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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剥皮拆骨 ...

  •   从警察局昨晚笔录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姚洁夕裹了裹身上的外套,却依旧冷得浑身发抖。这种冷是从骨子里往外钻的冰凉。她喜欢各种罪案小说和电视剧,喜欢一个又一个罪案被破解时那种满足感,她在这些电视剧里见过无数恶心的尸体,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在现实里可以见到那样惨绝人寰的屠杀。

      走过高架桥,她忍不住停下来,对着栏杆下稀稀落落的车辆深深呼出了一口雾气。一整冷风吹过,冻得她鼻尖发疼,却无法将白天那血腥的一幕吹出她的脑海。

      透过葛瞎子家的窗户,她看见了地狱般令人作呕的一幕——

      客厅正对门的墙上,悬挂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的头颅。女人的脸色苍白,五官痛苦的纠结在一起,暗红的血液淋漓在墙上,那样的出血量,头颅一定是在她活着的时候被生生砍下的。血色瀑布的底端,地上堆着厚厚一堆皮子,皮子的颜色黯淡,有些地方还翻出一块块暗黄的脂肪,两块圆形的皮子被单独放在一边,上面的两点展现着它们的来源。一摊皮子旁边,是一双雪白的齐踝斩断的脚……

      还有那气味,那无法描述,却闻了一次就再也无法从脑海里去除的味道。她总是听老人说,做法医的人身上有种洗澡搓掉皮都去不干净的死人味,今天,她总算见识到了那种无法言说的气味。

      事后证明,屋外那一堆不明□□,正是女人身上剥下来的肉。但那不是全部,女人的背部和四肢缺失了大量的□□,心脏也不知踪影。结合之前刘三说的,不难想象这些肉去了哪里……

      看着彩霞嫂子吐得胆汁都翻出来的样子,大概她也想到了……

      这个女人就是无故缺勤了三天的秋花,而初步的犯罪嫌疑人被定为了下落不明的秋花的丈夫葛瞎子,全名葛三全。

      —— 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能让一个人把另外一个人像牲口一样肢解悬挂,剥皮拆骨?杀人,她可以理解,各种各样的原因,一时冲动,杀了,覆水难收。可是肢解?正常的人怎么做的出来?她试图去想象那个冷血的杀人凶手,面对一地温热的鲜血,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将那个女人剥皮、剔肉、去骨、烹煮、分发给邻居食用……

      她越想越冷,用力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象,如果她可以理解这个杀人凶手的冷漠,是不是她也会变得像那个凶手一样泯灭人性?

      回到酒店,姚洁夕将自己从头到脚狠狠洗了个干净,却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胸口有种无法言说的郁闷,遇到了这样惊恐的事情,她不是应该找一个坚实的臂膀好好寻求安慰才对嘛?可是这时的她,却被困在了这个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角落里。

      因为要协助调查,估计这几天都只能被困在这里了。为什么,人可以如此残忍?

      姚洁夕将一天匪夷所思的见闻含糊地写了写,无奈地敲完这最后一句话,正准备关了页面,突然发现状态下多了好几条评论。

      JJXC:楼主回来啦!还好没有被人卖掉啊!但是好像经历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不要说的这么含糊啊!

      不想说爱你:楼主你其实就是个写小说的吧?收了,坐等更新!

      我是王123:楼主要人安慰吗?发个照片过来,要是美女我可以效劳哦!

      庖丁解牛:多写点细节。

      姚洁夕一条一条看着这些评论,有种莫名的冲突感。这些人与她素不相识,却有表现得如此关心,他们或许并不在意她的死活,却又时时跟随她的脚步。网络社会,所有人都隐蔽其中,却又迫不及待暴露着自己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或许,每个人都只是因为孤独……

      这一夜姚洁夕睡得无比痛苦,她觉得自己要被淹死在粘稠的血液里了,无数的妖魔鬼怪围着她狂笑,无数的利爪从她身上一丝一丝地向下刮着肉丝,耳边深深泣血的女人的惨叫……一夜噩梦……

      第二天一早,姚洁夕是被酒店老板的敲门声惊醒的,看看时间才七点,突然想起来自己忘记续房了,也难道老板敲门。她浑身湿透地从被窝里爬起来,迷迷糊糊地续了房,又去洗了个热水澡才算缓过劲来,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这才想起来,从昨天到现在滴水未进。

      贾胖子的饭店是暂时不能去了,官方说法是他们在作为第一发现人的同时也是嫌疑人之一,尽管嫌疑基本可以排除,但是案件告一段落之前还是不要见面,更不要讨论案情。现在姚洁夕唯一希望的,就是自己不会被困在这个城市太久。

      街道上人来人往,大家似乎都对昨天那场血腥的案件毫不知情,姚洁夕突然很感慨,生活在这个庞大的社会里,有些人每天都在擦肩而过,却根本互不关心,一人最珍贵的生命,在另一人眼里或许不如蝼蚁。

      她摇了摇头,觉得脑袋有些沉重,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稍微有些发烫,大概是昨天那样刺激的画面加上一夜噩梦,她心理再镇定,身体也做出了诚实的受惊吓反应吧。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对面走过来的人猛地和她撞了个满怀,她脑袋一蒙,几乎有种躺倒在地的冲动。

      “啊!对不起对不起!”对方后退了一大步,一个劲地道着歉。

      “没事。”姚洁夕不在意地摇摇手,又一阵虚弱感铺天盖地的袭来,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四肢迅速变得冰凉,所有的热气都在往心脏的部位收缩,似乎是在切断所有不必要的能量供应,只留下必须的部件运转一样。该死的低血糖。

      “你没事吧?你脸好白。”对方似乎在迟疑是不是要上来扶她一把,毕竟这个年头碰瓷的人太多太多。

      姚洁夕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费力地撑起眼皮四处搜寻,希望能看到一家最近的小店,她需要甜食。

      “要不我扶你去花坛那边坐一会儿吧?”对方问道。

      “不用,我只需要一点甜食就好。”姚洁夕勉强扯着嘴角笑了笑,只觉得自己快要连站也站不住了,她嘴上说着不需要,眼神却不停地向花坛飘,或许坐一会儿她会好一点……

      对方或许是明白了她的冷淡,不再多言,径自走开了。姚洁夕艰难地挪到花坛边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面纸,颤抖着双手铺好,这才一屁股坐了下来。哎……自己这点小洁癖。

      “给你。”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块士力架,吓了姚洁夕一跳。

      顺着士力架看上去,一只不算修长但是很干净的手,略显白皙的皮肤看上去很有弹性,随着手腕消失在墨绿色的运动夹克的袖子里。听声音,就是刚才那个撞了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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