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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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叱云南已去半年,此时拓跋浚已登上皇位,李未央贵为皇后,他们的爱情也终于有了完美的结局。可是他们迟早会发现大魏的半壁江山现在已紧紧的攥在叱云南手里,而他又是李未央的仇人,两军对战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可是拓跋浚和李未央是这个时空的主角,他们主宰天下也未尝不是百姓的福气。若是叱云南有上位的野心,反攻大魏,受苦的也不过是那些百姓。我愿他掌握兵权也不过是希望他有自保的能力。叱云南没了兵权,李未央若是以一国之力铲除叱云南简直易如反掌。
最近我老是被同一个梦境惊醒,在梦中叱云南一次次被万箭穿心,我扑过去他就消失不见了,那样一个桀骜不驯的人,就这样噙着笑化为乌有。每次醒来都是泪流满面,我心中惊疑,他在那个世界正是一箭穿心而死。
我跑去找二哥求他告诉我叱云南怎么了,可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有一次他终于忍不住了告诉我没有叱云南的消息。他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告诉我会让人继续调查,安慰我说也许是哥哥的计策。
我一秒钟也等不了,我要二哥把我送往刘宋,我要去找他。二哥不同意,他说我去有什么用呢,除了是个负担。他又觉得把话说的太重,又找措辞安慰我,我看着他绝望的说,我的确是他的累赘,什么也不能帮他,甚至他可能深陷危险我也只能远在千里之外毫无办法。
我知道二哥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我去找他。我瞒着他带着叱云南给我的暗卫偷偷前往刘宋,即便是看他一眼,他若安全我便欢喜了。
我是被红罗带进叱云南的住所的,她在街上一眼便认出了我,她说将军经常拿着我的画像发呆,我眼睛湿了湿,可是红罗接下来的一句话把我推进了地狱。她说什么呢,她说叱云南已经昏迷数日。
刘宋的公主玉无忧逼迫叱云南娶她,不费吹灰之力美人与江山全都是他的。可是叱云南不同意,玉无忧恼羞成怒纠结刘宋余党刺杀叱云南。
我握着他的手,看着他面无血色,浑身绑着绷带毫无生机的模样,心头像是被人生生剜了一刀,一口气没有提上来,便咳出一口血。
我喃喃的喊着他的名字,喊了一百遍,一千遍可是他还没有醒,我在他眉间落下一个吻“哥哥,我是小北啊,我来看你,你怎么还不醒呢,你说还要娶我呢,你都忘了吗。”
红罗告诉我是一棵老人参吊着哥哥的命,对外封锁了叱云南的消息,军中的事全都由她打理。我坐在哥哥旁边,双眼看着他,一刻也舍不得离开。我听她说完起身抱了她一下,我知道她实在太累了,叱云南受伤,她并不比我好受,我可以看着他,可是红罗只能帮他达成他的心愿。
我羡慕红罗可以与他并肩作战,我只能生活在他的羽翼之下。红罗身体僵了一下,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离去。
我守了他三天三夜,不停地跟他说话,他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我甚至以为他永远都不会醒过来了。
我睡梦中觉得有人摩挲我的脸,竟然一下睁开了眼,当时叱云南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大夫说他只要醒来性命就没有大碍,日后只要调养便可。我忙站起来给他倒水,一下没站稳就又坐到了椅子上,“别动”叱云南沙哑的声音,让我心里砰砰直跳。
我还是站起来给他到了一杯水给他润嗓子。
过了好几天叱云南已经可以可以自由活动了,端正的坐在案前处理折子,我因为生理期肚子疼趴在桌子边一声不吭,昏昏欲睡。
“小北”我听见叱云南在耳边喊我,把我搂进怀中,问我怎么了,我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心脏的跳动,只觉得安心无比。“哥哥我肚子疼”
叱云南把手放到我的我肚子上轻轻地来回揉动,我咧开嘴对他笑一笑,他让人熬了一碗姜汤给我。我苦着脸瞪他,哪里来的坏点子让我喝这么辣的东西。叱云南摸了摸我的脑袋,轻笑“乖,喝了就好了”,我拉着他的手,又重新放在肚子上对他说“这样才不痛”。
叱云南无法拿出手里藏的糖块放进里面,刮了刮我的鼻子说“可以喝了”。我才端起碗,红罗进来说刘宋的公主已经落网,问怎么处置。我看到叱云南拿眼神警告红罗,让她退下。红罗看了我一眼,从房里走出去。
我就知道叱云南什么阴暗的事情也不愿让我知道,把我当小孩子养着,当温室的花护着。我来回玩着他的手指,数了好多遍,叱云南敲了我一下“有多一根指头吗?”我说没有,他说要出去处理事情,让我回榻上躺着,一会儿就来看我。
我说哥哥你是不是要处理刘宋的公主,我要陪着你,你不想我看到血腥的东西,我也不想你一人面对杀戮。叱云南语气重了一点却丝毫不松口,让我好好躺着,他会处理好一切。
我固执的跟在他身后,走过穿堂游廊,林荫小道,走出院子,他对我不问不顾。叱云南立在大门前,我就撞了上去,他反身抱了我一下,牵着我的手去牢房。
牢狱里阴暗潮湿,灰蒙蒙的,整个牢房在昏黄的烛光下摇摆着,有时散发的恶臭铺天盖地的卷来,闻着令人作呕。
我们走过外围的牢房,在最里间看到了一位红衣女子,背对着狱门负手而立,似是望着一方小小的窗子。我们脚步刚停下,就听到她说“叱云南,你来了”她转过身,看到我似乎有些意外。
我看着她觉得公主就是公主,哪怕落魄到叮当入狱,也还是有着不容侵犯的尊贵,可是她的模样却并非那一身红衣一般盛气凌人,反而眉眼弯弯,仪态端庄。
她扬扬眉“你就是为着她不愿娶我还丢了半条性命”她笑着对叱云南说,仿佛多年的老友,仿佛事不关己。可是下一句话确是恶毒的令人胆寒,她看着我,“你就是这样把自己的亲哥哥勾引到手的果然是好手段。”
我感到叱云南手微动了一下,随后又握紧我。我看着她忽然对她绽开一个笑脸,我知道她想最后激怒我,挑拨一下哥哥。可是她迟早会死,因为哥哥的半条命都是她害的,就算叱云南不杀她,别人也会把她杀死。我何必与她计较呢。
“你就要死了”我只是轻轻地提醒她一下,她便笑得流出了眼泪,眼里疯狂的露出了恨意,“叱云南你亡了我的国,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我也应该下地狱,我还痴心妄想嫁给屠我家国的人!”
叱云南等她发完疯,冷冷的道“七年前刘宋心怀狼子野心妄图攻我大魏,刺杀我叱云南,那时小北才8岁替我挡了一箭,淬了毒的箭,她那么乖,只能毫无生气的等死,你说我该不该灭了刘宋”
“若是你说出刘宋党羽藏身何处,或许我会留你一个全尸,”叱云南说完张狂的冷笑。
我抠了抠他的手,我觉得他对我当年的箭伤仍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