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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相思始觉海非深 ...
看着英贵嫔离去的身影,我无限感慨:子攸,值得最好的姑娘去爱他,不是尔朱英娥,不是慕容,更不是高嘉和海珠之流。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鄢晚柔纤弱的身影。听子攸提过,五个侧妃中,除了去世的那个,能谈得上话的,也仅仅是她了。她大方得宜、柔顺坚贞,看得出,也深爱子攸。为何,子攸不爱她呢?
爱与不爱,真的很玄妙。
太后暂时对子攸的家人封锁了他身受重伤的消息,只准许我在偏殿陪他。我静静坐在子攸床前,看着他蜡黄的面容,心内一幕幕闪现我和子攸相处的每一个细节,心中有数不尽的歉意和苦涩。
一支飞镖斜斜插入床柱边缘。镖上挂着一张纸。飞镖传书?我惊疑地拿下纸,纸上龙飞凤舞书着三个字:
我已来。
熟悉的字体,让我的心“咚咚”直跳。
天若颜,是你吗?我把薄薄的纸捂在心口,惊喜莫名。
突然,听得殿外起了一阵骚动,乒乒乓乓,吵嚷不绝。我一惊,赶忙把纸片塞入袖内。
很快,那位暴眼阔鼻的赫连硕领着一群大内侍卫风驰电掣般地闯了进来。“有刺客。”赫连简要说明来意,令侍卫们:“搜!”顿时,场面混乱,侍卫们持枪带剑东查查、西看看,闹闹哄哄。
我安静地坐在床畔,心里却在担心:是否天若颜暴露了行踪?现在,他在哪儿呢?以他的武功,应该安全无虞吧?
侍卫们四处查看半天,最终一无所获,又冲到别处搜查。
天色渐暗。
宫女点亮了偏殿里的烛火,到处闪烁着晕黄的光。烛光下,子攸的脸色更加苍黄。我凝望着昏迷不醒的他,牵挂着已来皇宫被四处追杀的天若颜,心里纷乱无比。
正惶惶不安,一位太医和胡太后钦派给我的那两个黑脸侍卫一起走了进来。
太医给子攸搭了一下脉,叫宫女一勺一勺给他喂下黑乎乎的汤药。
一名浓眉大眼的侍卫道:“姑娘,这里有太医,你可以回馆用膳休息了。”另一名虬髯侍卫默默做出“请”的手势。
我只好起身,随他们出去。
夜里,有悠悠的笛声传入房中,竟是《子夜歌》的曲调。
肯定是天若颜!我来不及披衣,急急下床。刚推开房门,笛声却戛然而止。
“若颜——若颜——”我呼喊着。
外面,是无边的黑夜,无星,无月,无人。雪夜茫茫,令我无比失望。若颜,你究竟在哪?
寒气袭人,我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连忙又回房蜷缩进被中。
然而,再也无法入眠。
早上,子攸竟出人意料的苏醒过来。我去看他时,他正由宫女喂喝一碗清鸡汤。看着他对我微笑,我卸下心上沉沉的巨石,长长吁了口气。幸亏,幸亏!设若子攸真的昏迷不醒,让我情何以堪?
太后也移驾过来,赐下雪参、雪莲等宫中珍贵药材无数。她看着子攸,目中流露出真切的关怀。许是子攸的重情重义、忠心不二彻底打动了她。我竟觉得,她看子攸的眼光,不似看一个臣子,除了关怀,还有满满的欣赏和怜惜。
喝了太医的药,子攸沉沉睡去。一觉到了傍晚,他气色好多了。在太后的示意下,彭城老王爷和子攸的王妃们终于知道他受伤的事,纷纷前来探视。
一时偏殿里人头攒动,我默默退回宜禾馆。
晚膳后,闲来无事,坐在灯下,我手拿剪刀,绞着七彩绣线,开始绣一个可装药材的绢袋。
“你最好不要送进去!”门外,传来那个虬髯侍卫粗哑的声音。
一个女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那穆,你怎么忽然喜欢管闲事了?王爷命我来的,又没什么要紧物件!”
话音未落,一个十八九岁的宫女捧着一只锦盒,轻巧地走了过来:“白姑娘,这是七王爷派人送来给你的,你快打开来瞧瞧!”
我停下手中的针线女红,蹙眉望着那锦盒。这个子攸,不好好养病,怎么净想着我呢?
宫女见我不接过锦盒,连看也不看一眼,便自作主张地打开了锦盒,这开盒一看,登时诧异地惊“咦”了一声:“不是玉石珠宝,只是一条丝绢嘛!”满心期待着以为盒中会是稀世珠宝的宫女失望地叹息了一声,“七王爷怎么会送这种东西来呢?”
我好奇地斜瞥了一眼,只见锦盒中放了一条素面丝帕,丝帕上连朵绣花也没有,就只是素素净净,一条再平凡不过的白丝绢。
心中突然一抽,像被针儿扎了一下,细细锐锐地疼了起来。我恍恍惚惚地望着那条丝绢出了神,本以为不会再流的泪水,竟然不听使唤地悄悄滑落了下来。
都到了这个地步,他竟还是如此痴傻!这一生一世,如何能还清他的情?
宫女见我落泪,这才明白这条丝绢大有文章,禁不住问道:“白姑娘,七王爷送你这样一条素帕,有什么深意吗?”
我从锦盒中拿出那条丝帕。一滴一滴泪水都落在了丝帕上面。“丝”“思”同音,一条丝帕横看竖看,满满的都是相思啊!子攸,如何可解你的心结?
