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命轮》弥江

88、第八十八章

　　八十八

　　“一直都在你身边的亲卫队怎么了？”萨卡斯基的眉头并没有因为那句奉承话而松动半分，披在肩上的外套将他脸庞的轮廓又衬得深刻了一些，“不会在这种关键的时候被你派出去了吧。”

　　——亲卫队的尸体刚才还横七竖八地倒在长廊之下，现在已经被全部扔进了海里。身体残余的毒素此刻估计已经放倒了一大片海王类。

　　格洛里亚挤出一个淡然的笑意：“是啊，全派出去镇压叛乱了。”

　　萨卡斯基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格洛里亚怎么忽然想到要背叛你？这么多年不都相安无事地过来了吗？”

　　“谁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格洛里亚学着奥莉薇亚的样子不屑地笑了一笑，“我和她很久以前就没话说了。”

　　他们之间静默了一会，萨卡斯基忽然开口道：“你以前从不让我叫你佩内洛普。”

　　格洛里亚先是愣了好一会，才慢慢意识到冷汗已经浸湿了她额前的碎发。

　　*

　　洛卡在走廊上飞奔。

　　奥莉薇亚被她用铁索绑着，铁索的另一端缠在她的手腕上。随着她高速的前进，铁索砸在走廊的拐角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身后不断传来女人的闷哼声伴随着重物撞击墙面的沉闷声响，洛卡却全无去顾及的心思。

　　萨卡斯基的船……靠岸了！

　　洛卡几乎是在意识到这件事的那一个瞬间，就立刻感受到了从脚底开始窜上来一股冰凉的无力感，随即开始发干的喉咙和发软的四肢明确地告诉她，这种感觉叫恐惧。

　　她向前跑着，踩在空间内形态不一的微尘上的脚步有些跌跌撞撞，浮在眼前的微粒像是在嘲笑她一般慢悠悠地在空气中闲晃。她下意识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空气中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让她愈加地感到不妙。

　　*

　　“你们觉得拖住我的话格洛里亚的计划就能顺利进行了吗？”奥莉薇亚的一声轻笑还在洛卡的耳边回响，“格洛里亚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她带着艾斯去的地方，是萨卡斯基最常去找我的地方哦……你当初怎么能相信她呢……她可是这么多年只在心里盘算着她自己啊？呐，听我的话，我帮你和艾斯在萨卡斯基那里脱身，好不好？”

　　*

　　“艾斯艾斯艾斯艾斯艾斯艾斯艾斯……”

　　洛卡喃喃地念着那个人的名字，越过一个拐角之后她的脚步猛地刹住，眼前散发着一阵血腥味和腐臭味的长廊让洛卡一阵晕眩几乎呕吐，腐黑发臭的血液有些已经干涸，有些还在缓慢地流动。不必细究也能一眼看出这些多呈喷射状的血液含有剧毒——洛卡感到自己的手指在微微地不断地颤抖。

　　“艾斯就是……在和这种东西战斗吗……”

　　奥莉薇亚半蜷缩着躺在地板上，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前面的长廊，忽然阴森森地笑了起来：“是啊……那些都是我开发的哦……咳咳，从食道灌进人体，那些孩子的寿命因此缩减了好几十年呢……不过没有关系的哦，反正她们本来就活不久了……”

　　洛卡提着奥莉薇亚的衣领将她的整个上半身提了起来，拳头还没有挥到她的脸上，洛卡就被一阵劲风弹开了几米之远。

　　她抓住一处断墙咳嗽几声站了起来，手里的铁链已经被弹了开去，被铁索缠得严严实实的奥莉薇亚躺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洛卡走过去重新将铁链捡了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那条布满了鲜血的长廊一侧□□脆地打穿，另一侧被砸出一个大坑，多弗朗明哥慢慢地从那个向四方蜿蜒碎裂的墙面上找到平衡在地面上站稳，紧抿的唇角勾起一丝放肆的微笑，喉咙深处发出了一阵阴森的冷笑。

　　“看来能成为一场有趣的战斗呢。”

　　他的对面，萨卡斯基慢慢地从被砸穿的墙壁之后走了出来。

　　洛卡当机立断地跑到断壁后边躲好，将失去意识的奥莉薇亚拉进来踢到角落里。

　　她靠着身后断裂的墙壁，刚才过度奔跑的结果现在完全展露出来了。洛卡感到心跳渐渐加速，脸庞正在迅速地升温，喉咙在发干的同时感到一股干涩的腥甜。她用双手捂住口鼻不让自己大口呼吸，从指缝间吸进来的空气带着一股铁锈一般的咸涩的味道。手部肌肤和脸庞的微烫让她感到十分不适，但她只能这样让自己稍作歇息。

　　不必观察洛卡也知道多弗朗明哥如今落了下风。多弗朗明哥对上赤犬的结果会如何，洛卡觉得并不好说。但根据现在洛卡掌握的现状，多弗朗明哥是中了毒的，而且中毒的情况并不乐观。最坏的情况，若是多弗朗明哥中毒后没有接受任何的处理，那他可能会就这么折在萨卡斯基的手里。

　　“怎么了，这就是你的全力吗，德雷斯罗萨的前任国王？”萨卡斯基的声音透着不屑和冷峻，“以前在顶上战争的时候你可不是现在的状态啊——还是说为了保护刚才那个蠢女人，你连性命都不要了吗？”

　　“……哼。”多弗朗明哥吐出一口血，像是吐了口唾沫一样轻蔑，“那在我眼里可不是个蠢女人。”

　　“哦？”萨卡斯基避开脚下流动着的洁白的线条，“果然是有了女人之后变得迟钝了吗？”

　　多弗朗明哥往旁边避了一避，胃部尖锐的刺痛已经折磨了他好一阵子，一旦开始战斗那半小时就直接缩减下去了啊——脚步迟疑的时候他感到自己被什么一拉，直接被拉出了萨卡斯基的爆风范围。

　　“呐，再继续伤害这个人的话，我就杀了这个女人给你看。”洛卡神色的冷峻不输萨卡斯基，手里的铁链被她握得发热，“就算冷情如你，一个天龙人的性命对你来说还多少有点用吧。”

　　“你凭什么这么判断？”萨卡斯基转过身来，比起两年前来更加不怒自威，冷漠而锐利的眼神让洛卡心惊肉跳。

　　洛卡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萨卡斯基在面对她的时候，真的是极少，极少露出这样漠然而充满杀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