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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6.不被允许的书 ...

  •   黑湖底的空气向来都是阴冷潮湿的,即使在天气只是微微转凉的九月,依旧如此。黑发男人坐在地窖里的沙发上,他的面前还有一锅在兀自翻滚着的魔药药剂,里面薄荷绿颜色的液体,清澈透亮,完全可以看出配置者的技艺有多么的高超。

      但是他的注意力并不在那上面,他只是伸出手指无意识得摩挲着平摊在沙发上的几本书,有些出神。直到地窖里的卧室套间门被推开,才抬起头。

      站在门口的铂金色头发的男孩儿脸上还带着忐忑,他披着一件大号黑色袍子,袖口翻卷上去,露出半截手臂,但是因为身高问题下摆却只能被拖曳在地上。

      “教授……我……”德拉科·马尔福刚刚从床上坐起来只觉得见鬼了!昨天他被斯内普留在地窖里,斯内普问什么他回答的都是“不知道”,连他都觉得这种态度会叫人恼的不得了,但是奇迹般的,斯内普却放过了他,只是递给了他一杯无梦药剂。

      斯内普听见德拉科的话,仿佛刚刚被惊醒一般,低咒了一句“该死的”,他举起魔杖,清空了坩埚里已经变了深绿色的浓稠药液,才又将目光移向德拉科,他微微眯着眼,沉默了好片刻才说道,“不要多想,上午的课我已经帮你请假了,马尔福先生。”

      “哦,谢谢……”

      “不必客气,因为只有我认为比起上课来说,睡一觉对你更有意义,才会这么做的。”斯内普难得解释了一句,这让德拉科更加忐忑了。

      “那么,马尔福先生,假设你现在有精力同我谈一谈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然,教授,”德拉科被斯内普接连两句的“马尔福先生”吓得一个机灵。

      斯内普示意他拉一张椅子过来坐在自己的对面,德拉科也是这么做的。他将斯内普的长袍脱下来,放在了椅背上,这才安静地坐在了椅子上。

      “可是教授,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吗,我想你昨晚应该去过图书馆,”斯内普说道,“而且这几本书可不是你能够拿出来的。现在有几个问题需要你回答,第一,你怎么去的图书馆;第二,你为什么要去图书馆;第三,为什么偏偏拿了这几本书。好了,马尔福先生,别耽误我们彼此的时间,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慎重回答。”

      斯内普挥了挥手中的魔杖,将地上放着的空着的试剂瓶变成了一张木纹小圆桌,移到他们两人之间的空地上。他把放在沙发上的书一本一本一字排开放在了德拉科面前,让书的封皮毫无保留的展现在空气中。有一本书上面那半张腐烂的脸还在缓慢的翕动着。

      虽然德拉科忘记了进了教学楼之后发生了什么,但是在图书馆中以及之前的事,他完完全全都记得。当时波特提议要他帮忙的时候,他就想起了他的隐身衣。

      德拉科想去禁、书区借书好久了,但是他来找了斯内普教授找了两次,第一次还算委婉,第二次却是被果断的拒绝了。

      他当然记得为什么偏偏是这几本书,但是他一点都不想说。

      德拉科面色苍白,也是他皮肤偏白的原因,斯内普并没有发现异样。

      德拉科摇了摇头说,“抱歉,教授,我不记得了。”

      “是吗,”斯内普皱了皱眉,笑容停留在唇角,“你不用这么防备,我当然记得你向我申请了两次去禁、书区的资格,我当时觉得那并不妥当……现在依旧这么想,我觉得你爸爸需要知道这些事,我会亲自同他谈的。德拉科,你对黑魔法太过痴迷了。”

      德拉科抿了抿唇,他很想找点什么话来反驳,但是他之前做的实在是太明显了,怎么可能叫斯内普不起疑心。他颇为懊恼得冷冷“哼”了一声,“我想我爸爸不会介意的……”

      “卢修斯不会希望你这么小就……”

