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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第一章
      坐在对面的人,名叫白歌。
      很多人在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后,会禁不住问:天上飞的那个?每当这种时候,白歌的回复只有一个,扬起男孩独有的顽皮笑脸说,我也会飞哦。
      至少,陆扬见过他不下十次这样回答刚认识的人。仿佛白歌是最最纯真最最无辜的孩子。他讨厌他那样的笑容,因为白歌黑如子夜般的瞳仁总是折射出一种无以言喻的假善。
      或是焦躁,或是被人点破心事的尴尬。
      按陆扬的说法,这小子一把年纪还学少女派偶像歌手装嫩,一派清纯小百合的风范。
      没错,白歌确实比陆扬的年龄大,却长了一张骗死人不偿命的娃娃脸,明明大学快毕业了,却总让人误以为是高中生。
      陆扬讨厌他。讨厌他讨好的微笑,讨厌他谄媚的态度,讨厌他自以为是的情绪,最最最最最令他受不了的就是他的名字:白歌。它会令他想到那种咕咕叫着,扑腾着翅膀到处乱飞的鸟类。
      鸽子“咕咕”的叫声让他烦躁至极,扑打翅膀的身似乎能震碎他的耳膜。
      咖啡厅里飘荡着这段时间流行的歌,丹尼尔的“BAD DAY”。
      陆扬皱着眉想想,确实,和白歌的每一天都是BAD DAY。
      白歌正坐在他的对面,手舞足蹈地讲着刚才结束的球赛如何精彩。白歌的喧闹似乎和此时的幽静恬淡气氛并不搭配。
      刚刚流汗的是陆扬,在赛场上大显身手的也是陆扬,好像现在洋洋得意,声情并茂地描述自己丰功伟业的人也应该是陆扬,或者是什么球场上其他共同奋斗的同伴,反正不应该是白歌。
      那张异常兴奋的脸上表情总是很丰富。这也是陆扬讨厌他的地方。凭什么,他凭什么!
      “然后,你上篮,球进了!到底怎么突破的啊!简直是传奇!不!应该是神话!”讲到最激动人心处,白歌得意忘形地挑起了眉。
      听了这么废话,陆扬一直保持沉默。漠然地盯着玻璃杯中泛出晶白的气泡浮浮沉沉。沉的少,浮的多。漂亮得好像是钻石中晶莹的斑点。
      终于,白歌像是讲累了,拿起杯子豪饮。陆扬觉得,这么一大杯喝下去,倒不如称之为“饮牛”。以往回老家时,看到牛都是这样子喝水的。
      “陆扬,晚上去你那儿玩吧?”白歌喝过水后,突然转变了话题。
      “晚上我有事。”陆扬平静地拒绝。
      “为什么你总对我一个人这样?”
      “没有为什么,我对谁都是这样。”陆扬凛着脸,不愠不火地说。
      白歌看上去也没什么被伤害的样子,明显是经受这种含枪带刺的话多了以后,脸皮也跟着变厚了,练就了一身刀枪不入。
      他低下了头,伸出手,看似无意间扫去衣角上的灰尘。待他再次扬起脸时,眼中满是嘲笑:“只对我一个人是这样的吧?”
