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命轮》弥江

52、第五十二章

　　五十二

　　“……恐怕她是看不到了。”
　　罗看着在逃亡过程中苏醒过来的拉米，最初见她醒来的震惊已经过去，毕竟在这种时候有别的感情是很不明智的——况且在拉米这里，能瞒一时是一时。
　　“你什么意思？”洛卡趴在艾斯的背上狐疑地看着罗——现在的情况是艾斯跟着路飞跑在去王宫的路上，洛卡有心阻止却无能为力。

　　“我们不能直接回去吗？”帮罗解开镣铐之后洛卡不死心地晃了晃艾斯的手臂，“马尔科和埃拉一定也等急了……”
　　“没事的洛卡，相信我！”

　　他只需要一句话就能将洛卡一肚子的话都堵回去，而他也不必多说，因为他知道最后她会放弃和屈服，只是慢慢扬起一张小脸，对他说：“嗯，我相信。”
　　诚然她醒来之后无数次见过遇到海军或海贼的袭击的时候艾斯就算是单枪匹马也能圆满地将所有敌人击退，但她还是会害怕。

　　洛卡幽幽地叹了口气。
　　罗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身后追过来的声势浩荡的人群，又看了看怀里的拉米，毫无征兆地一掌劈在她的后脑。
　　“她作用在拉米身上的果实能力消失了，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自己收回了，还有一种可能性是她现在已经死了。”
　　“死了？”洛卡有些难以置信，“她那样不惜滥杀无辜也要让自己活下去的人会这么轻易去死？话说回来你和奥克塔保护妹妹的方式还真是不一样。”
　　罗静默了很久：“因为她和我不一样。恐怕她至今为止不是让自己活下去，而是让拉米一个人活下去——她根本不知道拉米没有她根本活不了。”
　　“那如果她没有你呢？”洛卡笑容浅淡，眼神却很锐利，“恐怕没有了你，真正活不下去的会是奥克塔自己——拉米正是看穿了这一点，才一直哀求她不要杀你吧？罗先生，我很好奇，她既然能够笃定自己会是杀了你，又何必来找多弗朗明哥呢？”
　　“……大概是她自己不愿杀我。”
　　“嚯，真是虐恋情深。”洛卡开心地笑了起来，“总算被我抓住把柄了——那个不肯面对自己真心的总用一堆花招骗别人最后骗了自己的蠢蛋。”
　　“哈哈哈哈。”艾斯笑出了声，“看来她让你吃了不少苦啊？”
　　洛卡恨恨地敲了一下艾斯的脑袋，却没敢敲得太用力：“我可是被她骗得相当狼狈——那丫 头一开始的模样我还挺喜欢的来着，谁能想到竟然是个职业杀手兼赏金猎人，专靠坑蒙拐骗杀人放火为生……”
　　罗敛下眼皮，面无表情。

　　“——草帽！”
　　身后追赶者的洪亮的吼声还在继续，洛卡皱着眉头回头看了一眼：“我怎么觉得他们不是追杀的是追债的？”
　　艾斯顺着她的目光转头：“哈？”
　　“总感觉他们的身上没有杀意呢……要不停下来好好谈谈？”
　　*

　　洛卡拉着一张脸冷漠地看着这一大群人加一头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的牛齐齐冲刺在去往王宫的道路上：“这群人是白痴吗？”
　　艾斯又是一阵大笑：“路飞就是这样的——大概是某种才能吧？他每到一个地方，就会产生这样的情况。”
　　“诶……”洛卡眯起眼睛看着那个正坐在牛背上努力把跟随他的人踹下牛背嘴里还嚷嚷着 “都说不要跟来了，多弗朗明哥我会解决”的戴着草帽的少年，嘴角忽然勾起一丝冷笑，“总感觉……有点羡慕他呢。”
　　“嗯？”艾斯察觉到了洛卡的不对劲，一转头眼睛里差点落进她的头发，“你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洛卡像是在说给艾斯听，又像是在喃喃自语，“你看，你才是前任海贼王的儿子，出海也比他早，为什么他身上会具有那样的好运和意外性，你却差点死在海军的手里……”
　　“洛卡。”艾斯忽然停下脚步，把洛卡从背上放下来让她站在自己的面前，深深地看着她那双幽蓝的瞳孔，“我只能是我，只能是艾斯，你明白吗？”
　　洛卡被他看得心惊肉跳：“我……我明白。”见他的眼神没有半分变化就开始着急，“就、就算我现在不明白以后也会明白的，所以，所以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艾斯……”
　　艾斯舒了口气，猛地把洛卡抱紧。
　　洛卡的额头撞上了艾斯的胸膛，有点疼。
　　“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洛卡。”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发心，这样的姿势令她安心，“可是我是不会离开你的，你要相信我。”
　　洛卡愣了一下，颤抖着伸出双臂去环他的腰：“我，我知道了，我相信……对不起，艾斯。”
　　“我明白，不用道歉，洛卡。”艾斯将手伸进洛卡的风帽里面揉了揉她的头发，另一只手楷去了她的眼泪，“比起这个……你感应到了吗？海军开始行动了。”
　　洛卡安静了一会：“……是中将巴斯提尤……还有一个……”
　　“所以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我明白了。”洛卡从他的怀里退出来，“那我们快去吧？他们距离这里两个街区的距离……赶过去的话还来得及阻止他们……接近草帽弟弟。”
　　虽然最后半句她说得犹犹豫豫声音还弱了下去，艾斯还是温柔地对她一笑：“谢谢你，洛卡。我会留在你的身边，也会把你留在我的身边，所以不要害怕，相信我。”
　　“嗯……嗯。”洛卡掩藏在风帽里的脸红了又红，心中暗叫艾斯这样是犯规的，嘴角却还是禁不住勾起了一丝安心且宽心的笑意，“别……别忘了你现在说的话，你要是敢抛下我一个人，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真要是到了那一天，我自己也不会原谅我自己。”艾斯矮下身子让洛卡跳上来，朝另一个方向奔去，“顶上战争还没结束的时候我就暗暗发过誓了，我会一直保护你的，洛卡。”
　　一直……是多久？洛卡张了张嘴，最终没有把这句话问出来。自从顶上战争之后洛卡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开始患得患失——或许这种感觉在母亲和姐姐被海军抓走之后就开始了，只是一直被她自己压抑着罢了。
　　……我不管。
　　总之我不管，就算哪天你不要我了，我也不会让你不要我的，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