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我允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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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中的马尔福庄园美不胜收却无人欣赏，比晨露还动人的纳西莎忧愁地坐在休息室，对丰盛的早餐食不下咽。
她一边为自己的丈夫忧心忡忡，一边还要安慰保护太好的儿子，这几天清瘦不少。在孝顺的德拉科的宽慰下，纳西莎好歹还能吃下一点儿，可在大厅和一群真正的食死徒坐在一起进餐的卢修斯可是真的味同嚼蜡。他偷偷看了眼举止优雅的伏地魔，见黑魔王对早餐还算满意不由松了口气，祈祷着气氛压抑的早餐快点结束。
天不遂人愿，本来都已经准备起身的伏地魔因为贝拉的不知天高地厚而大发雷霆，驳回了她希望出门清理泥巴种和麻瓜的请求。
虽然贝拉一直声称自己是伏地魔最信任的人，可伏地魔却不领情，相较来说，他还是更愿意把重要的事交给小巴蒂·克劳奇去办。并非不信任贝拉克里特斯，但她打从出生就有的疯狂偏执无法无天在阿兹卡班的十五年更是把性格磨得更加尖锐，不弄到血海翻腾浮尸遍野是不会收手的。
伏地魔近日因为没听完的预言而心神不宁，更不会允许贝拉的贸然出动，成功恢复的不仅是他的外貌魔力，更重要的是理智。
他明白虽然自己复活了，但妨碍他扫清魔法界的阻碍只多不少，幸好魔法部的部长是个蠢笨如猪的家伙，让人心浮动的食死徒众还在掌控之内。
是时候进一步树立威信了，伏地魔想。
首先要从魔法部拿走那个被藏起来的预言球，16年前他只听到了这个预言的一部分——七月末出生的小男孩会是他最大的阻碍。
难道真的是命运庇佑，还是婴儿的哈利波特才打败了自己？只知道预言里说这么个小孩有和黑魔头抗衡的能力，但具体是怎么做到的伏地魔不得而知，所以这次他回来决定要去听听看当初那个预言球到底讲了什么。
“我愿意去，伟大的主人。我愿意去魔法部将预言球夺来捧到你面前！”贝拉激动起来，她恨不得掏出心肝脾肺让黑魔王看看自己的忠诚才好。
伏地魔猩红的眼睛看向美貌不在的贝拉有些感慨，当初那个围着他“先生先生”叫的天真小女孩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但是无所谓，童年贫困潦倒的生活并没让伏地魔沉迷于金钱享乐，仆人的美丑胖瘦也无关紧要——只要服从他的命令，他会让他们知道伟大的黑魔王有多慷慨。
看出黑魔王的不赞同，小巴蒂沉着声表示自己愿意身先士卒去取魔法球。
“只有与预言有关的人才能看见拿到那个预言球，你们——”伏地魔沉吟一下，继续道，“在不惊动邓布利多和凤凰社的前提下，抓住哈利波特。”
“没问题，我的主人。”
虽然把任务交给了小巴蒂，但伏地魔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己，他容不得自己第二次被打败。睿智却充满阴险狡诈的大脑很快就想出了毒辣的主意，他勾起唇角优雅又恶毒的笑了。
等着吧，哈利波特。
伏地魔在食死徒的注视下，离开了富丽堂皇的大厅，贝拉不甘地瞪着小巴蒂，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我伟大的主人，请允许您的仆人为您效力。”
伏地魔没有回头，刚复活的他精神算不上好急需要充足的休息，可生性谨慎的黑魔王绝不会把弱点暴露于人，哪怕是算得上自己弟子的贝拉克里特斯。
“我想，我说得很明白了，呆在庄园哪也不准去，贝拉。”不知为什么，伏地魔对贝拉离开庄园这件事会莫名的感到心烦不安，仿佛她一离开就会发生无可挽回的事。
什么无可挽回的事呢？伏地魔不知道，哪怕是在外漂泊十年的自己也没有任何后悔的想法，这个软弱的词不该出现在全能全知的黑魔王身上的。
“难道我对您的忠诚比不上小巴蒂·克劳奇？”
冒昧的话终于让伏地魔停下了脚步，他猩红的眼睛像是阴冷的毒蛇，“闭上你胍噪的嘴。”
