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城同人莫诉离殇》七棱镜

392、第 392 章

　　第三百九十二章

　　明亮的阳光照在紧闭的双眼上，映亮如画的眉目。
　　云飞被好亮的阳光晃得不想睁开眼睛，于是抱紧了怀里的……不知道什么，想要翻个身，继续睡。
　　结果，翻身失败，也不知是怀里的东西太重，还是他被别的什么东西卡住了。
　　嘟了嘟唇，只好就着这不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剧烈的疼痛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他本来身体就虚弱，这样一来就更加需要睡眠。
　　嗯，那真的好痛。
　　痛到，只要能停止那疼痛，他宁愿放弃生命去死，宁愿放弃自尊去乞求，宁愿……
　　等等，他还没死？
　　云飞瞬间睁大双眼。
　　目光所及之处，是卡索的绢白里衣。
　　云飞挑眉，转头，自己的肩膀上，还还着卡索的手臂。而自己的手臂……好吧，也死死的搂着卡索的腰。
　　他的动作惊动了卡索，卡索也皱了皱眉，抬手遮了遮眼睛，挡住耀眼的阳光。
　　然后，像是觉得很不舒服，一抬手，窗子上就自动幻化出了厚重的窗帘，房间里就又恢复了昏暗。
　　卡索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做完这个，然后很是自然的，又将手放到云飞的肩上，搂着他想要继续睡。
　　云飞：“……”
　　粗略的感觉了一下身体状况，之前的种种不适似乎一扫而光了。只是这样躺着，就觉得神清气爽，没有任何不舒服。
　　轻轻的运转灵力到手上，云飞看着自己掌心上飞舞旋转的冰晶与雪花挑了挑眉，灵力恢复了？
　　他还想动动手脚，却被卡索很不礼貌的打断：“释，不要乱动了，好好睡觉！”
　　云飞：“……”我的心是得有多大，才能在这种情况下还睡得着？
　　于是云飞不满意了，他在卡索的怀中拱来拱去。卡索怎么压都压不住，终于睡不下去，他睁开眼：“樱空释！”
　　不睁眼还好，他睁开眼，暗金色的双眸仿佛还带着鎏金。
　　云飞吓了一跳：“哥！”
　　卡索睡眼惺忪：“小坏蛋，成心不想让哥哥睡觉是不是？”
　　云飞没有心思理会他的语气：“哥，你的眼睛？”
　　卡索揉了揉眼睛：“眼睛怎么啦？”
　　云飞伸手幻化出一面水晶镜面，“你自己看。”
　　卡索对着镜子左看又看：“怎么了怎么了，变难看了吗？”
　　云飞很想白他一眼。
　　卡索笑了笑，翻转镜面对准云飞：“还说我，看一看你自己吧。”
　　镜子中傻呆呆的神祇容颜如画，一双暗金色的眸子晶亮。白皙的皮肤，完美的容颜，脸颊上，原本火族幻术伤害的伤疤消失无踪。
　　云飞愣了。
　　火燚的幻术，那伤疤本应永远存在。
　　还有，他回想起了昨晚的事，细节记不清了，只记得哥说要取消共生，弄晕了自己，结果……不知道在做什么，疼得他死去活来。
　　当时他以为他死定了，没想到……竟然还活着。
　　可是……他抬起手，幻术光芒冲天而起。
　　在昨天之前，他的灵力就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怎么这么折腾一通，灵力反而回来了？
　　而且……现在这时间，他精魄损伤的后遗症应该还在发作，原本不应这样轻松惬意的。
　　他突然想到，昨晚的那种疼法，好熟悉……那不是什么解除幻术的疼，更不是什么折磨人的法术，那是精魄碎裂时的疼痛！
　　云飞突然起身，盯着卡索：“哥！”
　　卡索眉目含笑：“嗯？”
　　云飞脸一红，气势立减：“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卡索无辜的耸肩。
