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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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第一天吴宇愣是在床上睡了个回笼觉，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多了。他一翻身想摸手机，结果从后背尾椎开始一股刺痛沿着神经传遍全身。
“哎——操！”吴宇皱着眉头忍不住低骂道。身体的疼痛与疲倦让他想起了几个小时之前如同春|梦般的缠绵，想到这儿，他老老实实地躺平看着天花板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那只白狐狸这下算是小爷的了吧？
嗯——好像算又好像不算……
说起来俩人都是年轻力盛的小伙子，一个把持不住擦枪走火的，就算真是打上一炮，那也挺正常吧。吴宇心想，炮打都打了，还瞎矫情个蛋啊！小爷不管那白狐狸咋想的，从今天开始白狐狸正式归入小爷麾下。当然这话，吴宇只能偷偷地藏在心里，他那么骄傲的一只孔雀，在弄不清对方心情之前，最忌讳的就是先暴露自己。
吴宇浑身酸痛，他侧着身子费力地伸手揉了揉后腰，憋得后背浮出一层薄薄的汗水。
“操！那个管吃不管买的混蛋……”吴宇蜷在被窝里低声骂道。骂完才想起，白狐狸人呢？
“你醒了？”陆天擎从客厅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吴宇，身上仍然穿着那件深蓝色蚕丝光面衬衣，脸上虽然还贴着创可贴，但在吴宇看来透过窗外的阳光给眼前的人镀上了一层金边，闪闪发光，非常耀眼。
陆天擎坐在床边，吴宇下意识地想到了几个小时前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赤|裸身体，脸贴着枕头微微有些发烫。
“还疼吗？”陆天擎翘着上扬的嘴角看着床上侧趴着的人问。
“废话，你他妈下次要不试试看？”吴宇的头几乎埋进了枕头里，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满。
“你……你真是第一次？”陆天擎试探地问。
吴宇一听这话，心里又气又恼，他扭过头瞪着陆天擎：“是又怎么样？！小爷第一次怎么了，第一次就没让你这混蛋爽到？！”
“呃，爽到了……”陆天擎有些不自在地抬手弹了弹额前的几根呆毛。
“……你大爷的……”吴宇低声骂了一句。眼角故意瞥了一眼坐在床边的白狐狸，竟然发现 陆天擎像个调皮捣蛋的小孩做了错事一样摆弄他那几根白毛。
靠！这货还能卖得一手好萌……呃，好萌……
“那个，我帮你揉揉腰？”陆天擎极力掩藏他的愧疚之情。
“……”吴宇没说话，只是一脸不满地趴在床上，身上现在什么也没穿，刚才做完之后，陆天擎看他直接昏睡过去了，就拿热毛巾帮他简单地擦拭了一下身体，然后给他盖好被子没再打扰他休息。
陆天擎靠在吴宇身旁坐下，一只温热的大手缓缓附在了吴宇的后腰上，肌肤相接的触感让他的下腹如同电流流过一般，有点酥麻。他小时候只要陆麟躺在床上累得不想动了，他就趴在陆麟身上，帮他按摩肩膀、后背，所以陆天擎的按摩技术相当不错，吴宇闭着眼睛享受着，内心翻腾着的仍然是几小时前的满屋春|色。
陆天擎其实并没有想在今天就对吴宇出手的，他只是觉得这个喜欢炸毛的小孩很有意思，明明单纯地如同一张白纸，却总让人感觉藏着一身小秘密，有点捉摸不透。好像那张白纸只是个幌子，必须要用特殊的药水沾湿才能看清那张白纸原本的颜色。
今天之所以擦枪走火，一是陆天擎这段时间身心都很压抑，也是憋了一肚子欲|火没来得及发泄，二是吴宇这家伙咋咋呼呼，不知死活地总是往枪口上撞。而且据陆狐狸观察，吴宇这小孩儿八成是迷上了自己。
但陆天擎并不觉得麻烦，反而觉得和吴宇相处起来非常可乐。吴宇比起小甜点更像是变态辣的火锅，吃起来可以爽翻天，吃完之后嘴唇还能麻酥酥地意犹未尽。
当他被陆麟一再拒绝的时候，他其实就做了个决定。
他的人毫无悬念地被陆麟判了死刑，但他的心却只能关一辈子无期。