贝拉连忙禁声，仍有不甘地看着黑魔王。
那双倔强的眼睛让伏地魔想起了贝拉小时候——自己还是私底下被称为伏地魔的时候，不过是为了得到纯血贵族的支持，耐着性子陪大小姐学低级的魔法。
那个时候也是这样吧，不到自己腰高的小女孩拽着他的袍子，不甘又委屈地问他，“我没有他们学得好吗？”
“……”
风霜阅尽的伏地魔叹了口气，回头终于正眼看着他的弟子，柔和了声音，“你有时间在我这胡搅蛮缠不如去练习我教给你的黑魔法，希望阿兹卡班的摄魂怪没吻坏你的脑子。”
“主人……”
“我承认你的忠诚，贝拉特里斯·莱斯特兰奇。”
贝拉激动起来，跪了下去，狂热地看着她的真主。
伏地魔垂眼注视着美丽不在一身黑袍的贝拉，曾经布莱克家族小公主同她的妹妹纳西莎一样爱极了那些浮华的衣着首饰，可现在的贝拉甚至没有一根项链。
“你，去吧。”伏地魔慢慢地吐着字，“和小巴蒂·克劳奇一起，我会将哈利波特引去魔法部，你们只要耐心等着就好。”
“我无所不能的主人。”贝拉再次跪拜了下去。
伏地魔昂起下巴，傲慢地点点头，悄无声息地在她身下施下追踪咒。
对于贝拉，他总感到不安，脱出自己掌控的不安定因素伏地魔一向除之而后快，可是这是贝拉……他的意思是说在食死徒中能让自己放心的不多，在新鲜血液流入食死徒众前有必要保证自己的左右手不断。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若是没有意外便罢了，如果有……伏地魔觉得让她吃点苦头也是理所应当的，反正有自己在不会出任何意外。
靠着埋于哈利波特闪电伤疤里的灵魂碎片，伏地魔轻而易举地制造出自己折磨小天狼星的幻境，成功将他引去了魔法部。
埋伏许久的食死徒不费吹灰之力就抓住了救世主，他们逼迫哈利去拿预言球，不然就杀了他的朋友，贝拉更是提出要用钻心剐骨像折磨隆巴顿夫妇一样折磨纳威。
哈利凭着自己的机智和食死徒周旋，闻讯赶来的凤凰社很快就和他们战成一团，波特趁乱逃出，在纳威的指引下拿到了预言球。
突然出现的邓布利多大大鼓舞了凤凰社的士气，可没过一会儿充斥着黑暗与负面的身影降临在鲜血淋漓的废墟中，英俊的脸庞在哈利眼中犹如恶鬼。
哈利在密室中见过年轻时的伏地魔，他一眼就能认出自己的仇人，恨不得掏出魔杖把他打成碎片挫骨扬灰。
“决不能让预言球落到伏地魔手里！”邓布利多提醒着快要失去理智的波特，举起了自己手里的老魔杖。
波特咬着牙跑向自己的教父小天狼星，可下一秒一道绿色的阿瓦达就击中了朝自己露出安心笑容的西里弗·布莱克。
“不！”哈利仇恨地瞪着那个笑容癫狂的女人，看着她朝自己举起了魔杖……
都是因为这该死的伏地魔！他怎么能，他怎么能在杀了自己父母后又让手下杀害了自己的教父！究竟还要从自己这里剥夺多少才能罢手，就为了他可笑虚幻的理想！就为了加冕成王！
一阵猛烈的爆炸把哈利掀翻在地，预言球砸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神经质的女声也从里面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
“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出生了……出现在一个曾三次击败黑魔头的家庭……出生于第七个月月末……黑魔头标记他为其劲敌，但是他拥有黑魔头所不了解的能量……一个必须死在另一个手上，因为两个人不能都活着，只有一个生存下来……那个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将于第七个月结束时出生……”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清了预言，两个只能活一个？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不知所措的救世主，被韦斯莱偷袭受伤的贝拉倒在地上忍痛朝哈利举起了魔杖。
“移形换影。”伏地魔皱眉，注意到角落里爬虫的小动作，魔杖一挥带着贝拉离开了一片狼藉的魔法部，凤凰社成员的杀戮咒下一秒就击中了贝拉躺过的地上，打出一个深深的窟窿。