不知何时,那名宫女已退下了。那穆——那位虬髯侍卫,冷冷地立在门边看着我,黑黑的脸,似乎更黑了。另一个浓眉大眼的黑脸侍卫,好像是叫罗重的,正忧虑地望着他。
次日早晨,连日的小雪停住了。大地一片白茫茫,显得庄严圣洁。一大早,我被邀至胡太后的寝殿。
殿内陈设豪奢,香气四溢。一名衣衫不整的华服男子匆匆从寝殿内室出来,和我擦肩而过。周遭宫女齐声道:“恭送王爷!”这位王爷,魁伟潇洒,十分面熟。一转念,想起了——杨华。
这胡太后,果然多情啊。
怔楞间,太后一摇三摆地走出来,轻笑道:“看到俊秀的男儿,就傻了么?”
我匆忙屈膝见礼,解释道:“太像一位故人,所以心下疑惑。”
太后上下打量着我,语气有点紧张:“此乃清河王拓跋怿,不知像你哪位故人?”
“秋去春来双燕子,愿含杨花入巢里。”我轻声念。
“你,见过他?”太后十分惊愕,继而脸上浮上少女一般的娇羞,“他,现在可好?”
“太后想必已知他在我国长水营效力,目前已经娶妻,过着平静的生活。”我淡淡道。
胡太后脸色倏然发白:“平静——的生活?是的,我没有给他平静,更毋庸说,幸福。”她的声音愈来愈低,十分痛苦的样子。莫非,她对杨华动了真情?
“情”之一字,向来乱人心神。
我叹息:“太后召我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无事,陪我到御花园内走走吧!”她披上紫狐披风,抱着小暖炉,走出殿来。七八个大内神卫远远跟着我们。
殿外玉石台阶下,我的两位黑脸侍卫也在等着我。真是恪尽职守,就怕我平地消失了!
御花园里,琼枝玉树,晶莹璀璨;一条小河已然冰封,银光闪闪,煞是夺目。沿着河边小路,我们走进一座梅园。冰雪林中,蜡梅花开,傲然独立,清香四溢。
“只剩蜡梅了。”她意态萧索,明是叹花,更像感叹自己。一个高高在上的女人,虽大权独揽,但腹背受敌,活着也不易。
我低低赞道:“已是千里冰,犹有花枝俏。寒梅朵朵,傲霜赛雪,精神可嘉。”
“腊梅开了,春天,就不远了。”胡太后忽然展颜。赏了会梅,她回眸问我:“你觉得洛阳可好?”
“很好,但非我乡。”我直视着她。
她无声一笑:“哀家知道,你不会愿意留下来。可是,你不留下,就带走了七王爷的心。他,是这一辈七个王爷中最文韬武略的一个,更难得如斯有情有义,令哀家动容啊!他心不在此,要他何用?”她目光一凛:“你说,哀家究竟该拿你怎么办?”
我一惊:“太后您已经答应子攸放我走了呀!您位高权重,怎可口出戏言?”
她沉吟着:“哀家,还需再考验一下你们两个!”
“如何考验?”我表面微笑,却心下紧张。
“这个,哀家还没完全想好……”她灿然一笑。
我的心又沉了下去。回头无意间瞥见那穆,发现他的眸中竟流露出深深的关切之意。
从梅园出来,又一次看到了英贵嫔。她虽穿着厚厚的狐裘,美丽的脸还是冻得红扑扑的。身后,跟着一老一少两个女子。年轻的正是许久不见的路采苹,年长的穿着极厚的棉袍,面容清瘦,似有病容,看样子有点像是路采苹的母亲。
英贵嫔向太后请了安。太后并不拿正眼瞧她,只鼻子哼了哼。
英贵嫔斜了我一眼,然后有礼告退。太后嘀咕道:“今日召她们进宫,又不知道要捣鼓什么偏方了!净瞎折腾!”言下似乎对尔朱英娥没有什么好感。
“偏方?那带病容的女子难道是医生?”。
“她是英贵嫔家里的,擅长搞点草药研究,但却研究不出治病良药,都是些奇门怪毒,还乱尝药,把自己毒得跟病秧子似的!”
心中浮现起一个遥远的名字:“她,可是闺名曰‘敏’?”我颤声问。
太后“咦”了一声:“你倒无所不知啊!正是路敏。”
“以前听人提及,大胆猜测罢了。”我随口解释,暗叹尘世之小。路敏,正是害了咏露阿姨和天若颜的罪魁祸首呢。从没想过,会在北魏皇宫里遇见!
胡太后深深看我一眼,不再言语。半晌忽地大笑,然后提议去看子攸。
子攸还在睡着,不过气色好了很多。我略略放心,一个人回到宜禾馆。
坐在空空的房内,我的脑中全是天若颜的影子。从没有如此想念过一个人。拜堂成亲,喝合卺酒,在江心小岛上重逢,他眼角隐现的泪……一幕幕都清晰如昨。
若颜,你在哪里?
有一种目光,直到分手时,才知道是眷恋;有一种感觉,直到离别时,才明白是心痛;有一种心情,直到难眠时,才发现是相思;有一种缘份,直到梦醒时,才清楚是永恒。
孤身一人在寂寞的北国,想念天若颜,想得心痛难忍。
经历了分离,才发现无法接受分离;经历了失去,才发现原来最爱是你。若颜,明明感觉你已来到我身边,为何却迟迟不与我相见呢?
算算日子,是腊月初三收到的飞镖传书,今日,已经是初五了。
一直以来,只顾加速,写得马虎,各位多包涵。待完结后再慢慢斟词酌句地修改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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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相思始觉海非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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