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情侠》醉人

7、了断

　　“你不是人？”齐人笑重新审视身畔的美人，语气间一半惊异一半玩笑

　　“你在做什么？”女子好奇于齐人笑的举动

　　“哈哈，答应小孩子的事不可以食言的。”齐人笑笑着回应

　　这男子真有意思，竟然做起了小孩子玩意儿。女子也随即轻笑一声，她笑说明她喜欢这个男人

　　马车内，花香袭人，睡莲花灯美得有些暧昧，齐人笑一面和女子笑谈，一面用方才被他打得落花流水的金甲兵身上的金甲，拼凑成各色花式，连身边的女子都不禁赞叹。

　　齐人笑吹一声口哨，马儿便乖乖载着他们开始前行。行至城内街边一店面门口，此时，马儿突然长长嘶鸣一声，停步不前，像是受了惊。齐人笑在车内一阵颠簸，感觉到外面一片寂静。这可是中原最繁华的聚宝城。

　　一阵瑟瑟晚风吹开了马车帘陇，丝丝寒光剑影乍入眼眸。盔甲，军队，长枪，冷狠的眼神和一张纸麻木的脸，让齐人笑避让不及。

　　“等你好久了，我就不信这回你能活着走出聚宝城！等我先去拿下城主人头再来擒你！”又是喊打喊杀的家伙

　　一个男人的言语让齐人笑背脊直发凉，齐人笑往外看，此人，不惑年纪，骑高头大马，佩七尺长剑，着锦袍金冠，笑容阴毒，正是大护法独孤明，他的身边是鼻青脸肿，咬牙切齿的独孤傲，看来是带着儿子寻仇来了。再一看，他们被重兵包围着，为了他，聚宝城城所有的禁卫军皆倾巢而出，真是让他倍感荣幸。刚才没打够，这回正好发泄一下心中的怒气。

　　“你要动手？这是何苦地自投罗网？”女子又开始法发问

　　“必须的！这次你别管。在车内等我，很快，很快！”齐人笑像哄孩子一样对她解释

　　女子感觉到齐人笑拳头已握紧，想必一场厮杀难以避免。

　　齐人笑起身拂帘，回眸自信一笑，用他自己喜欢的方式开始一场战斗。她不喜欢，也不明白，妖永远也理解不了人的执念。

　　手中无兵器，眼中无杀气。一脸笑意不屑以及调皮。他的必杀技就是笑，现在他最好的武器就是马。坐上马鞍，勒紧缰绳，和他的马儿朋友合作教训这帮狗腿子。

　　独孤明的儿子独孤傲御马挥刀直冲着齐人笑来，三千士兵箭来枪指。弓箭在身边如影穿梭，侧身剑封刀拦，他的马儿朋友倒也争气，一踢腿，一转身，硬生生画出一个死亡圆圈，靠近者不是残便是死。挥马鞭，马车奔驰而出，一声笑，群魔狂乱舞。

　　躲，闪，跳，跃。城中一匹马，马上一个人，人在笑中论武功，马在乱中显神采。兵虽多，武艺精者少。汗洒，血喷，人倒，剑断。左右开弓，各个击破。这一刻只有独孤傲有能耐同他纠缠了，马儿碰头，人交锋。三招过后，独孤傲的马儿支持不住被齐人笑活生生劈成了两半。于是，这二人便在一辆马车上交手。

　　齐人笑一面驾车御敌，一面拾捡地上的兵器，还费大半心思同独孤傲纠缠。马车颠簸难控制，要在方寸之地站稳实在不易，独孤傲不及齐人笑灵活，刚一挥刀，脚就不听话了，索性扔了刀和齐人笑赤手空拳决斗。他生性骄傲，有仇必报，觉得自己即使不用兵器也可将齐人笑击败。

　　两人你一掌我一拳打得起劲，不忘争夺马车缰绳，齐人笑先优柔一掌，来了一虚招，独孤傲双拳相抵，齐人笑用脚勾住缰绳，俯身左手一把剑挥舞，当去千百枝飞箭，右手长枪一抡，打下数名马上士兵。马儿突然停下，独孤傲差点摔下马车，到底是武将反应快，左脚勾住马鞍下的套，一个翻身，手中多了一柄断剑，官兵汹涌如潮水，兵器断折飞陨，齐人笑越笑越狂，越打越乐。俯身，侧头，提剑，挥刀，两人一面拾捡兵器一面继续战斗，无所不用其极。

　　后来，情势狂乱了起来，那头独孤明领着他的手下造反，这边齐人笑大闹聚宝城，一时水深火热不可开交，火把呼喊声马蹄声风靡全城。此时独孤傲分心，齐人笑一挥长枪打掉了他头上钢盔，发丝散乱的他显得更加落魄凶狠。

