色的衬衫把他的脸颊衬托得更是清秀。他笑吟吟地打招呼,“还没起啊,夏目。”
“…出去。”
早饭吃的是灯隐带来的叉烧酥,因为食盒而酥软的外皮咸中带甜,包裹着肉的香气,配上塔子阿姨早起熬的银鱼汤,吃的斑直咂嘴。等一阵兵荒马乱过后吃饱了的两人餍足的坐在榻榻米上,一人端着一杯清茶,慢慢啜着。
“啊,谢谢你,今天早上吃的点心,很好吃…”夏目先是想起来要向灯隐道谢,听塔子阿姨说,灯隐似乎是一个人住的,早上的点心附近都没有见过,显然应该是他自己做的。
“没事,绿腰很喜欢做点心。”灯隐喝了一口茶笑眯眯解释道。
夏目愣了一愣,不是说一个人住么?这么说起来他倒是想起了曾经看到的那只手,绿腰想必就是那只手的主人吧。他还在出神,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敲击玻璃声,就看见露神站在窗框上挥舞着胳膊,“夏目大人!灯隐大人!找到那个妖怪啦!”
夏目听了猛地站起身来,往外面跑去,灯隐连忙赶上去,路过自己家门口时,白色的乌鸦落在他的肩上。灯隐猛地停住脚步,夏目似乎没有注意这一点,跟着露神往前跑去。
灯隐猛地拉开自己家的门,就看见忧心忡忡的雀羚拄着桃木拐杖,坐在门口,看到灯隐回来了连忙带着他往里走,莺歌砰的一声便做小女孩拉着灯隐的袖子急匆匆往里跑。一楼的居室门是虚掩着的,灯隐拉开门就看见风鸣坐着,微微俯下身,森月在给他的翅膀上药,绿腰手里拿着热毛巾陪在一边。
“没事吧。”灯隐一进门就蹲下身,摸了摸风鸣的脑袋,风鸣摇了摇头。
“还好是掉在了树丛里,没有伤到骨头,不过这几天还是不要用翅膀了。”森月见到灯隐不自觉地摇了摇尾巴,把药膏和绷带都收了起来。绿腰拿着热毛巾给风鸣擦了擦脸,又递给森月擦了擦手,然后才担忧的开口,“大人,他们看见了风鸣恐怕过不久就要找来这里了。”
“……”灯隐难得面无表情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冷冰冰地说,“既然他们要来,便让他们有去无回罢。”说完这句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如今还是夏天,天黑的很晚,外面还是一片阳光灿烂。“森月最近还是带着莺歌去周围探查一下,绿腰和雀羚留在家里,风鸣好好养伤。”他叹了一口气,露出了熟悉的笑容,“好了,别担心,我等会儿把结界在加固一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办法的。”
雀羚松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白花花的胡子,应道,“都听大人安排。”绿腰和森月自然附和,只有风鸣觉得自己无事可做,灯隐摸摸他的头,只是安慰他,叫他安心养伤,等好不容易风鸣放下孩子心性,昏昏欲睡时,突然地从灯隐身上窜出一只纸鹤,吓了众人一跳,灯隐面色微变。
“遭了,”他将纸鹤托在手掌上,“夏目那儿出事了。”几个式神面面相觑,就看他们家大人风一般的卷了出去。
等到灯隐急匆匆的跟着纸鹤赶到夏目身边时,就看见夏目被一只秃不啦叽的妖怪捏在手里。他有些无奈,我的朋友有特殊的被捏脖子经验怎么办。幸好他在夏目身上做了记号才能赶过来,没想到斑还是那么的不靠谱,他手指微转,一只金针射出,直逼妖怪手腕,针尾的铃铛玲玲作响,妖怪吃痛,便放开了手。
这时候斑也赶了过来,随着白雾化形,一口咬上了妖怪的手腕。就见夏目摸出友人帐,友人帐浮在半空开始翻动,他窥到了玲子的记忆,也叫出了妖怪的名字。他双手合十,轻轻呼一口气,墨色的字迹好像随风的柳絮,回到了妖怪的眉心。
“既然拿到名字了,就回到山里去吧。”灯隐已经来到了那个叫濯的妖怪身边,手指附在他的眉心,那个叫濯的妖怪竟然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微微鞠躬,向夏目表示了感谢并缓慢的点了点头,像是答应了灯隐的话。
树木发出沙沙声,濯化作一阵风离去。灯隐弯下腰,把掉落在地上的金针捡了起来。夏目松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刚才以为…你要除掉他…吓了一大跳。”
“不是这样的。”灯隐把针收回怀里。“在很久之前,濯是会沿着树荫去村庄要饭的妖怪,如果哪一家给了他吃的,他就会洗碗作为报答,是个会感恩的妖怪。他既然没有犯错,我又怎么可能除掉他。”