狼狈的回到马尔福庄园，贝拉倒在地上捂着伤口呻吟着，见伏地魔低头看她，连忙爬起来激动地说道，“我伟大的主人，我刚才马上就可以杀了哈利波特！您……”
“你会死，贝拉。”脱口而出的话语连伏地魔也愣住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先教训一顿这个胆大妄为的蠢货，而是扔给了她一瓶魔药。就像是突然预感到多事的凤凰社会赶到魔法部，最近伏地魔总是朦朦胧胧的能看到一些“未来”。
是因为和哈利波特意识共通的缘故还是……
摩挲着口袋里银怀表上的花纹，伏地魔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得到它的，又是为什么时刻把它带在身边。
猩红的眼睛注视着贝拉因失血而苍白的脸，她深陷的眼窝看起来憔悴极了，黑魔王一个恍惚，眼前的贝拉克里特斯竟然消失了！猛然瞪大的眼睛，一切又仿佛只是他的错觉，头发枯黄的贝拉规矩的跪在自己面前。伏地魔的大脑感觉到钝痛，可贝拉接下来的话让他气愤至极无视了这些异样——
“您不该救我。”
“呵。”伏地魔怒极反笑，有多少人在自己面前乞求着活下去，偏偏这个蠢货说什么？不该救她？是的，就该让她一辈子呆在阿兹卡班和摄魂怪一起相亲相爱！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贝拉克里特斯。”
“当然，主人。为了除掉哈利波特一切的牺牲都是可以的，我的性命我的忠诚我一切的一切都可以为伟大黑魔王的理想献上。”
“可笑，你以为光凭你一个就可以代表伟大的黑魔王自以为是的傻瓜，你忘记了畏惧，忘记了我的恐怖，你在想什么，说！”
如果伏地魔冷静下来他一定可以发现此时的贝拉虽然眼睛里依旧狂热，但她的表情变了，变成了怪异的冷漠，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说着设计好的话语。
“我愿意为您效劳，伟大的黑魔王。”
伏地魔怒不可歇，他举起了魔杖对着贝拉的脑袋，双手因为愤怒颤抖着，苍白的手指仿佛要把魔杖折断。
“我的真主。”贝拉垂着眼，虔诚地俯下身跪在他的脚边静候发落。
如果这时候给她一个阿瓦达，伏地魔相信这些天来一直缠绕着自己的不安烦闷会消失，他又是那个无所不能沉着冷静的黑魔王。
【先生。】小小的贝拉抓着他的袖子，天真的小脸上满是期待，【可以教我新的魔法吗？】
伏地魔闭上眼，放下了魔杖。
“去地牢，不许再出现在我面前。”伏地魔转身而去，宽阔的黑袍边划出一道冷酷的弧线。
贝拉跪在地上，滑下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表情。
“My God.”
预言球事件的失利让伏地魔大发雷霆，被抓的卢修斯无疑让这对可怜的母子茶饭不思惶恐度日，而贝拉自那天起便一直呆在地牢不言不语，伏地魔也从未来看过她。
时间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不会为了任何人停驻，无论是黑魔王还是邓布利多，被诅咒反噬奄奄一息的白巫师躺在圣芒戈的病床上对前来暗杀自己的斯内普露出了微笑。
战争在巫师的哀鸣中打响，费尽心机终于抓到救世主的伏地魔邪气地笑了，仿佛胜券在握。充斥着牺牲和鲜血的大战吞噬了无数人的生命，黑魔王狰狞着脸无视射向自己的恶咒，偏执地指着哈利波特释放出阿瓦达索命。
伏地魔从不相信童话故事，对强行美好的结局更是哼之以鼻，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输了，输给了童话般可笑的命运。
邪恶注定要失败，恶人注定要消亡。
“不——”
伤痕累累地伏地魔突然扑向了前方，他伸出手想要抓住被四分五裂咒炸得粉身裂骨的贝拉克里特斯，可碰触到的只有从指间漏出的灰烬。
眼前的事物都模糊变换，伏地魔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他捂着沉重的脑袋，费力地睁大眼睛打量着自己身处的地方。
