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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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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发作没有固定的时间。”里包恩不再纠缠,索性坦白的告诉他:“我接受诅咒以来,最长的时候一年也难发生一次,短的时候一个月一次。发作的时机也没有规律,有时候可能在半夜,有时候却是在中午,很难把握。”
“这样……”纲吉凑到里包恩身前,探究的审视着他的面貌:“那你的发作间隔是不是越来越短?”
“对。”里包恩确认纲吉的猜测,语气稀松平常像在讨论别人的事情一般:“上次发作是不到一个月以前,照这样看,下一次发作应该会很快吧。”
“哦,原来如此。”纲吉收回身子,抿了口茶:“昨天我和夏马尔聊天你应该也听到了,这件事牵涉到我的能力。你知道我继承了Giotto的超直感,但是超直感其实是非常模糊、不具体的,它只能为你提供一个大概的方向和轮廓。”
“但是你不仅认出我的身份,而且能认出假的六道骸,我的猜测没错的话,如果这不是超直感的作用,那就代表你身上还有别的不为人知的能力。”
“我虽然没有刺探未知的能力,但想要知道十分具体的事情,通代价交换也可以短暂的做到。总之,对于你的诅咒,我模糊有点治愈它的概念,但是……”
纲吉不愿意深入解释自己的能力,里包恩只当他出于警惕心和保密的心态,对此可以不做追问,但纲吉的用词却让他皱起眉:“治愈?这是一种病吗?”
“说是疾病也不算恰当。我还需要检查过其他几人的诅咒才能确定。至于你的诅咒,我会尽力在下次发作之前想出点办法。”纲吉目前所知道的基本都是推测,因此也只能继续问:“当初对你们下诅咒的人叫什么,长什么模样,你还记得吗?”
里包恩正要回答,神情一紧。原本四时不歇的梵唱声忽而消失不见,四周弥漫起颜色诡异的雾气,空气和光线在虚空之中拧成一个点,又逐渐膨胀成一个光球,最后从中撕裂,伸出一只过分白皙的手,同时只听有人说:“他叫伽卡菲斯,我知道他在日本也有藏身之处。”
是少年一样清亮的嗓音,身形全被斗篷覆盖,唇边靠上的位置有两道蓝紫色的印记,像胎记又像刺青,散发出不详的气息。
“咦,你不是……”纲吉说了一半,转而笑了起来:“喝茶吗?”
少年在纲吉和里包恩身边坐下,接过纲吉递过来的茶,直接表明来意:“我帮你找到他,你能帮我解开诅咒吗?”
“虽然不能保证一定能解开,但我会尽力尝试,这样可以吗?”纲吉不敢把话说的太满,然而即便他做出的承诺有限,斗篷少年似乎也已经很满意。
他微微仰头,让斗篷自然滑落,露出一张苍白的面容,眼眸是同脸上的印记相同的青紫色,整个人散发着非真非幻的气息,像一泓倒影,又像一捧雾气,对纲吉说:“我是玛蒙。”
“玛蒙。”纲吉重复念着他的名字,忽然问道:“你不是他的手下么?”
玛蒙承认,又自动解释:“BOSS无法帮我解除诅咒。他也没有让我一定杀你。”
“嗯,合情合理。沢田纲吉,”纲吉伸出手去:“很高兴和你成为朋友。”
玛蒙盯着纲吉的手看了一会儿,不情愿地握了一下,转而才对里包恩说:“呀,里包恩。我竟然不知道你跑来这里了,在做生意吗?”
“你观察了这么久,原来还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里包恩嘲讽的问:“我要杀蠢纲,你是不是也要救他?”
“不要做这种没有意义的假设,浪费时间又不赚钱。”玛蒙不高兴的回答,对纲吉说:“纲吉,我先走了,等我找到伽卡菲斯再通知你。”
玛蒙的身形刚刚消失,伴随着梵唱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个熟悉的嗓音。
“小动物,找到你了。”
“云雀前辈。”纲吉没想到云雀竟然真的能找到他,连忙迎出去。“你怎么来了?”
黑发青年今天没有披外套,两根闪着银光的凶器大方的夹在手臂之间,看见纲吉出来,露出极温柔又嗜血的笑容。“我来咬杀你。”
云雀满不在乎的这样说着,就要动手。
纲吉跳出云雀的攻击范围,往室内看了一眼,似乎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放弃般迎着云雀的视线往前踏出一步,要求道:“先说好,不能破坏房子。”
云雀点头答应,纲吉正要出手,却忽然又叫停。
“云雀前辈,单是打架,你不觉得稍嫌无趣吗?”
