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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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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悄然无声的笼罩了大地
疏星刚升起,弯弯的弦月藏在云中,似娇羞的姑娘一般,月光星芒撒向小镇,风中还带着青草树木的淡然香气
小镇的夜晚开始了,家家户户都在门口挂着灯笼,似乎是为了给路上的行人照亮前方
绿衣巷多商铺,小贩。即使夜晚,仍旧热闹
“阿柒,喜欢那个吗?”洛君奕带着欧阳少恭来到着热闹的巷子里,他指着那正在吆喝的糖葫芦小贩,笑眯眯的对欧阳少恭说
“额,医书上说了,吃糖多了对身体不好的,阿柒不要吃了”欧阳少恭为难的说‘果然还是应该把他弄死’
“好吧”洛君奕一脸失望的带着欧阳少恭继续四处乱逛
夜色渐深,小镇的宵禁也快到了,小贩们收拾东西回家与妻子儿女分享这一天的收获,商铺也关上了门
洛君奕意犹未尽的带着欧阳少恭转身回了客栈
客栈门口站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他手中似乎拿着什么,时不时张望着四周,似乎在等什么人,忽然,他脸上一喜,向着门外走去
洛君奕刚刚走到客栈,便有一个小伙子恭敬的向他送来两份帖子,他微微一愣,伸手接下了帖子
“敬备菲酌,为君洗尘,务请光临”
下面的具名是“霍天青”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字写得很是端正,从字迹看来,像是一位礼仪恰到好处的君子
他笑了笑说“我与你家主人素不相识,为何给我送上这么一份请帖呢”
“小的不知道,上家的事,哪由得我们这小人物打探”那小伙子巧妙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霍总管已经吩咐过了,公子若是肯赏光,就要小的准备马车在这等着,送公子到珠光宝气阎府去,霍总管已经在恭候公子的大驾”小伙子态度依旧十分恭敬
“哦,那我便去看看吧,多带一个孩子想必你家霍总管不会介意吧”洛君奕拉着欧阳少恭的手说
“公子放心,请”小伙子恭敬的请他们两人上车(不要问妄世江南到山西有多远,妄世我也不知道,路程要几天小天使们自行想象)
酒筵摆在水阁中,四面荷塘,一碧如洗,九曲桥栏却是鲜红的
珍珠罗的纱窗高高支起,风中带着初开荷叶的清香
水阁里的灯并不多,却亮如白昼,因为四壁都悬着夜明珠,灯光映着珠光,柔和的光线 ,令人说不出来的舒服
这时客人只到了四位,阎家的西席和清客苏少卿,关中联营镖局总镖头马行空,温润如玉的花满楼,还有麻烦缠身的陆小凤
苏少卿坐在一旁谈笑风生,讲述着南唐后主的风流韵事“据说他和小周后的寝宫里,就是从不燃灯······宫中水阁,每至夜则悬大宝珠,光照一室,亮如日中。”
霍天青微笑道“后主的奢靡,本就太过分,所以南唐的覆亡也就是迟早的事”
马行空恭维道“他若有霍总管这种人做他的宰相,南唐也许就不会灭亡了”
“看来我是来晚了?”人未至而声先到
众人看向洛君奕,似在思考这是江湖上的哪位,然而陆小凤一眼望过去,满脸惊讶,刚喝到口中的茶水直接喷了出去,甚是无礼
霍天青微笑着打圆场说“酒菜已经备齐,各位请上座,大老板马上就到”
突听水阁外一人笑着说“来,快摆酒,快摆酒”
一个人大笑着走进来,笑声又尖又细······白白胖胖的一张脸,皮肤也细的像女子一般,只有脸上一个特别大的鹰钩鼻,还显得很有男子气概
阎铁珊一把拉住了陆小凤的手,打量了一番后大笑着说“你还是老样子,跟上次俺在泰山观日峰看见你时,完全没有变,可是你的眉毛怎么只剩下两条了?”
陆小凤目光闪动,微笑着说“俺喝了酒没钱付账,所以连胡子都被酒店的老板娘拿去当粉刷子了”
阎铁珊大笑“那女人一定喜欢你胡子擦她的脸”
饭局上
阎铁珊用一双又白又嫩的手,不停的夹菜给陆小凤“这是俺们山西的拿手好菜,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在外地还真是吃不着”
陆小凤道“大老板的家就是山西?”
阎铁珊笑道“俺本就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土人,这几十年来,只到泰山去过那么一次”
陆小凤也笑了,他举着杯,忽然道“不知阎总管又是是哪里人”
马行空立刻抢着道“是霍总管,不是严总管”
陆小凤淡淡道“我说的也不是珠光宝气阁的霍总管,是昔日金鹏王朝的严总管”他看着阎铁珊,一字一字接着道“不知大老板可认得”
阎铁珊冷冷的说“霍总管,陆公子和花公子已经不想在这待下去了,快去为他们准备马车,他们即刻就要动身”
洛君奕给欧阳少恭剥了一只虾后,抬起头看着这场闹剧,笑了笑说“我要是你,定不会在宴席之上为难主家,活该被赶出去”
陆小凤苦着一张脸说“你别打击我了行吗”
阎铁珊拂袖而起,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
可是他还没走出门,门外忽然有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冷冷道“他们还不想走,你也最好留在这里!”
一个长身直立,白衣如雪,腰旁的剑却是黑的,漆黑,狭长,古老
阎铁珊瞪起眼,厉声喝问“什么人敢如此无理”
“西门吹雪!”
阎铁珊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突然大喝“来人啊!”
