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
当纽特在庭院里看到那个女孩的时候，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她是雪是雾是霜，是银色的月光。无法触碰，但是光是看到都令人心驰神往。直到再次相见，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她，那天晚上的拥抱似乎是刚刚发生的，纽特猛然一下记起来那熨帖的温度和触手可及的香软。
荧光鹰在月夜里翱翔，落下黛青色的影子在院子里一划而过。
伊莲娜坐在庭院的石凳上，低头看着一本书。那恬静皎白的样子，让人不忍心去打破这和现状，文艺安静极了。可是当伊莲娜抬起头来，看到纽特对他突然一笑的时候，纽特盯着他鲜艳的唇，一下子他的白月光也成了他的红玫瑰。
那个似花瓣一般轻曳的女孩，以远超过地珠的质量吸引着他。一瞬间他就如同牛顿的苹果般，不受控制地滚落在她脚下。（1）
其实，要是十二岁的纽特能够再长大一点，他就会明白。在这样的深夜里，哪怕月光再明亮，也是不能够看书的。除非那人又夜视眼。当他长大以后回想起这一幕，就会明白，他所谓的白月光或者红玫瑰，就是一个乱七八糟勾引他动心的陷阱。
伊莲娜关上一个字都没看进去的书，随手放在石凳上，突然对着纽特伸出双手。
斯卡曼德先生一愣，摸不清对方是什么意思，站在那傻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伊莲娜侧了侧头，笑了，弯了弯流光洌滟的眼，起身走过去拥抱了他一下。
斯卡曼德先生的耳朵立刻红的和煮熟了一样，耳膜充血得听到自己的血流声。
伊莲娜心里想，你个死小鬼。天生迟钝的蠢货。然而声音却温柔如水：“想我么？”
纽特喘了一口气，感觉呼吸不过来了，好半天才抑制住内心，红了脸道：“……嗯。”
“为什么？”岂料少女突然一下子松开手，目光与他直视，“你想我什么？难道你喜欢我么？”
突如其来的直球让纽特瞳孔收缩了一下，只盯着她的眼睛不松开。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就那样直视着。其实这实在是难为人家了，纽特天性羞涩不善言辞，承认一句思念已经是极限，突然一下子这样询问让他难以回答。然而伊莲娜的话语却在他心中打开了很深的一道缝，难以抵抗的感情如同大风刮过山谷一般浩浩荡荡的吹进来。
见他不说话，伊莲娜笑笑，看上去有些失落，微微离开他打算保持一些距离。
突然她停住了，因为这个赫奇帕奇的一年级牵住了她的手。
小孩子固执的拉着她，不肯松开半分，偏过目光张了张嘴，好半天说不出那一句答案。最后无奈深吸了一口气，小男孩问：“我……我找了你很久，我没有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看到过你。”
伊莲娜沉默几秒，撒谎：“因为，我是幽灵啊。”
“恩……”纽特突然抬头，惊讶，“啊？”
伊莲娜笑了，胡说八道：“我是斯莱特林的幽灵。曾经不小心打开过传说中的斯莱特林密室，然后被蛇怪杀死了。可是又不愿意离开，就一直守候在霍格沃兹里，已经五百多年了。”
少女顿了顿：“你怎么还牵着我的手，你不怕么？”
纽特反而握得更紧了，垂眼：“五百多年……好久啊……你一定很孤独吧。”
伊莲娜愣了愣，突然笑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小男孩看了看天空：“满月的夜晚你才会出现？我以后和你多说说话好么？”
伊莲娜牵着他的手在石凳上坐下，抱着他在他耳边笑。满意的看着小男孩的耳垂通红的滴血：“学生夜游是犯规的。你为什么要为我冒险呢？你喜欢我么？你是不是喜欢我？”
纽特简直快被他连环攻势弄得心都快跳走了，眨了眨眼睛，小孩快被逼哭了，伸手犹豫的抱住伊莲娜，目光游移，摸了摸少女的金发，轻轻吸了一口气：“我甘愿冒险。”
说句喜欢能死？
少女的面容有点扭曲，她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崩坏。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温柔下去。
她伸手，只是摸着小男孩的脸。她感觉的出来，这个小男孩明明就很在意她。因为只有很喜欢在意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伊莲娜说她是鬼，纽特就因为她是幽灵而难过了。
真傻。
纽特牵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皮肤在月光下皓白无比，心里柔软了一片：“还疼么？”
伊莲娜心里空了一拍：“……什么？”
纽特不解的抬头，伊莲娜比他要高一些：“上次你告诉我说有人欺负你还打你了，还疼么？”
上次和这死小鬼见面都是一个多月前了，鬼记得说了什么话。少女低垂着眼睛，就那样看着这个死矮子。哎，真是好矮啊好矮。
