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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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猪头酒吧里出来以后，伊莱恩的脸色一直都不怎么好。
海丽安娜忍笑忍得辛苦，跟在后面神情古怪。
伊莱恩停下脚步，转头瞪她：“你胆敢再嘲讽我试试看？”
之前伊莱恩以为高尔那混蛋小子喜欢自己表姐，故意变成海莲娜的样子去套话。结果谁能知道那混账玩意在话题打开了以后，就开始对着自己大倒苦水，还全部都在说自己坏话。
什么“我觉得他被宠坏了，你一定要好好管着他！”什么“我总觉得伊莱恩那家伙娘里娘气，一定是身边女孩子太多了，就该多打打魁地奇。”，什么“他那个样子别说谈恋爱了，估计找个人喜欢他都够呛。”
伊莱恩当时面色就扭曲了，狠狠在心里记了克拉斯一笔账，等着以后好好报复他。
海丽安娜低声呢喃重复了一句话：“……他那个样子别说谈俩年了，估计找个人喜欢他都够呛。斯莱特林居然还有人长到十五岁都没谈过恋爱，说不定性格变态都是憋出来的……”
伊莱恩面色发青：“你再说一次！”
海丽安娜笑出声：“原话又不是我说的，你冲我吼什么！”
伊莱恩站在雪地里看她表姐，目光阴鸷。后来看着看着反而平静了，什么话都不说，哼了一声甩开她肚子往前走。
海丽安娜知道他真生气了，也不赶上去找难堪，笑着在背后跟着他。
想了想，表姐轻声道：“其实高尔也是不了解情况。喜欢你的人很多，比如莱斯特兰奇家的小小姐，你送了兔子以后就一直倾慕你。还有上个圣诞节，绕在你身边不停挤开别的女孩的玛格丽特·扎比尼。复活节的时候，还有好几个个贵族小姐写信找你喝茶。谁说没人喜欢你？”
伊莱恩在前面，声音冷的结冰，反问道：“如果我不是瓦利安特家的少爷，家在古灵阁有存满加隆的金库，你说他们还会不会挤上前来讨关系？”
“你的家世和财力也是组成你的一部分。喜欢你的有钱也是喜欢你，有钱是你的优点，喜欢你的优点怎么了。”海丽安娜从善如流，“更何况你还长得好，你要是真的没钱没貌性格差。你说人家为什么把你当真爱？他们爱什么？爱个幽灵么？”
听到她说爱个幽灵，伊莱恩的脚步顿住了。海丽安娜差点撞上他：“干什么？”
伊莱恩皱眉，转过头看街边，他们走着走着来到了蜂蜜公爵，盯着里面透出的灯光好半天不出声。
伊莱恩轻声道：“那个一年级的赫奇帕奇……说要送我圣诞礼物。”
海丽安娜想了想他指哪一个赫奇帕奇，道：“挺好的啊。不过你也别期待赫奇帕奇送的出手什么好东西了。”
“我知道。”伊莱恩走进蜂蜜公爵，门上的铃铛清脆一响。他吸了一口甜蜜的空气，慢慢吐了出来。
蜂蜜公爵的老板明显认识瓦利安特大少爷，只不过这位少爷进入青春期以后就很少来了。似乎对甜腻的糖果失去了一些兴趣，变得不如以前那么热衷了。
此时见他久违了的到来，老板笑着问：“需要什么么？先生？”
伊莱恩的面容在店里的烛火中镀了层边，柔和精致：“有没有什么小孩子特别爱吃的糖？要新上市的。”
老板与他湛蓝的眼睛对视了一下，点头道：“有一种淡奶芝士蛋糕味的夹心糖球很受欢迎，还有一种巧克力青蛙也是新上的，放进嘴要掉头之前可以跳来跳去。哦，还有一种多味豆，口味相当多，有呕吐味和耳屎味，小孩子很喜欢。”
现在的小孩子真是不得了……
伊莱恩感觉有点反胃：“那个巧克力蛙和夹心球糖多来几分用盒子装好。要圣诞的那种丝带，盒子要施了魔法的那种……别用银绿色，就拿柜子上那个黄色的包装盒吧。”
老板：“好的。”
海丽安娜：“怎么不想着给我买糖果，你对一个一年级这么好？”
伊莱恩冷漠：“要你管。”
海丽安娜：“爱上他了？”
伊莱恩接过甜点盒子：“深深恨着呢。”
他没有多好的心思，就是想着要是对方真的送了，自己不回礼不是显得小家子气？果然，在路上没忍住，自己就打开了糖果盒子尝了一下新款夹心球糖。
一尝，还真好吃。
