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以萝莉之名》梦若云

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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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护，主人！”

　　阿斯忒里俄斯发出低沉的吼叫，肌肉绷紧了，小心翼翼前行。

　　从近处看，这栋房子显出老旧建筑特有的陈腐气息，锈迹斑斑的荆棘花铁栏杆围着巨大荒芜的花园，杂草不生的光秃秃地面透出临近崩毁的绝望气息。这是一栋占地面积广阔的高耸庄园，雕花腐朽的大门喷漆剥落，蔫巴巴的爬山虎半死不活的爬在窗户与墙壁上，鲜红的屋顶与雪白的墙壁仿佛是故意为之，宛若稚童粗陋的简笔画，有一种诡异的不和谐感。

　　这屋子真像鬼屋特产啊。

　　苏绵腹诽一声。他们走到大门前，刚刚准备撞开这扇不结实的破门，门就“吱呀”一声，自己开了。一股阴气顺着缝隙从门内流出，苏绵不禁打了个寒战。她紧紧地皱着眉，忍不住怀疑自己进入这栋房子的决定是不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阿斯忒里俄斯走进房子，他脚上的铁球在地上拖拽着当当作响，在寂静的空间十分刺耳。

　　不过也驱逐了很多因寂静无声而带来的恐怖感。

　　苏绵又一次默默感谢老天把阿斯忒里俄斯带到自己身边——如果没有一个可以壮胆气的存在，苏绵别说敢不敢走进屋子了，就是能不能走出森林也是个未知数。

　　阿斯忒里俄斯面具下的呼吸沉重而响亮，他用力抽了抽鼻子：“血的，味道。”

　　苏绵本就紧张的神经一下子绷直了：“你确定？在哪里？”

　　“在……上面。”阿斯忒里俄斯弓背抬头，苏绵不得不抓着他的犄角保持平衡，“不到，一天，血，很新鲜。死者，一个人。一个，孩子……孩子……”他喃喃着说，苏绵感到愤怒与恐惧同时从他心底传达过来，剧烈的情绪仿佛潮水一般汹涌澎湃。苏绵被这情感弄得有些窒息。

　　“冷静点，没事的，阿斯忒里俄斯！”

　　苏绵大声道，她话音刚落，生着犄角的面具人就渐渐平静下来：“对…我是，阿斯忒里俄斯…不是我，不是我……”他扶了扶肩上的苏绵，第一次主动道，“主人，我们可以，上去吗？”

　　“走吧！死掉了孩子，这么大的事情当然要去！”

　　苏绵说，她心里隐隐有一丝莫名的兴奋。并非是为死人而兴奋，纯粹因为素来乖巧守序的人第一次做超出常规事情的兴奋。当一个人离开了熟悉他的地方，而又有了足够依靠的强悍后背，再遇上什么曾经没有见过的危险时，或多或少，心里都会多一些底气。苏绵紧张得心脏怦怦直跳，她双腿悬空，坐在阿斯忒里俄斯肩上，被扛着一步一步朝上。

　　到了二楼，整个走廊都黑漆漆的，墙纸开裂的两道墙壁上悬挂着破旧的画像。

　　经过那些画像的时候，苏绵有了一种“它们都是活着的”错觉。

　　这时，苏绵也终于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从最里面的房间飘出。那是一间门牌雕有“禁止入内”字样的屋子，跟其他房间不同的是，它没有上锁，门板却是钢铁做的，坚硬无比。

　　阿斯忒里俄斯推开了门。他低低吼叫着冲了进去。

　　门里房间空荡荡的，比起外面的破旧，这里显得冷清却干净，角落没有一点灰尘。

　　屋子正中摆放着一副巨大的等身人物画像，同样干净，画的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贵妇，穿着中世纪繁复华丽的裙子，袖口缀满蕾丝，裙摆上镶嵌着无数华美的珠宝，白中带黑的发丝整整齐齐挽住，戴着一顶精致的女式小王冠。她看起来十分高贵威严，但却有着深深的腐朽感，老年人朝死亡滑落的不可避免的岁月臭味缭绕在她周身，即使如何华美的衣物也挡不住。

　　屋里并没有死去的孩子，可是血腥味依然存在。

　　忽然，苏绵眼尖瞧见了什么，一指那画：“你看那里！画上！上面……”

　　精美的贵妇人身后的背景里，画着一个垂死的孩子。大概七八岁，纤小瘦弱，脖子被硬生生拗断了，颈部侧面有两颗血孔。从惨白的皮肤和干瘪的肌肉，可以看出他被吸干了全身的血。画上的孩子死去了，他鲜血的味道飘散而出；这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若是搁在平时，苏绵绝不可能相信，她肯定认为这是封建迷信……但现在连穿越都有，再有什么怪事她也信。

　　“这画……真有点邪性。”

　　“吼！”阿斯忒里俄斯终于注意到，他心中澎湃的杀意冲击得苏绵一阵头晕目眩。

　　生着犄角的面具人蛮横而愤怒的伸出双手，铁钳般的五指抓住画像，手臂肌肉鼓起，要把画像撕得粉碎。苏绵吃了一惊，却没有制止。她看得出阿斯忒里俄斯现在非常愤怒，某种阴暗的角落，苏绵甚至乐于见到他不同于忠诚温柔的一面——这样以后，他若背叛，苏绵用令咒命令阿斯忒里俄斯自杀，心里就不会太悲伤。

　　别怪她心狠手辣。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有的一切，苏绵都会以自己为上。

　　任何人、任何事物、任何东西，都比不了苏绵自己重要。

　　阿斯忒里俄斯用力撕扯着画。

　　若是普通的画像，此刻怕是已经被撕得粉碎，可是这幅画却纹丝不动。要知道阿斯忒里俄斯的力气大的离谱，即使现在是他最弱小的时候，却也并非能被一幅画难住的。

　　除非……

　　苏绵微微眯眼，她拍了拍阿斯忒里俄斯的手臂：“我有个主意。”

　　几分钟后。

　　苏绵带着外头枯枝攒起的木柴回来了，她掏了掏衣服口袋，拿出一只打火机，点燃了木柴。

　　“我听说阴邪的玩意最怕火烧。以前玩游戏啊祭祀啊什么的，都是用火驱邪。来来来，把画拿来烧，说不定能管用喔？”苏绵甜蜜的笑着，她稚气白嫩带着婴儿肥的小脸可爱极了，大眼睛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穿着过于宽大外衣的女孩将自制火把靠近了油画：“那么~从脸~开始~烧~”

　　就在火舌即将舔到油画上的一瞬间，整个屋子发出凄厉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

　　苏绵耳膜一痛，她大喊：“闭嘴！不然烧掉你！我动手了？！”

　　下一刻所有声音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空间寂静至极。在这绝对的寂静中，阿斯忒里俄斯谨慎守在苏绵身边，防御任何突如其来的攻击。而被苏绵无情挟持的画像上，老女人的眼睛一动。

　　整张画像……不，应该说画像上的女人，活了过来。

　　她怨毒的盯着苏绵：“闯入者，你们！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