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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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懿成麾下的一名军长和一名督军要娶亲了，新娘正好是太后送过去的两名侍女，莺莺和燕燕。
也就是说邵懿成并没有收下这两名女子做通房，而是找了个借口，把她们嫁了出去，还送了一笔嫁妆。
这个决定可是令太后傻眼儿了。
她早就该想到邵懿成之所以这么爽快地收下了这两名女子，是因为早就想好了应对的方法，而她拿邵懿成的这个决定，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因为这送过去的人便是他们邵家的人了，现在被邵家当作女儿嫁给了下级军官作正房，邵家倒还落了一个成人之美的好名声。而她则是赔上了两名侍女不说，还没能探听到邵家的任何情报。
“邵懿成这个小子，现在可是厉害了。”太后一不个不留神，将筷子碰了碗筷，叮当作响，“我对付他，他也对付我，好，这下我们可算扯平了。”
“那您打算怎么做？”老太监问道。对于太后的性子，他跟随了这么多年，自然熟悉得很。她并不是这么容易善罢甘休的女人，一招不成，便还有一招。
“很快要到给士兵们发军饷的时候了，”太后琢磨了一下，“军队几十万的士兵等着领夏季的饷钱呢，不能让那个小子那么顺利地拿到手。”
老太监听着，有些变了脸色。本来太后的主张他都支持，却唯有拿军费大做文章这一点，他不敢应和。现在国家内忧外患，需要大批的士兵镇守边境，万一士兵们因为发不出饷钱而起兵造反了，于太后也没有半点好处。
“娘娘啊，邵懿成是个以军队为家的人，您动了他的军队的财政，相当于扼住了他的咽喉，他绝对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您……要不再考虑考虑？”老太监劝她。
听着老太监的话太后便怒了，“哀家堂堂一个太后，难道还治不住一个将军？就要眼看着他处处占上风，骑到我的头上来吗？”
“老奴不是这个意思，老奴是说……”
太后没给老太监解释的机会，继续道：“再说了，只有他邵懿成的军队需要用钱吗？难道哀家就不需要用钱吗？皇帝的行宫要修葺，秋天宫里要办赏月的盛事，还有先帝的祭奠，皇帝的寿辰，这一桩接着一桩的事情，难道不要用钱吗？”
“您说的是。”老太监不敢还嘴了。
“少在我面前替邵家小子喊冤，”太后厉声问道：“你是谁的人，立场要明白。明白了？”
“明白了。”老太监连连点头。
“明白了就去办吧。”太后令道。
*
邵懿成提出了想带小皇帝去真正的军营去看一看，当作是武课的补充，也好长长见识。
廖若一听便来了兴致。他穿越到了古代之后每天只能待在皇宫之中，唯一一次出远门也不过是去了皇宫旁边的邵家府邸，每天见到的都是宫女太监忙忙碌碌的吃穿琐事，实在是无聊透了。现在邵懿成要带他出宫了，他自然是高兴的。
但既然是邵懿成提的，老太监和韩未便要阻止。
“您是九五之尊，哪能去军队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老太监急忙道。
“军队怎么是乱七八糟了？”邵懿成听到这话便皱起了眉头，反问道：“我们国家的边境上常年驻扎着十万军队，若不是他们保家卫国，北方的契丹早就驱马直下北方十二州了。你们这些久居深宫，位高朝堂之上的人，自然是不知道戍边的艰辛。不知道就罢了，还尽说这些贬讽之语，让那些驻守边关的士兵怎么想？”
邵懿成有理有据的斥责说得老太监有些惭愧，急忙赔礼道歉。
邵懿成皱着眉头，又看向了小皇帝道：“您作为一国之君，应当对我们的山河故土有所认知，应该去看看我们国家是如何被建立，如何被保卫起来的。也应当分辨，哪些人是鞠躬尽瘁，哪些人是背后嚼舌。”
旁边站着的韩未还一句话没说呢，便先被邵懿成给呛了一口，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他承蒙太后恩宠，凡事都是站在太后这一边，与邵懿成争锋相对，但并不代表他是个没了自己的判断，只会随声附和拍马屁的小人。他也是自幼苦读圣贤书，一步步地做到这个位置的。
“邵将军，话也不能说得那么绝对，大家文官武官，内政外交，都应该相互协力才对。”韩未说了句调和的话，然后话锋一转，居然同意了邵懿成的意见。
