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普天之下》RDEDEN

9、大名长子

　　宇智波斑正坐在族长的和室内处理要务，他好不容易把繁杂的事务理得清清楚楚，打算在等会儿的族内会议中把近期的任务分配下去。

　　“族长，大名府有急报。”
　　一个族人急促的敲门。

　　“进来。”
　　斑的面色不改，但他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大名府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把任务委托给宇智波了，怎么会突然有急报传来。

　　“大哥，你赶紧赶去大名府，等会儿的会议我替你布置任务。”
　　泉奈紧跟在那个族人身后进来，他的脸色非常难看，似乎已经知道了急报的内容。

　　斑心里咯噔一下，他很快联想到什么，不由的感到一阵脱力，不得不扶住桌子保持平衡。
　　他定了定神，接过来传信的族人手里的卷轴，快步走出了门。

　　门外是大名府的使臣，对方扶着门框喘着粗气，身旁是一只已经跑到口吐白沫被累死的骏马。
　　斑认得对方，这是鹤千代殿下的人，上次就是此人代表鹤千代殿下委托他们兄弟把卷轴送达大名府。
　　这个信息仿佛再次验证着斑心中不妙的猜测。

　　对方见宇智波斑出来，连忙把手里的令牌交给他，
　　“这是通行的令牌，在下的马已经死了，恐怕跟不上宇智波族长的速度，还请阁下先行一步。”

　　宇智波斑闻言握紧了手中的卷轴，虽然对方并没有说任何有关急报的内容的话，但对方晦涩难辨欲言又止的神色已经落实了斑的猜测。

　　他没有给对方任何好脸色，一句话也不说就立即动身赶往大名府。
　　宇智波斑始终没有打开手中的卷轴，他用一种几乎要把卷轴握碎的力道握着卷轴，仿佛这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 *

　　千手柱间把手从宇智波晋一胸口的伤口处移开，他沉默的向大名公子摇了摇头。

　　织田信玄的脸色刹那间失去了血色，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直到撞到了身后的桌子才从这种恍惚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用上了火之国最好的伤药，有忍界最擅长医疗忍术的千手柱间的医疗……
　　若连这都不可以救的了宇智波晋一，那便是真的无力回天。

　　“废物！”
　　信玄大发雷霆，他一把把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全部扫落在地，
　　“没有完成保护大名府的任务，现在连孤的挚友也救不回来……”
　　“废物！”

　　他虽然身高不及千手柱间，但他的眼神却带着俯视，那是一种极其傲慢极其冰冷的视线，愤怒在其中一点点的炸开，他整个人的情绪正在趋向于失控的边缘。

　　一旁的千手扉间刚想上前说什么就被他兄长千手柱间拦住，千手柱间冲他摇了摇头，用坚定不可置疑的眼神制止了弟弟未说出口的话。

　　“还有多久。”
　　在真正将要失控的边缘，信玄的声音突然平静了下来，方才的那种失控的情绪已然消失不见，仿佛刚才那个暴跳如雷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这句话问的没头没尾，但千手柱间对大名公子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他迟疑地回答道，
　　“大约还可以撑半天……”

　　吊着一个濒死之人的性命，即使是仅仅能让对方的死亡时间延迟半天，也只有被称为忍界之神的千手柱间才可以做到。

　　“嗯，你们可以退下了。”
　　信玄神情冷淡，他不知道他现在的神情像极了他曾经一度极力想要模仿却总是差了几分火候的对象——他的父亲，现任大名。

　　* *

　　千手族长带着弟弟出了大名府，千手扉间看起来十分不悦，他不满的对兄长说，
　　“大哥，那又不是我们的错，为什么不让我澄清。”

　　“扉间，算了，那孩子已经失去了挚友，没必要让他再承受更多。”
　　千手柱间回答弟弟，他的脸色仍有些沉郁，这是他少有的状态，他向来都是以一副元气满满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

　　*

　　半天前，

　　“千手族长，不用追过去了，那几个漏网之鱼我们会解决。”
　　带着动物面具的暗卫突然出现在千手柱间的身前，挡住了对方的道路。

　　千手柱间看着那几个已经趁机迅速逃窜到大名府走廊的尽头的偷袭者，心中暗自焦急，
　　“那几个并非等闲之辈，那个方向是织田信玄殿下的毓焱宫，万一……”

　　“不用担心，殿下的安危由另外的人负责。”
　　带着动物面具的人说完这句话就闪身离开，再也寻不到踪迹。

　　“被他们逃了。”
　　刚刚千手柱间被大名府的暗卫拦下，千手扉间立刻就追了上去，只来得及当场干掉一个人，剩下的两个还是被逃掉了。

　　大名府并非是他们能随意走动的地方，而剩下的那两个暗杀者显然已经不在他们所允许活动的区域。

　　千手柱间皱着眉想要去毓焱殿确保大名公子的安全，却被千手扉间一把拽住，
　　“大哥，你干什么，之前就说好了我们只负责大殿这里的安全。”
　　“内府是严禁进入的。”

　　“但是……”
　　千手柱间显然有些犹豫，
　　“那个人分明是大名身边的暗卫，为何阻拦我用木遁困住那几个刺客。”