      “可是黑魔王三年级的时候就已经会很多高深的黑魔法了!”德拉科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教授,我不能苟同你的想法!我是一名斯莱特林,你知道的我们纯血家族从来都不介意……哦,是的,教授,你不知道。”他冷笑一声,傲慢又回到了他的脸上。

      斯内普看着面前微微扬着尖细下巴的男孩儿,只是微微弹动了下手指,似乎并不怎么介意他话语里显而易见的轻蔑和讽刺。

      “当然,我不知道,但是作为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我需要知道每一个学生的状态。同时作为卢修斯的朋友,我同样有权利帮他看顾自己的独子……德拉科,介于你现在恰巧是这两方面的结合,显然你没有什么说不的权利。”

      斯内普难得放缓了语速,他又弹了下手指,德拉科感觉到一股力将他又按回到了扶手椅上,“坐下,男孩,我不想强行搜索你的记忆,所以相较于此,你最好告诉我,你究竟通过什么方法进的图书馆,没被平斯夫人发现,”他看到德拉科想插话,冷声说道,“好了,别想糊弄我,我可没有闲工夫叫平斯夫人过来同你对峙。”

      德拉科沉默了好半天,斯内普也不着急,他微微靠在了沙发靠背上,目光平静地放在扶手椅上坐着的男孩身上。无声的压力叫德拉科额头上渗出了一丝薄汗,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因为他完全逃不过这道目光的注视。

      “是隐身衣……”

      德拉科声音很小,但作为屋子里唯二的人之一,斯内普当然听清了。

      “波特家的隐身衣?”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件隐身衣,在当年可立了不少功劳!斯内普冷笑道,“波特为什么要把隐身衣给你?”

      “我帮他熬了一锅生命药剂。”

      “生命药剂?”斯内普欠起身,“一锅高级魔药?当然它值得这个价值,但是我不认为你有这个能力……”

      “……还有一颗阿布拉火蜥蜴的眼珠。”德拉科快速说道,“这是波特的主意!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有建设性的提议,教授,你知道我喜欢魔药学,我当然想要试一试。”

      斯内普几不可闻得点了点头,但是紧紧皱在一起的眉毛,叫德拉科看起来并没有感觉到任何放松,他不安得在椅子上扭了扭身子。

      “当然,非常有建设性的提议,而且非常有想象力,跟生命药剂配起来,能产生出来的效果也相当值得一试……”他冷笑一声,“我可不知道波特什么时候有这种魔药天赋……好了,德拉科,你在我这里的时间够长了,你的状态看起来还不错,下午的课你还是需要去的。”

      说着,斯内普打了个响指,伴随着“砰”的一声轻响,屋子中的空地上凭空出现了一只家养小精灵,他身上裹着雪白的碗巾,上面绣着霍格沃茨的标志。

      “先生,中午好,马克很高兴为您服务。”他对着斯内普鞠了一躬,直到长长的鼻子贴在地上才停下来。

      斯内普示意他去准备两个人的午餐,马克开心的领命去了,不一会端着一托盘丰盛的午餐回到了屋子里。

      德拉科吃完午餐就走了,走的时候还恋恋不舍得看了桌子上摆着的那几本书一眼。他以为自己做的很隐蔽,但斯内普当然发现了。

      斯内普又坐回到那张黑色的大沙发上,他看着眼前的书若有所思,好一会才伸出手来,挨个将每一本书都翻开来。

      他越看眉头皱的越深,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快步走到了壁炉边,手指弹动,壁炉里立刻升腾起一团火焰。他深吸一口气,抓起一把旁边架子上盛放着的飞路粉,握在手里,说道,“马尔福庄园。”说着便把那一团粉末撒了出去,人跟着也消失在了壁炉里。

      桌子上那几本书仍然保持着摊开的状态,其中一本的插图中绘制的那个男人的灵魂被反复得从身体中抽出来,他大张着嘴,仿佛一条远离水源的鱼,脸上的表情狰狞又带着变态的快意。

      只是那几本书,被翻开的书页上,都写着同一个单词——魂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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