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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八回:梦中人狱中相会,义兄弟虎口脱险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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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彰一听这话就有些不高兴,他起身道:“曹大侠,话不是这样说。安宇风并非我等请来,他偷袭暗算也是他自己与展大侠的私仇,又怎能将我‘五鼠’之事与此等同。”
徐庆眼望展昭,神色决绝,一字一句的道:“不错,展昭害我五弟,又设计暗算于我,我徐庆早已发誓,此仇不报势不为人。”
韩彰这时又道:“展大侠,刚刚你我比试被打断,此时正好,”正说着,见坐在最末的那个瘦高个子的武官站起身来,连忙说:“难道朱先生也要代你们的展大人出战吗。”
朱春一怔,他这般直言,反而不知该说何话为好,只得应道:“不错。”
韩彰却不再理会他,转而对展昭道:“开封府公人何止万千,如人人都要代展大侠出战,展大侠此生当可安枕无虞,又何需卖我们跑江湖的面子。”
他这般冷言冷语展昭知道这一关决计无法躲过去,只得起身,右手朝场中一比,说道:“韩二爷,请。”
韩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束紧腰上衣带,这才离开坐位走入场中。见展昭随后走来,便从腰后取出一物双手各自带上。
展昭见他双手各带一只护手套,掌背上黑得发亮,掌心又似布满利齿。心说:胡仲农的“白鬼”刀身上伤痕累累,想来必伤于掌心利齿之下,这双护手套也不知是何材质所做,看色泽像是铁。又想起胡仲农所说,此物能吸纳铁制暗器,便想难道这韩彰竟这般天才竟创出锻炼磁石之法。
韩彰见展昭留意到他的双手,趁此时机也去观他所携之剑,见剑阔如刀,材质厚重古朴,想来重量也不会轻到哪去。
这便是名震江湖的巨阙剑!若是我的黑金护甲能将其折断,必坠展昭之威,只是可惜了这把好剑。又想这展昭号称南侠,必然难缠,且先打乱他章法,或有可乘之机。
心中打定主意,韩彰便说:“展大侠,在下新习得一通拳法,至今还没与人切磋过。不曾想,今番有此机遇能遇得鼎鼎大名的‘南侠’。”他顿了一顿,微微笑了笑:“还请展大侠多多指教。”
听说韩彰拳法卓绝,我本就打算向他讨教,又何必特意说破。虽说江湖传言五鼠中白玉堂武功最厉害,但这韩彰聪明绝顶,诡计多端,怕是比白玉堂更难缠。我且处处小心,只要不被他近身,当也无害。想到此,展昭沉下心来,巨阙剑当胸一横,就说:“展昭定当讨教。”
客套话一说完,二人各自拉开架势。韩彰见“巨阙”剑上透出寒光,朝他剑上缓缓打出一拳,他手戴护手套,不畏利器。
展昭见他来势缓慢无力,心中蹊跷,难道“涉地鼠”享誉多年竟是浪得虚名?又想起先前这韩彰就说了新学了拳法要向他讨教,难道这就是他口中新习得的拳法?
既然有言在先,他又打得松散,展昭也不好紧逼,一招一式与他对拆。见他右拳直直向自己面门打来,心中更是诧异,这般粗浅招式倒似寻常汉子比拼角力。
难道他真在向自己试招?心中越发看不明白这韩彰的真实用意,只得闪身躲避,飞腿踢他小腹。
“展大侠,在下这招‘灵猿击脑’可还瞧得?”
