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籽粒荔枝

3、再会故人

　　第二天早上8点研讨会就开始了，关于脑瘤的课题。当天，夏晴和刘盈又碰见了程书雅，可夏晴并不想与程书雅多说什么，借故就离开了，留刘盈一人应付程书雅。
　　“夏晴。”夏晴听见有人在叫她，转头一看，是自己以前的研究生导师楚琴，“楚老师！”夏睛对于碰见楚琴有些惊讶，但都转换成了惊喜，上前抱住楚琴，“楚老师，我好想您呀！”楚琴拍拍夏晴的背，“都多大的人了，还像黄毛丫头一样。”夏晴放开楚琴，“我在您面前可不就是黄毛丫头嘛。”“你说想我也不来看看我。”“我也想，可是工作太忙了，对不起啊，老师，您就原谅我吧。”“你呀！”楚琴用手指刮刮夏晴的鼻头，满脸的宠溺，“你回去以后，还有继续深造吗？”“我在家乡一所大学读完了博士。”“小丫头没辜负我。要不是当年你奶奶的事，你可以在上海读完博士的。”“老师，没事的，如果我没回去陪在我奶奶身边最后天一刻我才会后悔。”楚琴发现眼前的女孩比几年前成熟许多，“好了，夏晴留在上海吧，我老伴在的医院的肿瘤科正缺人才呢。”夏晴心里明白成院长的医院并不缺人才，相反人才济济，是老师想让自己留下来有更好的发展，夏晴不想让自己的恩师失望，“那我就留下来陪着楚老师您。”“你呀。”楚琴轻拍夏晴的手，“可是，楚老师，成院长还没退休吗？”夏晴记得成院长应该马上七十岁了，“退了，可不服老啊，还留在肿瘤科做指导教授。”“老师，你们感情真好。”“孩子，你将来也会找到一个对你好的人的。”“可能吧。”夏晴语气中传达出的全是落寞，“孩子放下心结吧。”……
　　半个月之后，夏晴来到上海A大附属医院。当夏晴告诉刘盈自己要去上海时，刘盈暴跳如雷，“你丫把不把我当朋友都不与我商量一下就答应了。”“对不起啊，盈盈，当楚老师问我时，我看着她的眼睛，我已经让她失望了一次，不想在辜负她对我的期望，所以就答应了，原谅我吧，嗯？”夏晴在刘盈面前做着双手合十的动作，“好了，本姑娘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你一回，不过不许有下次。”刘盈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你去了上海之后可不许‘移情别恋’!”“知道了，我最爱你了。”夏晴边说边上前抱住刘盈，“夏晴，遇到合适的男生就相处看看吧，放下吧，好吗？”夏晴并没有做声，刘盈知道夏晴心中在回避，这事是夏晴心中的口子，也不知自己该如何解开，“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啊，你说的事我会考虑的，别担心。”“嗯。”刘盈带着哭腔说，自己也不知是因为离别而泪，还是夏晴的那句“你说的事我会考虑的”而泪，或许都有吧……
　　夏晴一到了肿瘤科就见到了心中以为再也不会再见的越斗南，眼前的越斗南一身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衣冠楚楚，越斗南似乎注意到了夏晴，向夏晴站的方向走去，在夏晴面前站定，“哟，这不是晴妹子吗？来我们肿瘤科干嘛？难不成身上哪里长了一颗肿瘤？”越斗南的话打破刚刚夏晴对越斗南的新印象，“什么衣冠楚楚，分明衣冠禽兽。”夏晴眼睛中充满冷意地看着越斗南，而越斗南明显感觉到了，“开玩笑嘛，不要这样嘛，我们好歹也有一顿饭的情义啊。”夏晴没有啃声，但眼神恢复如常，“说正经的，你来干嘛？”“我来报道的，我找肿瘤科主任。”“你就是那个楚教授的那个爱徒，医学博士？”越斗南一脸质疑地看着面前的夏晴，他不敢相信这么年轻，瘦小的女孩竟然是医学博士，夏晴注意到越斗南质疑的眼光，“我找肿瘤科主任，麻烦你老人家指指路。”越斗南收回自己的目光，又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晴妹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站在你面前的这位帅哥哥呢就是你口中的肿瘤科主任，越-斗-南，你的直属领导。”开始听到这话时，夏晴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看开了，“越主任，能给我安排一下工作吗？”“OK,跟我来吧。”越斗南带着夏晴去医生办公室，“各位”办公室医生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越斗南，夏晴身上，“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新同事夏晴。”“大家好，我是夏晴。”“夏晴。”夏晴听见熟悉的声音，看向声音的发出地，“程书雅？”