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7. 心意互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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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没事了。”应如水淡淡地回了句，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多此一举：“晚安。去睡吧，毕竟在水里面拍了那么久。”
关悦一听这话，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辛苦，不辛苦！你也晚安！”
应如水点头转过身去，迈开步子就要离开。她不经意间打了个小哈欠，看上去也挺疲劳的。
“不不不，你别走。”应如水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差点忘了正事。
“嗯？”应如水转过身，不知道关悦找她有什么事情。
“如水，我们进来说。”关悦顿了顿，心里的那根弦已经开始绷紧：“这件事情对于我来说还挺重要的。”
“重要的事……”应如水的眼睛里浮现出一丝疑问。
关悦拉过她的手：“真的很重要。”
于是应如水跟着进了屋，顺手把门带上了。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时，关悦心里那根弦已经快崩断了。酒店房间里摆设相当简单，厨房没有，大冰箱也没有。要不然，她现在还能煮一碗面给应如水填肚子呢。
想到这里，关悦又在心里面骂自己：“我说你干嘛啊？怎么又扯到煮面上去了。不是说好都要告白了，难道现在要临阵退缩了吗？”
关悦只好从桌上拿出了两瓶矿泉水，把其中一瓶朝应如水递了过去：“呃，那个，如水，你渴不渴？”
应如水虽然不知道关悦要干嘛，但是她也看得出来关悦很紧张，于是就接过了水瓶，象征性地喝了一口，等待她的下文。
关悦坐立难安，终于决定快刀斩乱麻，把心里的话问了出来：“如水，那天……我是不是在你家喝醉了？”
“没错。”应如水看着眼神发虚的关悦，猜到了她要问什么。于是也暗暗呼出一口气，做好了某种准备，免得自己在听到关悦的某些话后做出失态的举动。
关悦又踌躇地问：“我醉酒的时候，是不是，是不是非礼了你？”
但是应如水给出的答案却是出乎意料：“没有。你没有非礼我。”
“啊？那…”说到这里，关悦含了一口水，想着该怎么把话题继续下去。
难不成录音里的暧昧声音都是假的？
难道是她一个人脑补过度了？
不可能吧？
“你的确没有非礼我。”似乎是看出了关悦将信将疑的神色，应如水主动解释道：“准确来说，是我们两个接吻了。我当时没有拒绝。”
“噗——！咳咳，你说什么？！”
应如水真的是语出惊人，一下就让关悦把口中的水喷了个干净。
然而这还不是最惊悚的。
最惊悚的是她把水喷到了应如水的胸膛之上。夏天的夜晚，应如水的衣服穿得本来就薄，这一沾水，马上就能让人看清楚她里面穿的是什么颜色的内衣。
“我，我！”关悦赶紧抓着睡衣的袖子往那个部位擦去，但是擦着擦着，她才发现出不对劲来——她怎么敢碰这个地方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你快回去换衣服吧！”
谁能料到，应如水竟然再一次语出惊人：“没事。上一次我也碰过你那儿。”
关悦愣住了，关悦呆若木鸡了，关悦彻底石化了！
“咕咚”一声，关悦吞了一口口水。
“那，那咱们那个过没有？”
应如水摇头，一如既往的严肃。
“呼……”关悦松了一口气。不知怎么的，今天应如水的态度总是出乎她的意料。
现在的她，也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饶是如此，她还是没胆子去看应如水的反应：“如水，其实白天的时候我就想告诉你了。我，我对你有好感。”
然后又纠正自己：“不，不只是好感。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是真的真的很喜欢。”
应如水也恍惚起来，都记不起有多少年没有人像关悦这样认真地向她告白了。
她在娱乐圈里工作这么些年，也遇到不少男男女女。跟她告白的人很多，但是她没有答应过任何一个。
也许是她向来对感情没有特别深的安全感吧。
她还记得，以前有一个十八线小明星向她表过白。后来，那个小明星去参加了一档真人秀，成名了之后就装作谁也不认识了。