“太好了…”夏目喃喃,才刚说完就身子一歪,灯隐赶忙过去接住他却发现他只是疲劳的睡着了。斑走过来,拱了拱灯隐抱着夏目的手,灯隐却笑着说,“我来吧。”说着便小心翼翼地把夏目背了起来。斑拧不过他,便帮他推了推,把夏目背的更稳当一些。
回去的路上,已经是傍晚了,天边夕阳如火。夏目感到一阵颠簸,缓缓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伏在灯隐背上,灯隐说起来还要比他矮一些,但是背着他走得还是很稳,夏目靠着他的背,难得的没有逞强,而是轻轻地说,“现在的乡村即使晚上也很明亮,对他来说也很为难吧。”
灯隐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笑了一笑,回答,“没关系,他在山上还有朋友。”
斑迈着小短腿在他们前面滚动,听到灯隐的话也补充道,“如果不和人类打交道的话,他会轻松很多的。”
“这样啊,”夏目垂下眸子,视线便落在了灯隐洁白而修长的后颈上。“…太好了。”
夏目的疲倦就是这样,来得快去的也快。过了不久,天晴了好些日子,夏目打算去看露神的时候便又一出门偶遇了灯隐。偶遇不提,依旧两人同路。等到了祠堂,露神冲他们挥了挥手。几天不见,露神更小了。
“是花子去世了吧。”灯隐轻轻问道,好像怕是惊扰了什么。“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看见她的眉心有死气。”
“是啊。”露神点了点头,“因为花子是最后一个信奉我的人,所以因为她去世了我也就要消失了呢。”说话之间,露神的身体变得透明起来,夏目着急的扑了上去,“我可以啊,我可以信奉你的,灯隐也可以!”夏目回过头抓住灯隐的手,“对吧?灯隐!”灯隐抽出手,摸了摸夏目柔软的金发。
“不可以的夏目大人。”露神的面具总是让人无时无刻不在微笑,他的声音苍老而和蔼,“夏目大人和灯隐大人是我的朋友啊。让我就这样,和花子一起走,其实也很好啊。”
“愿你与夏同在。”灯隐突然开口,声音清冽而庄重,好像在做什么很重要的誓言。夏目看着露神,竟然露出了感激的神色,好像得到了莫大的恩赐。他慢慢化作金色的光芒,这些细碎的光芒随着风慢慢往灯隐身边飞去。
夏目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金色的光芒星星点点,有些在灯隐的脸颊边微微逗留,像是亲昵的告别,又像是急切的宣誓,站在光芒中间的人微微闭着眼睛,神情庄重又肃穆,双手合十,说道,“愿你与长夏同在。”他一直没有动,知道最后一缕光芒都随风飘散。
夏目站在一侧,直到他睁开眼睛,才轻声问道,“与长夏同在是什么。”
灯隐看着天色,收回视线,望向夏目,他的眼神温柔而迷离,他说,“对他们来说,大约是无上的荣耀吧。”
夏目脱口便想问,对你呢。但是看着他的表情终究没有问出口。
回家的路上,架不住斑和灯隐的软磨硬泡,夏目果然还是带着两个人特意绕了路去七辻屋买了红豆馒头。回去的路上,夏目抱着馒头,突然问落后一步抱着手的灯隐,“说起来,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唔?”灯隐回过神来,懒洋洋地答道,“大概是因为想要守护夏目的心意不会改变吧。”
“不要随随便便和男孩子说那么肉麻的话啊!”
“哦,那可以和女孩子说么。”灯隐虚心的追问。
“也不行啊,笨蛋!”夏目气的差点挥起拳头,正玩闹着就看见前面路边有个神龛。两个人突然安静了下来,夏目突然走过去,把两个馒头放在了神龛前面,双手合十,一副祈祷的样子。斑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白痴夏目,这个神龛已经没有人了!”
“我乐意!”夏目不理他。等起身就发现斑已经叼走了一个馒头,于是一人一猫有打打闹闹往前冲了出去。空中有白色的乌鸦飞过,灯隐双手插着口袋,抬头看了看,又回头看了看被留在地上的馒头,轻轻笑了笑,然后才慢悠悠的跟在夏目身后。
他升了个懒腰,说道,“今天天气真好啊。”
夏目听见了,停下和斑的打闹,缓下步子和他肩并肩,笑着回答道。
“说的是啊。”
字数又爆了_(:з」∠)_本来想分成两章假装自己是日更的,但是没找到合适的断处…所以就这样一大章吧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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