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至上》往北香楠

5、惊天八卦

　　介意什么呢？这种情敌相见的情节还挺有意思，郑冕心想。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先走了。”郑冕说完提着桶往澡堂门口走了几步，又顿住回头，笑道：“忘了说，找林淮麻烦的人并不是我。”
　　郑冕这意思是在提醒木成舟，木成舟也马上懂了其中含义——林淮有麻烦了。
　　郑冕走后，木成舟还在澡堂等着林淮出来，没一会儿，林淮从隔间出来了。木成舟喊了他一声，说有事找他，示意他跟上自己。
　　等出了澡堂，走到一楼过道另一头的厕所所在，厕所这时基本没人。
　　木成舟问：“你今天怎么了？”
　　林淮笑了一下，轻松道：“没怎么，就是学习压力大。”
　　“林淮，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认为我看不出来你有事？”木成舟语气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我真的没事，郑冕回来上学了，我精神有点紧张。”
　　“放屁。”木成舟伸脚猛踢了下厕所门，老式的木门咣咣直响。
　　他这突然的一爆发，林淮惊了一下，整栋宿舍楼像是响应似的一下子断了电，陷入黑暗之中。
　　木成舟很少这样失态，但并不是没有，这一下爆发，不仅是因为林淮对他的隐瞒，更是因为近二十来天的焦躁到了临界点。他克制着自己的脾气，皱着眉头：“林淮，我们是朋友。”
　　林淮隐在黑暗里，牵起一丝苦笑：“成舟，你不用管我。”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鲁迅的这句话很好的诠释了木成舟现在的心情，林淮性格里的缺陷，数胆小懦弱这一点最让木成舟感到无力。但从小长大的情谊，又让木成舟无法放置不管。
　　静默了片刻，他说道：“你不想说就算了，都熄灯了，你回去好好休息。”木成舟冲他摆了摆手，“我想一个人静一会。”
　　十月份的夜晚有些凉意，厕所窗户泄下些许微光，木成舟恍惚中似乎看见了窗台下靠墙坐着的一个人，鲜血从那人手腕上缓缓流出。穿着单衣的木成舟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发现无烟可抽。
　　——

　　郑冕回学校几天后，很多学生和老师都对他改观了不少，不惹事，学习认真，虽然许多人都认为他坚持不了几天又会原形毕露。
　　听到郑冕这些传闻的某些人对此嗤之以鼻，但同时也越发好奇。与其他人拉帮结派不同，郑冕是出了名的独行不良，一个人挑一群，逮着人就往死里揍。他身边也就死乞白赖的徐向阳待的下去。
　　因此有些人就算好奇，也不敢用自己去试验郑冕的暴脾气。但有些以前与郑冕还算交好的人经不住好奇心驱使，想约郑冕一起玩玩。
　　所以当天晚自习，郑冕正在教室里做卷子的时候，收到了徐向阳的传话：“郑哥，有人约我们晚上一起玩牌。”
　　郑冕头也没抬：“没空。”
　　徐向阳锲而不舍：“可是他们还说要爆一个惊天八卦。”
　　“没空。”
　　“可是我有兴趣。”徐向阳眼神亮晶晶的看着他。
　　郑冕：“……”

　　郑冕晚间到底还是去了，玩牌的地点选在了约他那人的寝室403。
　　郑冕和徐向阳一道走进403寝室，郑冕还看见了个熟面孔——厕所递烟的光头少年。
　　里面几人见了郑冕每人喊了声郑哥，打了招呼，郑冕笑着虚应了几句。
　　403寝室也不是人人都玩，有三人开着小台灯在床上学习。因此加上徐向阳和他，一共五人玩，玩的是三张牌，俗称诈金花。
　　玩了几轮下来，郑冕输多赢少。
　　“啧，郑哥今天手气不好啊。”说话的是光头少年，今天他赢得多，一时有些得意忘形。
　　郑冕看了看牌面，笑道：“来玩不过图个尽兴，这点钱我还输得起。”
　　除了徐向阳的另外三人吃了一惊，居然没有生气，还在笑。
　　一旁的徐向阳有点不耐烦：“你们今天要爆的八卦呢？”
　　“向阳，别急啊。”坐在徐向阳对面的胖子笑嘻嘻的说，“昨天半夜，我尿急去楼下上厕所，又想起饭卡被我忘在澡堂了，顺便去拿。结果……”胖子嘿嘿笑了两声，“结果听见有人在澡堂干那事，而且都是男人。”
　　“知道是谁吗？”郑冕问。
　　郑冕开口一问，让徐向阳有些吃惊，他直觉郑冕应该对这事不感兴趣。
　　胖子倒没多想，他继续说：“其中一人说了句‘给我口’，我听的有点耳熟，像是实验班的廖明恺，另外一个不清楚。”
　　胖子说完，几人嬉笑着又说了几句，就把注意力放在了牌上，又玩了两三轮。郑冕就借口明天要早起不玩了，把那三人又吓了一跳，什么时候郑冕在意过早起学习这回事？
　　出403时，胖子跟了上来：“郑哥，出了这个门，你们就当我没说过澡堂那事，廖明恺不好惹。”
　　郑冕点点头，应了。
　　徐向阳边和郑冕走回五楼的寝室，边问：“郑哥，你说那事是不是……”
　　郑冕做了个噤声的姿势，等上楼上到一半，即楼梯拐角处，才停下来：“小点声，现在太安静了，一不小心就被人听了去。”
　　徐向阳小声问：“另外一个是不是就是林淮？”
　　“你今天也看到了？”郑冕反问。
　　徐向阳点头：“嗯，他身上有吻痕。”
　　“你喜欢他。”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徐向阳摸了摸脖子，没承认：“只是有那么点关注。”
　　“他不信任我们，不会想要我们中任何一人的帮助。”郑冕顿了顿，“而且他们也许是一对。”
　　徐向阳着急道：“那就不管了？廖明恺肯定就是拍照片威胁林淮的人，林淮不可能喜欢那人渣。”
　　“你倒是对他有信心。”郑冕笑了一下，转而问道：“木成舟好像跟他很熟？”
　　“是挺熟的。”徐向阳不解：“不过这事跟木成舟有什么关系？”
　　“我有个办法可以帮林淮，但是需要林淮本人配合，而木成舟可以帮忙说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