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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你妈都可以拆成二个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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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大半个月,我头上包着的纱布在医务室拆下来的时候,医务室的医生面带喜悦的跟我比划说,“同学,如果打在前面,你鼻子估计会塌!”
-_-#难道我还该感谢岑金莎打的是我后脑,拆了纱布,我还算有了些人样,恢复了花容月貌的精神奕奕。
云靖州突然打电话给我,要我今晚必须回去吃饭,我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他被油烟呛到咳嗽和锅铲翻炒的声音,也是稀奇,我打小就没见过我爸做饭,但我妈说他做饭挺好吃,所以我本着想在饭桌上调节他们婚姻矛盾的想法回去了。
因为下午主课教授有些拖沓,我回来的时候有些稍晚,我爸已经将饭菜都准备好,摆在餐桌上,他一个人坐在以前吃饭的老位置上,表情看不出喜悦,像是沉思,我没见到我妈,一进门就问他,“爸,我妈呢?”
他不回头看我,对我妈不在家的原因也是支支吾吾,“先吃饭,你妈……一会就回来了!”
我坐在他的对面,把桌上的菜一一看了遍,全是我最爱吃的,心情也好了起来,端起碗,就夹菜开始吃,我爸突然变得感慨起来,“丫头啊,爸很早以前就想给你做一桌子你最爱吃的,可惜一直忙,甚至有时候对你的关心也没有你妈多,但是爸是爱你的,我拼搏了半辈子的公司、房子、车子等等的一切,都是要留给你……”
我的眼泪像脱了线的往下掉进我的碗里,我打断他的话,对他今天的反常讶异,“爸,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表情一顿,低下头不看我,“也没什么,我跟你妈……上午把婚离了!”
离婚!!!~~o(>_<)o ~~
“还没什么!!!云靖州,说白了,你就是想跟岑金莎结婚,不要我妈,不要我了!”我猛地从座位上起来,将手里的筷子使劲的丢在地上。
他突然抬头跟我说,“阿笙,我没说不要你,我跟你妈离婚,也是要争你抚养权的!”
“那我也会跟着我妈,不会跟着你,你有公司,有房有车,还有岑金莎那个小妖精,我妈她除了我,什么都没有!”这件事情,来得太突然,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只能站在我妈那边,希望他能有所触动,“我已经满十八岁了,我能自己做主我要跟谁,不是你有钱,我就一定要随你!我妈跟了你二十三年了,就算你嫌弃她老了,脾气不好,不漂亮了,不爱她了,你也不能这样对她!”
被我一通讽刺过后的云靖州,终于跟我说出了他和我妈不得不离婚的原因,“阿笙,莎莎她……怀孕了!”
这句话,比起上一个晴天霹雳而言,这个更像是一把利刃,直直的扎在我的胸口,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冲云靖州发火,因为再怎么发火,都无济于事,我冷静下来问他,“我妈她知道吗?”
他点了点头,我吸了吸鼻子,问他,“我妈她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从民政局出来,她就跟我往相反的方向走了!”他的一句不知道,让我更加担心我妈的安危。
“不要跟我妈去打什么争我的官司了,我妈比你更需要我!”我抽身离开饭桌,往门口走,在门口停下脚步,回头跟他说,“还有,云靖州,你最好不要后悔,我跟我妈能原谅你的,只有这一次了!”
我往外面走,手里一直握着手机,不停的给我妈打电话发信息,我妈是个烈性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不怕她去找岑金莎麻烦,我就怕她对自己下手。
我还是了解我老妈的,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最爱暴饮暴食,每每都爱去离家三条街外的那间营业到十二点关门的烧烤摊。
我还未走近,就看到穿着大牡丹花裙子的我妈一只脚踩在旁边的凳子上,一双手死死拽着来买烧烤的高个子男生,男生背对着我,看不清脸,我妈已经有些醉的胡言乱语起来,“嘿,小伙子,你长着这么帅,以后结婚都不知道挑哪个女朋友吧!”
