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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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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歪着头,听我继续说,我简直是胡说八道起来,“我觉得,就像复杂的人生一样,古代的建筑,代表着一个人的过去,我们去繁华都市街区的写字楼上班,代表着我们的现在进行时,那些超越现代的设计建筑,让人捉摸不透的风格,代表着的未来,而我们当下的人生,就是穿插着烙印在我们身上无法忽略的过去,和对未来的期待和迷茫。
虽然现在留下来的明清时期的遗迹都经过了重修,但都是仿照清朝八国联军进军北京,摧毁这些历史遗迹之前的模样进行翻修的,所以,你现在看到的样子也都是清朝慈禧年间的形态。慈禧,你知道慈禧吧,垂帘听政那个。”
“和武则天一样?”
一个从小在国外长大的人,没想到还学过中国历史,不由得让我刮目相看,“恩,差不多,我认为,她们是中国历史上女性意识觉醒的代表,她们不认为朝廷应该属于男人,自己想取而代之。”
“我不熟悉清朝的历史,不过我看过一部法国导演拍的电影,末代皇帝,那个任命一个小孩当皇帝的人是她吧。”
“对,末代皇帝是溥仪,溥仪是慈禧太后的侄子,我没看过这部电影,历史对溥仪的评价几乎都是负面,不过有一部电影叫东京审判,溥仪在法庭上做的陈词,也表明了他的诸多无奈。”
我想是我太自命不凡了,连续喝了五杯,自以为我对酒精没感觉,现在酒精上来了,整个头昏沉沉的,头重脚轻,刚才还滔滔不绝,现在难受的一句话也不想说了,我终于体会了一把别人口中的借酒消愁愁更愁的感觉,的确会让心情更失落,想到伤心之处泪水也啪嗒啪嗒掉下来。胃里翻江倒海,这种感觉很难受。
我不经意抬头看,这才注意到正前方有一副很丑的画,跟这个很有档次的咖啡馆非常不搭调,一家三口笑得龇牙咧嘴。
我盯着那幅画仔细辨认好大一会儿,确信无疑之后拍桌子站起来,“你们笑什么?我最讨厌虚伪的笑了。”奈何我已经站不起来,于是我四下张望,拍拍旁边的陌生人,“你看,他们三个在笑你唉。”
那个陌生人看了看我,觉得莫名奇妙,理都没理我,站起来换别的位置了。
我扭过头问温璟贤,“怎么了,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我看起来很可笑吗?”
“不,你很可爱。”
我听了很失望,趴在桌子上看着他说,“夸奖一个女孩子,如果她不漂亮,你就夸她性感,如果她也不性感,你才夸
可爱,你说我可爱,那就是我既不漂亮,又不性感。”
“对不起,原来有这样的说法,我不知道,请见谅,不过,我认为女生可爱是第一的,漂亮只是指一个女生的外表,
可爱包括一个女生的整体形象,外表和思想都很有魅力,我才觉得可爱。”
他的解释我很受用,看吧,只要他说的话语很真诚,表情很诚恳很认真,我就会相信,照单全收,就算过了好久,冲
褪去静下心来认真思考,我也从未没深究过怀疑过他说的话是否有根据,是否有漏洞。
过了一会儿,只记得我自己炫耀说,“我看起来像是喝醉的样子吗?我很清醒,我现在还会背导游词。哈哈。”
后来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后来中间的好多细节都是他告诉我的,说我末了,还喊服务生点二锅头兑雪碧。
我脑子里隐约记得几个画面,他胳膊随意地支在桌子上,我头重抬不起来,就靠着他的胳膊上歇会儿,吃东西也靠着,还不忘朝画上的人瞪回去。再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第二天早上,我还半昏半睡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房卡开门的声音,我心里一沉,朝门口方向看去,大脑还没来得及正常运行。
“你醒了。”头顶传来富有磁性的声音。
我扒开被子,先看到酒店房间里装饰豪华的天花板,然后看到一张笑脸。惶恐使我腾地坐起来,我的头顿时天旋地转,头痛欲裂,我忍不住双手抱头,闭上眼睛痛苦不堪。
他不紧不慢地走过来,“慢点起来,看样子你还没酒醒,还是先躺着吧。”
说着伸手替我拉了拉一边的被子替我盖上,我这才意识到,刚才无所顾忌地坐起来,身上只穿了一个体恤,仅能盖住两寸大腿,下面没穿衣服,刚才春光乍泄的样子……
我差点又一次跳起来,“我……,这是怎么了?这不是我的衣服。”
“别担心,昨晚你喝醉了,我就把你带回来,你当时穿的衣服脏了,我请酒店的女工作人员帮你换,我想帮你拿衣服,但是找不到打开你背包的钥匙,就让她给你换了我的干净的衣服,希望你不要介意。你昨晚的衣服拿去洗衣店了,一会儿就送过来。”
他说的不尴尬,我听着尴尬,“谢谢啊!”