      陆扬无言以对。
      “我们之间也只能这样了。只要。。。只要你不说分手,其他的怎么都行。我都可以忍受。哪怕是你再辛辣再没心没肺的嘲讽,我一样忍着。但是——”白歌仍是一脸得意,可吐露出来的话语却挟带着凄凉:“在心里埋怨你可是我的权利。”
      原来白歌都知道了。
      他知道陆扬是想借由白歌之口主动提出分手。两个人像是展开了一场拉锯战,好象在比谁更能沉的住气一样。
      陆扬确实这样盘算着,说他腻了也好,说他薄情也好,但是,只要能离开白歌这个大麻烦,似乎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这次的交涉又一次以失败告终。
      陆扬在白歌似讨好似雀跃的目光中找不到自己。

      沉重地走在回公寓的路上,陆扬越来越觉的自己太没有人性了。
      半个月以来,他一直刻意去忽视白歌的一切。白歌的微笑,白歌温柔的声音,白歌一如既往关切的目光。陆扬在装酷,把自己变的沉默寡言,惜字如金,对待白歌更是采用史无前例的冰块脸孔。
      陆扬有个好哥们叫严柯,他说,陆扬摆的脸像谁欠他二百两银子似的。还说,人家白歌没有亏待你,既然选了这条路就别后悔。你总黑着脸小心老子削你。
      但是面对暴力,陆扬总是表现地大无畏。他一定要分手。
      陆扬是男人,白歌也是男人。两个男人在一起能成什么气候?陆扬曾经也想过,同性恋目前仍处于遭人非议的社会地位,还有人把同性恋等同于HIV病毒,避如蛇蝎。可是,他和白歌的交往,热烈到他跟本来不及仔细思考这样的问题。当时的他义无返顾,只是一味地向前跑,他以为冲出层层的有色目光,总能看到白歌张开双臂,站在阳光的尽头等待着他。
      一想到这些,陆扬的头更痛了。
      都怪该死的白歌!
      他的生活全因为白歌搞得乱七八糟,脑中反复回荡着他们甜蜜的以往。那时候的陆扬,简直是个白痴。
      白歌轻柔地抱住他,趴在他的耳边呢喃:
      陆扬,你发誓永远不会离开我。
      陆扬温驯地点头,回吻着身后的人:我发誓。
      现在回想起来,这一幅画面好象白烂言情局剧中的俗套情节。
      陆扬记得自己的誓言。他说过,他不会主动离开白歌。
      所以说承诺这种东西很可怕,给了便要承担,否则不要妄下定论。等待千心万苦地履行诺言,却发现这个契约根本不成立时,什么都晚了。这更加坚定了陆扬的决心。
      一定要让白歌先提出来分手。

      第二章
      上眼,偶尔会回想到以前,更以前。
      那时候的白歌是个高中生。
      那个人总是温柔地微笑,目光如水能包容一切。他们常常坐在学校楼顶的天台,共同喂养的鸽子在他们周围起起落落。
      每当谈起自己养的信鸽时,那人眼中才会涌起兴奋稚气的神情。他说,白歌,你的名字和我养的鸽子一样,你们都能飞哦。
      可是最后飞走的却是那个人。
      多久以前的事了?白歌又是多久没再回想到尘封在记忆深处的他了?
      更多浮现在眼前的却是另一个影子。陆扬充满活力的身影,陆扬明朗清新的微笑,或者是生起气来横眉竖目的样子。
      然而现在,陆扬把这一切都藏起来了,无论白歌做什么,陆扬全部吝啬着不肯给予一点回应和安慰。
      心血来潮地,白歌突然想看看那个人的样子,想看看曾经给他无限勇气的人的温柔笑靥。
      当白歌打开那个封闭已久的盒子时,忽然呆滞住了:那张他藏了很久的相片不见了!
      一只鸽子扑腾着翅膀落在窗前,舒展着它的翅膀。白歌从未想到过这样一天,他会认为鸽子能让他如此胆寒。

      “哐铛!”
      一声顿重的响声,伴随而来的是玻璃破碎的一系列声响。
      陆扬一回到家便把前几天扔到床底下的相匡翻了出来,然后发泄情绪一般扔到墙上。
      是啊,它现在粉身碎骨了。随着它破碎的还有一个人的心。
      远远地盯住躺在地板上的相片,它还是完好无损,碎的只有相框。相片上的人也笑的依旧灿烂。耀眼到灼刺着陆扬的眼睛。
      “你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严柯站在陆扬身后已经很久了。
      陆扬看上去有点颓然:“没什么,就是。。。我们分手了。”
      “我不认为白歌有错。若他真有错,你倒是说来听听,自己一个人生气算怎么回事。当初我追你的时候可没想到放手,只是我自己觉得比不上白歌,我从没有见过一个人能如此喜欢你,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他对你怎么样大家都有目共睹。”严柯说着捡起地上的相片,抖去上面残余的玻璃碎片:“我说,你们很般配,本来就是奸夫淫夫么,再说了,生米都煮成锅巴了,现在才闹分家也太晚了吧?”