马行空霍然起身“霍总管好意请你们来喝酒,没想到你们竟是来捣乱的”
洛君奕把剑放在桌子上说“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我只是单纯的来吃个饭而已”
马行空抽出腰间的武器直接攻了过去,洛君奕无奈的摇摇头,从盘中夹齐一粒花生米扔向马行空,至击他的穴位,将他定住
苏少卿忽然道“我想请教花公子闻声辨位,流云飞袖的功夫,请!”
这个儒雅学士,此刻竟以牙筷做剑,向花满楼刺了七剑
花满楼坐在那里,也拿起一根牙筷,讲将苏少卿凌厉的攻势轻描淡写的化解了
苏少卿又刺出一剑,对方竟似早已知道他的下一招,他忍不住问“阁下也是峨眉传人?也会峨眉剑法?”
花满楼摇摇头,对苏少卿说了几句见解,这本是武学中最奥妙的道理,苏少卿似懂非懂,想问,却不知道该怎么问
花满楼却已在问他“阁下莫非是峨眉七剑中的人?”
苏少卿迟疑着,终于道“在下苏少英”
突听西门吹雪冷冷道“既是学剑,何不找我比上一场?传言峨眉剑法独秀蜀中,莫非是浪得虚名?”
苏少英咬咬牙,霍然转身,看见西门吹雪一剑封喉,鲜血从西门吹雪的剑是滚落
苏少英微微迟疑,选了一把重剑与他比试
“你打不过他的,与其进行着没必要的打斗,还不如回去看看你师傅,也许啊,是最后一面了呢”洛君奕漫不经心的说
“你胡说什么!师傅怎么可能出事”苏少英立刻反驳了他的话语
“呵,我难得好心一次,不信就算了,反正又不是我师傅”洛君奕递给欧阳少恭一颗水果糖,示意他吃了“吃了散血腥味”
一场比试就这样落空了,苏少英永远不会知道,因为他关心师傅而放弃比武,捡回了一条命
西门吹雪转身看着阎铁珊冷冷道“你不走,我不出手,你一动,就得死!”
阎铁珊居然笑了,道“我为什么要走?我根本不知道你们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陆小凤叹口气,道“你应该知道的!”
阎铁珊道“但是却我不知道”
陆小凤道“严立本呢?他也不知道?”
阎铁珊突然露出一种奇特而恐惧的表情,过了很久,他叹息着,喃喃自语“严立本早已死了,你们又何苦再来找他呢?”
陆小凤道“要找他的人并不是我们,而是大金鹏王”
阎铁珊突然启动了机关,几十道锐风如暴雨般击向他们三人
西门吹雪剑起剑落,拦下了暗器,但这时阎铁珊已不见了,陆小凤也不见了
荷塘上人影闪动,突又不见,水阁里阎铁珊忽然又出现,陆小凤也出现了,他坐在位子上,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阎铁珊靠在高台上,不停的喘息,他黯然的说“我已经老了,老了,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子对付一个老人”
陆小凤道“因为这个老人欠了别人的债”
阎铁珊抬头大声道“我何曾欠过别人的债”
陆小凤说“也许你没有,但是严立本呢?”
阎铁珊沉默了会,厉声道“不错,我就是严立本,就是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严总管,你干什么!”
严立本说到一半,便看见坐在一旁十分安静的那蓝衣人一剑刺向他,那一剑绚丽夺目,他快速躲开,不过剑依旧划破了他的肩膀
就在他躲开那一剑后,他原本站的地方出现了一把剑
他惊恐不已,如果不是这蓝衣人刺出的那一剑,他还会站在那里,将会被人一剑击杀
洛君奕收起武器,笑着说“在下洛君奕,未曾相约就直接与大老板比试,还望大老板见谅”
霍天青站在一旁,脸色有点不对劲,然而却没有人注意他
洛君奕看着的荷塘,随手拿起一个杯子扔了进去,只听“砰”的一声,好像砸到了什么东西
“呵呵,还不出来吗”洛君奕轻笑两声淡淡的说,众人此刻都明白了,荷塘下有人
一个人从荷塘里一跃而起,一身黑鲨鱼皮紧紧裹着她苗条动人的身材,她扯下头巾,一头秀发披在双肩,衬的得她的脸更加苍白美丽,但她的双眼却充满仇恨与怨毒,狠狠的瞪着阎铁珊
“咦,怎么样是你这个黑衣寡妇,不是说了让你回家看着你亡夫吗,真的是,现在的女人一点都不遵守妇道”洛君奕一看见她就想起那个吵闹的早晨
她用更加仇恨的眼光看着洛君奕,一字一句的说“我乃大金鹏王陛下的丹凤公主,从未嫁人!”
“咦?不可能啊,我不会看错的,你眉目间的妖媚之意,绝非那些未经情事的少女”洛君奕皱着眉头喃喃自语,只是在场之人皆是习武之辈,将此话听的一清二楚
陆小凤已经一脸懵逼,好好的心上人变成了别人的,你在玩我吧?
上官飞燕已演不下去,她眼中含泪,娇弱无辜的说“你怎能如此毁我名声,我和你有何冤仇”
“事实如此,做没做你自己知道,你哭也用,反正我不心疼,接着哭啊”洛君奕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上官飞燕收起泪水,明明柔弱娇嫩却装作坚强的样子,想激起他们的同情心与保护欲,因为弱势总是有理的
西门吹雪看着这场闹剧,觉得甚是无趣,他转身走出了水阁。又有风吹过,夜雾刚从荷塘上升起,他的人已忽然消失在雾里
阎铁珊经过这几个打击,仿佛老了数十岁
一曲终人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