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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兼职算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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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灵昀见这银钱无处放,周身找了一下,竟然在身上找到了个钱袋,里面还有些碎银子,她将铜钱悉数收进了钱袋。
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位老术士名望颇高,竟还有好些人找过来算卦,她能看到别人内心的想法,加上一些对于心理学的研究,倒是能说个八/九分准,与其说是算卦,不如说充当了一个类似心理医生的存在。
顾灵昀看了看渐渐满起来的钱袋,想着还是先找个客栈去住吧,随后进了不远处的一家客栈。
掌柜但见来人是个穿得寒酸的普通百姓,便少了几分恭敬,“这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而后略微思索了一下,又道:“再准备沐浴用的热水和一套笔墨纸砚。”但并不知道这里的物价,便随手拿了一些银子给他,“这些钱能住几日?”
掌柜一见他出手还算阔绰,态度又好上了几分,“够住个十天半月了。”掌柜高兴收下银钱,忙叫了一个伙计领着她上了楼。
客栈虽小,客房倒也还干净,不一会儿就有人送了热水进来,顾灵昀将门栓上,打算先泡个澡,洗着洗着,觉得脸上有什么脱落了下来,匆匆洗完之后,披上衣服往铜镜面前走,便看到脸上有一层像是面具一般的东西脱落了下来,她便对着铜镜开始小心处理,很快就露出白皙如玉的肌肤,铜镜里照出来的人有着秀美的娥眉,一双杏眼里如有水波流转,唇色是极好看的樱粉色,刚沐浴完有些湿了的墨发还滴着水,愈发显得绝色/诱人,哪里还是那个面容普通之人。
顾灵昀惊讶地看着镜中的人:“竟然和我长了一张一样的脸。”而后瞥见锁骨之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她拉开衣领,发现是个图腾,看不出画的是什么图案,却足以让她知道虽然容貌未变,但她确实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打断了顾灵昀的思绪,她压低了声音:“谁?”
“客官,您不是要笔墨纸砚么,小的送上来了。”
“你先放在门口吧,我待会去拿。”
“哎,好嘞。”
顾灵昀整好好衣裳,迅速走到门口将托盘一起拿了进来,墨已经磨好了,她本来是想用来记些东西的,此时也顾不上那些,直接拿起笔和纸走到铜镜面前,将图腾细细地描绘下来,晾干之后,这才贴身收了起来,大概是出于一种第六感,总觉得古代的图腾背后都有秘密。
等做完这一切,顾灵昀的目光落在放在一旁的钱袋之上,突然开始有些发愁,秀眉微蹙,白玉般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桌子上,这些钱在这里住客栈估计也就能住一个多月,之后该怎么活下去,难道真的如那术士所说,她要去摆摊占卜么。
若是以前的顾灵昀,肯定不屑做这种事情,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她在这里无依无靠,除此之外,再也想不到赚钱的法子了,任凭她学了再多的本事,在这个时代也无用武之地,果然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第二日,顾灵昀发现那□□是遇水脱落,但是干了之后又能继续用,为了避免麻烦,又恢复成了昨日的面容,先去买了几个包子当早点,而后还是回到了那个占卜摊位前。
最终生存需求战胜了她强大的自尊心,反正昨天都莫名其妙兼职了一天,也就安心坐了下来,在一众白胡子老头之中,顾灵昀看起来最为显眼,不过不如昨天那般顺利,她暂时还处于无人问津状态。
顾灵昀看着第三次从面前经过的一位妙龄女子,从衣着打扮和身后带着的丫头来看身份应该不凡,她步履始终不急不缓。
顾灵昀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小姐,反正你在等人,不妨可以算上一卦。”
那女子循声看向顾灵昀,恰好见到顾灵昀那双出奇透亮的眼眸,将那平淡的五官都衬得好看了几分,而后环顾了一下四周,才问道:“这位术士,你可是在对我讲?”
顾灵昀突然微微一笑,易容之后略显僵硬的面容也生动了几分:“是,小姐在这装作闲逛,已经是第三趟来回了,你的意中人还没出现吗?”
那女子闻言,神色露出惊讶,又有一丝被说中心事的羞怯:“你如何得知?”
顾灵昀指了指身旁的旗子:“自然是算出来的,二十文钱一卦,小姐,要算一卦吗?”
顾灵昀面色平淡,既不借机吹捧自己,也并没有弄虚作假的惺惺作态,那女子反而觉得她可信了几分,“好,就算一卦,我想算与那人的姻缘。”
顾灵昀既没有问生辰八字也没有用龟甲或铜钱,只是说:“我这算卦之法可能有些与旁人不同,小姐在等的可是进了对面酒楼的一位青衫公子?”