他直到那时都觉得自己坚如磐石的心已经满满的再也容不下任何人，却不知有一个人正在以滴水穿石的执着悄悄地渗入那微不可见的石缝。
“我一会儿得回家，我妈从早上就等着我了。”吴宇照着镜子把一件天蓝色的运动小衫穿好，拉上拉链冲着镜子摸了摸脖子下面那几块粉色的草莓印。然后有些无奈地回头看了一眼陆天擎，“那个，一会儿你去哪儿？”
陆天擎仍然坐在床边儿翘着二郎腿，低着头漫不经心地玩着手机：“去你对面等你呗。”
“你元旦不回家？”吴宇问完有点后悔了，陆天擎好像说过他没有妈妈了，那爸爸呢？是不是父子关系不好，还是爸爸也不在了？吴宇陷入短暂地自我妄想中。
这才刚从床上下来，小爷就拍拍屁股走人，是不是太不爷们儿了？吴宇黑宝石般的眼珠在眼眶中滴溜溜地转了几圈。最后一屁股坐在写字台旁边的转椅上 ，用脚一蹬地卷着风椅子一下子转到了陆天擎眼前。
“行吧！”吴宇重重地往陆天擎肩上一拍，“小爷明天早上再回家！”其实吴宇此刻非常想补一句：媳妇儿，别担心，老公陪你！但他敢保证，这句要是说出口，他估计得用吐沫星子把自己淹死。
那一掌力道挺重的，陆天擎还没来得及听清他说什么，“哎——”一声，吃了个闷痛，那一掌正好拍在他的伤口上。
“啊，没事儿吧？我没用力啊！”吴宇看着紧锁双眉微微冒冷汗的白狐狸，一脸无辜地说。
“没—事—儿。”陆天擎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地蹦出三个字，“你妈不还在等你吗？你回去吧。”陆天擎身上虽然被吴宇拍的吃痛，可心里却暖洋洋的，有个人竟然愿意有家不回专门陪着自己。陆天擎整天一个人其实也早就习惯了，孤独寂寞这种感情就像家常便饭，时间长了自己都变得有些麻木了。
“我都多大个人了啊，哪能一放假就钻老妈怀里？忒腻歪了不是？”吴宇一脸无所谓地说着，一手摸出了手机。
“喂，宝贝儿，你几点到？老妈一天就在等你了！”电话那头传来吴妈妈急切地声音。
“那个，妈，我一同学受伤了，家里没人照顾，我明天才能回家……”
“哪个同学受伤了啊？没事儿吧，家里没人要不你一起带回来？”
“啊！不用不用！我那同学不方便……”
“哪受伤了啊？很严重吗……”
“啊，他屁股，屁股被狗啃了！”吴宇不等老妈说完就打断了，“现在在我这儿趴着呢！那个，明天他家人就来接他，行了，妈，我保证明天一早回家！”
吴宇不等老妈说什么直接挂断了，他心里突然觉得特对不起老妈，唉，可那也没办法啊，小爷这么做不都是为了您将来的“儿媳妇”吗？
挂掉电话后，吴宇瞟了一眼陆天擎，只见陆天擎正歪着脑袋看着他似笑非笑：“你刚说谁屁股被狗啃了？”
“我那不是权宜之计吗？”吴宇一本正经地说。
“那狗呢？”陆天擎一脸坏笑着。
被他这么一问，吴宇回过味儿来，轻轻踹了陆天擎小腿一脚：“你他妈戏挺足啊！”说完就乐了。陆天擎看着吴宇傻乐露出那颗小虎牙，自己好像被他传染了似的，狭小的卧室里，传出两个半大小子傻乎乎的笑声。
“出去走走？一会请你吃饭。”陆天擎弯着两个小月牙说。
“行啊，你真得好好谢谢小爷！”吴宇拼命眨巴着眼睛，极力隐藏着内心的汹涌波涛。
两个人出了圣德，周围能够“走走”的地方也就是对面那个小公园了。虽然近在咫尺，但吴宇从来没有进去过。在他的印象里，所谓公园就是老爷爷老奶奶大清早集体练太极拳或者遛狗的地方，今天才第一次看清小公园的名字叫虹子公园。
他们两个人并排走着，吴宇用余光瞅着那只阳光下如同镀了金边白狐狸，心脏一阵阵狂跳。
他跟着陆天擎来到一个小湖边，两个人找了个石凳并排挨着坐下，石凳旁边有块造型奇特的石头，上面用红字歪歪扭扭地写着“虹子湖”。现在这个季节湖边的柳树杨树都如同风烛残年的老人，光秃秃的，偶尔有几片迎风招展的树叶也没了那抹可人的绿色。
下午的小公园里，非常安静，偶尔有流浪猫经过湖边，侧着脑袋瞅着湖边的两位帅哥，吴宇冲那只黄色的猫一伸手“喵喵”假叫了几声，结果那只猫就像见了敌人似的，炸着毛整个身子弯成了一张弓。
陆天擎冲那只猫抬抬脚尖，都不用假叫，那只猫就像见了亲妈似的一咕噜蹿到了陆天擎脚跟前，来回蹭着陆天擎的小腿。
“哎——我就日了啊！”吴宇一脸愤懑地看着陆天擎，“你他妈不止能勾引人连猫都不放过！”
“我勾引你了？”陆天擎挑着眉毛一脸花花公子的模样。
“滚蛋！”吴宇骂了一句，脸上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绯红。
