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五当顾问：五鼠闹东京》九栩

81、第九回：忆往事恩情难报，望月光悔不当初 11

　　那和尚于状元楼前突然不知所踪，而后又突然出现，本就有问题，我怎么就没想到要防他一防。又想起在金水河上，那和尚一脸莫测高深的问他“卢施主也算走过大江大川之人，你看这江山如何……”
　　遭了！四弟和禹靖还和他一道！
　　卢方越想越是心惊，脸上却又丝毫不露痕迹。
　　赵元俨道：“白玉堂于昨夜又偷入开封府衙，盗了官印而出。恩公，不知此事你可知晓？”
　　五弟……究竟想干什么？卢方越听越是心惊。
　　赵元俨一边注意他的神色，一边继续说：“恩公，你我虽没深交，但我却知恩公你乃大仁大义之人。况且当年若不是恩公相救，本王性命早就不保，所以本王想劝劝恩公，入宫盗宝和偷盗开封府官印，桩桩件件皆是欺君大罪，轻则杀头抄家，重则诛杀九族。纵是‘五鼠’个个武艺高强，但当今毕竟是赵家天下，仅凭几个人或是几十、上百人就欲与朝廷作对？难道终身亡命天涯？逞一时之快，毁了终身，岂非太不明智。”
　　他边说边注意卢方表情，见他忽而愁容满面，忽而又唉声叹气，又说：“恩公，当年的那位姑娘想必已成为你的娘子，既然成家，必然生儿育女，你忍心他们跟着你一起陪葬吗！本王又听说卢家庄上上下下不止百口，‘涉地鼠’韩彰、‘穿山鼠’徐庆、‘翻江鼠’蒋平皆有家有室，难道恩公你忍心所有的人都跟着你们亡命天涯！入官盗宝和偷盗官印者皆是白玉堂一人所为，又与其他‘四鼠’有何关系？如果‘四鼠’此时抽身，本王可以保证朝廷决不追究‘四鼠’之罪。以一人之命换取上百人姓命，若让白玉堂知晓，想来他也愿意。本来这事也由他而起，实在没必要将其他无辜者牵连进来。”
　　卢方脸色倏地一白，他此时全然明白了，这位八贤王是想叫他牺牲白玉堂，好换取其他几个兄弟活命。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又无从反驳，他说的话合情合理，又处处为他们“五鼠”考虑，他如何反驳？
　　“我五鼠自从结义之时就已是五人一条命！”
　　说完他又想起了韩彰、又起了徐庆和蒋平，为了一个白玉堂就累得其他兄弟跟着陪死！老实说，让他死他不怕，但他最怕连累更多无辜的人！
　　五弟，就让为兄一人陪你吧！黄泉路上有人相陪也不至于太寂寞。
　　他深吸一口气，起身朝眼前的八贤王拜倒：“是我五弟闯宫和盗宝不假，但此番事情乃我一人决议，与其他三个义弟不相关。王爷如念昔年救命之恩，望保全他三人和我们的家眷，卢方感激不尽！”说着“嗵嗵嗵”连磕三个响头。
　　赵元俨连忙伸手扶起他，不断摇头：“白玉堂不仅仅闯宫盗宝，更在朱雀门前私放火器，此乃朝廷大忌，恩公你又何苦将自己搭进去。”
　　卢方连忙道：“火器乃小民私制，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那晚火器威力无比，赵元俨连忙问：“恩公，火器当真是你所制？”
　　“是！王爷，如果……如果能保得我五弟性命，只是留他一命，小民……小民愿意奉上火器的打造图样！还有……还有小民在淞江经营船坞多年，有些薄产，都愿拱手相让！只求王爷能救他一命！”他边说又边跪下相求：“我五弟自幼孤苦，缺乏管教，这才桀骜不逊，只要能留他一命，卢方旦凭处置！”
　　在另一间厢房里，徐庆心急火燎，一筹莫展。就在他快要火烧开封府时，一个衙役推门而入：“徐爷，包大人有请！”
　　徐庆立即从高背椅中跳了起来，抢先出门。进得一间大堂，堂中除了卢方以外还有四人，其中两个还是老熟人。欧阳蝶一见徐庆就想起在状元楼自己不足十招就败在这个青年手下，心中颇不痛快。
　　“三弟，”
　　卢方一见他进来，立即将他拉到一个大官面前：“这位是八贤王，快点拜见王爷。”
　　徐庆一听“八贤王”三字就有点懵了，他还是第一次见识到皇亲国戚，又见那王爷身边还站着一个大官，也不知是谁。他向来简单，兄长让他拜谁就拜谁，立时跪倒：“小民徐庆，拜见王爷。”
　　“徐义士请起。”
　　赵元俨伸手托起眼前大汉，见他身大如塔，孔武有力，心中就想江湖中人大多身怀绝技，倘若都能为朝廷所用，实乃百姓之福。
　　“三弟，还有这位，”卢方又将兄弟拉到另一个大官面前：“这位是包青天包大人。”