      严柯想调节一下此时沉闷的气氛,可是陆扬根本不为所动,眼看着他的头越垂越低。
      “你也说他们很般配。。。”陆扬低喃着。
      严柯看不小去了,用脚尖碰碰他:“你丫神经了?什么他们?”
      “我要退学,。。。算了,转学算了,眼不见心为净。你让开,别挡路。。。”陆扬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推了推挡住他的严柯。
      “说什么混话呢?就算要躲白歌也用不着这样!他不是三个月后就毕业了吗?”
      “哦。。。好象也是。。。”
      严柯双手接住陆扬的肩膀,以一种严肃的口吻问道:“为什么分手?”
      陆扬低下头,皱着眉毛思索。
      “我们是哥们吧?”严柯循循善诱,想从陆扬的死鸭子嘴里探知什么。
      “我是第三者。”
      “啊?”
      “白歌是我哥的恋人。”
      “你家不就你一个,你哪来的哥?”
      “我哥大我两岁。在我高考那年,。。。阿森他坠楼,抢救无效死亡。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他那天根本不听我劝,只为了上顶楼给鸽子搭上塑料布。。。那些鸽子不停的叫!。。。”
      “。。。”
      “你不用可怜我!它们什么也不懂!它们看到他失足摔下来,只知道张开翅膀躲开!我不明白他废了那么大工夫养那些废物是干什么的。。。”
      “陆扬。。。”
      “还有,白歌那个白痴竟然和我哥一样!。。。我应该早就知道我哥口中那个‘白鸽’是谁了!要是不上个月翻到他们两个合影的相片,我现在又怎么会知道!他。。。他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和我谈恋爱。。。我才是真正的傻瓜。。。”陆扬睁大了眼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用手拍自己的脑袋:“不!不是和我谈恋爱!他一直以为他在和我哥陆森谈恋爱!严柯,你看,我和我哥长的真的很像!”
      “陆扬!你快闭嘴!我去找白歌来!”
      “找他来也没用,他一直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陆扬倔强地挺直了脊背,一双恐慌而又不得不面对现实的眼睛望着严柯:“他以为只要不说,就可以再次看到陆森了!那个和我截然不同,温柔善良可以包容一切的陆森。。。”
      他说过,他叫白歌,他也可以飞哦。
      他也说过,他爱的人也是只白鸽,也会飞哦。
      那时的另一个他,仰望着自己一直追随的哥哥,听他说陆森和一只鸽子的故事。
      一场残酷的秋末雨夜为这个故事划上了一个破裂的句号。
      但是这个故事又因为两只鸽子延续了下去。
      陆森死的第二年的夏天。
      “您好,请问你是信鸽协会的会长吗?”
      “对。。。”
      “我有两只鸽子,能不能托付给你呢?我哥哥在它们身上投注了很大心血,还获过奖的,我不想它们就这么被家人卖掉。”
      “你叫什么。。。?”
      “我叫陆陆扬。”
      “陆。。。。。。陆扬。。。吗”
      迷茫着双眼的他不敢置信,面前的人是回来找他的吧.那个和自己相恋过的人又回来了.
      陆扬扬着腼腆而略微紧张的微笑看着面前的人.把哥哥所有的梦想,托付给了这个人.
      那年夏天的尾巴还未退尽,两个人就陷入了不能自拔的热恋中.

      白歌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自己和陆扬的种种过去.他在反复对比,陆扬和阿森在他的心里又有什么不同.
