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SSGG]教廷旧事》翡徒

4、接机

　　萨拉查拎着一把黑伞推开车门，疾步走向到达厅。
　　电子产品在口袋里震动，熟悉的金发脑袋从人群中冒了出来。
　　萨拉查伸手接过银色的登机箱，戈德里克随手将搭在臂弯里的驼色围巾围在他脖子上。
　　指尖触及肩头湿润的布料，戈德里克下意识看了一眼萨拉查手里的伞。直觉告诉他萨拉查心情不好，但除了刻意不打伞之外他也没看出任何端倪。
　　他们沉默无言地一同走进机场的咖啡馆，同时坐在靠窗的位置。
　　线上点单之后，戈德里克开始检查邮箱。
　　他的眉毛拧起了褶皱，一封来自中介的通知，非常不妙，提前订好的公寓因为突发事件无法入住。
　　他现在等同于无家可归。

　　戈德里克研究了一会儿这封邮件，确定地说：“萨拉查，我没地方住了。”

　　萨拉查在伦敦有房产，没错，是房产，并且是祖宅，地契存在银行的那一类。
　　“我的房子还有房间。”萨拉查说。
　　戈德里克舒展地往凳子里靠，抬了抬眼睛：“当然。”
　　他自从认识萨拉查以来一直都很希望能跟萨拉查住在一起（或者附近），但这人界限划得太分明，对私人空间要求更苛刻，戈德里克连机会的尾巴都捉不到。

　　萨拉查本来打算替戈德里克订酒店，但他看着格兰芬多配色明亮的五官也掩盖不住的黑眼圈，开口就成了同居邀请。
　　话已出口无法收回，斯莱特林也就懒得感到后悔了。

　　戈德里克坐在对面十指如飞，正在联系物流公司改收件地址，似乎一扫连夜工作的疲惫。
　　萨拉查捧着咖啡杯走神，手指上暖意微烫，只是靠在玻璃上眼皮就缓缓合拢。

　　脑袋猛地往下一点，萨拉查在下坠感里陡然惊醒，抬手用食指和拇指合起捏了捏两眼间的那部分鼻梁。
　　他站起身拍了拍袖口，戈德里克合上电脑，“走吧。”

　　拎起箱子，戈德里克和萨拉查并肩走向停车场。
　　“物流公司罢工了，要等到下个周才能收到那些东西。”戈德里克打了个哈欠。
　　“那边一向这样。”萨拉查说，“你可以申请权益保护，也许可以拿到运费赔偿。”
　　“幸亏这次没有把数据线塞在纸箱里。”戈德里克耸肩，“几件衣服和一摞书而已，赔偿没必要。衣服可以买，你家不缺书。”
　　他已经自来熟得像一开始就打定主意住在萨拉查家。

　　“……游戏舱呢？”萨拉查挑了挑眉，“下次直播之前能拿到吗？”
　　戈德里克闻此一言，哀叹：“萨拉查，你就是这么压榨你的教皇的吗！”
　　萨拉查瞥他一眼改了本来想说的回答：“住在骑士长家的教皇冕下？”

　　……

　　车停在室外，雨停了以后只有地面微微潮湿着证明它来过。
　　箱子放进后备箱，戈德里克拉开后门坐了进去，萨拉查已经在调试自动驾驶。
　　他指尖轻点，戈德里克看了一眼，只抓到“Safe Mode”。
　　“萨拉查，你原来似乎不太喜欢自动驾驶？”并且说系统稳定性不行，万一出岔子根本来不及救。
　　“鉴于我的睡眠不足，你应该不会想要我来开车。”萨拉查输入密码锁定了行动模式，机械女声平板地说了一遍出发地和目的地。
　　萨拉查以肘撑在扶手上勉强听完了这几句话，食指最后戳在控制面板上写着MUTE的框里。
　　车开始发动，燃料电池动力比内燃机安静得多。
　　安全模式行驶平稳，萨拉查睡着了。
　　睫毛在苍白的颧骨上方投下阴影，并随着投进车窗的灯光变换着长度。
　　一切都缄默着，以至于戈德里克完全不想继续工作。

　　一个人精神放松下来后，很容易就会睡着。戈德里克的上半身沿着椅背往一边滑，被安全带勒着腰没能彻底倒下，只有脑袋歪过去搭在萨拉查肩上。

　　姿势十分扭曲且难受，但他没有醒。

　　将近一个半小时后他们终于被钢琴声唤醒，是戈德里克的电话。
　　车早就根据预设程序自己停在车库里，萨拉查对自己连到家了都毫无知觉这件事感到微妙的心惊。
　　下一刻他把这归结于太累，毕竟Final期连续72小时加起来睡了不到十个小时。

　　肩膀被压麻了，萨拉查一边缓慢地活动肩关节一边推开车门。戈德里克按着自己的脖子表情痛苦地把头往八个方向拧——萨拉查几乎听到他的脊椎在咯咯响——过了好一会儿才从车里钻出来。
　　外界的冷意与空调留在身上的温度相遇，戈德里克打了个寒颤。

　　萨拉查锁上车，离开车库踏上了大门前的台阶。
　　钥匙插进锁孔拧了三圈，三重锁舌分别弹开，零件咬合重合成数次咔嗒声。戈德里克看着这把难得一见的机械锁，意识到这大概也算个古董。
　　门内灯光明亮，科技进步好就好在你即使一个人在家，也能通过灯光营造出温暖的错觉。

　　萨拉查从鞋柜里找出一双尚未开封的一次性拖鞋扔给戈德里克，接着弯腰脱鞋换鞋放鞋，再一脱外套挂在门边衣架上，动作一气呵成。
　　搞定进门的一套动作之后萨拉查径直往起居室走过去，走到一半突然顿住脚步，转身回到门厅。他把脖子上戈德里克的围巾也拿下来挂在衣架上。
　　戈德里克刚换上拖鞋，眼见着萨拉查走到一半突然折回来放围巾。他想笑，但又觉得不太合适，于是唇角眉梢都漫出一点弧度来，没有出声。

　　一般人这时候都会有点尴尬。萨拉查只是面无表情地问戈德里克：“向西的客房，没问题？”客房没有遮光窗帘，顾虑到戈德里克的睡眠周期，还是不要让明天早晨的阳光太过有存在感为妙。
　　戈德里克说：“悉听尊便。”他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那点漫出来的笑意，和晴冬下午的太阳差不多。
　　萨拉查动摇了半秒，转身带路——人是他邀请回来的，总得安顿好。

　　客房里的家具都盖着白布，一副很久没住人的样子，仿佛它们的存在只是出于礼节和习惯。
　　萨拉查把防尘布拽下来卷了卷，放到门背后立起来靠着墙。“衣柜里有新的浴巾和浴袍，卫生间在你房间出门左转的尽头。”他淡淡地说，“洗浴用品和睡衣暂时没有新的可以给你，请教皇阁下屈尊一下。”

　　戈德里克没来由地感觉从空中飞过来一个冷笑话撞死在他脸上。
　　他们决定直播这个游戏的时候并没有在现实见面商讨，戈德里克收到消息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现在一看萨拉查大概很喜欢这个游戏。

　　“有劳斯莱特林卿，”戈德里克愉快地打蛇随棍上，“你可以休息了。”
　　萨拉查以一种我想吐槽你但是我很累了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圣诞节快乐，教皇冕下。”

　　这一章气氛比较奇怪。
　　自以为是直男的蚊香和真蚊香，谁是谁自由心证。
　　我，好歹在今年结束前更新了…
　　总觉得文风不太对劲，感谢你看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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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以为是直男的蚊香和真蚊香，谁是谁自由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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