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哥哥老坑弟》司琴半夏

3、第三章幻觉

　　秦律则跟着班主任走，总感觉哪里不大对劲，他在班上的话不怎么多，有时候还有一点格格不入。因为他有精神疾病这件事全校皆知，所以没有几个人愿意和他接近，就连老师也和他保持一段距离，毕竟秦律法总是不分时候地撩拨他，然后秦律则总是忍不住反驳他几句。
　　这真的是很讨人厌的一点。这是在无时不刻地告诉他人他是个精神病。
　　今天班主任竟然找他有事，他真的挺惊讶的，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不顾总感觉今天班主任好像哪里不大对劲一样。
　　他忽然感到了一种极其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捂住自己的胸口，控制住自己离体的感觉。
　　他抬起头，总感觉班主任的身子模糊了。

　　秦律则发现，自己在一个奇怪的地方醒过来了。这是一个古色古香，充满了奢侈华贵装饰的地方。他感觉到了自己好像在上下晃动。
　　这是……船？
　　“早上好。”熟悉的声音响起来，秦律则一惊，看向那个鬼魂。
　　他想问，秦律法为什么在这里，是不是又在折腾他。但是他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秦律法出现在他眼前，和秦律则熟悉的，凝聚如同实体的样子不同，他的身体就像坏了的灯泡一样，明灭不定。
　　“你没必要……”秦律法开口了，他似乎有一点犹豫。
　　“没什么，运河的开通是必然的，没有你依然要开的。”他听到自己这么说。
　　他有一点慌乱，这一次的幻境太逼真了，是不是他的精神病又加重了。
　　秦律法惨然一笑，不过心里却在想着这个死傲娇，承认了又会怎么样：“我的身体我知道，那个花在你来的时候肯定会谢的，就算没有你，只要我靠近，它也会枯萎。”
　　“不能放弃，只要有一丝机会就不会。”秦律则这么说。
　　“朝中已经有人抱怨了。”秦律法说，“你会死的。”
　　“无所谓。”秦律则的声音有一点缥缈，是不是真的无所谓，他不知道，“只是……人类而已。”
　　秦律法的眼睛闪了闪：“我知道了。”

　　明晃晃的剑向他刺了过来，那杀意丝毫不阻挡。
　　杀意与其说是对方释放出来的，不如说是一种危机感，自己躲不过去的危机感。
　　时间一下子变得很慢，秦律则觉得自己需要一瓶八二年的雪碧冷静冷静。自己绝对是在做梦，但是什么梦境跳转这么快？这么逼真。
　　他躲不开。腿是麻的，就好像不是自己的。
　　血液飞溅。

　　小则则……则则……秦律则！

　　他忽然从床上摔了下来，冲到了厕所里，对着镜子，看着大口大口地很呼吸。
　　他颤抖着手一遍又一遍地洗着脸。
　　血，血沾到脸上了……滴到脖子里了。
　　水流顺着脖子流了下去，就像粘腻的血液一样，低到身上就凉了。
　　“秦律则！”秦律法忽然叫住他。
　　秦律则看向他，猛地抱住了他。
　　“你怎么了？”秦律法拍了拍秦律则的后背，虽然被吓到的秦律则很萌，但是是被别人欺负的这就不能忍了。都是那个李家的人搞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的秦律则的。
　　“你还疼吗？”秦律法看向了秦律则的腹部。
　　“啥？”秦律则没反应过来，茫然地看向了秦律法。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自己的肚子一阵阵地难受，“嘶……怎么了？”
　　“乖，你被捅了。”秦律则哄小孩一样的口气哄着秦律则，“跟我说说话就不疼了。”
　　秦律则黑人问号：“……被捅的不是你吗？”
　　秦律法：“……哈？”
　　“等等，你哥我这么帅气逼人英武不凡怎么会被捅！”秦律法不安地到处飘。
　　“……妈的智障。”没看出来秦律法和上面两个四字词语有什么联系。
　　不过经过秦律法这么一打岔，秦律则也没有心情悲春伤秋了，他把秦律法那一张放大的脸推开，揉了揉太阳穴：“如果我没记错，我现在应该是在学校？”
　　“现在都大半夜了，还在学校？”秦律法嗤笑一声，摸了摸秦律则的脑门，“没发烧啊。”
　　“发生了什么事？”秦律则最后的记忆还在班主任找他有事。
　　“什么事也没有。”秦律法笑眯眯地说，“不用担心。”
　　“我是怎么回来的？”秦律则知道秦律法是故意扯淡的。
　　“我背你回来的。”秦律法捂住胸口，因为他看到了秦律则眼中明晃晃的“不信”二字，“你怎么可以怀疑我呢？”
　　“……你一个幻觉还背我？”秦律则从洗手间推门而出，干脆利落地躺在了床上，“不说拉倒。”
　　“切。”

　　叶苑捂住胸口，大口喘着粗气。她刚从那个恐怖的幻境中出来，那个换下了黄袍，穿上了铠甲的男人，脚下踩着尸体，一步步前行。
　　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这是她脑子里唯一想到的事情。
　　边上的男子听到了叶苑的响动，扭过头来，他满身的血，看上去就很恐怖：“哟，被吓坏了啊。真是真是象牙塔里的小公主啊。”
　　叶苑一个一百多岁的人，听到男子说她是小公主，还以这么讽刺的语气，不过她并没有反驳。
　　因为眼前这个李姓男子的年龄大概有她的年龄再在后面加一个零。
　　“如果不是我的话，估计你现在已经被分尸了吧。”不过叶苑怎么会就这么放过他？她就是这么小心眼，睚眦必报。
　　“你没有什么问题吗？”李姓男子翘着二郎腿。
　　“伤口崩了。”叶苑看着染红的纱布。
　　“死不了人就行。”李姓男子不以为然，“又不是没和那个家伙交过手。”
　　“那个秦律则……”叶苑总算知道了秦律则的名字，轻声问道，“他究竟是谁？”
　　李姓男子勾起嘴角，眼睛里寒光闪现：“众人只知鬼王，殊不知鬼王之上还有鬼皇。”
　　叶苑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呼吸了。
　　“鬼皇秦律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