“小动物,你又想怎么样?”云雀有些不耐烦,催促道。
“不如打个赌,如果我赢了,以后我们就是朋友,怎么样?”纲吉提议道。
“如果是我赢呢?”云雀反问道。
“那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一件事情,只要你说。”纲吉不假思索,夸下海口。
“如果你做不到呢?”云雀追问道。
“这个嘛,不可能吧。”纲吉用谦虚的口气说着完全不谦虚的话:“我认为你不可能赢过我。”
云雀冷冷笑了一声,不再同他多说,钢拐一甩,钢刺根根毕现,便是一阵狂风骤雨似的急攻。
里包恩在一旁观战,纲吉的应对固然流畅,但更多的是在闪躲,并没有出手进攻。似乎昨天晚上遇到袭击的时候也是如此,从头到尾只有夏马尔和他出手反击,不,仔细一想,自从他认识纲吉至今,始终没见他主动出手,唯一一次算不上进攻的进攻还是在医院制住云雀恭弥。
里包恩越想越觉悚然,种种迹象都说明了一个问题,纲吉的确不是锻炼出来的武艺,而是凭借超直感的闪避。然而就在片刻之前,他分明还说,超直感能提供的只是模糊的大方向,要精确到每一招如何化解,恐怕要付出相当的代价,那么这样的代价到底是什么呢……
他全神贯注于脑内推理,甚至连拉尔来到自己身边都没有意识到。
“沢田,原来他这么厉害?”拉尔低声惊道。
“不,他并不会武艺。”里包恩下意识反驳道,拉尔不可思议的看看里包恩:“里包恩,你没看见他的闪避吗?堪称完美,真没想到他看起来弱的不行,实战还是很不错的。”
里包恩皱起眉头,不再多说,转而问拉尔:“风太怎么没回来?”
“刚刚我和风太下山,正遇到他们在追杀巴吉尔,刚把巴吉尔救下送到医院,风太留在医院照顾他,我是来通知沢田的。”拉尔被里包恩一问,想起正经事,便将事情简短述说一遍。
纲吉虽然在同云雀战斗,但他正如里包恩所观察的一样,只是闪避并不进攻。他敏锐的注意到拉尔神情有异,当下也不再逗云雀,抓住钢拐的破绽,故技重施又将云雀制服在双臂之间。
“拉尔,出事了?”
云雀被他按住,极力挣扎却反抗不能。纲吉的力道出乎意料的大,云雀只觉得自己背上像是压着一尊石像,纹丝不动。
偏偏纲吉还要凑到他耳边提醒道:“前辈,愿赌服输哦。”
实在是太恶劣了。
云雀总算获得自由,正要再攻,纲吉已经闪身来到拉尔旁边,听她讲述山下遇到的事情。
“那么这个巴吉尔君,身体怎么样?受伤严重吗?”
“没有大碍,主要是营养不良,消耗过度导致晕倒。”拉尔简洁地说,又问:“你要去看他吗?”
“嗯……”纲吉一时有些犯难。眼见云雀转身要走,连忙叫住他:“云雀前辈,等一下!”
纲吉问拉尔要了地址,跑到云雀身边说:“我和你一起走,我去探望个朋友。”
里包恩远远望着纲吉和云雀离开,转而问拉尔:“拉尔,你的诅咒最近发作过吗?”
“什么……没有,怎么了?”同一天第二次被问,拉尔只觉得莫名其妙,“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早上沢田也问过。”
“他问过?”里包恩便挑着不涉及纲吉能力的部分概略同拉尔讲了昨夜发生的事情,又说:“刚刚毒蛇来过。他现在叫玛蒙,看起来是他手下的核心成员。”
“这些信息我早就知道了。但是毒蛇来做什么?”拉尔疑惑的问。
“监视纲吉。他听到纲吉说可能有办法帮我们解开诅咒,所以才愿意暴露自己,毕竟他始终是我们之中最积极寻求解开诅咒的人。”里包恩话说到这里,沉沉的望着拉尔:“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拉尔默然不语,里包恩就知道了答案,“如果能找到他,或许能帮助我们解开诅咒。之后,你们就不用这样辛苦了。”
很久,拉尔都没有再出声,只是凝望着虚空中某个方向,似乎其间寄托了她无限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