这时候他从背后像变魔法一样拿出一样东西,我两眼放光,尖叫起来,“啊!我的钱包,你怎么拿到的?你真是太厉害了。”
话说完我已经冲到他面前,一阵风夺过我的钱包,大概那一瞬间我也酒醒了,然后我不动声色地退回到床上盖上被子,低头翻我的钱包,身份证在,学生证,银行卡,钱?
厚厚的一沓钱,和昨天我来的时候拿的一样厚,我拿出来数了数,三千块钱,然后我才意识到很奇怪,可是我取的钱没有这么新,我仔细辨认,也不是□□。
我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我带来的钱是旧的,可这这钱很新,你是怎么拿到的?”
“他们把商店门关了,我就请警察帮忙,警察好像一听就知道他们的底细,带我找到他们住的地方,可能他们已经把你的钱花掉了,又怕警察追究责任,就把自己乖乖把钱拿出来了。”
“太谢谢你了,你这样帮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你真是太好了,不仅长得一表人才,心地还这么善良,有同情心,谁要是找到你当男朋友,那简直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他听到我这么夸张的夸奖,一时间脸红起来,笑笑没说话。
我还怕他不相信,傻愣愣地强调说,“我是说真的。”
这时候有人敲门,客房女服务生把我的衣服拿来,他嘱咐我收拾好了下楼吃早餐,客房工作人员是一位阿姨,我跟她说谢谢的时候,她说,我应该谢谢刚才那位先生,那位先生怕我喝醉了晚上有事,以防万一,就让她一晚上守着我,我果然半夜还晕乎乎地开门要下楼。
吃早饭的时候我很心虚,“真是不好意思啊,昨天我喝多了,还麻烦你把我送回来,我当时一定很糗吧!很无语吧,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以前从来不这样的,昨天我是第一次喝酒,谁知道会变成那样。”
他云淡风轻地嗯了一声,我心里没底了。我以为他会安慰我,说其实我喝醉了以后很规矩,很老实,他把我送回来我就睡着了,其他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我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你想听真实的吗?”
我愣了愣,自知情况不妙,很可能丢脸,可丢脸也要丢的明白,还是点了点头。
”你一连喝了四杯,不重样的,喝的很急,我劝你慢点喝,你说没事儿,当时你还能正常地跟我聊天,又喝了一杯后,过大概二十分钟就不行了,趴在桌子上站不起来,我把你带出来,由于你根本不往前迈一步,我只能把你抱到我车上,你在半路上吐了,当时我应该制止你,不让你喝那么多的。”
他这样都要抱歉,那我昨晚岂不是罪孽深重?
我很担忧,“我没吐在你车里吧?”
“没有,你下车在路边吐的,不小心吐在自己衣服上了,所以我才让她们给你换衣服。”
我脸一阵红,一阵白,无言以对。
“对了,你当时哭得很厉害,说喝完酒太痛苦,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糗死了,我坐如针毡,整张脸简直要出血,我想要挖个地洞钻进去以死谢罪。
“我赞同,女孩子不应该一个人跑到酒吧喝酒,喝醉了会很危险。”
我低着头不说话。
他转移话题,“现在钱包找回来了,你还继续你的旅行吗?”