他瞪圆了些眼睛，把球糖给吃完了，五彩的包装纸扔垃圾似得丢盒子里。吃到最后剩下几只巧克力蛙，他嫌恶心没碰。又重新把盒子盖了回去，想了想丢了个魔法进去，乱七八糟歪七扭八的把盒子上的丝带系了一个极丑的蝴蝶结。随手拎着打算早点回学校了。
此时的纽特在黑湖边上上神奇动物保护课，现在正是活动时间。老师严禁学生们接近水边，但依旧阻止不了他对格林迪洛小水怪和人鱼的好奇心。
此时霍格沃兹的冬天正盛，黑湖岸边结了一层冰渣子。格林迪洛喜欢在浅水域活动，通常在浅水岸有海藻的地方出没。他们喜欢利用海藻潜藏自己的踪迹，然后乘机捕猎。
人鱼喜欢在深水活动，纽特没有办法在这样严寒的冬天潜水，也没有办法进去斯莱特林的地窖里。他虽然很想见见人鱼，但是暂时也没有办法。
其实比起人鱼，还有一件别的事情更让他关心。
小雀斑的眼睛平静无波，口袋里的小树苗爬出了一个头，因为太冷又把头缩回去了。纽特吐出一口气，把苦恼的事情想了想，独自站在水边发呆。
身后几个赫奇帕奇的学生趁他听不到，偷偷在背后议论他：“那个斯卡曼德……好像太古怪了点。”
“哪里古怪？”
“说不出的感觉，不愿和人交际，不爱说话，总是心事沉沉的样子。好像有什么大秘密。”
“人家有秘密也没有义务要告诉你。”议论他的人盯着纽特的背影，“不过确实很不合群。周围的人都没有喜欢他的，真异类。”
“的确很异类……你看他弯下腰捡石头了？他捡那个干什么？”
纽特弯下腰没听进背后议论他的话，在湖边捡了一块石头。普通的男孩子一定会甩出石头顽皮的打一个水漂，然而他安静极了，手摩挲了一下石头上的霜，揩去了一点泥，也不知道想了什么。把石头小心的放进了口袋里自己藏好。做完这一切，他拉了拉黄黑相间的围巾，把冻红的半张脸埋了起来。
小雀斑琥珀色的眼睛清澈干净，就像是他养的那些小动物。其实他不是可以不愿意交际，而是他的心思纯净性格单纯。他实在是个特别容易交出心的人，所以不敢靠别人太近，仅此而已罢了。纽特笑了笑，小男孩的眉毛弯的可爱极了。
……
时间离圣诞节越来越近，学校在圣诞来临之前就放了假。想回家的孩子们可以回家，要是不回家，学校也为孩子们准备了美味的圣诞晚餐，温暖的床铺和永不熄灭的壁炉。
纽特的父兄都外出考察了，他们据说这次去了巴西，扎进雨林里去研究魔法植物的生长环境了。家里空无一人，父兄们把圣诞礼物寄到了学校里。父亲寄给自己的是一本手写的羊皮纸笔记。哥哥寄的则是一双厚厚地袜子。
他把这一切收好，锁好房间门钻进了自己的箱子里。
魔法动物们不知道什么圣诞节，他们只觉得纽特给他们的伙食最近越来约好了。
在来霍格沃兹之前，纽特就用魔法储备好了动物们一年份的饲料。这让他总算不必在各种喂养食物的事情上太过尴尬。
他从铁桶子里抓了把苞谷，天女散花似得甩出去。一群焰翅鸟叽叽咋咋如同被摇落的火红枫叶一般落下来抢食。吃完了又重新飞走。
纽特笑了笑，又是一把饲料撒出去，鸟儿们又再次落下。吃完又飞走。
他来到一个水族箱边上，把外套给脱了撸起袖子，鼓足了劲儿，从水族箱里捞出了一只放光的大水母。这种水母大的离谱，光触手就有三米长一条。
这种水母有剧毒，凭借这种毒素水母甚至可以在大海里猎杀鲸鱼。它的毒液经常被提炼出用来做魔药。是活死人药水必不可缺的材料之一。弱点是食醋，只需要一点醋的气息就可以让水母把蛰针全都皱缩起来。
纽特在捞它之前浑身喷满了醋，水母瑟瑟发抖，透明的身体里莹莹发光，似乎在害怕。
纽特在它滑溜溜的身上摸了一把安抚，把它抱到一个海水池子里。看到它赶紧游开，纽特用手背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还来不及歇会儿，男孩就回到水族箱边上，把里面的水全都放干净以后，踩着梯子走进了水族箱里。
箱子底很滑，他努力扶住玻璃壁，蹲下来在里面找了很久总算是找到一样东西。脸上微微笑了出来，像是有些满意。
他在水族箱里忙碌了一会儿，总算做完了这些天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这才从箱子里爬出，也不管自己浑身都湿透了还酸不拉几的。
