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月亮的晚上》美娇枭

2、有摄像头的休息室

　　自会议室出来，忙碌就开始了。
　　天上人间是一间以豪华著称的会所，没有大厅，有大大小小的包厢几十个，和时下流行的带迪吧的娱乐场所完全不同.来的人都喜欢低调，不愿别人知道自己的名字，本地人，港台客都很多，可谓门庭若市。里面装修得美伦美焕，走廊里全是水晶灯和镜子，伴着女孩子们悉悉索索的裙子和叮叮当当的首饰，踩在大理石上的高跟鞋，若有似无的香水，实在称得上消魂地。林珑每次走过长廊，都会疑心有人在窥视自己，四下找寻，却只看得见镜子里自己仓皇的脸。
　　穿过长廊，推开休息室大门，里面有须臾的安静，看清来人是林珑后，又沸腾起来。
　　波波已经在里面了，拿了记事本，挨个收着台费。天上人间和别处不同，女孩们来上班必须交管理费，保证金，迟到早退旷工都要罚款，出了台，第二天交台费给部长，女孩们并没有分组，每个部长都可以带，但也有帮派，不同的部长介绍来的，不同区域来的，关系较近的，自成小团体。现在的女孩都很精明，知道哪些部长手里水鱼多，自然对其巴结得多些。拜高踩低从来就是人之常情，林珑早已见惯。林珑的地位比较特殊，名片上印的是经理特助，高佬的主意。她自己有个搭档，就是波波，相当于她的副手。两人私交甚密，合作无间。
　　娱乐场所的休息室是个很荒唐的地方：诺大的房间，坐满几百个年轻的女孩，莺莺燕燕，场面震撼。以前，有好事的部长为应付难缠的客人，将其带到休息室，让其自由选择，有人被吓得落荒而逃，也有胆大者当众与女孩们调笑，真的带走几个。现在有的地方还故意在休息室安上摄像头，供客人观赏，女孩们会故意在镜头前骚首弄姿，亦知道并不是时时有人在观看，所以换衣服也从不避忌。天上人间是有摄像头的，但并不向人开放，只是为了方便管理，几百个女孩待在一起，吵架甚至打架是常有的事，不守规矩的也很多，一经发现，便是罚款或开除。
　　林珑不喜欢对着摄像头，以前有个人就是这样看到了她。那个人说，在几百人里，一眼就看到了她。林珑很怀疑：有这么高清的画质吗？黑白屏幕里，要很熟悉的人才能分辨谁是谁吧？你当自己火眼金睛么？却并不拆穿，只是温柔的回应：“真的么？”那人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个含笑的女子脸上透着恰如其分的惊奇，小脸莹莹可爱，忍不住吻了上去：“真的。”
　　一进来就有几个女孩上来打招呼："林姐，今晚订了几间房啊？”这几个女孩子算是跟着林珑的，只要林珑有客人来就不会漏了她们。
　　林珑数了数人数：“今晚马来陈的房999，去吧，再找几个新面孔，那个东北妹呢？带上她！”
　　波波过来了：“陈老头来啦？”
　　林珑点头：“恩。昨天出去的都回来了吗？”
　　波波递过一叠钱：“回来了。尊尼那帮人还挺大方，都是给的三张。”尊尼是香港客，最爱北上寻欢，最近来得很勤。每次手下的女孩出台，林珑都会在第二天看看他们回来没有，这些女孩如果出了事,下场是很惨的。
　　林珑也不数夹到手里的记事本里：“现在只定了3间房，999，128，129，待会儿我还要去趟666。你盯着点。再找几个新来的去999，他喜欢热闹。找机灵点的，活泼的。把容容留到128，李生定的，上次就看中了，不过别人先选了，叫容容悠着点，他喜欢斯文的，其他你看着选几个。129是帮靓仔，找几个玩得的过去。东东她们吧，反正也喜欢沟，出去花钱沟，不如在这里挣钱沟。”波波连忙开始招呼女孩们，四处点名。
　　林珑看到角落里有个身影大声呵斥：“小娇，你给我滚过来！”
　　女孩讪笑着：“林姐！”
　　林珑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不知道保安怎么放你进来的，知道的晓得你是来上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来要饭的！你看你穿的什么？怎么见得人！你的工服呢？”
　　女孩还像个扭糖似的：“还没换！”
　　林珑气极：“赶紧换了，好好化个妆，去999！我都费事睬你！”
　　波波把人叫齐了，拿了对讲机来，林珑把耳麦带上：“我先带去999，你去128和129吧。”二人出了休息室，后面一个长队，大家都很安静，只听见高跟鞋轻扣着地面。
　　夜正式拉开帷幕。

作者有话说

　　安排故事发生在南方某城市，所以用了些广东话。
“反正也喜欢沟...”沟，是指泡，沟仔，意同泡男人，和泡妞差不多。但沟，又似乎更多暧昧成分，做动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