吴宇心想，那不废话吗？你他妈都把小爷勾搭到床上了，还好意思腆着脸皮问？
“你经常来这儿？”吴宇调整好情绪，尽量让自己看着云淡风轻。
“嗯，有时候晚上会来坐坐。”陆天擎一边逗着猫一边说道。
“一个人啊。”吴宇说。
“嗯。有时候和它一起。”陆天擎说着用脚尖轻轻点了一下那只猫的屁股。
“哦——怪不得！熟人啊。”
“是啊，我之前喂过它吃的，然后它就看上我了。”陆天擎一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发坏似的故意冲着吴宇的脸吐了几个优雅的烟圈。
“咳咳……”吴宇猝不及防地吸了一口二手烟，“操！和小爷在一起的时候你他妈把烟掐了！”
“娇气——”陆天擎瞅了一眼旁边正准备炸毛的某人，然后把刚点着的烟往石凳的腿上按了按。
“我这不是娇气，我就特受不了那乌烟瘴气的味儿，就跟有人吃不了大蒜和香菜一个道理。”吴宇看着陆天擎的脸认真地解释道。
“你干嘛染一头银发，我老早就想问你了。”吴宇探究道。
“老早是多早？”陆天擎眯缝起一双眼睛玩味地看着吴宇。
“呃，就，就刚入学那会儿。”吴宇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二逼了。
“哦——”陆天擎故意拖长声音，“一头银发更能勾引人呗！”
此刻吴宇故作不经意地往旁边侧了侧脸，涨红的脸蛋如同刚摘下的红苹果，有点诱人。
“操，流氓头子！”吴宇低声骂道。
“哈哈哈哈……”陆天擎看着吴宇那副别扭着似炸非炸的样子忍不住大笑起来。
两个人大半个下午一直坐在小湖边，你一言我一语地胡扯着，宁静的湖边时而传出两个大男孩毫无保留的笑声。
“走吧，请你吃饭！”陆天擎拍拍屁股，一把搂过吴宇的肩膀。
陆天擎暖烘烘的呼吸洒在吴宇的耳畔，让他的心脏再次隔着肚皮开始偷摸着狂欢。
陆天擎带他回到圣德门口，让他等会儿。几分钟后，只见陆天擎戴着一顶黑色头盔，跨着他的雅马哈如风一般来到吴宇身边。陆天擎顺手把车把上另一顶头盔扔给了吴宇。
吴宇一脸吃惊地看着他，这，这是要比翼双飞的节奏？！
再低头一看自己手里拿着的那顶头盔，吴宇要哭了。
“操！我不戴这个。”吴宇手里拿的是一顶粉色印着小雏菊的头盔，一看就是女人戴的，“我要这个!”吴宇说着双手突然朝着陆天擎的头上撸去，陆天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摘了头盔。
吴宇刚一得手，就把那顶帅气的黑色头盔迅速套在头上，然后得意地看着陆天擎把那顶粉色的还印着小雏菊的头盔塞给了他。
陆天擎看着吴宇那小孩般得意的笑脸，心里有个地方突然软软的，他无奈地笑了笑，接过那顶粉色头盔不情不愿地套在了头上。
于是，宽阔的大马路有一个穿着深色夹克外套的帅哥顶着一个粉嫩可爱的头盔，载着身后一位戴着黑色帅气头盔的美少年，风驰电掣地在高速路上嚣张自由地上演着一场速度与激情。
这是吴宇第一次坐摩托车兜风，而且还是坐在白狐狸的车上，天色渐暗，耳边的风呼啸而过，非常刺激，让他忍不住想要飙歌。
“铅の空（阴霾的天空）
重く垂れ込み（垂下凝重的幕帘）
真白に淀んだ（沉入苍白之中）
太阳が砕けて（将太阳斩碎）
耳鸣りを尖らせる（让我大声尖叫）
……
昙天の道を（阴天的道路）
伞を忘れて（忘记了雨伞）
歩く彼女は（行走中的她）
雨に怯えてる（害怕这冰雨）
ので仆も（所以我也）
弱虫ぶら下げて（怀揣着胆小的心情）
空を仰ぐ（仰望天空）
……”
吴宇基本不会唱流行歌曲，唯一会唱的几首也都是八十年代的流行歌，他平时喜欢听日文歌，虽然除了五十音他根本不懂日语，但仅仅记歌词的话，还是难不倒他吴小爷的。
总之，不管什么歌，到了吴宇嘴里肯定能变成原创。实在让听者摸不到调在何方。
吴宇唱完心情大爽，一激动从后面一把抱住了陆天擎的腰，陆天擎听完那首激情澎湃的原创版《阴天》，心情也如同洒满阳光的沙滩，金灿灿的，非常美好。吴宇搂着他腰的双手不经意间收紧，让陆天擎内心泛起一层浅浅的波澜。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事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