这样的人，在娱乐圈一抓一大把。
不过应如水对关悦的印象却不一般。她第一次见关悦的时候，就觉得关悦有些面善。她们也许曾经见过面，也许没有，她记不清了。
后来，当她被那个灯光师何志超在背后说那些难听的话的时候，关悦毅然挺身而出。
虽然她当时不想惹麻烦，但却还是十分感激关悦对她的关心和帮助，甚至觉得对方的行为很是真挚。
因为在那种没有外人，没有摄像机的环境里，关悦的拔刀相助又是做给谁看呢？她没有做给任何人看。
但关悦不仅没有得到其他人的赞赏，反而还为自己带来了一连串的麻烦。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除了关悦，其他人根本做不出来。
到了后来，两人戏上戏下接触得多了，应如水也渐渐发现和习惯了关悦对她那小心翼翼的关心和照顾。
如果自己真的没什么反应，那的确有点儿狼心狗肺了。
见应如水这么久没出声，关悦仿佛已经知道了答案。她自嘲一笑，尴尬地说：“呃，没关系，今天这话你就当没听过好了。我表白也没有提前通知你，所以不能怪你没有做好准备，反倒是我，没把你给吓着吧？”
应如水却把手抚上了关悦的脸颊上，声音低低的：“我知道。我知道你喜欢我。”
关悦猛地抬头，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应如水笑了笑：“因为我也喜欢你。关悦。”
“真、真的吗？”关悦突然觉得，应如水的笑容就像是蕴藏着一股天然魔力那样，一个不留神就让自己吸进去了。
应如水上前走了一步，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我不是瞎子，不是聋子。当然知道你喜欢我。”
现在两人之间只隔了不到二十公分。
关悦头晕目眩，荷尔蒙激素急剧飙升。她一把将应如水拉到了自己怀中，声音颤抖着问：“你真的喜欢我么？我感觉像是在做梦。那，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喜欢你的？”
“很简单。”应如水举了一个简单的例子：“你的私人微博是不是叫悦水？”
“这你都知道？”关悦两只耳朵这时跟煮过似的。要是它们是火车烟囱，现在早就喷气儿了。幸好应如水现在看不到她这幅样子，不然她的耳朵得更红了。
“没错。其实我也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的。”应如水在关悦的耳边解释道：“你第一次到我家时，提到了我之前用的微博头像。当时我觉得不对劲，就翻了翻我的粉丝列表。”
“好在那时候我的粉丝连一万都不到，不像现在，都十万了。”应如水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悦耳动听，就像是在讲述一个遥远的故事一样：“我一眼就注意到了你的微博名字。而且，你的头像也是童年照。我当时一看，就觉得你和上面的小人儿很像，特别是鼻子和眼睛这两个地方。”
关悦听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当初的行为太猥琐了，同时也太少女了。她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起那么羞耻的一个名字。
现在应如水口中讲出的每一个字就像是在进行一场羞耻play一样，让她无地遁形。
末了，应如水说了句：“所以从那时候，我就有点察觉了。”
两个人维持拥抱的姿势已经有五分钟了。虽然刚成为恋人不久，但是甜蜜的情话已经说了一箩筐。
其实对于暗恋应如水的关悦来说，平日里过得也挺憋屈的。今天关悦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要把她心里面的话全部抖落个干净似的。
“如水，其实我早就见过你了。我不是到了剧组后才喜欢上你的。”
应如水问：“难道我以前真的见过你？”
“没错，六年前那个雨夜，你还记得吗？”
关悦正要说下去，没想到这时候有人来敲门。
两人都是一愣，过了几秒钟才放开对方的身体。
关悦还留恋着应如水的体温，但还是说：“我去开门。”
敲门声来得急促凶猛，声音大得让关悦还以为是谁上门来收帐来了。
结果她透过猫眼一看，才发现是小琳达。
关悦打开门，把抱着枕头的门揽了进来：“怎么了？睡不着啊？”
“是啊老大。”小琳达声音失落，乖乖点头：“我真的睡不着。吃了药也没用。咦，如水姐你也在这儿？”
应如水点头，关心道：“家琳，你看上去很累。”