程书雅走到夏晴的面前，熟络地拉住夏晴的手，“夏晴，好久不见，我真想你。”夏晴把手从程书雅手中抽出，“你好。”“你们认识啊，认识就好，免得你到这边人生地不熟的。好了，你们继续忙吧，夏晴，你跟我来。”越斗南带着夏晴到了他的独立办公室，“坐吧。”越斗南到了一杯热水发到夏晴面前，“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夏晴不紧不慢的说出，“你说”“你既然是科主任，你为什么没有我的资料呢？”“你不知道吗？你的老师楚教授的先生成院长故意没有告诉我你的信息，只告诉我说你是一个医学博士，女，让我敬请期待，我以为是你让成院长不告诉我你的信息呢。”“原来如此，不过，我做什么工作。”“我想让你做副科长。”“不必了，我刚来就做副科长，有些人会有意见的。”“可你是医学博士。”“我希望你先不要说我是医学博士，不要在大家面前说起我的学历，你能给我安排一些普通主治医生的一些工作吗？”“楚教授可真了解你，告诉我你不会同意我的建议，果真如此。好吧，我也不勉强，这有一份病例，你看看吧。”越斗南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夹，递给越斗南，“刘勇，男，65岁，他的肿瘤长在脑部，可周围有多条重要神经，如果全部切除，手术过程稍有不慎就会破坏神经，后果很严重，你们的手术方案是什么？”“说说你的看法。”夏晴料到越斗南会试一试自己的深浅，脑中立刻展现出手术过程，“用X刀法全部切除，但这位病人的手术风险大，需要手法精准的医生主刀。”“为什么要全部切除，你不是说手术风险很高吗？”“第一，你我心里都清楚，如果不全部切除，复发的可能性很大，老人经不起再次复发；第二，据我所知，本医院有一种独家药物Y5会使手术时病人的出血量大大减少；第三，我相信在这个医院一定能找出能够将肿瘤全部切除的人,比如你，我知道转说中的越主任以刀法快，准为名。”“夏晴，你不愧是楚教授的徒弟，和她胆子一样的大。”夏晴大方的一笑，“晚上一起吃饭吧。”越斗南坏笑地看着夏晴的脸，“好啊。”“对了，你住在哪？”“还不知道。”“医院有宿舍，是三人公寓，程书雅她们公寓还有一个空房，你需要吗？”“不用了，我不喜欢和自己不熟悉的人住在一起。”只有夏晴心中清楚自己忌惮着程书雅，“那就租房呗。”“嗯，可我没找到合适的房子，今晚先住酒店。”说完两人之间不知怎么了就陷入了沉默，夏晴见越斗南在思索什么，想离开，“那我先走了。”夏晴还未踏出办公室的门，就听见身后的越斗南说出“等等”两字，“还有什么事吗？”夏晴转身对着越斗南，“我朋友有套房子，离医院近，环境好，他想租出去，你要不要？”“多少钱一个月？”“500吧。”“上海可以租到这么便宜的房子？”500一个月让夏晴有些怀疑，“他不为钱，只是房子空也是空着，想攒攒人气儿。”夏晴考虑片刻，“好吧，我租了。”“下班以后我带你去。”“嗯，谢谢你!”
　　等夏晴收拾好行李，越斗南已经回到自己家换好衣服等在夏晴住的房子门口了，“不好意思啊，让你等我。”“你跟我客气什么？走吧。”“嗯”，坐上越斗南的车，夏晴因为无聊有些好奇，“为什么你在上海工作，也有自己的家，上次为什么要和成机长住在酒店呢？”“因为在酒店更有情趣啊!”“额。”夏晴陷入“他们俩是同性恋的”的深渊，半刻，夏晴想明白了，“你们感情真好，真幸福。”越斗南听到这话，刚喝在嘴里的水给吐在了方向盘上，“你真行啊，开玩笑的，就算我要找男人，也不会找他个闷性子啊。”“哦(⊙o⊙)哦，原来你是啊。”“不是，我只是打个比方。晴妹子，你可别乱想啊！”“明白的。”
　　十分钟后，越斗南停下车，夏晴以为到了吃饭的地方，往外一看，是机场，“我们来机场吃饭？”“不是来接个人。”夏晴心中不知怎么了想起了成风，大约十分钟，夏晴见成风穿着机长制服，拖着小黑行李箱走出机场大门，朝自己与越斗南的车的方位走来，见成风离车只有10米远时，夏晴把头转到另一边去，当做没见到成风，成风走进打开后备箱将行李放进去，打开后车门坐进去，一眼就看见头向着马路的夏晴，“夏医生？”夏晴听见成风说这对自己的称呼，有一丝慌乱，“你好，成机长。”说完头立刻转向另一边，自己不知自己的脸微微泛着红，成风看着夏晴的动作嘴角微微上扬，“兄弟，你就这样无视我了，你别忘了是我开车来接的你。”“还不是因为刚被女朋友甩了，不然你越斗南回来接我？”“你能不能别这么没良心，还有在我的下属面前不要揭穿我嘛。”听着成风与越斗南的抬杠，夏晴忍不住笑出声来，“下属？”“她呢，是楚教授的爱徒呢！”越斗南故意加重了“楚教授”三个字，“怎么，成机长认识楚教授吗？”“见过几面，是位很厉害的长者。”夏晴喜欢成风的声音，给人一种安抚感。走在前座的越斗南忍住笑，在心中不忘拆穿成风，“是，是很厉害，不过是催婚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