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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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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利叶盼望着神的归来。
他处理事务的大殿距离神的居所不远,工作闲暇时,他坐在座位上向外看,能远远看到居所门口那颗巨大的金色圣树。
神在殿堂里时,圣树的树叶散发和煦的光芒,落在皮肤上,能感受到切实的温暖;而当神走开了,圣树也会无精打采,即使光芒依旧,却也没有神在时炽烈明亮。
所以,神不在的日子里,他总是忍不住向圣树看去,希望看到它更加明亮时的光景。
这个愿望在今天终于被满足了。
圣树大放光芒,神回来了。
沙利叶放下手头的工作,振翅赶往神殿。神从下界回归,自然是需要最亲近的他去接风洗尘。
脸上带着藏不住的笑意,沙利叶推开神殿的大门,抬眼看向神座。
风尘仆仆的神盘起双腿坐在巨大的神座上。他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金色的长发都显得有些黯淡了。那颗骄傲的头颅此时无精打采地低垂着,总是好奇张望的眼睛也失去了最美的光华,有些迷茫地看着眼前的空气,焦点模糊,眼神空落落的。
顺着神的目光看过去,地上零散扔着几本装帧精细的硬壳厚书,其中有摊开的,也有合上的。
沙利叶走过去,从地上捡起一本书,随意翻看了两页,心下了然——这些是来自人间的话剧集,署名都是《人间喜剧》,只是出版时间有所不同。
沙利叶抱着书蹲在神座边,仰头去承接神向下的视线,他笑着问:“吾神,您最近对话剧燃起了兴趣?”
神对上他的目光,眼睛眨了眨,目光深处的迷茫退却了一些,面对问题,他摇头,坦诚回答:“没兴趣。”
沙利叶递出怀里的话剧集:“既然如此,您为什么将他们从人间带回来呢?”
神认真看向沙利叶。
作为第一个被创造出来的生命,沙利叶和神的形体最为接近,金发碧眼,五官精致,高贵的姿态,优雅的举止。这么多年过去,他还独有了一份温和的气质。
看着沙利叶,神突然感到体内有种奇怪的躁动呼之欲出。他想起《朱莉安娜》里那些迷人的片段,再看看眼前迷人的沙利叶。一种奇怪的念头应运而生。
“沙利叶,”像个明明已经开窍却根本不知道开窍为何物的毛头小子一样,神矜贵美丽的脸上露出一个看起来有些呆傻的笑容,他对沙利叶喃喃吟诵道,“你金色的长发是阳光的厚爱,你碧蓝的眼眸是海洋的赠与,你娇艳的嘴唇比花瓣更细嫩,你的皮肤,是玉石珠宝也会惭愧失色不配修饰的珍宝。”
听到这些言辞,沙利叶脸上恒古不变的微笑当即一滞,瞬间后又恢复常态,他温和地接受了这些赞美,并且回道:“都是多亏吾神的恩赐。”
自己传递出去的意思没有被正确地接收,神有些丧气,但这丧气面对大天使长姝丽的面容,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神抿着嘴唇,鼓起勇气,声音大了一些,又道:“与你在一起,风雨成了滋润心灵的雨露,雷霆成了唤醒灵魂的钟鸣,耳边恶魔的低语也不会高过爱神在我心中的呢喃。”
沙利叶不动声色,笑着回答:“即使没有我,相信您也不会因风雨雷霆而停步。”
依旧没有用!
神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呼出来。他伸出手,将沙利叶拉起来。
“陪我坐一会儿。”神要求道。
“是。”沙利叶自然有求必应。他落座在神座的一边。
神颓然地将脑袋埋进了沙利叶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