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命轮》弥江

35、第三十五章

　　三十五

　　埃拉再一次想要扑向马尔科没有得逞险些栽进海里的时候，被艾斯一把抓住了脚踝拉了回来。
　　马尔科悠闲地往旁边一让，再次躲过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埃拉：“……你有那闲工夫不如照顾病人去！”
　　再次扑了个空的埃拉一屁股摔倒在甲板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两年来她除了变得更加锲而不舍和更加耐摔之外，个子并没有怎么长，呆毛也还是晃来晃去：“你说艾斯的女人？她刚才醒了啊，不用我再……”
　　话音未落她就被人一把抓住了肩膀，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你说谁醒了？”
　　埃拉的一双小细腿在半空中徒劳而奋力地蹬了一会：“……就是……你的女人……放开我……”
　　艾斯松手，埃拉在掉下去的前一刻被马尔科稳稳地接住。
　　埃拉趁机缠住马尔科的手臂：“我以为我要死了……”
　　甚少看见艾斯这般失态的马尔科不冷不热地看了她一眼，却也没有把她甩出去，叹了口气像是感慨：“……都过去两年了吧？可算醒了。”
　　埃拉瞬间皱起眉头拉下脸：“她醒了马尔科很高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不是艾斯的女人吗马尔科为什么……”
　　马尔科还是没有忍住，另一只手握住埃拉那撮红色的呆毛就把她扔了出去。

　　艾斯走进这个充满消毒水气味的房间，海风从窗口灌进来直直扑到艾斯的脸上，当然也拂起了那个女孩额前的碎发，露出她蓝色的清澈的双眸。她的肌肤透出几丝病态的苍白，已经长到肩头的头发盖住了她的耳根和后颈，时不时地被海风吹起来。她就这样坐在窗边的椅子上，转过头来看着门口的艾斯。
　　“哟，艾斯。”也许是因为躺了两年的缘故，洛卡的声音有些沙哑，“从这个窗口看出去的风景很美呢。”
　　艾斯走近她：“……洛卡。”
　　洛卡抬头看着这个青年，他比起两年前并没有什么显著的变化，只是身高好像更高了一些，皮肤被晒得黑了一些。现在这个青年站在她的面前，嘴唇紧抿，双眼有些难以置信地睁着，脸色涨得通红。
　　于是她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有些踉跄地走近这个有些手无足措的青年——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行走起来有一定的困难：“我知道你觉得像是在做梦，我也是。可是我就在这里。”洛卡握住他的手，贴近自己的脸颊，“我是活着的——我就在这里。”
　　艾斯深吸一口气，手指触上她的脸颊的瞬间他终于清醒过来：“……嗯，我知道。”
　　——掌心的触感虽然有些微凉，但确实是活生生的洛卡。
　　“笨蛋，不要哭啊。”
　　“……我没哭！”

　　*

　　“嘛，我是不清楚她和海军之间有什么恩怨，不过你最好看看这个。”马尔科收回看向不远处那一大一小两位女性的目光，扔给艾斯一张通缉令。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洛卡那张温润的脸庞，大概是从以往哪篇写过她的报道上拉下来的照片，她对着镜头笑得十分温婉，但笑容里显着几分客气疏离，眉间隐隐透着一团散不开的郁结。这是面对着海军的、艾斯不是很了解的洛卡了。比起照片下方那个三亿的数字，更为显眼的是那“Only Death”的字样。
　　在海军眼里，她的才能是绝对不能落到海贼手里的东西，有这样的决策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无所谓了，这种东西。”艾斯指尖微微一动，这张通缉令立刻在一簇火焰中化成灰烬，“我已经决定拼上一切去保护她了——所以，都无所谓了。”
　　马尔科看着这个同伴，经历过那场战争他们都更成熟了些——毕竟他们都是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失去白胡子的事实。但是作为当事人的艾斯，背负着失去白胡子的哀伤的同时，还承受着把整个海贼团卷进来甚至让所有人失去老爹的愧疚。两年来他有多么的痛苦，马尔科隐约能够感觉到。
　　如果说白胡子为了营救艾斯而壮烈牺牲是因为他们之间还有一层父子的羁绊，那个名为洛卡的女孩就是一个完全被卷进来的无辜路人——她应该和艾斯没有任何关系，现在应该还在海军机关受人景仰才是。但和白胡子唯一不同的是，她活了下来。

　　“嗯……所以你想让我劝劝艾斯？”洛卡握着一杯红茶，将温柔的目光从熟睡的埃拉身上收回，看向马尔科的眼神带着一些探究，“你怕他这辈子都走不出那个阴影？”
　　马尔科还没有回答，洛卡的眉头微微一皱——有谁来到了她的房门外。
　　虽然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仅仅是感知的程度，洛卡还是做得到的，于是她提高了音量：“嘛，以他到现在都没有对他那个海贼王爸爸释怀的情况来看，他好像确实属于那一类执念很深的人。”
　　门外的艾斯一怔。
　　马尔科一笑：“这话可别在他面前说。”
　　“我明白，因为我也属于那一类人。”洛卡的嘴角扯出一丝有些无奈的笑，“说实话我也一直没有释怀——我真的，真的很想把你们的老爹救出来。”
　　马尔科一愣，没有想到她会提这个：“你……”
　　“觉得我很可笑对吧？明明是我自己做不到，但是真的很遗憾。”洛卡的表情染上了一层悲伤，“我也有个父亲，跟你们和你们的父亲一样，我和他没什么血缘关系——但是他是个软弱的人。我母亲的自尽是为了奉献和成全，可他的自尽是为了逃避。”洛卡转过头来直直地看着马尔科，“我曾经说我的父亲像山一般，但很多年后我才发现我错了。你们的父亲才是山一样的人。看到他的那一刻我就被震撼了。但是我连复原他的所有伤势都做不到。”
　　“你不用介意。”马尔科的神情变得缓和，“我们其实都很感谢你——在那样瞬息万变的战场上，你居然那样做了，估计连老爹都很震惊。”
　　洛卡微笑：“谢谢——我这辈子，失去过很多人。父亲，姐姐，最后是母亲。连我的仆人我都没能保住。可笑的是他们之中至少一半都是为我而死。但是我现在只能站在这里和你说着这些没用的话——逝者已矣，我只能背负着他们的死亡来活下去。”
　　马尔科微微一惊。这时他听见门外传来一些不自然的响动——他大概明白洛卡是在说给谁听。
　　“……多谢你。”马尔科眼神表情俱是柔和。多谢你为我那不成器的兄弟，甘愿自揭伤疤，做着这样不必要的追忆。
　　“不必，白胡子阁下救我一命，我一生也偿还不清。”洛卡淡淡一笑，“我还得感谢他赐我这么多可爱的家人——从前可没有人会赖在我的床上睡觉。”
　　马尔科失笑：“真是稀奇，这臭丫头从来只会赖着我睡觉。”
　　“哦呀，我们堂堂一番队队长是在吃醋么？”
　　马尔科尴尬地轻咳：“……怎么会。”

　　夜深人静。马尔科走出洛卡的房间的时候，门外早已空无一人。

作者有话说

　　这章结束后新阶段就该开始了。我是打算写三个阶段的，顶上战争、德雷斯罗萨和超炮世界的反穿（关于超炮世界观我之前有铺垫的不知道有没有亲看出来），超炮那边我其实有点犹豫呃，想问问亲们的意见，如果不讨厌的话我就写了发上来。德雷斯罗萨篇的话（战斗无能持续作死中）竞技场那边艾斯的烧烧果实不能用了，我打算虚构一个果实……作者已在中二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挥手帕）。12号开始考试，祝我好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