      突然,他觉的自己办了一件很傻的事情,他们根本是两个不同的人,他们在他心里留下的东西自己同样不能舍弃.
      如果说爱,我会爱的毫不客气,但是却从来没有把一个人误认为另一个人.
      那两只和阿森共同喂养的鸽子在白歌的身边啄着玉米,咕咕地叫。他想起陆扬以前和他坐在天台上,陪着自己,笑着讲他和哥哥的故事,眼睛弯成了漂亮的两道月牙.
      白歌白歌,你看它们,是因为它们我们才认识的.
      是啊,是因为他们我们才能相识.白歌无限充溺的语气说道.
      至今他都不敢相信和陆扬的爱是那么另人感到欣慰.而此时的痛苦又让他觉的那些过去像是一场镜花水月般美妙的梦.
      如果是梦,就让我睡一觉吧,醒来会看到那个执拗着不肯回家的孩子就在自己的身边发出甜美而均匀的呼吸.
      一阵风吹过顶楼,带过两只白色的鸽子飞向了太阳落山的地方,鸽哨的声音刺耳尖利.那声音离他越来越远.
      白歌眯了眼睛看着夕阳的余辉洒落,点起来一根烟,含在嘴边沉思着.
      他忽然想起了那个人的微笑,亲切并且充满了无限的包容力,就像一副无边拓展的画一样展现在眼前.
      白歌突然笑了:你会祝福我们的对吧
      你会祝福我们的对吗
      陆森,这两只鸽子,也是你的安排,对吧

      重新收拾好自己七零八落的心,试图让它们归复原位。但是陆扬好像怎么也做不到。
      房间里一片狼籍。陆扬根本不听严柯的劝阻,固执地凛了脸收拾起东西。这个时候的他,脸上一扫刚刚的激动不安,换上了冷若冰霜的面具,又拉开了一座无形的墙把自己孤立起来。
      这个人,真是永远也长不大。
      严柯无奈地叹着气,抢过陆扬正在折的衣服。陆扬没有抬头看他,而是拿了另一件开始折。摆明了态度想忽视他。
      严柯反而不再说什么,只是默不作声地帮他折着衣服,把衣服整整齐齐放在陆扬的行李箱里。
      “真想好了?”
      “嗯。”
      “陆陆扬,你能告诉自己,让自己离开,然后永远不再想起那个人么?”
      “。。。。。。”
      “如果你能,你干脆的走,再也别回来。”
      “。。。。。。”
      “想想他和你朝夕相处,连外人都知道白歌为了你估计连杀人放火都能干出来,这还不够吗?”
      “我想的够明白了,你不用反复提醒我。你应该说,是他为了陆森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陆扬的眸子里看不到任何往日的光亮,只有如湖水般浓重的落没。这是在所有被抛弃的宠物身上,都能找到的一种神情。
      严柯早就开始受不了陆扬的固执了,这个人怎么还是不明白呢?也许,这就是常人所说的旁观者清。然而陆扬这个当局者,怎么就执迷不悟愚钝不开啊。
      某些人的牙齿,因为生气而格格响。
      一只手忍无可忍去伸了过去,把那个看似在认真收拾东西去意已决的家伙扮过来,看到的果然是一张失魂落魄的脸。
      陆扬低着头,发稍因为一段时间没有理已经略过了眼睛。那双在夏日里熠熠闪光的眸子早就没有了光彩,被一层灰色蒙住,显得死气沉沉。他站的梗直,好象把全身的力量都凝聚在背上,他怕他会因为一点点的软弱而失声大哭起来。
      嘴角死死的抿着。
      这是陆扬在怄气的时候惯常的表情。
      哎。
      我说白歌怎么总拿他没有办法。是人看到这小子这样都无可奈何。
      严柯本来想教训他一顿的来着,一看到他这样,也就无奈地松了受劲,双手搭在陆扬的肩膀上。
      “你不是白歌。你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严柯说。
      反正,他言尽于此,以后这两个人会怎么样,也不关他的事了。
      陆扬抬头看了看他,说:“也许我错了,但至少我知道我爱的是谁,而不会找个替代品。”
      “那么,你就去问问他,他到底爱的是谁。”