　　云飞：“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卡索：“星旧让我来的。”
　　云飞挑眉：“星旧不会告诉你这些事。”
　　卡索：“那还要靠你找的……咳咳……一样的队友啊~”
　　云飞：“？”
　　卡索笑了笑：“皇柝来我寝宫找你，说你答应了去找他。”
　　云飞额头出现黑线：“所以呢？”
　　卡索：“所以，你会因为什么，而答应会去找皇柝呢？”
　　云飞表情惨不忍睹：“然后，他就把我出卖了？”
　　卡索冷笑：“不然呢？你希望他等你死了以后，再来告诉我你现在的状况？”
　　云飞缩了缩脖子，委屈的扁扁嘴不说话了。
　　卡索板不住脸，偷笑着逗他，故意把手伸进他的里衣里面搂着他，“嗯？”
　　云飞脸上瞬间如同沁了血一样的红：“你够了，我……我……我是你弟弟！”
　　卡索笑了：“弟弟怎么了？弟弟还不是被我……嗯，弄到手了？”
　　云飞：“你说什么？”
　　卡索笑了笑，抬手打出一个回音的幻术，云飞的声音瞬间盈满了房间：
　　——卡索！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用你的心去想一想，用你的心去看一看！我说的不爱，不过是骗你……我如果……真的不爱你，怎么……会因为……怕连累你，把自己弄得如此悲惨？
　　——我爱你，我好爱你……什么不在乎，什么……心甘情愿……把你送出去，我说……你就信？你……别的时候怎么不见这么，相信……怎么不见这么相信我！
　　——你弟弟……说我不爱你，星旧说我……不爱你，你就觉得我真的不爱你！你爱我吗？你相信过我吗？
　　沉重的喘息，嘶声的怒吼，云飞几乎认不出那是自己的声音，脸色由红变白由白变青由青变紫由紫变黑。
　　卡索笑得见牙不见眼，“还要继续听吗？”
　　云飞咬牙切齿：“原来，你一直都在旁边！”
　　卡索的笑收了几分，叹气：“释，你知道吗？如果我再晚来几天，也许，就见不到你了。”
　　云飞的表情僵硬。
　　卡索叹气：“你为什么……还是要这样呢？什么都不告诉我，甚至设计让我恨你，然后就想要这样，带着我对你的恨，永远的离开我。你好狠的心。”
　　云飞缩了缩脖子，“我……”
　　卡索将他揽进怀里：“你真的觉得，你的做法是对的吗？”
　　云飞嘟嘴：“哥……对不起。”
　　卡索：“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只是……伤害了我最在乎的人。”
　　云飞：“……”

　　卡索笑了：“好在，现在我再也不怕了。”
　　云飞抬头，疑惑的挑眉。
　　卡索笑着问：“你现在是不是在想，我这次又要念你多久，才会放过你？”
　　云飞惊讶的瞪大双眼：“哥？你怎么会知道？”
　　卡索笑，不开口。
　　云飞眯眼：“哥，你竟然觉得，我这样傻乎乎的样子，很可爱？啊呸，什么可爱不可爱的，你才可爱，你全家都可爱……不对，我不是这个意思……”
　　卡索笑着摇了摇头。
　　云飞不停的絮絮叨叨，当他发现他已经不间断的说了很久之后，终于停下了，有些不满的看着卡索，眼神质问。
　　卡索笑了笑，搂他入怀：“你害得哥哥好伤心，哥哥要罚你。所以啊，从你身上拿走了一半的精魄。”
　　云飞惊讶：“一半的精魄？”
　　卡索微微点头：“但是，哥又不好拿弟弟的东西是不是，所以，我给了你我一半的灵力，作为交换。”
　　神族灵力是承载生命的，一半的灵力，就等于一半的生命。
　　所以，卡索的意思是，他将自己一半的生命，给了云飞。
　　而由于他们各自拥有一半的精魄，所以他们意识相连，命脉相通，任何一个出任何事，另一个都会马上知晓。
　　简直就是分成两个个体的同一个生命。
　　云飞怔愣着看着他，完全不知作何反应。
