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洛籽

5、初选(一)

　　见一女子向我们走来，着了正经的宫里衣裳,普通的浅碧色布料,只右边衣角绣了一朵细纱绒花，加上清爽洁净的发髻，倒也合宜美观。
　　“正是。”我即刻明了她是负责的姑姑，微微颔首道，“我们醒得早，便出来走走。”
　　“两为小姐请便。只别离了这别殿才好。”姑姑含笑道，“要不也叫我为难。”
　　“是，我们知道。”我应道，“姑姑放心便是。”
　　“好好。”姑姑笑着点点头，正欲离去，复又回身问道：“敢问两为小姐闺名？”
　　“子安。”
　　“雨卿。”
　　我不犹一怔，“雨卿”，原以为像自己这样的名字以是脱俗清朗，不想她竟亦有一个如此不落世俗的名字，不免侧头望她，见她也正望了来，双目而对，不禁相视一笑。
　　“果真是好名字。”姑姑注视我们二人又道，“我叫取椿，十二入宫如今已有一个轮回了。宫里的事情，也知道不少，若以后二位入宫为妃为嫔，想我也可尽一份绵力。”
　　语毕，不再停滞，快步远去了。

　　我与再度与雨卿攀谈,方晓她时年16,为二品守备程元憧之女。
　　我点头由衷道：“看姐姐的气度，便是大家女子，果不其然。”
　　雨卿摇头道，“妹妹何必作此一说，我若没有猜错，以妹妹之才，必也是出生高官之家。”
　　我笑道，“家父从二品正奉大夫宁辕篆。”
　　雨卿不答，只报以微笑。接着便是长久地沉默。
　　少顷，突然正色道：“子安，你可愿与我在这小小别殿里结拜为姐妹，也不枉这一场相识。”
　　“妹妹正有此意。”我亦庄重道，欢喜而认真宣誓：“我，宁子安——”
　　“子安！”雨卿蓦然打断我，我惊讶得回望她。
　　她垂目轻声道，“又何必立誓……”不知是否是错觉，我竟见雨卿低下头的刹那眼睛潮润，又也许只是一瞬的恍惚罢。待雨卿再抬头时神采已恢复如初，“子安，我以后便这样唤你如何，姐姐妹妹的，却显得生疏。”
　　“再好不过了。”我释然道。“雨卿。”

　　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众秀女都陆陆续续聚集在了这小别殿。虽皆着素衣，却依旧无法掩盖住这少女特有的气息。
　　“妹妹。”我这才见到姐姐，喜道，“姐姐，你可在这。”
　　姐姐正欲作答，却听取椿姑姑长声道，“请秀女跟随婢身前往鲜源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