斯卡曼德先生以为她还在为此事伤心，皱了皱眉，伸手抱了一下少女。伊莲娜一愣，虽然她百般亲近诱惑，但这还是死小鬼第一次胆大包天的抱自己——谁给他的资格？
纽特浑然不觉，难过的拥抱着美丽的小姐姐，喘着气难过心疼极了：“我不会欺负你。”
“……”伊莲娜笑了，“真的么？”
小纽特认真点头，郑重其事：“嗯。”
伊莲娜眼角含笑：“一直都随我么？”
男孩耳尖有点红：“……恩！”
伊莲娜：“哪怕是我任性？”
斯卡曼德先生感觉小姐姐简直可爱极了：“恩。”
被小孩子抱着，伊莲娜在看不见的地方眯起了眼，声音柔软甜美：“你真好。”
天上的荧光鹰盘旋着飞翔，忽然叫了一声。纽特抬头，怕他的鹰被吵醒别人被发现，突然就有些紧张。伊莲娜抬头去看，却被惊慌的纽特一下子拉住了手，身体猛地被对方拉近。
伊莲娜一愣，和孩子那双纯净清澈的突然之间对视在了一起。纽特的眼睛干净极了，一眼就可以望到底。他虽然不善交际却诚实真挚，被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一看，少女心跳突了一下，居然破天荒的有一种心虚感。
纽特额头贴了一下少女，抿了一下唇，坚定道：“我会对你好的。”
……
伊莱恩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在斯莱特林的地窖休息室里。
清晨，海丽安娜打着哈欠从自己房间里出来，看见伊莱恩坐在沙发上对着篝火发呆。她愣了一下，快步走下楼，手指抬起伊莱恩尖尖的下巴，不可置信和他对视。
海丽安娜摸着他眼下的青黑：“你昨晚没睡么？”
伊莱恩怔怔的看着她：“啊……恩……”
海丽安娜看着他的鞋子，又看着他身上的浴袍。有点生气：“你昨晚又跑出去夜游了！”
伊莱恩昨天晚上几乎是有些落荒而逃。他只感觉进度有点快，被某个小矮子贴上额头的那一刻，对方的呼吸吐在自己近在咫尺的位置上。伊莱恩心以为自己目的快达到了会开心，结果却是胸腔里猛然跳动了一下。
海丽安娜：“你怎么？怎么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伊莱恩抬起眼看她，挑起一点唇角：“谁能让我难过，我的姐姐，你太小瞧我了。”
”也是。“海丽安娜冷笑：“那你一晚上在这里不睡干什么？有什么事能让我们的瓦利安特大少爷心神不宁呢？”
“……”伊莱恩看着壁炉里跳动的火苗，轻轻吐了一口气，“我有一件正在做的事情。本来计划很复杂，结果目的太容易达到，反而令我有了一种空虚感罢了。”
海丽安娜在他身边坐下：“你计划要做的事情多半是伤天害理的坏事。从小到大总是如此。所以你确定令你不舒服的那种感觉，是空虚感而不是内疚感么？”
伊莱恩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我什么时候内疚过？你是第一天认识我么？马尔福小姐？”
海丽安娜灰蓝色的眼睛盯着他看了几秒，假笑道：“最好如此。”
……
比如伊莱恩的不安，纽特·斯卡曼德先生到是开心极了。
这几日他心情明显不错，哪怕是上课的时候海瑟也能感觉他情绪的上浮。
原因没什么，昨晚虽然到后面伊莲娜感觉有些不安，但是她也答应了会经常出现和自己见面。一想到可以和少女在霍格沃兹相见，小男孩还没成熟的心就开始雀跃起来。
“你看上去像是喝了爱情魔药，整个人傻得在冒粉红色的泡泡。”
纽特坐在餐桌边上，握着刀叉看着自己盘子里的肉笑着。海瑟端这盘子在他旁边坐下，不由得笑着说了句他。
纽特一惊，转头看他身边的女孩。脸上有点红，雀斑更明显了。小雀斑随意打了个招呼，低下头继续吃自己的了。
海瑟耸耸肩：“看来有什么好事发生，对么？”
纽特低头不肯回答她，然而内心却在喧嚣：是的。
“不肯告诉我就算了。”海瑟姑娘笑笑，突然压低了声音“对了，记起来一件事情，你有向伊莱恩学长道歉么？”
看着对方抬头发呆的样子，海瑟也是愣住了：“你不会到现在还没和学长道歉吧？你可是打了人家啊。”
其实纽特也尝试着去找过伊莱恩，但是人家住在地窖里，大门紧锁。哪怕是偶尔见了，那个高高在上的贵族也是周围花团锦簇，一群人争先恐后的围着讨好着。
他总觉得窜到人家面前去当着众人道歉不太好，这段时间一直盯着人家看，有时候没事也在人家休息室晃过几次，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他叹了口气，垂了眼睛。这时候霍格沃兹的礼堂大门口走进一票斯莱特林，伊莱恩·瓦利安特习惯性的抬着下巴，万分高傲，漂亮的面容带着别人不能接近的气质。
他一进来，斯卡曼德先生就盯着他看了好几秒。海瑟叹息了一口气：“他真好看。”
纽特收回目光，低头吃自己的：“恩。”
海瑟：“马上再过一段时间，圣诞节就快到了。”
小雀斑一愣，抬头看礼堂天花板。天花板被魔法弄成了天空的样子，这么一看，似乎阴云密布，的确是要下雪的样子。
海瑟撑着脸，想了想：“我过节大概是要回家的。我想家了。”
作者有话说第7章 第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