“依臣所见，让陛下去巡视一下军队，也未尝不是一个明智之举。”韩未道：“这一来如邵将军所说，可以让陛下去体会一下前线官兵的疾苦，二来也可向士兵示天子之恩，说明陛下体恤下属，体谅民情。”
老太监一惊，平素韩未都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没想到他现在居然帮着邵懿成说话。
“公公，我想去看。”端坐在正中的小皇帝偏过身子，扒拉着老太监的袖子，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这个……”现在三个人都站在同一边儿，唯独老太监成了那个背后嚼舌根的坏人，这个立场有些难办了，“待老奴去请示一下太后娘娘吧。”
请示的时候，太后居然也是同意的。
“让他去吧。”太后道：“他既然要带陛下去，那便正好让咱们陛下去看看军营之中是如何混乱，如何颓废，如何沉溺酒色，不好好执勤的，也让他趁早对军队的那些人，少些亲近的想法。”
*
出城的道路并不平坦。
都是大大小小的粗砥碎石和着黄土疙瘩铺就的，凹凸不平的小道，撵车在上面行驶得颇为颠簸。
“陛下，您没事吧。”护卫在皇帝撵车旁的邵懿成掀开车帘，探进头来。看见被颠得连连气喘的小皇帝，关心地问道。
廖若抓着椅子的边缘，咬着嘴唇，一副死命坚持的样子，默不作声。
眼前的这个小人儿确实跟以前的小皇帝不太一样了。
邵懿成记得以前这个小家伙可以娇气得很，只要撵车颠簸一点，便哭着闹着不肯坐了，要坐人抬的轿子。但现在，这个小家伙却宁可在车里被颠得摇摇晃晃，也会自己稳住身形，一声不吭。
“要是难受了，便跟我说。”若不是因为旁边有那么多的侍卫和太监看着，邵懿成倒想钻进撵车，将小皇帝抱在怀里。
廖若摇了摇头，这点颠簸对于他来说，真是不算什么，倒是邵懿成关心的态度，却使得他紧张了起来。
自从得知邵懿成并没有将太后赏赐的两个宫女纳为通房，而是嫁给了他的两名下属之后，他胸闷气喘的那点病症便好了。比喝了汤药还见效。
这种被邵懿成牵动着的欢喜与忧愁，不受控制。
即使他找出了各种各样的借口去安慰自己，他也明白，这一世的自己与上一世的自己，可能是不太一样了。毕竟上一世的自己，还没有为被哪个人牵动情绪过。
又行了一会儿，错然有序的颠簸突然停了，更准确地说是撵车前面的两匹马停了下来，在原地打了响鼻，刨了两下蹄子。
“陛下，您稍等一下。”邵懿成搅开了帘子，通报了一声之后，便策马往前方走去。
*
本来被车辙声而遮掩了的嘈杂声，叫骂声，说话声，叫喊声……混杂在一起，从马车前方不远处接连传来，似是有一群人在前方推推搡搡。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廖若好奇地掀开帘子探头出去。
不探还好。当他探出头去，前方的拥挤的人群看到皇帝了，竟跳过了横亘在撵车与人群之间的临时设置的木栅，朝皇帝这边拥堵了过来。
一排排的人浪如潮水般地向前推进着，站在木栅前后方的守卫的士兵们被冲得七零八落，根本拦不住那些身强力壮硬挤过来的汉子们。
眼看着人流越来越近，越来越拥堵。
“下去！”
邵懿成迅速撤回，从马上一个翻身跃到了马车夫的位置，顺带将马车夫踢下了车。然后急拉了一下，喝令调转。
廖若在车里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听见拉车的两匹马的长嘶。紧接着，整个马车被转了个个儿，他急忙抓紧了车窗的边沿。
再下一秒，只听到一声响鞭，邵懿成的声音从马车前方传来。
“陛下，您抓紧。”
话音刚落，两匹马就撒了蹄子飞奔了起来，如同两发冲出去的炮弹。
整个车子在郊外砥砺的道路颠个不停，车轴吱扭吱扭地转，车身咯吱咯吱地响，车子的每一个部件都随着奔跑的频率在上下作声。
这种前所未有的颠簸几乎把廖若从车子里甩飞出去，要不是他听到了邵懿成的声音，及时抓住了车的横椽的话。
*
后方如潮水般涌过来的人潮，看见马车调转了方向开始狂奔起来了，也跟在后面跑，是在追赶马车。
廖若隐约能听到他们在喊什么“那就是皇帝”，“拦下来”，“鱼肉百姓”，“昏君”……全都是叫骂的声音。
怎么回事？难道是碰到百姓造反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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