      陆扬转过头,看看了自己收拾好的行李。没有什么东西,只有一个行李箱,提上就可以潇洒地离开,像一个帅气的流浪艺人那样,毫无牵挂的走。可是在他的心底,还是有那么一颗仿佛泪水一样的东西在闪闪发光,提醒着他放不下。
      但是,我的爱就是这么直截了当。
      他笑了笑,虽然这个笑容很牵强。

      第三章
      那些鸽子,被阿森教的很乖。虽然它们不懂人类的喜怒哀乐与苦恼,忙忙碌碌地进进出出,日复一日重复着简单的生活。
      鬼使神差地,陆扬拖着行李离开了寝室,一个人迷失在人声鼎沸的街道。看着喧闹的街景,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是,最初他是在跟白歌闹别扭,固执地告诉自己不要复制的爱情,但真的离开那个人,做好了离开这个人的准备,才发现内心空荡荡的一块,无论用什么东西都无法填满。
      白歌。
      这个名字就像一直缠绕他的魔咒。
      他曾以为这个名字是上天赐予他最大的幸运,却没想到这份幸运本是属于阿森的。
      连续几个月以来的小孩子脾气也该结束了。
      行李也收拾的一干二净,可是为什么心内心,却无法像收拾行李那样干脆利落呢。
      陆扬有点自嘲地笑了笑,望着天边的夕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想看看阿森曾经为之痴迷投注了全部心血的鸽子。它们,是不是没有了阿森的陪伴,依然能翱翔天空,依然记得在夕阳西斜的时候,回家。
      橙红色夕阳晕染天际,远方鸽哨的声音渐近,带动着耳边的一阵耳鸣。陆扬闭上了双眼站在顶楼上,试着神展开双臂,脑海中却想到了特达尼克号里面的杰克和萝丝的经典画面,不由又是一阵苦笑。已经真的做好当单身狗的准备了,为什么哪怕是轻微的一想,心里面,就要泛起深沉的痛处呢?
      陆扬想他真的不恨白歌了。但是他又不能掠夺阿森的爱人。标榜自己有爱情洁癖的人,怎么能屈于一份虚假的爱情。
      哪怕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满眼红彤彤的光芒,在视野中连成一片。鸽子们拍动羽翼的声音在身边此起彼伏地落下,陆扬忽然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鸟,或者是一个长着翅膀的什么。风儿拂过耳畔,他想鸟儿在空中飞翔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这样。
      忽然,一阵异样的风涌动,一双手就这样牢牢地将他拥在怀里。陆扬被翻转了身体,那个人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只为了将他所有揽入怀中。是他就在刚刚还想与之一刀两断的熟悉味道,囊括了他所有有关于爱情的最美好回忆。
      “陆扬!”白歌牢牢地把他拥入怀中,生怕会消失不见一样大声说着:“陆扬!我知道你是陆扬,不是什么别的人!”
      陆扬还未来得及挣脱白歌对他的桎梏,就被一个霸道而强硬的吻夺取了呼吸,陆扬睁开惊恐的双眼,让这个倍觉熟悉的吻击碎了所有固执和伪装的坚强。
      他想他真的不恨白歌了。
      眼泪夺眶而出。
      白歌看到身边接二连三飞向天空的鸽子们。
      心想着,他也像鸽子一样吧,哪怕飞的再远,也清楚归家的路。
      这么盘算着,他更加用力地抱紧怀中的那个人。
      阿森,你教教我,我该用什么办法,说服你这个冥顽不灵的弟弟,让他相信我是爱他的呢?
      又是一群鸽子拍动着翅膀飞入了高空,夕阳前的两道剪影,久久不肯分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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