　　原来他就是包青天啊，这里显然王爷为主，他为副，觐见之礼可不能一样。大哥怎么对他们这么客气？难道这是大哥的缓兵之计？
　　他心中乱七八遭的想着，双拳一抱朝那大官鞠了一礼：“包大人！”
　　包拯双手交叉在肚前，微微朝他颌首。
　　“三弟，五弟昨晚盗了包大人的印信，又邀了展……大人去杏花林比武，”
　　卢方话还没说完，徐庆就暗地里拉了拉他，压低声音问：“大哥，你是让我去帮五弟嘛！”
　　“不是帮，为兄是想去杏花林劝五弟归还包大人的印信。”
　　大哥好计谋啊，这样我们就可以正大光明地离开开封府了。徐庆心中一喜，立时道：“好，三弟陪大哥一起去。”
　　欧阳蝶听他所说，立时朝赵元俨道：“王爷，如果卢方和徐庆去而不返，官印又未寻回，到时朝廷怪罪连个可交之人也没有。”
　　徐庆一听到那沙哑的声音就禁不住火冒三丈，正欲破口大骂，卢方却抢先说道：“我卢方既答应了王爷，岂是反复小人！”
　　欧阳蝶就像没听见他说的话似的，继续对赵元俨道：“再说胡校慰已去杏花林，只要告知白玉堂，他的两个兄长已然被擒……”
　　“说什么胡话！”徐庆大怒，指着那黑脸判官道：“若不是你们开封府用烂招，我和我大哥会被你们所擒！”
　　朱春道：“徐爷这话说得就不讲理了，自古成王败寇，又有什么好招烂招之分。”
　　“你当然这样说！”
　　“三弟！”
　　卢方一把拉住徐庆，看了看朱春，又看了看欧阳蝶，知道这两个判官对他已生成见，自然不会信任。
　　“三弟，为兄是真想劝回五弟。这样，你先留在开封府，为兄去去就回。”
　　大哥！
　　徐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自结义以来，卢方说的话他甚少反对，虽然此番有些憋气，但他依然决定尊从。回头来就说：“你们不信我们是吧，好，我徐庆留下来做人质！”
　　赵元俨立时道：“好，就这么办，徐义士暂时委屈一下。卢义士只要寻回官印，再让白玉堂亲自前来开封府投案，本王也承诺你，会尽量替他周旋，尽量保全他性命”
　　“多谢王爷！”
　　就在赵元俨承诺之时，忽听得屋外锣鼓喧天。各人心中一颤，欧阳蝶和朱春当即朝赵元俨和包拯告退而出。出得梅花堂来，见院子里的衙役又增加了两成，其余人皆朝前院压去。
　　朱春连忙拉住一人：“发生何事？”
　　“大堂那边有刺客闯入，郑大人和冯大人已带人包围了刺客。”
　　青天白日竟然有人胆大到敢闯开封府！
　　欧阳蝶和朱春快速穿过议事厅，这才赶到大堂。堂外的院子里到处都是衙役，团团围住了三人。其中有一蒙面人，那人轻功甚佳，左穿右避，郑疾和冯温一时竟拿他不住。
　　郑疾使鞭，冯温使了一个链子锤，而那蒙面人却刺手空拳。纵是这样，郑疾和冯温也拿不住那人。眼见开封府的人越来越多，那蒙面人飞起一脚，踢飞冯温打来的铁锤。回身一避，避过打来的铁鞭，瞬间跃过墙头。
　　欧阳蝶和朱春惊诧万分，正欲追赶，不想有一道身影比他俩更快。朱春眼尖，见是卢方，连忙使了擒拿手法，哪知那卢方滑如泥鳅，哪里拿得住。连忙跟着卢方跃上墙头，追赶而去。
　　徐庆赶来正好看到兄长和那个竹竿似的判官跃出墙外，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就欲跟上，不想一道劲风当头打来。
　　徐庆吓了一跳，当即闪身，于千钧一发避过那一拳。抬头见是那个黑脸判官，他气得瞪圆了双眼，怒道：“你拦住我干嘛！没看见我大哥在替你们开封府追贼吗！”
　　欧阳蝶沙哑的噪音说道：“只怕是贼喊捉贼！不过，只要徐爷你还在我们手中，就不怕卢方和那个贼不回来！”
　　“去你娘的！”
　　徐庆提掌就劈，欧阳蝶举拳相格，二人兵刃皆不在身旁，两双肉掌相撞，欧阳蝶身子晃了一晃，在拼力上已是输了。
　　“老冯，快去帮欧阳大哥！”
　　郑疾一张脸瘪得通红，胸脯不断起伏，似动了真气。他退到一旁，眼角瞅见在一棵红梅树后有一鬼祟的身影。
　　竟然是她！她怎么跑前衙来了！
　　连忙招来两个衙役：“你们看见那个姑娘没有，悄悄绕过去，把她抓起来。”
　　“是。”
　　黄梨看热闹看得正起劲，突然被人抓住，她大叫：“有小偷不抓，你们抓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