　　“大抵是大名想要测试继承人的临危反应能力之类的吧……”
　　“反正内府那边早就被暗卫保护的严严实实，那个大名公子不会出什么事的，顶多受点惊吓。”
　　千手扉间说道。

　　“……但，”
　　“果然我还是要去看一看，毕竟，保护大名府的安全是我们的任务。”
　　千手柱间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坚持过去，即使会违背了任务卷轴中写得清清楚楚的禁忌事项。

　　“你……真是的，总之，确定大名公子安全之后我们立刻出来……”
　　千手扉间以手扶额，到底还是拗不过自己一旦认定什么事就一定要倔到底的兄长，只好妥协。

　　*

　　“什么算了……”
　　千手扉间分外无奈，
　　“这哪里是可以算了的事……”

　　“那个小鬼估计就是日后的大名了，今天留下了森之千手办事不力的印象，会直接影响到对族里的委托。”
　　千手扉间对织田信玄的印象并不好，或者说他觉得对方分外麻烦。
　　前一秒大发雷霆，下一秒却能戛然而止。
　　而且对方只是个年仅十岁的小鬼。
　　心思深沉，可见一斑。
　　看上去似乎是不打算继续问责千手，但实际上说不定已经记恨在心。

　　“……那怎么办？”
　　千手柱间愣了愣，然后一脸懵逼的问弟弟。

　　“……我以为你刚才已经知道后果了= =”
　　“原来你什么后果都没考虑过就得罪了大名他继承人。”
　　千手扉间也想暴跳如雷，他也想勃然大怒，他真想直接把水龙弹之术砸在他大哥脸上。

　　“……我没得罪他啊。”
　　千手柱间看上去更加的茫然，他低着头似乎是在回忆自己哪里得罪了织田信玄殿下，然后他还是没想到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对方，于是又一脸茫然的看向弟弟。

　　千手扉间的声音听上去相当无力，
　　“你已经给他留下了森之千手办事不力的印象，还不算得罪他吗……”

　　“我倒觉得对方不是这种锱铢必较的人，那孩子只是个担心友人的普通孩子罢了。”
　　千手柱间摸着后脑勺说道。

　　千手扉间已经彻底无语，这种情况他还能说什么，无非是对自己兄长的不着调程度再次有了深刻的认知。

　　* *

　　“你真让我失望……”
　　织田信玄跪坐在晋一的榻榻米边上，他看着对方虚弱的模样，脸上甚至没有一丝表情。
　　我把你当做挚友，当作可以陪伴我一生的挚友，你却把自己当成工具，为了一个无所谓的任务擅自死去。
　　你真令我失望，你和其他任何一个忍者没有任何区别，为了任务存在，为了任务死亡，就像是一件冰冷冷的工具。

　　“鹤千代，我并非……并非是作为保护你的工具死去，我是为了……为了保护朋友……我的挚友……”
　　晋一勉强的睁着眼睛，十分艰难的开口，
　　“即使是……即使是没有这个任务，我还是……愿意用我的生命保护你……”
　　“我的挚友……”

　　“骗子！”
　　织田信玄冷漠的表情再也无法维持下去，他单手捂住眼睛，喉咙中压抑着哭腔，
　　“你说谎，如果不是任务，如果不是把自己当成工具一样丝毫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怎么会有人愿意为了别人而死！”

　　“我的母亲爱我如宝，尚且不能……”
　　织田信玄说不下去了，晶莹的液体从他的指缝间滑落。
　　他想要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却发现根本无法做到。

　　“不过区区一个小鬼，凭什么说愿意为朋友献出生命！”
　　他沙哑着嗓子，这么说道。

　　“不仅仅是朋友……”
　　“鹤千代，我……把我的生命赌在了你的身上，赌在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你曾经说过，会让这个世界不再有战争……”
　　“孩子……孩子可以平安长大……”
　　“父母……也不会在战场上死亡，人们……安居乐业……”
　　晋一的眼睛睁大，仿佛在想象那个美好的世界，他的眼睛不是以往的漆黑颜色，而是猩红的色调，三颗勾玉印刻其中。
　　他在之前的战斗中刚开了写轮眼，却再也没有了使用的机会。

　　“鹤千代，我想要这样的世界……”
　　“我把……我把一切都赌在你的新世界上……”
　　晋一断断续续地说，
　　“但是啊……我，我没法再继续保护你了……”
　　“鹤千代，我的兄长，他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忍者……他……他一定可以……”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都明白。”
　　“我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去通知宇智波族长，你一定要撑住……”
　　织田信玄握住对方的手，他沉痛的闭着眼睛，不忍心看挚友苍白虚弱的面容。

　　“我对你起誓，我一定会创造出没有战争没有厮杀，孩子能幸福的长大，他们的父母也不会遭遇不幸，所有人安居乐业的世界。”
　　织田信玄睁开眼，他和对方对视，郑重的许下诺言，
　　“记好了，这是我织田信玄的承诺。”

　　“我相信你……”
　　晋一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他的笑容是虚弱而无力的，但他的眼中却传达着他毫无保留的信任。
　　我相信你，我的挚友，我期待着那个美好世界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