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易落（女尊）》逆水犹寒

5、05困惑难解

　　夜成辉安静地走在姜天极前面带路，即使每一步动作都会牵动他背上的伤，他仍然走的一丝不苟，维持着标准的谦卑的姿势没有半分松懈。
　　姜天极心疼道：“小夜，以前也是这样么，天羽经常责罚你么？”
　　夜成辉恭敬答道：“天极，燕王殿下一向赏罚分明的，责罚是因为我犯了错。”
　　“那么之前我是否会护着你呢？”
　　“是的，如果你知道我挨罚，一定会护着我。”夜成辉温柔道，“只是燕王殿下可能不喜欢看到这些，上一次你们吵了一架，殿下说如果有下一次，会加倍责罚我。”
　　“啊！那么我现在为了此事去找天羽，他非但不会让你休息养伤还会再罚你么？”姜天极惊愕道，“为什么呢？这样对你不公平的？既然你是我的玩伴，我关心维护你有什么不对呢？”
　　“天极，燕王殿下让我瞒了你一些事情，不过我想殿下早晚会告诉你的。那时候你可能就明白了。”夜成辉仍然用波澜不兴的语气说道，“我只是希望，那时候你不要怪我，我并不想欺骗你的。”
　　姜天羽究竟瞒了她是什么事情？姜天极的好奇心完全被挑了起来。
　　走进姜天羽居住的院落，来到书房门口，夜成辉毕恭毕敬道：“燕王殿下，天极让我带她来找您。”
　　姜天极趁势说道：“天羽，我有事情想单独问你，让小夜先回去休息吧？”
　　姜天羽打开书房的门，瞥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夜成辉，语气冰冷的吩咐道：“那你先下去吧。”
　　夜成辉躬身施礼后才转身离去。
　　姜天羽遣退屋里屋外的侍从，把姜天极让进书房落座，关好门窗，这才柔声问道：“妹妹，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问我？”
　　“天羽，我想问小夜的事情。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不让我娶他，却又允许他陪在我身边呢？”
　　姜天羽面色一变：“妹妹，这么快你就想起你很喜欢他？其实两年前你就问过我的。”
　　“有些事情我没有完全想起来，但是除了那件，我还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责罚小夜。”姜天极质问道，“他背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他却说那只是普通的鞭打。如果不是我要求见他，他还会继续罚跪。他伤得那么重，之前是不是根本昏迷不醒？他头发湿漉漉的，难道是被水泼醒的？”
　　姜天羽似乎料到了这一点，从容不迫地解释道：“小夜是六年前我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孤儿。那时候你才十岁，我公务繁忙无暇陪伴你，而小夜只比你大两岁，乖巧温顺懂得照顾人，所以我让他做你的玩伴。此后你们一起习文练武，亲密无间。但他到底是外人，你的仆从而已，做错了事情当然要受到责罚。你醒过来想要见他，他那时确实因伤昏迷，不过他又没伤到手脚，自然该随叫随到。”
　　姜天极知道与姜天羽理论尊卑等道德观念，短期内根本无法沟通，所以暂时放弃，转而问道：“那么不让我娶他，还说什么他命硬克妻，这种理由太荒谬了吧？难道他其实喜欢别人，或者早就许了人家？”
　　“没有我的允许，他不会嫁给别人的。”姜天羽沉声说道，“至于不让你娶他，还有别的理由，等你继承了燕王之位，我会立刻告诉你。”
　　姜天极故意摆出一付骄纵的态度说道：“难道我拒绝继承王位，你就永远不会告诉我了么？那我与小夜两情相悦，一起私奔，才不管你同不同意。”
　　姜天羽温和笑道：“天极，你不要任性了，小夜能照顾你是他的福分，你只要不再叫嚷着娶他，我会让他永远陪着你的。你们何苦要私奔呢？”
　　“可是我已经亲过他摸过他，让他无名无份陪着我，那不是委屈了他么？”
　　姜天羽惊诧道：“你们已经到了这种亲密的地步么？是他主动还是你强逼他？”
