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计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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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时候真担心我会因为参加会议而被铐进管理局*，看看这些命题和理论报告……”
戈德里克坐在车后座，把衬衫的第一颗扣子解开透气。
萨拉查头也没抬，按开个人终端，几条信息跳出来。“——我们。甚至我认为会比你更早被逮捕，毕竟我跟我的实验室一直在做活体动物实验，按那帮研究生小鬼的话说，我们站在离反人类罪就差一根头发丝直径的位置。”
“伊法魔尼……这座‘新兴学府’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挺可怕的，是吧？”戈德里克用舌尖顶了顶门牙，歪着头看过去。
“的确。”可视化界面上几条不显示内容的提醒跳出来，萨拉查优先点开了工作邮箱，看到两条新的通讯录申请，和一些公函文件。
他去年提交并通过的论文附有联系方式，估计是这次参会的哪个人或者哪个实验室对他的成果感兴趣。
戈德里克不太着急发动交通工具，只是看着萨拉查处理信息。
他最近发现自己并不介意把生活中多数事物的决定权和主导权交给萨拉查，只要那样能让萨拉查感到放松和高兴。
况且这样也没什么害处——萨拉查，永远可靠的萨拉查，他总能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如果生命需要惊喜，那就交给戈德里克自己；此外的事情都没那么有所谓。
上大学的时候戈德里克觉得自己是那个领导者，和萨拉查在学生会连活动上用什么花之类的小事都能吵架吵三天，他深刻地领教过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固有毒舌，甚至曾经跟对方在会议室扭打成一团，最后为损坏学校设备一人一半出钱赔偿。
最后一个学期萨拉查突然退出学生会，留下一封冷淡且公式化至极的邮件，同时拉黑了所有人的联系方式，戈德里克才知道有人居然能在这个时代做到真正的人间蒸发。
之后他在毕业典礼上的颁奖远远地见过一次萨拉查，萨拉查像是在笑，但他没来由地觉得萨拉查其实没有笑。
此后过去三年，直到去年他才看到萨拉查的头像和ID在他们的共享账户小群组里亮起，留下一句好久不见和一条多人合作搭建游戏的推荐，随后还大方地私聊上戈德里克，问他要不要一起做最近新出的首款全息沉浸式RPG游戏的实况。
戈德里克半个月没回那条私聊，倒是罗伊娜和赫尔加先后冒出来在群组里和萨拉查打招呼，她们自然得就像是萨拉查从未消失……为此他当然问过。
赫尔加对他说，萨拉查应该有什么暂时不能告诉我们的理由。
罗伊娜的回答是一声嘲弄的轻笑，“你何不问问他本人？”她说，“不过我猜，现在恢复联系的方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办法吧……难道你想让他向你道歉吗？‘对不起，我不该留下一封信就失踪’？”
戈德里克的确想要道歉、想要解释，他认为作为朋友应该得到道歉、应该有一个缘由来解释萨拉查的回避和不告而别。然而他也不得不承认——不论是道歉还是解释都不是萨拉查的风格，而他的确做到了用这种任性又强势的方式再一次自然而然地回归他们的生活。
那之后戈德里克与萨拉查一同做了首个实况直播，随后是第二个，第三个……起初他们私底下并不闲聊，在直播中的交流多数也更倾向于交换信息。萨拉查会对录播进行剪辑，戈德里克给粗剪加上特效和片头。
罗伊娜在搭建游戏里设下蓝图，赫尔加构思建筑动线整合资源，萨拉查绘制材质与建模、做位置微调，戈德里克增加各类令人意想不到的变幻程序。
庞大规模的魔法城堡于虚拟世界拔地而起，成为了服务器内百分之九十以上玩家的必览建筑，至今甚至还在增加与扩建。
从前他们也总是如此一拍即合，四人的默契似乎从来没有丢失过——而这就是最大的问题。他们对萨拉查的了解并没有曾经想象的那么多。过往的默契像一个奇迹，而你很难在奇迹没消失的时候意识到奇迹是怎么发生的。
但现在奇迹似乎回来了，再一次地。不声不响，无声无息。是萨拉查对他们了解太多，以至于能轻而易举适应他们的变化；或是他们四个都没怎么变？
让戈德里克回神的是一条消息，赫尔加问他们：【离新城漫展还有一星期，你们有没有什么计划？】
戈德里克想了想，倒还真想起来他们确实是有计划的。
萨拉查之前问过他，想不想扮演一下他们重归旧好时玩的那个游戏里面的角色。
戈德里克则对这个主意表达了十分的赞同。
全息时代让人们在虚拟世界里有了更真实的体验，却也引动了许多人去探求现实意义，cosplay算是一种手段。
他们这趟来新城，本来就打算当作度个短假，参加一些额外活动。
早在半年前他们就准备起来，萨拉查给道具建模，还联系了裁缝；戈德里克则苦心研究化妆造型技术，如今，也的确到验收成果的时候了。
他们早就预购好漫展的票，现在，只等那一天到来。
【当然有啊，你呢？】戈德里克回复赫尔加。
【我？我也有哦，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就先对彼此保密？】赫尔加还在后面加了个笑脸。
【好啊，看看到时候是你先找到我们，还是我们先认出你！】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