是很熟悉的房间，和他在马尔福庄园的那件一模一样。黑魔王沉默地在椅子上坐了很久，分不清刚才的究竟是不是梦。
终于，他站了起来，走向阴暗潮湿的地牢。
寂静的地牢，只有蜡烛在走廊中摇曳，像是谁枯竭的生命。
“贝拉。”英俊的黑魔王看着背对自己的黑袍女人，疼痛撕咬着神经，让他的眼睛模模糊糊地看不真切。
“主人。”贝拉转过身，依旧虔诚地向他跪拜，她抬起脸，环境恶劣的地牢无疑在侵害她的健康，本就憔悴的脸看起来更加了无生气。
伏地魔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开口道，“离开这里，去摩尔达斯，在我加冕前不允许回来。”
“我拒绝。”
闻言，黑魔王猩红的眼睛冰冷地盯着自己的弟子，不置可否。
“我的性命我的忠诚全部属于您，我的大人。但我的思维属于我自己，我有权利决定什么时候把一切放在您面前——在连思维都属于您之前。”
“什么意思。”自相矛盾的话让伏地魔皱起了眉，很不理解过去到现在一直无条件无底线服从自己的贝拉竟会说出反抗他的话。
“你要背叛我贝拉？”
“不，我永远属于您并且发誓永远不会做出伤害您的事。”
“那么，服从我的命令，现在，立刻离开这里去摩尔达斯。”
“不，我不愿意大人。我说过我愿意为您付出一切，而现在还属于我的思维告诉我，现在就是为您付出一切的时候！什么也不能阻止我——梅林不行，您也不行！”
这样似曾相识的对话让伏地魔感到疑惑，似乎不是第一次听见，可有谁那么大胆敢反驳伟大的黑魔王？
伏地魔环顾阴冷的地牢，每一砖都细细辨认着，可生锈齿轮般的大脑拒绝思考传来阵阵刺痛。
“既然如此，你就一辈子呆在地牢吧，贝拉。”伏地魔冷着脸，补充道，“别指望我宽恕你。”
贝拉没有说话，沉默又狂热地注视着离去的黑魔王，走廊上的蜡烛终于熄灭，徒留下寂静的黑暗。
从地牢出来，灯火通明的马尔福庄园让黑魔王不适地闭上眼睛，他摸出那块银色的怀表，打开看着它精美的时针指向了“4”。
“……”
伏地魔把怀表放回了口袋，深吸口气又成了那个邪恶强大无所不能的黑魔王，只要他站在那里便是黑暗的化身。
他终将超越所有巫师，成为世界的主宰，获得永恒的生命。
Lord Voldemort——飞离死亡。
看着古老挂钟上显示的日期，伏地魔在纳西莎的惊恐中让小巴蒂带来了德拉科·马尔福，他对着紧张不已的少年露出了不祥的微笑。
“我愿意献上自己的忠诚，请大人赐我黑魔的标记。”德拉科跪了下去，颤抖着说着早有准备的话。
伏地魔自然知道他心有不甘，但这有什么问题，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小巴蒂谁没有自己的心思。
如果非要把他们的忠心放在天平上比较，能让放着马特羽毛的另一端倾斜的恐怕只有贝拉克里特斯·莱斯特兰奇。
“在我接受你的忠诚前，有一个考验要交给你，年轻的马尔福小先生。”四平八稳的声音说着和上次一样的话——
“去杀了邓布利多。”
听起来甚至有些温柔的话却吐着充满血腥的话，跪在下面的德拉科发起抖来。他不是食死徒，他曾经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大少爷，他的手上从未沾染过鲜血。
可这个恶魔——他说什么？要让自己杀了邓布利多！
这根本是送死，是对父亲失败后的惩罚。
德拉科忍住恐惧的眼泪，回答道，“我一定完成任务，伟大的主人。”
伏地魔看着愚蠢的小马尔福退出气氛诡异的大厅，他弯起了唇儿，声音变得更加温柔迷人，连那双猩红的眼睛都是带笑的，他说——
“我要莫丽·韦斯莱的脑袋。”
血腥气的十足的话语让躲在角落里的虫尾巴瑟瑟发抖，他悄悄地退了一步，突然一道绿色的阿瓦达打中了他，还不及反应这个可恨可笑可怜的小人就失去了生命，只留下一具空壳。没人看见伏地魔是如何出手的，小巴蒂站在黑魔王的左侧垂下了眼。
黑与白，善与恶的大战该死的熟悉，黑魔王怎么也想不明白万无一失的计划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让乳臭未干的救世主一次次死里逃生。