“杜翠萍,人家的婚姻大事,你操什么心呐,替我操操心,才是应该的!”十七岁之后,我就很少叫她妈,大多的时候,都是叫她原名,要钱的时候,叫她萍萍,可她明明和《情深深雨蒙蒙》里面的萍萍几乎挂不上边。
“小伙子,别慌走,我闺女不错,介绍给你!”我妈这话一开口,高个子男生把头一回,我不是愣在原地,而是直接往后退了三步,卧槽,是沈朝辞。
沈朝辞也是一脸好笑的望着我,“这位大婶……是你妈?”
“呵呵~”我坐到我妈旁边,把她踩在凳子上的脚拉了下来,我妈依旧死死地拽着沈朝辞的袖子,一手吃过烧烤沾上的油渍,全部沾上了他的衣服上。
沈朝辞风度翩翩,也没生气,“那个阿姨……能撒手吗?我要回家了!”
我妈突然就哭了起来,把桌子拍的吱吱响,吼着说,“我闺女他爸以前比你脾气还要好,闹离婚的时候也没见他跟以前一样,离了也好,天下恁大,我不信老娘我还不能有个第二春!”
OMG!!!我在沈朝辞心目中的形象,几乎已经被毁成了一个渣渣。
沈朝辞望了望我,又望了望我妈,坐在居然在我对面坐了下来,我一脸震惊的问他,“你不走?”
他说,“留下坐会,关心下父母离异的少女,顺便八卦一下你是怎么样在大婶这样的状态下,长大成人的!”
我就猜没什么好事,怕我妈口不择拦的又说些有的没的,立刻发话赶他走,“谢谢关心,我妈这样的状态,我习惯了,现在你可以走了吧!”
他依旧没有起身的意思,问我,“那你一会怎么办?”
我没反应过来,“什么?”
他指了指我妈,“你确定大婶醉成这样,你一个人扛得起她回家!”
我不假思索说,“有出租车啊!”
“这巷子是开不进来车的!”他左右望了望,只够人行的巷子过后,又说,“一起走吧,我帮你把大婶送上车!”
对他的反常,我表示怀疑,“你会那么好心?”
“不乐意?那算了,我先走一步了!”他说着就起身要走,我马上叫住他,“哎,帮我了!”
我和沈朝辞把我妈架了起来,朝宽阔点的马路上走,他打趣我说,“你妈都可以拆成二个你了!”
在我无情的给了他一个白眼之际,我妈突然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我是虚胖!骨头架子重!没有多少肉的!”
沈朝辞已经哧哧的笑了起来,我无奈地跟她说,“萍萍,我求你了,歇会吧!”
到了路口,他帮我拦车让我送我妈回家,出租车渐行渐远,在前方路口拐了个弯,我趴在窗户往后望,也没了沈朝辞的身影。
回到家已经是十点多了,我爸不在家,估计去了岑金莎那,整栋楼都暗着灯,我把我妈扶到床上,想让她躺下休息,她突然精神了起来,说话也正经起来,“丫头,你要是想跟着你爸,也好,毕竟你大学还要用钱!”
“我想跟着你!”我挨着她坐下,抱住她的腰。
我妈仍有些不确信,“你是认真的?”
我说,“这多多年,都是跟着你吃喝睡,换别人,我不习惯,也不喜欢!”
她听我只想跟她一起,心情也好了起来,“好,咱娘俩啊,不靠他,也能把生活过的有滋有味,过几天咱就搬家,不住这了!”
“行,你去哪,我去哪!”我点头,有些困,打了个哈欠。
“困了,睡吧!”我妈笑着说,“我给唱以前唱的歌!”
“嗯!”我挨着她躺下,对她想要唱歌给我听,表示喜悦。
她突然唱起来,“太阳出来我爬上坡,爬上了上坡我想唱歌……”
“萍萍,换首歌~”我捂着耳朵,求她换首歌。
她又换了首,“今夜我又有来到你的窗外,窗外的影子是多么可爱,悄悄地爱了你这么多年,明天我就要离开……”
那晚,我睡得不深,隐约能听到她的哭声,可我怎么也扭不过身体,因为我不知道,怎么样劝慰她,毕竟连我自己,也都还没有接受这个事实。
我二十一岁生日前的一个星期,我爸和我妈,长达二年之久的离婚纷争,终于在岑金莎怀孕之事上落下帷幕,在民政局扯证离了婚。
而我,最终选择跟我妈一起离开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