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废太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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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太子侧妃唐佳·夏纭身中剧毒，不治而亡。太子胤礽痛心疾首，脾气变得异常火暴，动不动就责罚下人，甚至还玩出了人命。因此再没有人敢不自量力地靠近太子，康熙也明白太子的痛处，便任由他去了。而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十八阿哥胤衸突然病倒了。于是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这个八岁的孩子，没有人再记得那个曾经美艳一时的可怜女人了。
康熙坐在胤衸的床边，看着儿子不停抽搐的面貌，他试图用自己慈爱的目光来趋赶缠绕在胤衸身上的病魔，可是胤衸仿佛已是强弩之末，两眼无神地望着康熙，嘴里咿咿呀呀地叫着：“阿玛……阿玛……”
“衸儿，阿玛在你身边。”康熙紧握着胤衸的小手说道。
“胤衸是不是快要死了呀？”
“谁说的？朕的胤衸是最勇敢的，怎么会死呢？”
“胤衸也不想死呀。胤衸要阿玛，要额娘，还要哥哥姐姐们……额娘还说了，开年就会给胤衸再生个弟弟……”
康熙此刻已是老泪纵横，但是给儿子带来力量的那双手却始终没有放开过。
“皇阿玛，十八弟吉人天相定不会有事。”一旁的胤禩走至床边，轻轻地抚摩着胤衸扭曲的脸颊。
“八哥……”胤衸艰难地说着：“胤衸舍不得离开八哥……胤衸还没有见过弘旺呢……”
“弘旺也想他的小十八叔呀！所以胤衸一定要好起来知道吗？”
“哎，看着你们这些兄弟如此团结友爱，朕心甚慰！”康熙感叹道。突然他觉得少了一个人的身影，便问胤禩：“胤礽呢？”
“回皇阿玛，唐佳氏去世，二哥悲痛万分，怕是不知道十八弟病重之事吧。”胤禟抢先一步答道。
“哼，他不知道？为了一个女人就弄成这样，以后怎能担负起天下重任？”康熙愤怒地说道。
胤禩和胤禟对视了一眼，胤禩目光如炬，他是要告诉胤禟，他们苦苦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临了。
“李德全！你速要太子过来！”康熙吩咐道。
“嗻！”
“阿玛…阿玛……阿玛别为难二哥，二哥也是情有可原的……”胤衸拉着康熙的衣袖哀求道。
“胤衸乖，阿玛先去处理你二哥的事，晚些再来看你好么？”康熙恢复了原先的温柔，或者说，只有在看着病入膏肓的爱子时，他的脸上才会露出些许的温情。
“阿玛……不……”胤衸最后的话语被淹没在众人离开的脚步声中，康熙一把抹去了眼角陌生的眼泪，他大概从来不曾与自己的眼泪温存过吧。然后他决然地踏出帐外，不再回头。
胤礽被李德全带至康熙面前，他全身散发着一股浓烈呛鼻的酒气，下巴处长满了胡渣，一副邋遢至及的模样。这模样实在有别于之前的风流倜傥，我看就是丢在乞丐堆里，也未必分辨的出来吧。
“畜生！你十八弟病危，你非但不去看望他，还在这里自暴自弃！整日像行尸走肉一般，实在有损我爱新觉罗家颜面！”康熙怒斥道。
“十八弟有那么多哥哥看着，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啊！”胤礽胡言乱语道。
“这是什么话！”康熙扬起手，却迟迟不忍打下，最终又收了回来。
这一幕不知感动了多少人，几个多愁善感的福晋现在已是梨花带雨。而胤礽却并未体会到父皇的心意，只是直楞塄地打量着我。
“纭儿，我的纭儿！”胤礽走到我跟前，突然地将我紧紧抱住。我一时怔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胤禟最是不能忍受别人侵犯我，也顾不得胤礽的身份，一个拳头将胤礽打倒在地。
“你是什么东西？你敢打我？”胤礽爬了起来，指着胤禟说道。
“你侵犯妍琦我就敢打你！我管你是谁！”胤禟毫不示弱的说道。
“我看你找死！”胤礽说罢一个拳头挥向胤禟，但是这记拳头却被硬生生地接住。
是皇上！
康熙目光威严：“朕的儿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打？你竟敢当着朕的面对老九福晋不敬，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皇阿玛？前几年朕就听说，皇太子骄奢淫逸，性格暴戾，甚至还有男宠之事。现在看来，这些事也并非空穴来风！连自己的弟媳妇都敢调戏的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太子突然仰天大笑：“皇阿玛可真是偏心啊！皇阿玛可曾记得老八和这贱女人私奔之事？皇阿玛连那样的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这又算什么？”
康熙听完之后愤怒至极，他拔出腰间的佩刀，指着胤礽说道：“朕偏心偏的是谁，你如今还不明白么，非要朕一一讲给你听？当年索额图私制龙袍朕都没有怪罪于你，而你今个却指着朕的鼻子说朕偏老九老八！朕自认为对每一个儿子都是公平的，朕会给他们犯错的机会。但朕对你却是另眼相看，给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机会！而你却不知悔改，为了一个女人堕落成这样！为了一个女人连你弟弟也不顾！毫无责任感，毫无兄弟情义，朕又怎么放心把这江山社稷交给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畜生？”
“哼……为一个女人怎么了？皇阿玛当年不也是为了个女人立我这畜生为太子么？”
“你…”康熙气的青筋爆裂，却一时讲不出任何辩驳的话语。因为胤礽真正的刺到了他的痛处，那是他唯一的弱点，是他永远不愿触及的秘密。他是那样的高高在上，他不能向全天下人的宣布自己内心最深处的那份执著，于是他只能把自己的心打磨成一粒冰冷的碎石，任凭它被大海卷起的风浪一点一点地拍打着，蹂躏着。只要能让他暂时忘却赫舍里惨白无力的容颜，只要能让他暂时忘却胤礽出生时啼哭不止的模样，哪怕自己的心再也没有一丝的温度，他也甘愿。
于是他狠下心来说道：“既然你觉得朕立的不对，朕也同样可以废了你！”
康熙收回佩刀，大步流星地走了。没有回头，没有眷恋。这个他倾尽一生精力去栽培的儿子，终于被他亲手的摔碎了。可是，谁也不曾留意，那个至高无上的君王的眼角，悄悄地闪过一滴模糊的眼泪。
其实，他也只不过是个父亲罢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废太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