我想了想昨晚的决定,“还是不了,我觉得,说走就走的旅行,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好玩啊,我现在缓过来,后知后觉,有点后怕了,我想回北京,再说,我以后可是导游哦,我可以不花一分钱全世界各地去旅游,所以,我现在就乖乖地回我的学校,好好上我的学吧,我也发现,一个女孩子独自旅行挺不安全的,你看昨天一个晚上我就那么不幸,如果不是你,我会被打很惨的哎。”
他点点头表示赞同,“这样也好,还是乖乖上学,以后你有很多机会去玩。”
我回到酒店又睡了两个小时,才算完全清醒,想到我下午就离开这里了,我说我来这里只顾惊心动魄了,都没有好好品尝当地的美食,然后我提议,为了感谢他的出手相救,和相识一场的缘分,中午我要请他一顿大餐。
出乎我意料,他竟然摇摇头拒绝,然后说出了他的理由,“我从来不让女生花钱,这是我的原则,更何况,你还是个学生,我倒是很荣幸能邀请你吃午餐。”
中午时分,他在楼下等我,我从电梯下来一眼就看到站在阳光下,手里拿着粉色的马蹄莲花束,穿着白色衬衫的他,犹如从画报里走出来的男人,浑身上下自带光芒,往来经过的人看到他朝他微笑,他以同样方式回应。
我一蹦一跳到他面前,他把花束推过来,一抹明媚的笑容挂在脸上,让人晕眩,“送给你。”
我当时的少女心,说出来我自己都羞愧,但我的的确确被他迷的七荤八素,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请一个女性朋友吃饭,在楼下接她,还送一束她喜欢的花,试想大街上随便啦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让她遇到温璟贤这样的男人,对她温柔以待,照顾她,哪一个女孩子能不陷进他的温柔陷阱里去?何况对我这样一个涉世未深,绝大部分时间都接触不到异性的人身上。
他真的很慷慨大方,我们去了一家高档的云南菜馆,在店长的推荐下,点了六个菜,菜还没上来,他离开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我告诉他,“你的手机刚才响了。”
他哦了一声,无动于衷。
我问他,他不看看是谁吗?
他说如果有重要的事,对方会再打来的。看起来这是他的一贯作风,还挺拽的。
我忍不住说,“诶,不要这样,人家给你打电话,也许有事啊,人家主动给你打的,你也要主动给人家回,就算没事,也放心啊。”
他听后没有一点不耐烦,顺从地拿起手机,不过正如他所料,没什么要紧的事情。
我们走在路上,他告诉我,在英国威尔士,有一个海边的沙滩,沙子是白色的。
我问他,是和盐一样白吗,真的有这样的地方?
他点点头,“你不相信的话,以后你要亲自去看看。”
正说到兴起之处,刚听到小孩的吵闹声音,我就被对面一股冲力撞了一个趔趄,我躲闪不及,后退撞到温璟贤的怀里之后,还踩了他一脚,他及时扶住我,我吓了一跳,连忙跳开,心里很生气,谁这么不看路?急忙转过头去找,三五个小孩推着滑板车你追我赶,然后嬉笑着回头道歉,“阿姨对不起。”
“哎,你们太过分了,”我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焦急地更正,冲着他们跑远的身影大喊,“我是姐姐啦,不是阿姨。”
走在最后的两个调皮男孩子,竟然回过头来坏笑着冲我吐吐舌头,然后一溜烟儿消失了。
我站直身子,满怀歉意地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脑袋进水了,还是只能够到他胸口的高度,我抬手拍拍他胸口的位置,安慰他,“对不起啊,不好意思踩着你了。”
他可能没料到我的举动,尴尬地看了看我,摇了摇头没说话。
走在路上的时候他问我,“现在这么先进了吗?竟然还有紫鸡蛋。”
“紫鸡蛋?你在哪儿看到的。”我一头雾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路边有一个摊位,精美包装盒子,旁边有一张纸上醒目的三个字,柴鸡蛋。
为了避免他的尴尬,我就跟他解释,“哦,那是柴鸡蛋,火柴的柴,是他写的字潦草不清楚,我也差点认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