　　打得兴起之时，二人身旁一缕魅影掠过，两盏“锦袍花灯”燃亮了奇异的光芒。回眸间，花灯漂浮于半空，眨眼间，微风拂面，带着兰麝之香，齐人笑感觉自己的腰间一阵温热，眼前却已不见了独孤傲，自己和马车腾空而起，城下一片飞雪翩翩，星星之火燃亮，印出异样生动的光影，在这灯火辉煌，车马喧嚣的聚宝城显得格外暖人。

　　“我不想再等下去了。当年他也是像你这样对我说的。”结果，女子带着哀伤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

　　“荣翎？”齐人笑已经知道答案

　　“鸢瑰国，荣翎。”她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脸上一半是微笑一半是悲伤，看样子快要哭出来了

　　一个名字让二人的心荡起点点涟漪，一句话生涩情浓，让齐人笑不再理会这人间扰人恩怨，只想聆听这女子的心语。

　　而后，笛声飘渺，笑声绵绵，兰花翩跹，天马行空，踏碎几多恩怨几多江湖浮影

　　倾瀑的探子目睹这一切的发生，回去禀明，倾瀑一时间也摸不着头绪，他要的是江山，同样也想打听齐人笑的消息。可如今，当务之急，一是对付大奸贼独孤明，二是派人四处查访，齐人笑口中的鸢瑰国在何方。

　　“走都走了，还拿这么多银两，你看，连马车都慢了许多。”女人觉得齐人笑在自找麻烦

　　“呵呵，你不懂，我们人活着世上就为了这个，我辛辛苦苦对付那些狗腿子就是要把这些财物拿给需要他们的人。”齐人笑这样解释

　　“真搞不懂你，流血受伤差点命都没了，自己却之要这么点儿，有时候真搞不清你们人。干什么又回来？”鸢雪问题很多

　　“走吧，妖精，你的问题真多。”齐人笑懒得回答她，一笑而过

　　从聚宝城出来，齐人笑把弄来的财物分成许多份，金子，银两，铜板，银票，珍珠，夜明珠···数不胜数，他取了两张两万两银票和三百两银子放在怀中，随后将一颗南海夜明珠放进一个锦盒中。其余的，马车路过一户人家便放在人家窗边，或者给了路边睡着的乞丐，一包银两，一只兰花。

　　最后两万两他扔回了客栈，正巧被一穿着布衣的青年男子接住，男子冲马车挥一挥手，满意一笑，持刀走入小径，他是齐人笑这几年活动的计划者和通风报信者，名叫付笑之。他本是江湖浪人，身怀绝技，为人正直，可惜处处受独孤明的欺负打压寸步难行，一日在酒馆相识齐人笑，二人一面饮酒，一面吟唱嵇康的诗作，还痛痛快快的教训了当地恶少，之后，惺惺相惜，甚是投缘，义结金兰。

　　齐人笑贪玩仗义，性情中人，觉得他这人不错，不愿意让自己的兄弟受委屈，便大胆提议好好修理修理那些当官的，一来独孤明无道，这样做算是为天下人出口气，二来有钱赚，于是，二话不说，喝完一杯酒，便开始付诸于行动。

　　他去偷钱他把风，他要惩戒独孤傲他告知时间和行踪，八大派在客栈设埋伏围攻齐人笑也是他报的信，今晚独孤明有活动，齐人笑早已得了消息，他早乘他们动手之前换掉了士兵的兵器，都是木头做的，所以，才看到我们的齐人笑打得如此顺利，二人合作愉快，他收钱，他得名。

　　一杯酒，一个朋友，有钱一起拿，坏人一起打，一个言而有信，一个说到做到，得钱之人笑颜毕露，送钱之人大笑欢歌。答应朋友的事已做完，剩下的便不管他的事了，逍逍遥遥继续他的少年游。

　　马车翩翩而去，伊人踏歌而行，有他齐人笑的地方就有笑脸，虽说他不算什么大英雄，可能做到这一点的足以配得上一个侠字，给他个什么侠好呢？

　　每个人都有闯荡江湖的理由，齐人笑的理由就是看这随时变换着的风景和人。你不知道和你相逢的是朋友还是敌人，又或者遇见的是什么鬼魅妖孽，也许这在他看来就是江湖最吸引人的地方。也许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某一天会和一只妖精坐在车里喝酒，还要和他一起返回家乡。这就是江湖，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有道是，江山变换，一念之间，人生如梦，世事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