小琳达摇头，苦笑着：“我这两天都这样，既然你们在聊天，我就不来打扰了。我回去了。”
要是在平时，小琳达见到应如水深夜还呆在关悦屋子里头，肯定要惊得大叫，然后在两人身边“眉来眼去”的。
但是现在，她却没了这种心思。
关悦见小琳达这幅心不在焉的模样，想了想说：“我送你吧。”
“老大，谢谢你。”
应如水没有跟过去，而是留在了原地。她知道，关悦和小琳达的关系不是很寻常，自己贸然插.进去可能会引起小琳达的反感。
“如水，你等我一会儿。你要是觉得累，先睡在我的床上吧。”
于是小琳达就这样被关悦护送着回了卧室。
其实在见到关悦时，小琳达的心情已经好了那么一丢丢，但是她知道应如水还在等着关悦，于是她也不好占用关悦太多时间，假装睡下了。
在关悦离开后，小琳达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想着要干点什么事情才好。
结果脑子不清不楚地，摸到了宁非远的门前。宁非远因为入组晚，所以分到的房间比较偏，旁边也没有那么多的人住。因此小琳达的拍门声再大，也吵不醒什么人，除了宁非远。
“宁非远！你给我开门！你把事情给我说清楚！”
小琳达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个酒品极烂的醉鬼似的，在宁非远门前胡乱耍泼、不依不饶。
宁非远本来就忙了一天，回到酒店后不久就睡下了。但是没想到都三点钟了，还有人来扰她清梦。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没有理会外面的声音。但是小琳达就跟发了疯似的，一直敲一直敲，把她的美梦都给敲碎了。她没好气地起身，去给小琳达开门。
“我说，你干嘛啊？这么晚还不去睡觉。”被人从梦中生生拉出来，宁非远的脾气好不到哪儿去。但是她的语气却还算克制。
“你凶我？！”小琳达一把将宁非远推了进去，砰地一声甩上了门。
“宁非远！你这个大流氓，你竟然凶我！”
“......”宁非远此刻真的是想找面墙撞上去。因为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招惹到了小琳达这么个主。
小琳达气势汹汹地一把将宁非远扑到了地上，然后跪下去揪着她的领子质问道：“我送给你的礼物，你这么给扔了！说！你说！为什么！”
宁非远转过头去，一脸不屑：“你看到了？”
小琳达见了她这幅态度更生气了：“那可是我给你精挑细选的耶！我连老大工作都没陪着，就是为了给你挑礼物，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小妹妹，这我得说一句公道话了。你都说了，那礼物是送给我的。那理所当然，我对它就有了处置权。就算我当着你的面送给其他人，你也不应该有什么意见。再说了，今天真不是我生日，我还不是为了公司宣传么？”
小琳达骑在宁非远身上，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哼！说起公司宣传，你说，你为什么要给人家应如水说那么暧昧的话，还发那么暧昧的图？”
宁非远依旧是那一副睡眼朦胧、不咸不淡的模样：“这你就管不着了吧？”
“难道你不知道我家老大喜欢应如水么？”
仿佛被戳到了痛处，宁非远一把推开小琳达，准备站起身。
“我跟关悦之间的事，轮得到你来说么？”
谁知道小琳达却又扑了上去，紧抓住宁非远的肩膀不放。
“起开，不然我就叫关悦来领人了。”
“你叫啊，你看老大是帮我还是帮你。”小琳达有恃无恐，扭头强吻了上去。
这可打了宁非远一个措手不及。
她睁大眼睛，下意识就要避开。
但是小琳达的动作十分强硬，用尖锐的小虎牙一口咬伤了宁非远的嘴角。
血腥味瞬间弥漫在两人的鼻尖，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热.辣起来。
宁非远皱眉，显然是吃痛了，但同时被挑起了欲.望的苗头。
“是你要招惹我的。”她眼神仿佛毒蛇的眸子一般闪烁着，声音嘶哑。
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染血的唾沫，宁非远把身体覆盖了上去。
两人的身体重叠在一起，在灯光的照明下，制造出了一大片暧昧的阴影。
“是你要招惹我的！”
*
“小琳达睡下了吗？”应如水见关悦回来之后问了一句。
关悦点点头：“睡下了。唉，她就是孩子心性。”
“对了，咱们说了这么久，你困不困？”
其实这是一个多余的问句，因为这时候两人看上去都很精神。
应如水问：“你刚刚说，六年前的雨夜你见过我？”