这世上真的有命运吗？那它为何如此不公？！明明是伟大的斯莱特林的后代，可他的母亲是个神经质的哑炮父亲还是个麻瓜！被受排挤孤立的童年，看似一帆风顺的少年，壮志凌云的青年，成为黑魔王建立食死徒野心勃勃的光辉十年，一无所有在外漂泊的苦难……
命运如此不公。
他似乎又看见了中年的邓布利多在虚伪地笑着，明明是他把自己带出了孤儿院送进了霍格沃兹，可又是他总是用怀疑警惕的眼神看着自己，妨碍自己！
呵，命运！
伏地魔偏过头，苦笑着看见不远处的贝拉被冲上去的巨人打碎了脑袋。
“……”
很熟悉的波动，当伏地魔再睁开眼时，高高的天花板装饰豪华的房间不用想就知道是在哪里。
黑魔王疲惫地掏出银色怀表，时针已从“4”指向“1”。苍白纤细的手指插入墨色的发间，他笑了，绝望又疯狂。
“命运！无法逃脱的命运啊——”
在胸膛喧嚣着的情绪几乎要引爆那颗还会跳动的心脏，可所有的愤怒指控都消失在嘴边化为一声叹息。
伏地魔站了起来，英俊的面容竟显出一丝老态，他一步步蹒跚地走向地牢的入口，去看望那个同自己一样被命运束缚住的玩偶。
“主人。”
看着依旧黑袍不戴一件首饰的贝拉克里特斯，伏地魔发现她的身体似乎淡了，朦朦胧胧的，有时能透过看见后面的墙壁。
“你——去摩尔达斯吧，贝拉。”带着浓浓疲倦的伏地魔甚至能说得上哀求，“离开这里，我愚蠢的弟子。”
“不，我不会离开您。”
“你会死。”伏地魔平静地说出事实，即使杀了莫丽·韦斯莱，杀了尼法朵拉·唐克斯，杀了斯内普……她依旧会死。
无论怎么做，贝拉克里特斯都会在那一天死去。
伏地魔终于明白自己并非想象中的全能全知，他也不过是只挣扎在命运轮回中的蝼蚁。
“我希望，”伏地魔的声音有些干涩，“我希望你可以幸福，贝拉。”
“大人，”贝拉抬起头，真切地看着他，“您所谓的幸福就是把我嫁给别人？嫁给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然后在我们的婚礼上送上金杯？”
两人都没再说话，只有蜡烛静静地燃烧。
过了许久，伏地魔像是扔掉了一直背着的包袱，轻松地笑了。他拿出那只银色的怀表，打开看着指向“1”的时针，突然把它扔了出去砸在墙上粉身碎骨。
“出来吧，贝拉，跟随我向不公的命运呐喊吧。我们要一场战争，把沉睡的敌人从美梦中揪醒让他们想起黑魔王的恐怖，让我们用死咒叫他们看看究竟谁才是巫师界的主宰！呵—— 战争！一场一心不乱全心全意的大战争！”
“主人……”
猩红的眼睛看着难以激动的女人，伏地魔朝她伸出了手——
“出来吧，贝拉。我允许你追随我，我允许你站在我身边，我赐予你称呼我名字的权力——Lord Voldemort。”
这是一场惨痛无比的战争，没有赢家。
被寄予所有希望的救世主连黑魔王的面都没见到就被充斥于耳的哭泣指责得脸色苍白。
疼痛，安逸太久了的巫师界战火飞扬，当痛到骨子里的伤终于唤醒了麻木的巫师们，当血统的界限不再阻挠救援的时候——
“阿瓦达索命！”
“除你武器！”
熟悉的冰冷感，仿佛灵魂被抽出体外。伏地魔倒在地上，四肢渐渐冰凉。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不是第一次体会到这样的感觉。
是的，伏地魔终于想起来自己早已死去事实。
那过去一次次的轮回再现是梦吗？
想不明白，也没有时间让他想明白。
伏地魔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想起第一次与贝拉克里特斯相见时灿烂的午后。小小的充满生气的姑娘，睁着一双神采飞扬的眼睛笑着对他说——
【先生，您好。】
傻女孩儿啊——
伏地魔在心里长叹一声，贝拉克里特斯·布莱克，你一生追随于我，最后，便让我随你而去。
手中握着的魔杖被无形的力量折成两段，黑魔王终于闭上了猩红的眼睛，而不远处早已失去生息的贝拉的遗体渐渐透明，化为尘土。
正义属于胜利者，在街头哭泣的巫师总有一天会找回自己的笑容，在战争中牺牲的白巫师的名字被刻上丰碑，巫师界终于迎来了和平。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002我允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