巧的是，伊莱恩过圣诞节也选择留在学校。
他写信给自己父亲说，不愿意回去应酬也不愿意参加无穷无尽的舞会。留在学校里睡睡觉挺好的。
瓦利安特先生一向宠儿子，知道儿子不回家，拨了一笔款赞助了霍格沃兹全校的圣诞树。其中又买了一棵最漂亮的树挂满各色装饰物托人放进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那棵树真是美极了，更难得是被施了空间魔法，圣诞树上不停地飘着真实的晶莹雪花，将树的枝桠微微染上白色又马上消失。谁要是去碰碰它，还能听到小天使悦耳的小号声和银铃声，并落下点点的晶粉。
树下被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礼物，都是送给伊莱恩的。光是他爸就寄来了十多件。伊莱恩看也不看，甚至觉得拆礼物太麻烦。
眼看着圣诞节将至，伊莱恩越来越烦躁，似乎在等着些什么东西，却迟迟没有等来。
直到圣诞前前两天，少年总算是忍不住了。在图书馆外面拦住了一个赫奇帕奇一年级，将一个糖果礼盒塞进了人家的怀里。
纽特刚写完作业出来就收到了礼，他一愣之下也是吃惊，随即高兴地手足无措，弯了唇角抬起头看着伊莱恩：“谢谢。”
……谢你个梅林的内裤。
伊莱恩面色淡定，心里骂了他，冷漠道：“不打开看看？”
纽特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但真的很开心。他看着礼盒上那乱七八糟的蝴蝶结，心想可能是伊莱恩学长自己打的。他拆开的时候手顿了一下，心里更高兴了。
当糖果盒子被打开的一瞬间，之前伊莱恩吃剩的糖纸被这位变形课全校第一的学生施加了魔法，变成了无数飞鸟和蝴蝶，从盒子里扑扇而出。鸟儿的羽翼划过男孩的脸颊，给他琥珀色的瞳仁里添上难以言说的神采，他轻轻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冰天雪地里的飞鸟飞去，落下片羽，蝴蝶离开，洒下晶粉。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只有魔法才能办到。
伊莱恩冷冷的看他——满意了？那么，你说好的要给我的礼物呢？
我以德报怨，你打了我害我破相，我从来没有那么丢脸过。我还给你糖吃。你说好要送我的礼物呢？我倒要看看你送我什么。
纽特平日不善言说，羞涩不爱表达。此时的笑容多到平日里加起来都比不上，他抱着盒子，眼睛含了笑意：“谢谢你学长，我很喜欢。”
伊莱恩：“……”
然后他就看见这混蛋矮子对他弯腰行了个礼，然后欢天喜地抱着礼物盒子走了。
伊莱恩：“………………………………”
少年站在雪地里看着男孩离开，知道背影消失还站在那里不动。当天空再次下雪，第一片雪花落在伊莱恩肩膀上的时候，他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有些阴鸷。
所以，他是被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耍了么？
先是莫名其妙打了他一顿，害他差点破相。然后仅仅只言片语，又再次耍了自己一回？
天啊？他怎么敢？
伊莱恩感觉自己像是遭到了从出生以来从来都没有过得羞辱。他在雪地里微微发抖，突然闭上眼睛吸了一口冷空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骂了自己一句蠢，一甩斗篷直接回地窖休息了。
果然，直到圣诞节前夜，伊莱恩也没有等到斯卡曼德先生给自己的礼物。
那一晚上他在公共休息室的篝火前坐了很久，突然冷笑一声，从沙发上起身直接回了房间里。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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