关悦解释道：“没错。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是你刚得了新蕊新人奖的那个晚上。”
听关悦这样一说，应如水就想起来了。
“那天我是不是在一家肯德基外面见到的你？好像是...十二点？”
回忆如潮水一般涌向两人。
六年前那个大雨瓢泼的夜晚。
那时关悦不过十四岁，还在上初三。对她来说，当天本来是个开心的日子，因为她在一场诗朗诵的比赛中又赢过了宁非远。
她捧着奖状高高兴兴地回家，想把它拿到舅舅关宗明面前炫耀。没想到关宗明那天出差去了，只剩下舒金晶一个人在偌大的别墅里。
舒金晶是关悦外公的第二位夫人，因为关宗慧的某些原因，一向不喜欢关悦。那天她在太太圈里面打麻将打输了，就回到家里向下人出气。
那时候的她正在气头上，一见到笑着回家的关悦，心中就冒起了一股无名火。
于是她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把关悦叫到一旁跪下，而且还是让关悦跪在大块的煤炭渣滓上。
关悦那时候年龄小，不敢违抗家里的老夫人的命令，于是就只好屈从了。谁知道舒金晶得寸进尺，还想用鞭子打她被衣服遮住的地方。
她一时不忿，从家里的大别墅跑了出去。结果那天下午黑云压顶，很快就下雨了。关悦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开始没有目的地漫游。等晃到市里面的时候，她才发现身上的钱快不够了，于是只好就下了车。
她身上没有带手机，想找个朋友接济接济也不行。见身上只剩下十几块钱，就去肯德基点了一杯温暖的黑咖啡。
但是当咖啡喝完后，她也就没了去处。虽然在肯德基想呆多久就能呆多久，但是关悦却觉得自己跟流落街头没什么两样了，心里难过得想哭。
她也想过去公司找关宗明替她出气，但是一想到关宗明和舒金晶的关系那时就很紧张了，于是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十二点的时候，肯德基里面的客人已经差不多都走光了，就连服务员也已经开始打哈欠，等待夜班人员来接班。
关悦不愿意给人家添麻烦，就干脆出了门，站在透明的玻璃门前，边打哈欠边捂着双臂取暖。
看着往来的车流和稀少的行人，关悦有些后悔跑出了关家的门。
“小妹妹。”
有人在叫她吗？关悦转过头，眼帘里多出了一个长发姐姐。
但是关悦已经冻得说不出话来了，全身都在颤抖。
这个长发姐姐全身都是雨水，头发湿湿的搭在胸前，满脸关心的模样。
她身上穿着白色的长裙，看上去价值不菲。
以关悦的经验判断，她应该是刚刚参加了什么晚会或者酒宴才对。但是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全身湿透地出现在肯德基外面，甚至是出现在一个落魄的小孩儿面前呢？
关悦那时候比这个姐姐矮了半个头，有些瘦小，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长发姐姐眼里全是怜惜，把自己的皮夹克外套穿在了关悦的身上。
“你冷不冷？饿不饿吗？走，我们进去买吃的。”
关悦看呆了，望着长发姐姐伸过来的手，愣愣地点点头，跟着她走了。
长发姐姐身上其实也带多少钱，但她却点了很多热乎乎的东西给关悦。
关悦将汉堡咬到嘴里的时候，眼泪与口水齐飞。
她是真的饿了，而且是饿惨了。
“慢慢吃，不要急。”长发姐姐用纸巾擦拭着关悦头发上的水珠，还时不时拍拍她的后背帮她顺食。
当天晚上，长发姐姐带着关悦定了一家旅馆，双人床的。洗得香喷喷的之后，两人躺到床上去睡了。
关悦的话很少，在长发姐姐的怀里睡得很香。
临睡之前，关悦问过一句长发姐姐是做什么的。
长发姐姐说：“我是演员。”
第二天早上，长发姐姐不告而别。
关悦心里面失落落的，于是到网上开始去找这个长发姐姐的照片。
但是很遗憾，她并没有找到。
几年后，她终于在一部电视剧里面看到了长发姐姐的身影。那时候她才知道，长发姐姐的名字原来叫做应如水。
没想到在分开第六年时，两人在《问情》剧组不期而遇。
六年后的关悦，已经是个二十岁的成年人。
而应如水还是那样子，在冷若冰霜的外表下，依旧藏着一颗炙热的心。
最重要的是，就在刚刚，她们成为了恋人。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27. 心意互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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