　　“我很喜欢他，应该亲过他几次吧，他都不曾推辞抗拒。我想他也喜欢我的。”姜天极如实说道，“不过我不记得还有更亲密的举动了，他也没提过。”
　　姜天羽深吸一口气郑重告诫道：“妹妹，你对小夜千万不要认真，玩一玩尝尝鲜就算了。唉，是我疏忽了，你年纪也不小了，该为你选几个聪明漂亮的小厮留在房中侍寝，免得你眼里只有一个小夜。”
　　姜天极一时之间根本接受不了留几个男人在房中侍候这样的事情，赶紧推辞道：“天羽，除了小夜，我不喜欢别的男人。而且他就算是外人，也还是男子，我若真曾占他清白，怎能不当真？”
　　姜天羽却强调道：“天极，小夜被你宠幸是他的福分，不过他没有资格嫁给你。除了他，别的男人你都可以随便纳。”
　　“为什么？总要给我一个说的通的充分的理由吧？”姜天极激动道，“小夜说你让他隐瞒了一些事情，你早晚会告诉我的，现在就告诉我吧，求你了。”
　　姜天羽轻轻叹了一口气，幽幽道：“是啊，那些事情早晚该告诉你的。不过两年前咱们已经约定好了，如果这一次武举你能够取得好名次，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武举？”姜天极迟疑道，“我现在什么都记不得，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年圣上年满十八岁，行冠礼后就正式亲政。而今年适逢每三年一次的大比，文试武举同时进行。你从小不爱读书，只喜欢舞刀弄枪，参加武举希望更大一些。这次大比圣上都会在最后阶段亲临考场，选拔她中意的人才。没有咱们之间的约定，我也会安排你去参加武举，在年轻人中展露才华，结交贤才。等你将来继承了燕王之位，有这次武举的好成绩，就不会被人轻看，同时能多笼络一些自己的人脉关系。”
　　“天羽，你处处为我打算，实际上也是想通过那个约定，激励我奋发图强吧？”姜天极说道，“是不是以前的我很不懂事又不上进呢？”
　　“也不能这么说，妹妹年纪尚幼，平时我太过娇宠你。不过自从有了那个约定，你长进得更快。”姜天羽夸赞道，“前几日武举的初试，你成绩不错，虽然兵法策论稍薄弱一些，但是单人武艺较量还过得去，综合评定获得了复试的资格。你好好休养，二十天之后，争取在圣上面前大展身手，取得好名次。”
　　姜天极心想，还好考完了初试，要是从头考起，她哪有可能进入复试？不过话说回来，武举复试对她而言闻所未闻，她唯一能够记得的只是穿越前学过的一些防身术而已，她毫无把握能够取得像样的名次。还有二十几天，怎么办？时间紧迫，她该退缩么？
　　“妹妹，我有些担心，复试之前你额头的伤一定会长好，可是记忆未必能够恢复。如果你也没有把握，就先放弃吧。我可以托人保留你现在的成绩参加三年后大比的复试，或者等到明年圣上亲政会对贵族开恩科选拔人才。”
　　“恩科与三年一次的大比有什么不同呢？”
　　姜天羽耐心解释道：“恩科开考没有定期，而且只允许贵族和三品以上的官宦之后参加，考题相对简单。三年一度的全国大比，平民也能够报名参考，更具有公平性，由此途径崭露头角的人才会受到民众广泛的认同，影响力最大。”
　　“那么武举复试有多少人呢？”
　　“这一次获得武举复试资格的共十二人，你若能进前六名，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不过到时你千万不要后悔。”
　　“我不会后悔的。”姜天极坚定道，“天羽，二十天我要试一试。”
　　“既然你这么有斗志，我让小夜陪你一起练习。他武功与你不相上下呢。”
　　姜天极恳求道：“天羽，让小夜休养几天吧，他背上的伤那么严重。”
　　“也对，让他先养好伤吧。武举复试是阵仗实操，允许带一名仆从，到时候你带上小夜，或许有帮助。”
　　按照姜天极的意愿，姜天羽派了专人教导训练姜天极恢复身体。
　　姜天极发现自己这个身体的武功并没有丢掉，她一旦掌握到驾驭的门路，适应起来非常迅速。许多招式她的□□其实已经产生了一种近乎于本能的条件反射。到了复试那天，她恢复到了以前功力的七八成，信心高涨。

作者有话说

　　谢谢大家支持本文，尽量每晚按时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