那女子微微一愣,点了点头,顾灵昀看着她的眼睛:“那位公子家境不算大富大贵,但才华极好,所以小姐心悦于他。”
那丫鬟忍不住讶异了一声:“这样就能算出来。”
顾灵昀继续开口道:“你们二人互相有情意,但因着门户之见不被应允,我说的可对?”
女子闻言更加确信这人不是招摇撞骗的,急忙问道:“那我们两人有结成夫妻的可能吗?”
顾灵昀点点头,将言语讲得稍微玄妙了一些:“既然情意是真,姻缘自然也是有的,不过需要你们二人坚守这份感情,不要轻易放弃。”
那女子眼中露出光亮,“我知晓了。”她示意身旁的丫环付了银钱,步履轻快地走开了。
那女子正准备进酒楼,正好青衫男子与三四同伴从酒楼里出来,顾灵昀远远看着那青衫男子露出惊喜的神色,却仍旧保持着该有的礼节,发乎情,止于礼,大抵就是如此。其实顾灵昀说的都是女子心里早已有答案的而已,所有爱情本该得到支持,这应该也不算欺骗吧。
顾灵昀突然轻笑了一声,心情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她活了这么久,从来不知道有一天她会用她自己厌恶了二十几年的能力作为谋生本事,果然世事难料。
又冷清了一段时间,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带着她相公走了过来,看了一眼顾灵昀,“我觉得我相公在外面养了小妾,这你能算出来吗。”
身旁那方脸宽额的男人劝阻道:“夫人,你这是何必,这本是家事,还得闹到外人知晓?况且术士们占卦算的可不是这些。”
顾灵昀见那男子话语说得谦卑,像是很惧怕他的夫人,但是心里明明早就很嫌恶她了。
那妇人道:“你是入赘到我钱家的,吃我家的住我家的,你以为你还有什么脸面剩下,”然后转过头对顾灵昀道:“就说你能不能算?”
顾灵昀看着那方脸宽额的男人心里对那夫人厌恶更深,左思右想,还是点了点头。那男人见状并不心慌,这人看起来就没什么占卜经验,占卦只能看命理前途,或是吉凶征兆,这种怎么可能真的算得出来,对妇人道:“夫人,他看起来不像是精通占卜之术的人,你莫要被人骗了。”
顾灵昀收回目光:“是不是骗人,自见分晓,夫人,你是为何觉得你相公养了小妾?”
“他成日不归家,回来还一身酒味,有时还有脂粉味。”
“我说了,只是和几个相熟的去酒馆喝酒而已。”男人解释道。
“几个大男人喝酒怎么会有脂粉味。”
“定是你闻错了,真的就是我们都是几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有脂粉味。”
......
顾灵昀见着这两人自己倒争辩起来了,周围还有几个看热闹的人,她看了一阵,忍不住打断,“二位,不是算卦么,我算完了。”
妇人有些疑惑:“你这就算完了?什么时候算的。”
“就在你们争吵的时候啊。”
“若是算完卦了,便讲吧。”
“是不是有小妾我不知道,不过...”顾灵昀顿了一下,两人皆有些紧张地看着她,她继续道:“你相公确实心里在想着一个叫彩蝶的女子,而且经常去一个酒馆见她...”
妇人也是个火爆脾气,闻言瞪了身旁男人一眼:“好啊,你果然在外头养了别的女人,我...”她说着四处看了一下,顺手就要拿起顾灵昀摆摊的旗子,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方脸男人也慌了,自然没想到还真给算出来了,忙拦住道:“夫人,这明显是胡言乱语,你怎么能相信他。”
“那彩蝶就是对面酒坊卖酒人家的女儿,术士连名字、地点都算出来了,你还想抵赖。”
“兴许是这术士去过那个酒坊,认识彩蝶姑娘呢,所以随口一编,他年纪轻轻的,肯定是个招摇撞骗的术士。”男人继续解释。
旁边有个围观路人也附和道:“是啊,最近永乐城来了好些招摇撞骗之徒,就是为了骗银钱的,这人什么都没做,就直接说了,占卜之术都还装不像,莫要被骗了。”
妇人闻言稍微镇定了下来,似乎觉得也有理,方脸男子见状,先发制人骂道:“好啊,你这小子竟敢骗人,差点害我夫妻反目,我要将你送去官府。”
顾灵昀却是不慌:“是真是假,这位夫人回去之后探听一番便知晓了,我只是如实说了而已。”
“你还在满口胡言,看我不先砸了你的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