　　卡索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释，哥哥总是在担心，你总是很让我担心。”
　　“哥……”
　　“而我不知道，下一次，你又会为了什么而牺牲你自己。你为我牺牲，对于我来说不是恩赐，而是从天而降的灾难。我宁愿与你同生共死，也不愿在你给我制造的美梦——或者噩梦中，浑浑噩噩的度过下半生。”
　　“……”
　　“你很伟大，可是你的这种伟大，对于哥哥来说，是扎在心上的荆棘；对于卡索来说，是天塌地陷的崩溃。”
　　“……我……很抱歉……”
　　“释，哥没有怪你的意思。一直以来，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你为了我而改变。”
　　“哥？”
　　“所以，我愿意为了你，而改变成适合你的样子。你的精魄，你愿意分给我吗？从此我们的意识彼此相连，我之于你、或是你之于我，都再也没有秘密，我们完全的属于也拥有对方。”
　　云飞几乎哭泣：“愿意，怎么会不愿意？”
　　哥哥为了救他而奉献出了万年的精魄，每次想到这里，他都心如刀绞。
　　而卡索仍是有事情没有告诉他。
　　昨天，他并不是有意让弟弟那样痛苦的。
　　他夺去云飞的意识，只是知道云飞不会让他那样做。
　　他原本，准备将全部的灵力都送给弟弟。
　　可是云飞的精魄本就已经是强弩之末太过脆弱，他的灵力只输送了少部分，就明显的感觉到精魄的震动，显然是碎裂的前兆。
　　云飞被精魄碎裂的痛苦折磨得失控呓语，听不到他也感觉不到他。卡索吓得魂飞魄散，突然想起传说中，两个神族同时拥有同一个精魄的传说。
　　他们原本就同时拥有冰焰族的强大灵力。如果他和释又拥有了同一个精魄，他就可以以自身的强大灵力，去补全他们。
　　卡索当时没有想那么多，云飞的痛苦嘶声已经让他没有心力去深思，那个时候，他甚至觉得，只要能停止弟弟的痛苦，他宁愿他们死在一起。
　　所幸，上天垂怜。他成功了。
　　从此以后，他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卡索再也不必一次又一次的向云飞去要什么承诺什么保证了，云飞的每一个决定，都再逃不过他的眼睛；云飞也不必一次又一次的去为了卡索不算重要的心愿而出生入死了，卡索心中最最重视的东西，他终于感同身受。
　　他们终于可以彼此成全，彼此圆满。
　　也许，还有不够美满的地方。
　　比如，卡索之前与梨落的花前月下，再也瞒不了云飞，比如，卡索一直耿耿于怀的，云飞是如何在艳炟面前从男孩变成了男人（……），也将全盘揭晓……
　　不过，生命原本也不会完美的，不是吗？
　　他们还拥有彼此，而且，大概会永远了。
　　这就够了。
　　云飞躺在哥哥的怀里撒娇：“哥，记得你说过的愿望吗？”
　　卡索笑了笑：“自由的去三界任何想去的地方？”
　　云飞把头埋在哥哥的怀里：“是啊，可惜一直都实现不了。”
　　卡索揉了揉他的长发：“谁说的？我们现在就出发，先去凡界看看怎么样？凡界的春天，据说很不一样呢。”
　　云飞抬起头：“我们闹成这样，不用回去跟冰王哥哥解释一下吗？”
　　卡索笑了，捏了捏他的鼻子：“你以为，我为什么过这么多天才来找你？”
　　云飞满脸茫然。
　　卡索：“刃雪城的事，我都解决好了。冰王哥哥说，等我们玩累了，随时都可以回家。”
　　窗外明媚的阳光洒下，映在云飞绝美的笑容上，卡索微笑：
　　“世界那么大，我们一起去看看。而家里这么好，我们随时可以回来。
　　这是哥哥送给你的第一份情人间的礼物，你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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