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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忘忧到了没人照看得年纪 ...
过了那个带着“可怕”的春节,父母又开始忙碌了.
身体好多了的忘忧,不再像小时候那样的脆弱,可以一个人在村里跑来跑去,家庭的窘迫,现实的生活,父母决定,努力拼搏一段时间,让家里的情况好一点,于是父亲利用种田的前段时间,出去打工了,母亲一个人忙碌的照顾着家里面存留的一大堆牲畜,连续几年的窘迫,但是父母一直没有舍得卖一只羊,那时候忘忧听见母亲说等到快到中秋节的时候,就可以卖了,就能还清欠款了,也许价格高的话,忘忧就再也不用饿肚子了,心里面有了这样的希冀,母亲好像也渐渐地开始有点笑容了。
印象中,父亲走了很久,那时候村子里没有电话,电视都没有,忘忧很久都没有父亲的消息,只听那些从外面回来的人说,父亲挣了点钱,快回来了。
记不清是哪一天的晚上,忘忧和母亲已经睡了,突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但是声音很轻,母亲蹑手蹑脚的去开门,忘忧吓得不敢说话,忘忧相信母亲一定觉得忘忧睡着了,夜色特别的暗,进来的人,看不清脸,只听见,他和母亲上了炕,能清楚的听见那个人呼吸很粗重,还有解开腰带、脱掉裤子的声音,黑乎乎的屋子里,忘忧连呼吸声都降得很低,模糊的看见那个人趴在母亲的身上,母亲不断发出呻吟声,忘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母亲用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忘忧,好像不希望忘忧醒来,直到他听见母亲说:“好了,行了。”那个人才起来,穿上衣服,下了地,然后听见地上写字台上的铁盒子响,铁盒子打开又盖好,那个人就推开门出去了,能清楚的听到,他的鞋走在院子里雪地上,子嘎子嘎的作响!这样的夜晚,忘忧记得有很多次,忘忧也记得,从那天起,那个铁盒子里有了很多的钱,有1元的、2元的、5元的、10元的……
忘忧不知道母亲在做什么,但是忘忧知道母亲不想让忘忧知道,忘忧也不敢问母亲,因为忘忧害怕母亲。这件事情忘忧没有对任何人讲。
过了一段时间,父亲回来了,带了很多好吃的,忘忧很多都没有见过,很新鲜,很好吃,忘忧特别的开心,开心的事情不止这些,忘忧的父亲对她说:“忘忧啊!父亲想和老师说说情,让你去上学,从春天就开始,”忘忧答应了,特别高兴,就这样在那个开学的早晨,忘忧去了村子东头的学校里报到了。
学校像家里一样是一间大概有50平米的瓦房,一共分为三间,一间是老师的办公室,一间是教室,角落里是一间像杂物间一样的,忘忧没有走进去,教室里,放着大概10几张双人桌,桌面上涂的一层像是黑色的油漆,地上凌乱的摆着十几个凳子,有的已经坏了,腿上面钉着很多的钉子,墙上凹凸不平,涂着白色的涂料,但是能看见漏出的黄土泥和石头,大概墙上中间的位置挂着一块很大的黑板。窗户上涂着黄色的油漆,窗户是由一块块大概长和宽有30厘米的小窗子拼凑成的,操场就是房子前面大概50多平米的平地,没有围墙,平地前面就是马路,颜色都一样,分不清楚。
老师吹了口哨,陆陆续续进来十几个学生,跟忘忧差不多大,有同村的,还有邻村的,听说他们每天早上得走两公里山路来上学,晚上放学再走两公里回家,忘忧被安排坐在靠窗的最后一个座位,老师走进来,拿着几本书,发给大家,没有发给忘忧,像忘忧一样没有书的还有两三个孩子,他们都是学前班,没有书,教室里坐着大概10几个人,有一年级、二年级、还有三年级,老师开始讲课了,每一个年级大概讲10分钟,最后走到我们几个人面前,给了忘忧一个小本子,还有一支带橡皮的铅笔,在本子上写了一个“1”,并且教我读“1”,告诉忘忧今天要学会读和写,然后就转身走开了。在此之前忘忧一直观察着每个人的行为,这一节课无论是关系到谁,所有的的人都盯住老师,就这样在这个狭窄的教室里,忘忧过了一个时而安静、时而吵闹的上午。
中午放学了,有几个人飞奔回家,而忘忧没有回家,像忘忧一样的孩子还有几个,忘忧之所以没有回家,是因为忘忧知道,父母把它送到学校,就是为了中午让忘忧留在学校,这样父母就不用从山上的田地里返回家中给忘忧做中午饭,忘忧拿出来母亲给她带的糖饼,中午忘忧就吃这个,父母也一样,就在田地的边上吃,忘忧去过地里,那时候父母会给忘忧买些零食,有火腿、面包、方便面,而父母就吃早上从家里带的,馒头、饼子、再配上自己家腌制的咸菜,带上一瓶用塑料桶装的白开水,实际上到现在父母依旧吃的是那些,每年从春天开始,经过忙碌的夏天、秋天父母中午就吃凉的,偶尔下雨才会回家,中午吃上一顿热乎的饭菜。
就在忘忧想这些的时候,一个比忘忧稍大的男孩走过来,说要给忘忧热一下糖饼,就这样带着疑惑的忘忧跟随着这个男孩,男孩先是从外边抱着干柴进来,那干柴比那个男孩还要高,看起来他很费力气,一直走到角落了的小房间,原来那里不是杂物间,是一间有点简陋的厨房,里面的墙壁就是黄土泥裸露的墙,没有刷涂料,角落里是由黄土泥砌成的灶台,上面加这一口大锅,盖着一个大木盖子,旁边放着大水缸,墙上管着蒸饭用的铁篦子,那个男孩先是在锅中放入水,又把篦子放入锅中,让我把带着塑料袋的糖饼放在篦子上,和我一样的其他人也是这样,隔着塑料袋能看见,都是馒头、饼之类的。盖上锅盖,那个男孩熟练的点着干柴,放入灶膛中,然后他就坐在旁边,一直加柴,直到满屋子都是水蒸气,他才停止,说好了,这个过程大概用了10几分钟,他小心翼翼的揭开锅盖,又叫大家取出自己的饭,就这样忘忧也取出自己被烫的皱皱巴巴的塑料袋,很热乎。接下来大家都把凳子搬到一个课桌旁边围在一起,一边吃,一边笑,偶尔也有人互相分享自己的午饭。就这样忘忧很开心的吃了一顿热乎的饭,吃完饭,大家并没有散开,也没有利用休息的时间睡一觉,而是坐在一起,唱歌、讲故事、鬼故事、讲笑话、。教室里一阵阵笑声,那笑声是那样的干净、纯粹、满足。很多年以后,忘忧仍旧觉得那时的开心是再也没有过的。忘忧那时候并不觉得苦,因为那里的孩子都是那样的,并不知道与外边的城市有那么大的差距 。就这样,忘忧开心的度过了一个学期。
忘忧长大后才知道,那样的童年是与城里的孩子格格不入的,但忘忧不觉得苦,因为那里的孩子都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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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忘忧到了没人照看得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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