听他如此问,大有向自己讨教之意,展昭便不好真踢伤了他,赶紧收了大半劲力。
韩彰又再收拳,再度变招。他拳法本就卓绝,什么五行拳、通臂拳、地膛拳、花样翻新,他这套拳法耍一招,意随心起,又耍起了另一套拳法。这般乱打,犹如戏猴。
场外之人见南侠与涉地鼠交手,无不屏息以待,哪知二人全不出力,这一局哪像绝世高手对战,反倒像寻常汉子拳脚比拼。
展昭与他拆了几招,他就打了几套拳法,突然恍然大悟:原来他要将我的招式打乱,好趁机胜我。
“韩二爷,展昭也新习得一套剑法,你也瞧瞧如何。”
话音刚落,剑锋陡变。韩彰就见眼前突然生出万千道剑影,他暗中蓄劲于双臂,猛然发力。拳法之妙在于练骨,练骨之妙在于筋骨收放自如,正所谓“一缩形周身无缝隙,一撒臂通身皆有手。”
暮然间,万千道剑影皆被他的拳法所罩。这套拳法名唤“幻影千手拳”,原是他的成名绝技,以前、后、左、右、上、下六个方位出拳,虽出拳方位固定已死,但招法怪异,虚实相济,攻守皆神威。
“展大侠剑法果然精妙,韩某很是佩服。”
跟着韩彰又道:“原先韩某一直想不出这套新习得的拳法叫何名,今日见了展大侠韩某豁然开朗,就叫‘戏猴拳’怎么样。”
场外的徐庆一听这名,哈哈大笑:“二哥,你这拳名起得太妙了,戏猴拳、戏猴拳、拳拳戏猴啊。”
我处处忍让,你却当我如猴儿般来戏,岂有此理。
展昭勃然大怒,巨阙剑舞得更急。
“我刚又想到,或则叫‘除病拳’也是不错的。”韩彰念道:“自身不严,皆身是病,拳来除病,拳去病除。韩某看展大侠如今周身是病,韩某虽非医家,倒有医家的觉悟,就替展大侠松松筋骨、去除顽疾吧。”
他话音刚落,拳法骤然收回,展昭一剑刺空,心中暗叫不妙。果不其然,韩彰右手趁机拿住展昭左臂,跟着身随脚动,转瞬间已至他身后。场外众人大惊,这般狂风暴雨般的拳法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皆想难道南侠就要败下阵来,赶紧凝神观战。
先前他故意激我发怒,便是等待这一时机。我若输他,此间事可会就此了结?
正想着,左臂一阵刺骨的疼痛,就像有千百把利刃同时刺进身体一样。展昭心中骇然:他不仅想要我输,还想下我一条臂膀。
此时哪敢多想,右腿后曲,撩他下阴。韩彰拳法卓绝,腿法自然也不差,想也没想,右腿前踢,断他后路。
一击不中,展昭连忙收脚,左脚向后抢位,跟着身子朝后一转,右手巨阙剑由上至下猛劈而至。韩彰见这剑霸道,无意硬拼,连忙撒手,朝后跃开。短短三招,二人将手、眼、心、身、步五法发挥得淋漓尽致,场外之人无不惊呼。
展昭趁着距离拉远,视线朝下,见自己左臂衣袖已被扯得稀烂,鲜血正顺着破掉的衣袖往外流。他动了动左手,虽刺痛难忍,但并未伤及筋骨,这才放下心来。
“展大侠,真是抱歉,弄破了你这身衣衫。”韩彰话音刚落,场外的卢方就道:“二弟,此间事了,得赔一身衣衫给展大侠,可要记住了。”
“是,大哥。”跟着又讥笑的说:“展大侠可还要比试?若不想比试,直接认输也是可以的。”
“此时就论胜负还为时过早,况且只是破了衣衫而已。韩二爷,还是请吧。”
自习武艺以来,展昭少有败北,随着年岁渐长,也数次经历生死,以为自己生死输赢早已看透,先前他也曾想过是不是以示弱来了结与“五鼠”的恩怨,但此时才知道自己根本不想接受失败。再看韩彰,见他左手杵在腰上,右手垂在腿侧。心道:右掌为利刺,左掌为磁石?巨阙剑不是铁器,故而以右掌主攻。
想通此处,巨阙剑虚晃一招,他已拉开架势。这把上古名剑随着他气息沉凝下来开始张扬着森然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