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白人生之风起》啸声万里

4、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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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

　　“……天明，我是世轩。”

　　“世轩，怎么了？”

　　“我想向你借天恩一天，我……我过两天就要去英国了。”

　　欧阳天明看了看视线内的小小身影，正在跟这里的工作人员无忧地谈笑。感受到哥哥温柔地视线，欧阳天恩朝他一笑，用口形说了一声“加油”。想到电话另一头必定是着急地等待着，欧阳天明叹了口气，就让天恩跟朋友好好道别好了。

　　“好吧，不过别玩太晚，还有要注意安全，别把天恩弄伤了。”

　　“知道了，我一定会照顾好天恩，我保证！”韩世轩无意中吐出了可以作为一生誓言的话语，不过还是少年的他完全没有知觉。

　　听到了对方松一口气的声音，欧阳天明更是无声叹气。把电话挂上，向欧阳天恩扬了扬手。

　　无时无刻都在注意着自己哥哥的欧阳天恩，一看到他扬手，马上开心地小跑向他。

　　“天恩，世轩刚打电话过来，他想跟你出去玩一天。”

　　“世轩？怎么那么突然？而且哥哥这边我还要帮忙。”

　　宠溺地握着欧阳天恩的小手，“世轩准备要去英国，他想去之前跟你好好的道别。天恩，你可能会有很长时间看不到他，就跟他出去玩一天吧。”

　　“英国？在哪里？是一个很远的地方吗？”

　　“很远，接近地球的另一端。”

　　少年歪着头想了想，可能是在消化哥哥的话。不久，脸上绽放出绚丽的笑容。

　　“好，我去。”说完转身就去准备。

　　在欧阳天恩抽出小手的那一刻，欧阳天明有种想去握紧它的冲动。

　　☆ ☆ ☆

　　“啊——”

　　少年的尖叫声在发动机声中还是显得格外清晰。

　　“天恩，别怕。”韩世轩一手环过少年的肩膀轻拍，一手抓着少年死盖着眼睛的小手。

　　“不要，不要，我刚刚就说我不要上来。”带着哭腔的声音犹显可怜。

　　“天恩，坐直升飞机没你想象的那么恐怖。来，试着打开眼睛，窗外的风景可是很美，你不看可别后悔。”韩世轩现在的心情就像外面的天气一样，好得不得了，一边安慰着身边因为第一次坐飞机而惧怕的人儿，一边微翘起嘴角，享受着难得的约会。

　　欧阳天恩毕竟还是少年，在好奇心的驱赶下，手指微张，小心兮兮地从指缝往外看。

　　“哇～”手不自觉地完全打开，欧阳天恩的口一直维持着张口状态。

　　韩世轩看见这样的天恩，不由得露出由衷的微笑，手有意无意地继续搭在他肩上。

　　“世轩，地面的东西都变小了。”

　　“对啊，只有飞得那么高我们才能看得远，才能发现人的渺小，想去更高更远的地方看看世界有多大，使自己放宽眼界。”

　　“所以世轩你才要去英国吗？”欧阳天恩的话让韩世轩的心仿佛从天堂跌进了谷底。

　　欧阳天恩听不见回话，疑惑地转头看向没说话的人。世轩的表情很像在哭，他怎么会哭了？欧阳天恩只觉得这样的韩世轩令他的心有点难受，反射性地用小手笨拙地想要帮他把眼泪擦干。当碰到他的脸时才发现原来他根本没哭，自己神经过敏了。傻傻笑了笑，掩饰一下尴尬，收回手。韩世轩抱着欧阳天恩的手收紧了一下。

　　☆ ☆ ☆

　　宁静的街道上诉说着离别的感伤，较年长的少年拉着另一个少年慢慢地走着。韩世轩多么希望两人能够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但是路还是会到尽头。

　　两人站定，相对无言。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韩世轩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天恩，等我回来。”

　　“嗯？”突然响起的声音令欧阳天恩反应不过来，瞪着的眼睛表明着它主人的茫然。

　　韩世轩看着还是懵懵懂懂的天恩，急躁地扳过他，抓紧他的双肩，“不要再发呆了！我说，明天我就要离开，你在这里等我回来！听见了没？”

　　欧阳天恩拼命点头，怕动作不明显韩世轩看不出来。对这样爆跳的韩世轩他并没有惧怕，反而奇迹般地感受到韩世轩的不安。意识到他们真的就要分开了，鼻子一酸，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

　　“好了，别哭了，是我不好弄痛你了，我跟你道歉。”看着清澈的眼睛因为他而盈满泪水，韩世轩怜惜地捧着欧阳天恩的脸，仿佛对待易碎品般小心翼翼地为他擦着不断流出的清泉。

　　“你动不动就哭，真是只有笨蛋才会做的事情，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离开。”韩世轩动作与说出来强势的话恰好相反，他的唇代替了他的手温柔地触碰上欧阳天恩的脸，绝望地安慰着他。

　　这一刻他们的心靠得如此之近。如果韩世轩预知到他放弃了这一刻预示着他们彼此的心将被拉到永远不能接近的距离，他还会选择离开吗？要是有如果……

　　（插花：暴风雨前的宁静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