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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秦王负伤(下) ...

  •   雪泪隐虽然听清楚了但没有回应,她知道其实自己只是图方便才穿了套男装,又梳了相应的发髻,并没有要刻意扮成男子。“匕首”,清冷的声音想起,雪泪隐伸出右手,视线却没有离开李世民的伤口。其实她自己随身有带一把,但却不愿拿出来。
      领头黑衣人抽出自己腰间的短刀,拔掉刀鞘,将刀柄递到雪泪隐手中,雪泪隐接过后放到火上微烤,“你们过来两个人压住他的手脚。”就近的两个人照办后雪泪隐才下刀,将中箭的地方切开一寸深左右。
      李世民强忍着疼痛,额间汗如雨下。看着那一坨血肉模糊,雪泪隐依然面无表情,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右手紧握箭杆,左手拿着撕下来的干净布条,捂住中箭的地方,猛一用力将断箭拔出丢到地上。捂着中箭地方的布条瞬间就被鲜血然后,还有血从指缝中流出来,雪泪隐用空着的右手从腰间掏出一个青瓷瓶,大拇指与食指合力拔开瓶塞,将里面的药粉倒在伤口上。药粉很快就起作用,血流出的速度立刻变缓。见此,刚欲开口骂人的尉迟敬德赶忙闭嘴。
      血终于不再流了,李世民也已经再度昏睡过去了,用干净的布条将伤口包扎好,雪泪隐又取出另一个白玉瓷瓶,从中倒出一粒药丸,隔空丢给尉迟敬德,尉迟敬德伸手稳稳地接住,“用水化开,现在就给你家公子服下。”然后转身对领头黑衣人说道,“他晚一点应该会发热,你派人去就近的药铺抓两剂退烧药,顺便买些补血的食物,伤口在靠近心脉的地方,三天之内不要乱动或是急着赶路,否则后果自负。”
      尉迟敬德按雪泪隐说的,给李世民灌下一碗化了药丸的水,李世民紧闭双眼,呼吸已经平稳了,眉头紧皱,当是太疼了,看其脸色已经好转了好多。尉迟敬德安顿好李世民后便走向雪泪隐,抱拳道谢,“多谢姑娘相救之恩,他日若有需要敬德定当全力以赴。只是不知姑娘叫什么?”
      雪泪隐刚想开口说不需要,却被雪洛隐抢先了一步,“在下代替小妹薛蕾谢过了。”
      雪泪隐不知雪洛隐为何要胡诌一个自己的名字,也没有说话的欲望,就算是默认了。这时外出找大夫的黑衣人回来了,旁边还跟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当是大夫无疑,手里还有好几帖药。雪泪隐走过去,拿过药剂拆开,看了一下药材,有三帖是退烧的,剩下的是一般的治疗刀剑伤口的药。于是将其中的退烧药交给尉迟敬德, “四碗水,两个时辰,现在一帖,六个时辰后再一帖。”然后又借那个大夫的纸笔开了一张药方,“这三天用这张药方,五碗水,一个半时辰,早晚各一剂,三天后用普通的药方即可。”说完便欲与雪洛隐一道离开。
      这次是那个领头黑衣人拦住了雪泪隐,“我等已经完成任务也正要离去,不知姑娘是否方便同行?”
      看着拦在前面的手微微皱了皱眉,略抬头,视线与那个领头黑衣人交汇,“同行?去见你家大公子吗?”虽是反问的语气,但任谁都听出了其间的拒绝与不耐。
      “若在下一定想请姑娘走一趟呢?”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领头黑衣人也沉下了脸。
      “虽说你们五人的武艺很是不错,可留不住我们兄妹的”,这次说话的是雪洛隐,抬手将挡在雪泪隐面前的手拂去,云淡风轻地开口,“我妹妹很讨厌看到血的,她现在心情很不好。再说了,有缘自会相见的。”
      领头黑衣人这次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就在刚才雪洛隐将他的手拂去时,他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内力,那绝对不是自己比得上的,所以雪洛隐刚刚才能那般轻松地说自己留不住他们兄妹二人,确实留不住,就算五人联手也没用,因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雪泪隐和雪洛隐离开。
      雪洛隐和雪泪隐出庙后,两人反而往深山走去。雪洛隐知道雪泪隐必定是在找温泉,只是一般山头哪有那么容易就能找到温泉。然而这个妹妹非常讨厌血腥的,别说衣物上沾染着了,就算只是闻到了气味,也必要浸泡上几个时辰直至气味消去。雪氏一族对雪泪隐又都是极尽宠爱的,因此深知雪泪隐习性的雪洛隐只是默默地跟在背后,陪着她上山。
      那厢破庙里,领头黑衣人为自己拦不住雪洛隐兄妹而懊恼不已,却也无可奈何。见到李世民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那自己的任务也算是完成,该回去复命了。于是招呼手下四人离去,尉迟敬德忙着照顾李世民也没多说什么。
      雪泪隐猜的没错,李世民果然开始发热了,尉迟敬德按照她的指示熬好退烧药没多久,李世民就醒转过来了。
      “公子,感觉如何了?”尉迟敬德把药交给身边的人,扶着李世民坐起来,让他靠着墙。
      李世民扫视了一下四周,多了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就是那个请来的大夫,尉迟敬德怕有突发情况还是让他留下来了——便知道尉迟敬德称呼自己为公子是为了掩人耳目。只是那些黑衣人和救治自己的大夫也不在了,“我没事了,只是这天快黑了,还是找人送大夫回去吧。”
      尉迟敬德依言指派了两个人送那大夫回去,然后亲自动手喂李世民喝药,待李世民喝完药后,尉迟敬德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问,“殿下,你说那帮黑衣人到底是哪来的?悄无声息地来,又无声无息地走了。”
      李世民闻言眼里露出复杂的神色,似是在纠结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若我没猜错,那是大哥的人。”
      “太子?他又是杀又是救的到底想干嘛?殿下会不会弄错了。”尉迟敬德明显不相信。
      “不会的,当时那把匕首上是大哥的亲书,天下绝无仅有,我不会弄错的。至于你说的又是杀又是救的,或许我们一开始就被骗了,第一批黑衣人根本不是大哥派来的,那样说只是为了挑起我们之间的猜忌而已。他运筹帷幄,若不是他安排得当,恐怕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我当真是不如啊!”最后几个字李世民变得喃喃自语。
      尉迟敬德听了李世民的解释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殿下受了重伤,又伤及心脉,大夫说了需要静养,三日之内不可妄动,离这里不远处有个小村庄,明日我们赶去借个地方休整几天。”
      李世民听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敬德,你当初不是求去吗,今日怎会出现?”
      “殿下对敬德有恩,当日心有郁结才求去,如今愿追随殿下左右。”
      “好,如此我便如虎添翼。”李世民闻言甚是高兴,“若非今日受伤必与尉迟兄痛饮一番。”
      “殿下与敬德称兄道弟实在是贬低身份了。”尉迟敬德有点受宠若惊。
      “胡说,今日若非有你拼死护卫我早已没命了,所以称呼你一声尉迟兄有何为过。”李世民诚恳地说道,接着便转移了话题,“对了,不知道救治我的那位姑娘?”
      闻言尉迟敬德也不再纠结于称呼的问题,“薛姑娘与她兄长一道走了。”
      “走啦。”李世民的语气里透露着淡淡的失望,“你刚才称她为薛姑娘?”
      “是的,薛姑娘单名一个蕾字,至于薛姑娘的兄长叫啥,就不得而知了。”
      “薛蕾。”李世民将两个字默念了一遍,“那他们是单独走的还是和那些黑衣人一起走的?”
      “那领头的黑衣人本来确实想请薛姑娘他们一起走的,甚至差点动武了,但那薛公子只是碰了一下他的手,他便没有再阻拦了,想来是那薛公子的武功比那黑衣人要高出许多。”尉迟敬德把自己所见的缓缓道来。
      “还有什么特别的吗?薛姑娘他们还做了什么或是说了什么?当时又是谁请薛姑娘救我的。”
      “说来奇怪,当时我们进庙的时候他们连话都懒得说,后来不知为何是薛姑娘自己过来为殿下治伤的。对了,当时薛姑娘他们要离开而受阻拦时薛姑娘就很冷漠地说‘同行?去见你家大公子吗?’而薛公子最后说了一句‘有缘自会相见’。”尉迟敬德努力地回忆当初的情景。
      这次李世民听后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一个人在那边想事情,好一会儿后才开口,“大家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一早便起来赶路。”
      听到李世民的话在场的亲兵都跪了下来,尉迟敬德开口说道,“殿下,请您保重自己,薛姑娘说您至少得静养三天。”
      “请殿下保重自己。”剩下的亲兵也异口同声请求。
      李世民见此心有感动,感觉身体的负荷很大,就答应了,“既如此,就按尉迟兄说的先去不远处的小村庄落个脚,顺便探听一下现在战场上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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